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離開

  明智這等修行中人，輕易不動怒，真要發起怒來，那邊是衝天怒火，即便是傾倒三江四海之水，也澆不滅他心頭怒火。


  眼下鄭元和百虛，質疑座師的行為，讓明智怒不可遏。


  須知在這些弟子眼中，座師是無上神明，擁有大智慧大神通，凡人能得他傳授佛法，那是修來的緣分。


  明智動了真怒，要懲戒鄭元和百虛，發動最威猛的金剛怒目法相。


  唐樓擋在前方，明智也不在意，知道他沒有厲害神通，伸手就要把他仍到一旁。


  突然，青洲身上迸發無窮光明，刺得明智雙眼直跳。


  手掌還沒碰到唐樓，就彷彿抓住千萬鋼針，明智胳膊運力，卻絲毫無法撼動唐樓。


  明智還要運起金剛法相的神力，卻聽到耳邊響起誦經聲，起初細若遊絲，接著越發響亮起來，好似千百僧人同時誦讀經文，聲勢越發浩大。


  「光明經文！」


  明智聽出經文內容，正是座師傳授的三經之一。


  光明經無法修鍊神通，教團流傳這個常識，雖然明智崇拜座師，卻也明白，教團當中無人能憑藉光明經練成神通。


  這部經文最大的作用，是讓誦經者安定心神，消弭一切負面情緒。


  雖然先前唐樓凝聚出光明經輪，但卻不具備任何威力神通。


  佛法修行者，不僅要有高深的禪道境界，更需要伏魔神通，應對修行路上的艱難險關、外敵入侵。


  雖然座師平時以慈悲示人，但只要能修鍊出神通的弟子，都會發現這位座師深不可測，肯定擁有莫大神通。


  可是，光明經修鍊神通艱難，而且修鍊出的神通功能雞肋，讓教團眾人越發肯定，這部經文價值不大。


  先前明智幾番向座師請教，詢問光明經輪的事情，但座師含笑不語，沒有任何回答。


  因此，明智越發肯定，光明經和神通無關，只是增加佛道感悟境界的重要典籍。


  雖然唐樓同樣修鍊出神通，卻和教團其他居士地位相等。


  現在，唐樓竟然要以這雞肋神通，擋住他明智的金剛法相？


  明智越發憤怒，搖頭要驅散這些煩人的誦經聲，卻沒想到，誦經聲越發明亮高亢，如同深山古寺中敲響的鐘聲，回蕩中連綿不絕，留下雋永的餘韻。


  在外人看來，唐樓站在原地，手足不動，背後光輪飛出一道光芒，落在明智身上，明智便停下，臉色呈現茫然神情，獃獃站立不動。


  隨著經文不斷重複，不知不覺間，明智心頭怒火煙消雲散，隨即迴響先前行為舉止，後悔自己的嗔怒衝動。


  出家之人，應斷絕貪嗔痴三毒，剛才明智激怒出手，已然破戒。


  「我佛慈悲！」


  明智大徹大悟，雙手合十，對唐樓鞠了一躬，然後轉身離開了。


  眼看著一場巨大衝突，就此解決，教團眾人都感到不可思議。


  鄭元和百虛兩人對視，眼中都是驚駭，強如明智，也要被唐樓降服，他的神通久經厲害到何等地步。


  很快，座師召見唐樓和鄭元三人。


  「你們想要離開？」座師看著三人，眼睛明亮澄澈，給人以無比純凈的感覺，就像是剛出生的嬰兒。


  座師竟早已知道他們的去意，這讓三人說不出話來，想好的說辭都難以出口。


  「佛家講緣法，人世相逢，就好比天上雲彩，聚散無定，皆由緣起。」座師說道，「你們加入教團是緣，離開也是緣，放心，我不會阻止。」


  聽到這裡，三人都鬆了口氣，教團之中，真正說話管用的是座師，既然他鬆口了，旁人必不會阻攔他們離開。


  「鄭元，你練成紅蓮神通，我這裡有塊紅蓮令給你。」


  「百虛，你的金剛神力已有火候，這根金剛杵是你的了。」


  鄭元和百虛接過座師饋贈，誠心道謝。


  「你們二人先退下，我有話和唐樓要說。」


  鄭元二人離開后，座師許久沒說話，讓唐樓在忐忑中等待。


  終於，座師開口了，第一句話就讓唐樓大驚失色。


  「想殺人嗎？」


  唐樓安定心神，搖搖頭，「沒有。」


  這是實話，他穿越而來，對屠滅漁村的還要並無仇恨，更何況誦讀光明經千遍，早已將本體仇恨磨滅乾淨。


  座師笑了，「好，不愧是我創出光明經以來，首次練成光明神通的，具備堅忍隱狠的心志。」


  接著，座師笑容消失，「現在我告訴你，光明經還有下半部。」


  唐樓內心震撼，這個秘密，恐怕連明智這個大弟子都不知道，為何座師要告訴自己。


  「你和鄭元幾人，能靠著三部經文修鍊出神通，命中與我佛有緣，現在的離別，只是短暫的分離，未來終有一天，你們都會回歸我佛。」


  座師說到這裡，然後想著唐樓，「你們離開，我都有禮物踐行，鄭元和百虛已經定型，走的是護法神將的路子，可你的光明神通，卻是前途無可限量。因此我不給你法器，而是要給光明經下半部。」


  唐樓根本沒機會推辭，只見座師手指抬起，從指尖逼出一道光芒，瞬間沒入他額頭中。


  接下來，一篇經文浮現在唐樓腦海中，好似本就存在，印象鮮明無比。


  光明經下半部字數多達兩千，比教團中流傳的多了不少。


  原以為只是簡單的兩部分經文，卻沒想到經文入體，萬法仙杖發生反應。


  「發現第四部典籍，請宿主選擇收藏或修鍊。」


  先前青洲學習的光明、金剛和紅蓮三部經文，都被萬法仙杖規劃為典籍，而且各自修鍊進度不同。


  光明經：小成（進度100%)，神通—光明經輪。


  金剛經：小成（進度85%)，預計誕生神通—金膚玉肌或不壞之體。


  紅蓮經：小成（進度80%)，預計誕生神通—千葉蓮台。


  可是現在，座師口中的光明經下半部，卻被萬法仙杖劃分成第四部典籍。


  這違背常理，兩部光明經若是出自同源，肯定會被分到同一典籍內，而不是多出第四部典籍。


  「開始修鍊。」


  萬法仙杖開始跳動，然後浮現一行文字。


  修羅經：小成（進度0%)，預計神通—資料不足，無法推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