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八章 擄人
今後的幾天,孑然、岳文和唐樓各自戒備,提防屠紅沙的攻擊。
根據孑然的說法,屠紅沙為人不擇手段,為了奪取醍醐令,說不定會對他身邊人下手,逼迫他交出寶物。
眾所周知,致虛觀中孑然最信任的心腹,便是岳文和唐樓二人。
可是戒備了許多天,屠紅沙仍舊沒有出現。
一天,岳文正在休息,突然雜役頭孫三虎找到他,「道長,有人潛入雜役當中。」
岳文大吃一驚,難道是孫三虎的人,「快跟我說說。」
孫三虎有些為難,「我發現有人翻牆的痕迹,卻找不出是誰?」
「帶我過去看看!」
岳文跟著孫三虎,走到一處偏僻的牆角。
路上,岳文越想越不對勁,快走到牆角的時候,猛地停下腳步。
孫三虎見岳文停下,回頭催促,「道長怎麼不走了?」
岳文看著他,「孫三虎,你搞什麼名談?」
他說這句話,原本是詐他一詐,沒想到孫三虎真有問題。
孫三虎哈哈大笑,「不愧是孑然老東西的弟子,果然不是普通的蠢貨。」
岳文臉色變了,指著孫三虎,「你是屠紅沙的人?」
孫三虎點點頭,「我乃師尊座下地支弟子寅虎,今天過來只為生擒你,乖乖投降不要反抗,我便不傷你。」
岳文勃然大怒,袖口飄動間,一把雪亮長劍彈出,「好大膽的賊人,竟敢潛入致虛觀鬧事。」
孫三虎嘆了口氣,「道長,你人不錯,我真不想和你動手。」
說罷,孫三虎戴上手套,他雖然師承屠紅沙,卻嫌紅沙威力太小,收集許多劇烈妖毒淬鍊,練成了一袋子見血封喉的毒砂。
「還不動手!」
孫三虎猛地大叫。
岳文一開始,以為他催促自己,突然感覺不妙,背後陡然浮現劇烈的風聲。
背後竟然還有人,孫三虎不是獨自行動,他有同伴潛伏在附近。
「監院這個蠢貨,在他的治理下,致虛觀防禦形同虛設,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能進來!」
岳文心頭痛罵,長劍滋滋竄出電流,朝著背後猛地揮出,朝著來犯之敵的腰部斬去。
此招不講準頭,完全是為了逼退後背的偷襲之敵,所以岳文沒有回去去看。
岳文修鍊掌心雷失敗,只練成半吊子的電光術,但是他天資聰慧,將電光術煉的爐火純青,更是和劍法結合,練成獨特的飛電快劍。
長劍本就吹毛立斷,再加上電光纏繞,殺傷力成倍上漲。
出乎岳文預料,長劍竟然占空,偷襲之人快速出手,用力打在他後背上。
此人的雙手冰冷堅硬,彷彿是鐵鑄的雙手,渾然不似血肉之軀。
岳文吐出一口鮮血,身軀踉蹌往前撲去,雙目餘光卻見到,一個侏儒從他背後出現。
「原來如此,他是侏儒,所以我的長劍斬不到他。」
寅虎看到侏儒,喝罵道,「下手輕點,師父要活的。」
侏儒嗓子尖利,「寅虎,你還嫌老子下手重,若是被你的毒砂打中,這小子連全屍都留不下。」
「行了行了,這次任務要速戰速決,我們也別拌嘴了。」
侏儒正是十二地支之首的子鼠,他點點頭,「好的,但你不能用毒砂,否則就算把人帶回去,師父也沒法用了。」
寅虎點頭,「我心裡有數,就用睡蛙涎浸泡的毒砂打他,讓他沉睡不死,無力反抗。」
岳文見他們二人肆意交談,全然不把他放在眼裡,掙扎叫道,「你們休想!」
長劍帶著電光刺出,卻落了個空,子鼠彈跳如電,留下的只是殘影。
寅虎掏出一把毒砂,朝著岳文打來。
岳文果斷想要閃開,突然小腿一緊,低頭看去,卻是侏儒子鼠拖著,使他的動作停滯下來。
岳文伸腿,將子鼠踢開,可是來不及了,毒砂全部打在他的面龐、脖子和肩膀上。
下一刻,岳文視線開始模糊,身形搖搖欲墜,腦海中卻想著,千萬要通知師傅和修竹,屠紅沙的弟子已經潛入致虛觀。
子鼠和寅虎並肩而行,走到岳文面前,「別硬撐了,這些毒砂的分量,足夠將巨象放倒,無數一二三,你馬上就倒。」
「一二……」
就在寅虎數到三的時候,岳文用盡最後的力氣,抬起袖口朝著天空。
「糟了!」
看到這個動作的時候,子鼠急忙跳出,想要打斷岳文的動作。
但是,子鼠終究慢了半拍。
明焰嗖一聲,靈蛇般升到半空。
與此同時,唐樓正在喝茶,聽到窗外響起熟悉聲音,急忙推開窗戶,叫來白葯,「快去打聽下,岳文道長去哪了?」
白葯一去便回,「聽說被某個雜役叫走了。」
唐樓懊惱說道,「糟了,這個時候,哪會有真正的雜役找他,肯定是屠紅沙的姦細。」
隨即,唐樓對白葯下令,「快帶人過去,沿著那個方向搜查,急著帶上焰火,遇到不對,第一時間放出焰火。」
白葯見唐樓語氣嚴重,知道有大事發生,轉身就去執行唐樓的命令。
明焰射出后,寅虎和子鼠面面相覷,然後看著地上昏迷的岳文。
「這小子,果然硬骨頭,昏迷前還不忘通知同伴。」寅虎踢了踢岳文的身軀。
子鼠對他說道,「快來不及了,你扛著他,跟我來。」
子鼠這段時間在致虛觀潛伏,暗地做了不少準備,其中一條便是利用土行法術,偷偷挖了一條通往外界的地道。
如今事迹敗露,四處都是致虛觀的人,想要大搖大擺從地面走出去絕不可能。
所以子鼠和寅虎,要帶著昏迷的岳文,只剩下地道逃生一條路。
寅虎健碩力大,一把抓起岳文,跟著子鼠隱沒在偏僻的角落中。
半天過後,孑然和唐樓來到原地,看到地面殘留的打鬥痕迹,心頭浮現沉重的感覺。
岳文被抓了,敵人下手又快又狠,竟能從致虛觀抓人後,而且全身而退。
白葯匆匆走過來,「傳功,主事,我們在隔了三個院子的地方,找到了賊人留下的地道,他們是從地道口離開的。」
「果然狡猾!」唐樓喝罵道。
孑然一直沒說話,此刻終於開口了,「修竹,情況有變,你可願意陪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