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鎮壓
不管座師是何身份，他賜予的修羅經肯定和修羅有關，而這門功法的本質也邪門無比。
如果唐樓屈服於修羅意志，願意臣服對方，成為一名沒有自主意識的殺人機器，那麼先前借用的修羅之力都不成問題，而且能得到修羅更多的賜予，實力突飛猛進，到時候不光是神通者、大神通者的境界都不成問題。
可是現在唐樓拒絕了，先前動用的修羅之力，都成為要償還的驚天巨債，足夠將唐樓榨成人干。
唐樓先前借用的修羅之力不可少，擊殺道士和傳令將校都是小事，後來為對抗大神通境界的海妖，甚至向修羅乞求援助，引發修羅意志的降臨。
修羅可不是什麼善良生物，在傳話當中，可是能和佛陀別苗頭的兇悍種族，區區人類可不要想在修羅身上佔便宜。
從唐樓拒絕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今後的前路忐忑。
被激怒的修羅，必定會採取手段報復，現在看來報復的手段，就是追討欠債。
唐樓體內的鏤空小球，是修羅意志創建的通道，當發出紫色光芒時，表示出於修羅之力輸送的狀態。
可是現在，小球墨汁般漆黑，吸取四周光芒，根本看不清形狀細節。
最致命的是，小球呈現的吸力，迅速籠罩唐樓體內各角落，絲絲縷縷吸收法力。
這個變化的用意很明顯：還債。
唐樓先前為擊殺大神通海妖，大肆揮霍修羅之力，但是戰後卻不肯投靠修羅，這就導致修羅發怒，要收回先前賜予的所有力量。
這對唐樓無意是致命的。
就拿買房子做比方，唐樓貸款買一個單元，首富三十萬，貸款七十萬，如果按照銀行利率，還款時限三十年，唐樓還有能力慢慢還完。
可修羅之力不同，放貸方比最黑心的高利貸更黑心，已經不是幾個百分點的利率了，而是千百倍的索取，而且不留任何期限，要唐樓當場償還。
須知以唐樓的力量，就算全部榨乾也償還不上，現在更要千百倍償還，就算將唐樓榨乾也換不清。
小球旋轉越來越快，吸力也越發猛烈，很快唐樓體內的道家法力都被吸收的乾乾淨淨，再無任何殘留。
如果小球繼續吸收，那隻好吸取唐樓的精血氣魄。
等到連所有精華都吸收乾淨，唐樓只怕會變成一具乾屍，風一吹就粉碎。
唐樓被逼入絕境，即便對方是修羅，面對死亡束手待斃也不是他的風格。
體內神通幻化，接連分化出金剛、紅蓮兩道激流，朝著漆黑小球衝擊過去，企圖將吞噬打破。
一金一紅兩股激流，擊打在漆黑小球上，噴濺無數碎光，但讓唐樓失望的是，兩道神通作用不大，僅僅讓小球晃動兩下，隨即施展更加巨大的吞吸力，將兩道神通吸收進去。
金剛、紅蓮兩道神通無用，唐樓只得寄出最強的光明之力。
大光明九字飛出，這次唐樓並不魯莽衝擊，而是將九顆光字分到四面八方，朝著小球包裹下來，光芒逐漸壓縮濃厚，擋住漆黑小球的旋轉。
光明之力壓縮下，變成一面透明的圓球光罩，上面鋪滿瑩瑩微光，將漆黑小球的吞噬之力隔絕在內。
修羅戰場之中，永恆的主題便是征戰廝殺，佛陀和修羅相互征戰，每時每刻都有巨頭隕落。
在這裡，高高在上的神明也都低賤如草，任何一次攻擊蘊含的力量，都能將大唐世界毀滅千百次。
名為散葉的修羅，被一記光明擊中，胸口頓時凹陷下去，雙目瞪紅，立刻伸手反擊，將擋在面前的佛陀撕成兩半，然後在手心揉得粉碎。
「散葉，如此弱鳥，怎麼能傷到你？」同伴好奇問道。
散葉臉色陰沉，「怎麼回事？此子竟然兩頭下注，除了我的修羅之力，還有佛力在身。」
修羅和佛陀勢不兩立，兩者的力量也相互敵對，即便無人操縱，一旦相遇也會爭鬥不休，直到一方消息。
原本散葉的修羅意志降臨，以小球打通和唐樓的通道，被唐樓拒絕後，本想著乾脆吸干唐樓，不再理會此人。
可就在剛才，唐樓以光明之力壓制小球，散葉感受到通道被打斷，立刻回溯緣由，終於發現唐樓體內還蟄伏另一股力量，恰好是他的死對頭佛陀的力量。
這個情況的發現，大大出乎散葉的預料。
通俗來說，唐樓修鍊的幾門經文，名為金剛、紅蓮、光明和修羅的經文，表面上的文字並無玄奧，潛藏在字句背後的才是力量的本質。
修羅經是所以能引發散葉的注意，便是因為這段經文修鍊的力量本源，根本就屬於散葉。
散葉心知肚明，他曾經布局棋子，因此唐樓修鍊的修羅經，他心中有數。
但是唐樓體內的光明之力，卻出自另外的佛陀之手，這就不是散葉能預料到的。
此子機緣到底如何奇特，竟能同時受到修羅和佛陀的眷顧？
散葉轉念一想，這豈不是更好玩了。
修羅戰場億萬年不變，殺戮和死亡從無一刻停止，即便是殺戮而生的修羅種族，在這裡渡過千萬歲月，也感到稍微厭倦了，需要些小事打發時間。
「人類小子，合該你倒霉，入了散葉老爺的法眼，就拿你好好玩耍。」
散葉哈哈大笑，修羅意志通過小球通道，催動黑光暴漲，將大光明九字衝擊的七零八落，讓唐樓再度置於危險當中。
遙遠時空之外，無窮光明壟斷時空，讓一切存在都失去意義，只剩下壯觀恢弘的成千上萬巨大人影盤坐。
這些人影都是光芒塑造，體型龐大無比，彼此間雖無言語交流，卻是以某種方式交流，虛空中海量信息在相互傳送。
突然，坐在最中央的光人震動幾下，其餘所有光人都轉身向他，等待他的發言。
「某處人間，有修羅落子凡人，卻和我光佛一流的力量發生碰撞。」
這時一名光人站起身，對他雙手合十，「請問佛主，這茫茫宇宙，世界千萬，區區凡人不過微塵而已，何必讓你分心？」
光佛主擺擺手，「我佛門慈悲眾生，為剿滅天外的魔旬、惡鬼、修羅、天人、邪神等污濁，派遣無數精銳前去絞殺。各大戰場犧牲無數，可這些污濁不屬六道、不入輪迴，無胎生、卵生、濕生、化生，生來便是我佛之敵，年年歲歲絞殺，卻是殺之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