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兩敗俱傷
彩幡薩滿得到遠古龍魂提醒，當場將融入遠古龍魂當中，居高臨下查探塞北之地。
遠古龍魂何其龐大，充斥塞北的每一寸土地，甚至瀰漫在空氣當中，很快就發現山河正氣的存在。
塞北遠離中原，本就是王朝掌控力最弱的薄弱地區，山河正氣對比遠古龍魂處於劣勢。
但是在張天師的操縱下，全天下的山河正氣朝塞北匯聚而來，轉眼間濃度便提升到足以威脅遠古龍魂的地步。
不管是唐樓的天眼通，還是彩幡薩滿融合遠古龍魂，都只能見到眼前一片土地，局限在河中或塞北。
但若是能以全局目光，俯瞰塞北、天南、隴東、嶺西和河中各地，就能看到一層薄薄的網路，覆蓋在地面上。
蜂窩般網格大小整齊，將山河正氣傳輸出去，最終匯聚的重點，是塞北之地，蠻族的大本營。
張天師端坐在天南的欽天監內，他的意識隨著山河正氣流走，沿著蜂窩網格遍布天下各地，將世間的諸般景象盡收眼底，很快便來到塞北地區。
塞北地區，畢竟不同他處，是蠻族的起源之地，更是遠古龍魂掌控的地區。
「這塞北地區可不尋常，竟有一股和山河正氣抗衡的力量。」
張天師很快發現遠古龍魂的存在，在他的視線當中，一根根枝椏破土而出，在空氣中交互連接，形成一片浩瀚無際的森林，這片森林沒葉子，只有光禿禿的枝幹。
遠古神龍隕落後，魂魄散布天地間，藉助薩滿的修鍊體系，形成獨特的無葉之森。
而君臨這片森林頂端的，則是彩幡薩滿的意識，他看到地上流淌的山河正氣，也察覺到張天師的意識來臨。
而在塞北的土地上，遠古龍魂佔據主場優勢。
「張天師，你不在天南守著小朝廷，來我塞北的土地上作甚？」彩幡薩滿的聲音響起，沿著無葉之森的枝幹傳導。
張天師的聲音從蜂巢網路傳出，「彩幡薩滿，君王有令，要我懲治進犯中原的塞北蠻族。」
「這可是沒來由了，佔據京城的人馬和我蠻族無關，乃是天平餘孽，嶺西王石鵬！你不去找他麻煩，卻來找我蠻族麻煩，真是顛倒主次！」
張天師沉默片刻，然後說道，「彩幡薩滿，你我各位其主，不必多說了，各種出手吧！」
「哈哈，我也想見識欽天監道法正統，張天師更是天下道者首師，可否能抵得住我薩滿的上古巫術。」
「我欽天監書海浩瀚，萬般神通法術，但是我今天來此，不用任何法術，只有一股山河正氣，要保家衛國。」
張天師雄壯之聲從網格穿出，剎那間便回蕩在塞北上空。
雙方都是當世頂級人物，他們隔空交談，只有彼此處於同一等級，才能挺清楚對話內容。
而塞北地區的幾十萬蠻族，連同剩下的億萬軍民，此刻卻惶惶不可終日，天空炸響一陣陣響雷，二人對話在他們耳中，無疑于晴天霹靂，震得心靈顫抖。
「張天師，對你來說，此為保家衛國，但你入侵我塞北，我彩幡薩滿是神龍後人，豈容你放肆？」
彩幡薩滿話音剛落，無葉之森瑟瑟抖動，剎那間天地變了顏色，無窮無盡的凶戾之氣盛起，朝著山河正氣橫壓而落。
如果將視線往後拉，縱觀無葉之森的全局本體，就會發現，這些犬牙交錯的枝椏密集交織，最終匯聚成一條龐然大物，下半身埋在地底深處，而暴露在地上半空的，儼然是��一頭兇惡的巨龍。
這頭巨龍僅僅暴露在地面上的，就有五千多米，若是連同埋在地下的身軀，恐怕超過上萬米。
隨著靈氣復甦，遠古龍魂開始匯聚，打通地底深處的凍土層，連通埋在凍土下的龍骸，攫取大量殘留力量。
此刻，彩幡薩滿動手，碩大的遠古龍魂蘇醒了，天地間充斥惡龍凶威，滿是肅殺氣息。
蠻族口中的遠古神龍，並非什麼善良生靈，反而是世間最兇惡、殘忍、歹毒、暴虐的存在，盤踞在塞北之地，曾吃光這片土地的所有生靈，甚至在飢餓交加的時候，伸頭張開血盆大口，將天咬爛半邊。
就算是隕落後，遠古龍魂也是最邪惡的力量，以此為力量根源發展出來的薩滿體系，所使出的巫術全都陰氣森森，少有光明正大。
張天師第一時間，感受到遠古龍魂的壓制，四周空氣如同鐵水澆鑄，讓他的意識難以運轉。
「山河正氣，斬妖除魔！」
一聲暴喝出口，張天師出手，山河正氣脫離網格飛出，在半空變化成一張山川泰岳圖。
這張圖底色透明，但是墨色均勻分明，清楚分明勾勒出大江河流滔滔不絕，圍繞高大山嶽川流不息。
分明一張輕飄飄的圖畫，卻彷彿濃縮萬千高山，下方空氣被層層碾壓得發出清脆爆響聲。
山川泰岳圖落到遠古龍魂頭頂，鎮壓住巨大的龍頭。
彩幡薩滿怒喝一聲，感到周身沉重無比，山川泰岳圖之下，他的身軀變成泥塑木雕，竟動彈不得。
張天師鎮住遠古龍魂后，山川泰岳圖抖動兩下，放出一座旋轉不止的小山，朝著彩幡薩滿頭頂砸落。
山河正氣雖無形，但是凝聚出的山嶽，比真實大山沉重十倍，此刻彩幡薩滿被鎮壓得動彈不得，若是被砸中頭頂，必然腦漿迸裂、粉身碎骨而死。
彩幡薩滿在冰窟苦修，身邊也有幾個薩滿守護，見到山嶽泰岳圖分出的小山飛來，紛紛搖動布幡殺過去，要將小山粉碎。
小山震動兩下，布幡碎成漫天布條，幾個薩滿雙臂斷折，身軀如破麻袋倒飛而出，在地面上翻滾幾下死去。
冰窟瞬間被擊穿，比岩石更堅硬的冰塊滾落，擦過彩幡薩滿乾瘦的身軀，銳利的邊緣竟劃出道道血痕。
彩幡薩滿用盡最後的氣力，藉助遠古龍魂的龐大身軀，傳達最後保命的手段啟動。
「傳我的命令，血祭所有奴隸。」
這道命令，沿著遠古龍魂分佈的龐大網路，飛快傳輸到塞北各地，所有薩滿同時得到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