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七章 碾壓
張妙手認識到唐樓的能力,乖乖站在旁邊旁觀,希望能學到只鱗片爪的絕技。
可惜,唐樓動作太過隨意,讓人捉摸不透。
如果在剛開始,張妙手只以為,唐樓在瞎胡鬧,但是現如今,一爐爐丹藥飛出,他開始明白,高人就是高人,自由獨特的煉丹手法。
二十份材料,每一爐都能出三百顆,陶罐都快裝不下了,那三個瓷瓶早就被塞得滿滿。
可是,丹藥還是源源不斷煉成,張妙手跟著後面收丹,終於發現沒東西裝了。
唐樓撓撓頭,儲物袋、儲物指環他倒是有,但陌生環境下,實在不適合亮出來。
「你好歹也是煉丹學徒,身上沒帶瓶子嗎?」唐樓問他。
張妙手苦著臉,「丹師,我這模樣,平時連丹爐都挨不著,帶瓶子做什麼?」
唐樓搖搖頭,「實在不行,就堆在地上。」
「什麼,堆……堆在地上?」
張妙手望著手中丹藥,圓滾滾、光燦燦,都是一品級別的生肌正骨丹,哪怕用美玉雕成的藥瓶,裝這些丹藥都不嫌辱沒。
等閑的丹師,哪怕處於巔峰狀態,一爐當中也很難成就三兩顆一品丹藥。
誰要是走了大運,煉製出一品丹藥,絕對要用玉瓶裝了封口,用作珍藏紀念,偶爾拿出來對後輩炫耀。
可是,唐樓這邊,一品丹藥多到可以堆積成山,落得沒器皿盛放,甚至要堆在地上。
張妙手胸中湧起不平之氣,「丹師,你等著,我去給你弄器皿。」
張妙手怒氣沖沖,走到眾多大帳附近,突然反應自己也初來乍到,根本不認識人。
這時候,韓校經過,認出張妙手是唐樓的助手,「你出來幹什麼,可是有什麼需要的?」
張妙手見到韓校,膽氣為之一消,醞釀已久的話說不出口,語氣微弱說道,「我想借幾個陶罐。」
韓校皺眉,「要陶罐幹什麼?」
「裝水!」張妙手突發奇想,「丹藥有道工序,名為洗塵!」
韓校信以為真,「有道理,不過陶罐能裝多少水,我給你找個水缸。」
張妙手帶著水缸,一步步走回丹爐附近,他謝絕韓校幫忙,不想暴露唐樓的能力。
唐樓望著巨大水缸,「這是你召回來的器皿,用來裝丹藥?」
張妙手老臉一紅,「水缸夠大,能裝好多丹藥。」
唐樓點頭,「不錯,連陶罐都不用了,我們繼續開始煉丹。」
於是,唐樓又開始熱火朝天的煉製。
……
大營內,淳于春雨聽到來人稟告,說安足帖煉丹完成,已經帶著丹藥在外。
「讓他們進來!」
事實上,淳于春雨早已布下眼線,對安足帖的成果了如指掌,知道二十份材料,最後煉成三爐,共計三百五十顆。
如果還在臨江閣,淳于春雨必然嗤之以鼻,這麼低的成功率,即便是九品丹師當中,也是技能低劣的表現。
可是到了碎骨山脈前線后,淳于春雨開始接觸到,門派以外的修鍊界,知道不能用老眼光看待問題,漸漸地和光共塵。
安足帖的煉丹成功率,雖然只有七成一,但對於缺少丹藥的前線,總算能幫得上忙。
「叫他們進來!」淳于春雨。
下一刻,安足帖昂首挺胸,身後跟著三位學徒,秦杏林用盤子拖著瓷瓶,走起路來搖頭晃腦,好不得意。
「官將,我不辱使命,特來交丹。」
安足帖拱拱手,等待淳于春雨的發話。
淳于春雨點點頭,「二十份材料,安丹師能煉成這麼多丹藥,水平不低啊!」
安足帖心一沉,知道自己強行表現,有悖先前二十成一的成功率,急忙解釋,「這次運氣好,我平時只能成功一爐。」
淳于春雨早已看穿他的小心思,輕嘆道,「有了這些丹藥,我手下的修士,又能多活幾個,在這裡,我要多謝丹師。」
淳于春雨走下主座,對安丹師恭敬行禮。
饒是安足帖自命不凡,被鍊師如此大禮,還是吃了一驚,連忙推辭,「官將言重了。」
突然,安足帖靈光一閃,「對了,兩位學徒也在煉丹,這些日子應該有結果了,官將不去看看?」
淳于春雨意興闌珊,擺擺手道,「我就不去了,韓校,你去收拾殘局,順便把二人押往前線,參加衝鋒死士。」
韓校神情沉重,轉身走出大帳。
片刻之後,韓校腳步輕快,走進來喘息幾聲,「官將,事情有變!」
「有什麼變化?莫非丹爐炸了,有死傷不成?」
韓校搖搖頭,「不是,他們練出丹藥了。」
韓校想起剛才一幕,仍覺得如置身夢中。
他到了丹爐旁,見唐樓和張妙手席地而坐,旁邊爐火已經熄滅,材料一掃而空,知道都被糟蹋完了。
「兄弟,對不住了,官將有令,送你去前線參加衝鋒死士。」
韓校生怕唐樓哭鬧,勸慰道,「打仗也沒什麼,妖獸雖凶,卻是死腦筋,摸透這些畜生的性子,不難殺!」
唐樓抬手,「軍令狀可不是這麼說的?」
韓校苦笑道,「你就別鬧了,軍令狀說的清清楚楚,你若是煉丹失敗,就要上前線當死士。」
「可我失敗了嗎?」唐樓反問道。
韓校指著空蕩蕩地面,「藥材都被你敗光了,還說不是失敗?」
「張妙手,給他看看。」
韓校聽到破空聲,急忙伸手抓取,入手冰涼,竟是先前送來的瓷瓶,只是比空瓶沉了許多。
「莫非是……?」
韓校心頭開始顫抖,連帶著手腕顫抖,顫顫悠悠拔開瓶塞,一顆丹藥從瓶口滾出,滴溜溜在掌心亂轉。
「果然是丹藥,生肌正骨丹!」
韓校喜不自勝,拿著瓷瓶轉身就走,竟顧不上再和唐樓交談幾句。
望著韓校背影,張妙手眨眨眼睛,「這就走了,剛才只是樣品,剩下的大頭在這裡。」
說罷,張妙手拍拍身旁的水缸,發出咚咚悶響,裡面都被丹藥裝滿了。
大帳內,韓校回憶起來,若非懷裡藏著藥瓶,還是不肯相信。
「韓校,我知道你和那小子有交情,如果想幫他活命欺騙我,可是要送命的?」淳于春雨厲聲說道。
韓校急了,「官將,你把我看成什麼人?對對,我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