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唱反調
按照規矩,若朝中有太子,其他皇子滿十三歲之後,就必須前往封地。
在走之前,會由皇上指婚,為他選擇王妃。
當然,不一定非要立即成親,可以等到新娘及笄之後,再行婚禮。
相比之下,對於公主,就不會這般嚴苛。
通常情況下,公主到了一定年齡之後,皇上就會選擇一處地方,為公主建造公主府,等到及笄之後,公主就可以搬到公主府中。
所選擇的地方,會根據公主受寵的情況來定,最寵愛的,自然會選在京城,其餘的,可能是在京城附近,也可能在遠一些的地方。
若是嫁了人,公主可以自行選擇,或者跟駙馬住在婆家,也可以跟駙馬一起,住在公主府中。
再或者,她自己住在公主府,每到特定的日子,跟駙馬見面,行/夫/妻/之/事。
宸帝琢磨著,等到孩子們滿十歲,就都在京城中建府,尤其是公主們的。
至於皇子,也會給建立府邸,但以後如何,等到時再定。
「這樣的話,等到明年,就該為大公主建府了。」到了今年,大公主已經九歲了,明年便滿十歲,正符合皇上的打算。
「恩,等明年選一處好的地方,為慧兒建府。」宸帝笑著應聲,他在心裡,已經為幾個孩子分別選好了地方。
…………
建立女子學堂的事兒,就交給了衛堯。
早朝的時候,有大臣提出了反對,覺得衛堯本就犯了欺君之罪,不該擔此重任。
更何況,此事尚且沒有爭辯出來,怎可現在就推行?
宸帝坐在龍椅上,看著一個個老臣站出來,跟他唱反調。
對於這群老臣,宸帝有時候很無奈。
很多時候,他提出來的事情,他們總會第一時間站出來反對,然而,到了最後,事情卻都是按照他說的去發展。
這次也是,事情基本上成了定局,他們也並非看不出來,卻偏偏,非得再唱一回反調。
「諸位覺得,衛堯不合適,那誰合適?」宸帝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掠過,他緩緩開口,詢問幾人。
幾位老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作答。
「既然你們覺得,衛堯不合適,不若將此事交給諸位,至於期限嘛……朕給你們放寬一些,定為半年,如何?」
「這……依老臣看,此事交給劉大人來辦,最為妥當。」有老臣後退一步,開口說道。
「趙大人,你這話是何意思?本官相信,此事交給你,才更妥當,孫大人也是不錯的選擇。」
劉大人也後退一步,他瞪了一眼趙大人,將球踢給了孫大人。
「兩位大人還是別謙虛了,你們為官的時間,比在下多出幾年,還是你們經驗豐富,在下就不跟你們爭了。」
孫大人連忙後退,生怕事情真的落在自己身上,這建立女子學堂,聽起來容易,實施卻難,他可不願意趟這趟渾水。
皇上的一番話,讓之前持反對意見的老臣,全都退縮了,朝堂上,一切恢復平靜,就好像剛才的事兒,沒有發生一般。
「還有誰有意見嗎?」宸帝的目光,再次從下方掠過,開口問道,這一次,再沒有任何人開口。
「既如此,這件事便徹底定下,再有不同意見的,此事便全權交給他來辦,若是辦不好,就把命留給朕。」
宸帝發了狠,這話說出來,那些還想起刺的老臣,再也不敢出聲了。
聖旨終於送到了衛堯手中,她開始對建立女子學堂,進行了規劃。
轉眼,便過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進入三月,蘇清寧又病了一場。
陳嬤嬤所制的熏香,她已經不用了,因為之前曾有一次,她在熏香的作用下,睡得實在是太熟,讓人覺得害怕。
沒了熏香,雖然睡得不是很好,可該醒的時候,她幾乎都會醒來。
「主子,該喝葯了。」倒不是什麼大病,感染風寒而已,只是病的有點久,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還不見好轉。
應了一聲,蘇清寧接過葯碗,痛快喝下,她希望自己快點好起來,因為小公主的生辰,就要到了。
喝完了葯,吃了顆蜜餞,蘇清寧靠在床上,只覺得渾身無力。
「嬤嬤,你說我平時也挺注意的,怎麼一個小小的風寒,就病了這麼久,都半個月了,還不見好轉。」
皺起眉頭,蘇清寧同陳嬤嬤說著,三月初,她就病了,如今都三月中了,還是沒好。
不僅沒好,似乎更嚴重了,可太醫很確定,就是風寒。
宸帝特意從宮外請來了不少大夫,為她診脈,診脈的結果跟太醫的診斷一樣,是風寒。
「老奴也覺得奇怪,可這鳳陽宮的里裡外外,老奴都檢查過了,沒有問題,後宮之中,老奴也派人探訪了一番,沒發現什麼,按理說,不該如此。」
覺得奇怪的,不止蘇清寧一人,陳嬤嬤也這般覺得,可試著找過原因,卻沒有任何收穫。
宸帝因為蘇清寧的身子,十分擔心,大部分時間,都在鳳陽宮中,可這並不能讓蘇清寧儘快的好起來。
「我有些困了,再睡會。」喝下去的葯里,帶著些安神的藥物,蘇清寧打了個哈欠,重新躺下。
陳嬤嬤在一旁守著,直到她傳來均勻的呼吸聲,這才退到外室去。
內室里,就剩下蘇清寧一人,她猛然睜開眼,臉上露出驚恐。
原本,她已經睡著,然而,身體忽然傳來了一種不受控制的感覺,將她從睡夢中驚醒。
這一次,那種排斥感,比以往更加強烈,她甚至覺得,自己的靈魂,要被什麼從身體里擠出去!
想要反抗,卻無從反抗,蘇清寧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眼前一黑,她失去了知覺……
內室中,仍舊十分安靜,躺在床上的蘇清寧,緩緩睜開眼,她沒有起身,就那麼躺著,看著床頂的紗幔,眼中閃過迷茫……
許久之後,她轉頭,目光在內室中轉了一圈,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麼,她的眼神,漸漸清明起來。
而這一切,除了她自己之外,再無其他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