第一千零三章 小試身手
水鏡城中，能取地火的地方不少，但都被那些大機構、大丹師壟斷，輪不到落魄已久的益氣號。
葉栩煉丹用靈炭，是百年靈木燒成的木炭，燃燒的火焰溫度極高，可以焚金化鐵。
葉栩準備完畢，便開始煉丹。
他還不知道，給他打下手的少年，已經具備六品但是的級別，恐怕這是他最奢侈的一次煉丹。
縱然是上三品丹師，也不敢用中品丹師打下手。
唐樓輔助葉栩煉丹，需要投放靈炭、往爐內扇風、控火調溫等等，直至葉栩最後煉丹成功。
葉栩慎重取出丹方，這批訂單雖小，對益氣號來說卻至關重要，必須小心煉製。
唐樓稍微瞄了眼丹方內容，知道是自己經常煉製的某種療傷丹藥，在碎骨山脈時每天都煉製，已經到了熟能生巧的地步。
不過，對葉栩來說，這種丹藥難度不淺，縱然他身為七品丹師，成功率還是難以保障。
「小心些，總共一百份材料，至少也要煉出四十份的丹藥，否則這次生意就賠了。」
葉栩一聲令下，爐火開始點燃。
唐樓一手抓炭，一手拿著蒲扇，隨著清風送入，火焰開始升溫，將丹爐燒得通紅。
葉栩見到唐樓熟練手段，心中叫了聲好，如此紮實的基本功，至少是那些大丹坊才能培養出。
至此，葉栩對唐樓完全放心，開始放手煉製丹藥。
唐樓目不斜視，彷彿專心扇風控火，實則再暗中觀察葉栩煉丹的手法。
葉栩雖然事前儀式做的充足，但煉丹的時候，動作顯得有些滯澀，全無行雲流水般的順暢。
唐樓心想，這樣煉丹，恐怕只能剛好夠到四十份丹藥的份額，想要賺錢是別想了。
葉栩卻不知道，旁邊的燒火少年，正在腹誹他。
前些步驟都完成了，葉栩畢竟是七品丹師，這些步驟不會失敗，只是最後的合葯、成丹兩道步驟，才是真正兇險的地方。
合葯的時候，丹液在爐火中翻滾，在即將成型的時候，因為藥力衝突，葉栩未能及時調和，從而徹底失敗。
丹爐竄出一股黑煙，藥液化為烏有。
葉栩沒說什麼，另開一爐丹藥。
唐樓見他第二爐的時候，沒有任何進步，內心嘆氣，像他這樣煉法，肯定要虧本的。
看來，葉栩這個七品丹師，水分很多。
唐樓既然在此歇腳，自然要幫助葉栩度過難關。
等到合葯的時候，唐樓眼看著即將失敗，突然出手相助。
唐樓揮舞蒲扇，看似動作簡單，卻用了獨特的運勁之法，柔和風力沖入丹爐，分別擊中丹液的幾個部分，穩住即將爆發的丹液。
丹液被風力調和，穩定下來，最後順利成丹。
「修竹，收丹！」葉栩聲音中帶著喜悅。
唐樓出手飛快，丹藥一顆不落，全被他用瓷盤接住。
葉栩望著丹藥在瓷盤滾動，心中得意，這次成功率頗高，看來自己最近煉丹記憶大為提升。
接下來的煉丹，唐樓也都在暗中相助，除了幾爐因為葉栩疏忽失敗，剩下的幾乎爐爐成功。
一個月後，葉栩清點丹藥，發現竟然煉出八十份丹藥，比預想中翻了一番。
「修竹，這下我們賺大了。」
葉栩興奮之極，最親近的女兒不在身邊，只能找唐樓傾訴喜悅的心情。
「葉伯父果然厲害。」唐樓恭維道。
葉栩擺擺手，「這次只是小試手段，以後你會見識到，伯父真正的煉丹造詣。」
下午，葉栩帶著丹藥和訂單，外出交接了貨物，帶著眾多靈方回店鋪。
「修竹，你去叫飛菱回來，晚上吃飯慶祝。」
唐樓有些為難，「我不知道葉姐姐在哪裡？」
「她在至元坊！」
至元坊，是水鏡城中叫得上名號的大丹坊，內有五品丹師坐鎮，做的都是大買賣。
此前，唐樓聽葉栩說過，他的獨生愛女葉飛菱，由於煉丹天賦出色，留在店裡只能被荒廢，所以才送到至元坊，做工兼學藝。
至元坊聲名在外，唐樓不用可以打聽，便找到了這座遠近聞名的大丹坊。
至元坊敞開門做生意，唐樓卻沒有去前廳，而是去後方的煉丹場地。
葉飛菱年紀輕輕，已經是八品丹師，縱然在至元坊也是非常出名，許多男丹師都對她有意。
唐樓稱自己是葉飛菱家的，家裡有事找她，很容易進了丹師休息的地方，等葉飛菱忙完出來休息的時候，才能和她說話。
休息間內，唐樓正在等著，突然耳邊聽到爭吵聲，其中一個聲音，儼然是葉飛菱。
「譚主事，這個月的工錢，為何少了三成？」葉飛菱聲音非常憤怒。
對面的譚主事，語氣慢條斯理，「葉丹師，你大概忘了，這個月二掌柜的小妾過生日，大家都要湊錢買一份禮物。」
「二掌柜的小妾，和我有什麼關係？再說了，我也不要吃她的酒席，為什麼要扣我的工錢？」
「葉丹師，這是規矩慣例，我不想和你多說。你只要在至元坊待一天，就要守這裡的規矩。」
葉飛菱語氣激烈，「為什麼，我一人扣了三成，其他人都只有一成。」
譚主事呵呵笑著，語氣漸而猥瑣起來，「葉丹師，你明白我的意思，只要你聽話，我不但不扣你的錢，而且還會足額發放，每個月的獎金評選，都將你列位最上等。」
葉飛菱不說話。
譚主事以為對方意動，接著說道，「你家的小店鋪，生意不太好。我聽說你每個月的工錢，大部分都要補貼家裡，日子過得非常緊張，連買胭脂的錢都沒有。同樣是大好年華，為何如此自苦？葉丹師，我可以幫你。」
葉飛菱開口了，「如果讓你的夫人，聽到這番話，譚主事以為如何？」
譚主事哈哈笑道，「我夫人只相信我，你若是企圖挑撥，她還會認為是你先勾引我。」
唐樓聽不下去，這潛規則也太赤裸裸了。
咚咚咚，譚主事和葉飛菱猛地一驚，門外有人用力敲門。
「誰？」
「我是葉飛菱家的夥計，家裡有事請她回去。」
葉飛菱果斷轉身離開。
譚主事望著葉飛菱高挑背影，臉上兀自不甘，卻又泛起歹毒淫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