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三章 偽界
唐樓施展神通，將城內百姓裝入寶瓶內，微微震動兩下，將所有百姓晃暈。
等到幾天後，這些百姓才會醒來，到時候唐樓三人早已離開多時。
九虞帝冷哼，「老和尚你心慈手軟，難成大事！」
檀尋雙手合十，「施主殺性太重，難逃劫數！」
唐樓勸解道，「幕後黑手是絕艷王，我們先找到他再說！」
檀尋老者看向虛空，「絕艷王不用找，他就在這裡！」
「老和尚，你是說？」九虞帝疑惑。
「絕艷王手段詭異，形象千變萬化，早已滲入這方土地的人心，無需去找，他早已見到我們，我們卻對他的存在視而不見。」唐樓解釋道。
九虞帝紛紛說道，「這鼠輩，就知道耍陰招！」
唐樓取出一物，「無須擔心，我有線索。」
躺在唐樓掌心的，正是從復虞天子身上取出的天人之眼，也是觀察者代代相傳的力量來源。
「天人之眼在此，絕艷王你還不露面？」
唐樓手掌用力，就要將眼球捏碎。
但是，怪異一幕出現了，唐樓接連動用業火、金光、佛手，天眼之眼安然無恙，連一絲痕迹都沒留下。
九虞帝躍躍欲試，「我來！」
眼球落到他手上，先後用各種空間手段毀滅，天人之眼毫髮無傷，然後是時間倒流、紊亂和剝奪，這顆眼球同樣不受損害。
「奇怪了，這是什麼法寶？」九虞帝對天眼之眼無可奈何。
檀尋老祖接過天眼之眼，托在掌心看了片刻，然後承認，「貧僧也不能！」
三人都是當世頂尖的金仙大能，對付一顆眼球卻無可奈何，可見天眼之眼的強悍。
唐樓不由慶幸，復虞天子若是有元帥王的修為境界，天人之眼在他手中的威力，必將暴漲千百倍，那時敗亡的就不是他，而是唐樓和九虞帝了。
唐樓望著天眼之眼，這顆眼球離體多時，卻仍舊閃爍水光，像是仍活著，流露出嘲諷的眼神，諷刺他們不自量力，妄圖毀滅眼球。
「對了，試試巫神之力！」
唐樓手掌用力，從萬法仙杖調出符文，親可見熱流灌入體內。
熱流如題，唐樓感到全身鼓氣，將四肢身軀漲得難受，急切需要宣洩力量。
唐樓抓住天眼之眼，用力一捏。
虛空抖動兩下，一道人影出現，朝著唐樓眼前一晃。
唐樓手掌鬆開，眼球不翼而飛。
九虞帝和檀尋二人，在人影出現的瞬間，落在他身邊左右，防止此人離開。
那人也不急著離開，舉著眼球仔細端詳。
唐樓三人終於能看清人影的全貌。
此人正是絕艷王，身上斜披布衣，面容絕美之極，盤腿而坐，坐下石雕蓮花，胸前豎著手印，看上去頗有幾分妖艷。
絕艷王兩根手指抓著眼球，「離開多年了，如今可算回來了！」
九虞帝呼吸急促，對唐樓說道，「不能讓他將眼球融入體內，否則他的實力將更強，更難對付！」
接下來一幕，讓九虞帝說不出話來。
絕艷王轉過身，後背上密密麻麻，全是轉動的眼球，粗略數去何止上千顆，只有其中一個眼眶緊閉，顯然是被取走眼球的那個。
他伸手將眼球塞回去，然後轉身問九虞帝，「你剛才說什麼？」
九虞帝已說不出話來，他沒想到，這樣的眼球，在絕艷王身上有上千顆。
唐樓心頭髮冷，僅從這一點，他就能判斷出，絕艷王和他們三人的力量差距，何止天差地別，簡直是令人絕望的天塹。
檀尋老祖上前，「我有幾個問題，能否為我解答？」
絕艷王雙眼緊閉，竟是寶相莊嚴，「說！」
「西域的佛祖，可是絕艷王？」
「是我！」
「當年我西行取經，絕艷王做了什麼？」
「把經留下，然後給你！」
「這世上佛門的淵源，從何而來？」
問出第三個問題的時候，檀尋老祖的呼吸紊亂，顯然他內心升起絕望，乞求不要聽到最糟糕的答案。
絕艷王哈哈大笑，「也是我！」
檀尋老祖本能大叫，「不可能，你這邪魔，在西域假冒佛祖之名愚昧眾生，現在妄圖動搖我心？」
絕艷王雙手分開，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檀尋，你看著天上地下，芸芸眾生，是真是假？」
檀尋回道，「是真的！」
「不然！」絕艷王說道，「這個世界皆為虛妄，是我一手營造而成，你們都是我的遊戲玩具。」
「你這邪魔，大言不慚！殊為可笑！」檀尋反斥道。
絕艷王接著說道。
「檀尋，這世界是假，你眼中一切是假，大吳國是假，迎佛城承恩寺是假，佛門也是假，西域更是假，佛門真經更是假中假。」
「那什麼是真的？」檀尋怒吼道。
絕艷王聳聳肩，眉頭浮現悲哀，「檀尋，你這一生中，最真實的時刻，便是來到這裡，見到本天人。」
唐樓這時開口，「絕艷王是天人？和佛門有何關係？」
唐樓早有猜想，絕艷王和佛門淵源甚深，他先是推動檀尋從西域取回真經，讓佛門在大吳國鼎盛，然後又藉助觀察者之手，行舉國滅佛之事，兩件大事前後矛盾，實在猜不透他的想法。
聽唐樓提起佛門，絕艷王心頭火氣，「那些域外妖人，貿然闖入我無盡天堂，殺我同族，占我領地，偷學我天人的寶相莊嚴、蓮花座駕，以及諸般神通，大言不慚成為佛門神通，當真是無恥之極。」
唐樓心中咚咚巨響，體內深處的修羅之力，竟被這句話勾起共鳴，顯然非常贊同絕艷王的話。
「你是天人，可曾聽說過修羅？」
絕艷王斜了他一眼，「當然聽過不少，修羅嗜殺好戰，卻頭腦簡單，被佛門度化不少，隨便按個護法的名頭，就讓他們當炮灰送死，真是可笑之極！」
「胡說八道，這些佛經都沒有？」檀尋不肯相信。
絕艷王不屑看他，「你看到的佛經，都是我讓你看到的，你真的以為，自己修行的佛門法門，便是正兒八經的佛門經義？」
檀尋陷入崩潰邊緣，一輩子堅定的信仰，卻證明是邪魔的陰謀，這對他的打擊堪稱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