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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太后的警告

  「我胡說,姐姐是覺得靈兒在胡說八道么?那姐姐何不如親自出府去看一看,聽一聽呢?看這秦都城都把姐姐和母親傳成什麼樣子了!」


  洛靈兒臉上的柔意也早就消失不見。


  看著洛仙兒,冷聲開口:「現在,整個秦都都在傳,姐姐指使下人在祖母的壽宴之上,給祖母下毒還冤枉同宗姐妹,連母親也被人詬病!」


  「皇外祖母大怒,一大早便將母親宣進了宮中,姐姐的名聲已徹底的跌至谷底,就連母親也因此被牽連。你還在這兒發瘋,把那婢女搞成這個樣子,你是不是覺得,你的名聲還不夠臭,不夠毒?」


  「所以還想自己給自己添上一筆?」洛靈兒頓了頓,語氣更重,看著洛仙兒眼中也是閃過一絲不耐煩。


  不過就是被黃蜂蟄了幾下,府醫已開了解毒的湯藥,吃了葯,等紅腫塊兒全部都消退不就沒事兒了,真搞不懂,她到底為什麼這麼大的反應。


  還在這個時候做出這種事,是真怕自己死得不夠快嗎?

  「怎麼會這樣,昨日的事不是都真相大白了嗎,為什麼還會有這樣的流言,母親都不管的么?…」洛仙兒踉蹌的遑退了幾步。一個未站穩,跌倒在地。


  昨日她光顧著自己被黃蜂蟄得滿頭包的事,卻竟如此大意的忘記了這件事,該死的,她怎麼就會忘記了。


  「管?你要母親如何管?整個秦都中人,人人口口相傳,說的不堪入目,活靈活現,你覺得母親這個時候出面澄清會有用么?」


  洛靈兒頓了頓,看向洛仙兒,道:「這個時候解釋,只會讓他們覺得母親這是在欲蓋彌章,沒有人會信的。」


  「試都沒試過,你怎麼就知道沒人會信,昨日的事,還有那麼多的人在場,表哥,北越太子……還有那麼多那麼多的人,他們都是證人,這也都是事實,他們憑什麼不相人?」洛仙兒撇了一眼洛靈兒,聲音尖銳的有些刺耳。


  「夠了,你腦子還沒清醒嗎,昨日的事,他們明擺著是在幫著洛無憂,你居然還心存僥倖,盼著他們去給你解釋清楚,替你洗脫嫌疑嗎?姐姐,我怎麼不知道,你何時變得這麼天真了?」


  洛靈兒聲音逾加嚴厲,說完,拿起桌上的茶盞,當頭便朝洛仙兒頭上淋了下去,冰冷的茶水順著洛仙兒頭頂沁濕了臉部。


  陣陣刺痛傳來,洛仙兒悟臉驚叫:「洛靈兒,你在幹什麼?明知道我受了傷,還拿茶水來潑我,你是想毀了我的臉么?」


  「姐姐那般焦急做什麼?靈兒不過是想給姐姐清醒一下頭腦,讓你看清楚,眼前你自己的處境,都已經這樣了,姐姐還如此毛燥,而不是平靜下來,想解決的法子,既然你都想送死了,那還要那張漂亮的臉皮又有什麼用?」


  聲音越加冷硬,洛靈兒說著,揮袖就走。


  少女的聲音,卻還在空中徐徐的響起:「姐姐還是好好的想想,到底該怎麼做,才能保住你的名聲,恢復你的臉,而不是在這裡拿幾個下人出氣。」


  「你就算把她們全都划花臉,再打死棄屍,也改變不了你現在被人唾棄的事實,若非我們一母同胞,乃至親姐妹,你以為,我會來和你說這番話」


  洛仙兒咬牙愣了半晌,轉頭一掃青萍,怒吼:「看什麼看,今天本小姐就好心放你一馬,還不趕快叫人來,把那個賤婢給我抬下去。」


  洛靈兒的話到底起了作用,心中再如是憤恨,洛仙兒也只能強壓了下來,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是,是,奴婢這就去,奴婢這就去……」


  青萍愴惶的起身,出了廂房,逃過一劫的她,頓時捂臉失聲痛哭,雙腿還在發擅,卻絲毫不敢慢了速度,生怕因此而再遭到責罰,忙叫來人,將青伶給搬回了她自個兒的房間。


  又和一眾婢女動作麻利的將整個屋子清掃了一遍,等著太醫前來。


  ……


  慈安殿,乃當朝太后寢殿。


  此刻,端賢太后一襲鳳袍,威嚴肅穆的高坐在殿上,臉色冷然,眉宇間染著幾分薄怒,而向來在相府之中高高在下的永昭卻是跪在殿前的蒲團之上。


  「靜旋,哀家記得,上次你進宮之時,還曾囑咐過你,讓你好好的管教仙兒,你卻把哀家的話,當成了耳旁風,竟然縱容她做出這等事來,不止丟了相府的臉,還讓皇家蒙羞!」


  靜旋,乃永昭的閨名。永昭,卻是先皇賜予她的封號。


  端賢太后看向永昭,眼中蘊著明顯的怒意。


  洛仙兒雖姓洛,卻有著一半的皇家血脈,母親還是皇室正統公主,尤其,相府昨個兒發生的事,如今整個都城裡議論紛紛。


  世人皆傳,洛仙兒仗著有公主庇護,有皇家撐腰,在相府里作威作福,不止欺凌姐妹,還蓄意下毒謀害親祖母嫁禍給自己的姐姐。


  實乃蛇蠍毒婦,無情無義,又冷血自私。


  將洛仙兒貶了個一無是處。


  而永昭,也成了包庇洛仙兒的幫凶,十四年前奪人夫,十四年後,奪人命,可憐原本該是相府夫人的顧若蘭母子卻是被兩人害得枉死。


  甚至,還有好事者,將此編成了話本子,排了成了大戲。


  雖然裡面的人都改了名,換了姓,然而,明眼人,一看便知道那戲里人物暗指的是誰,此事在都城傳的沸沸揚揚,就皇帝也有所耳聞。


  「母后,事實真相併非如此,還請母后容兒臣細細跟母后稟來。」永昭神色緊繃,心中憋屈至極,臉上也浮上幾抹委屈。


  「你不用解釋,前緣後果哀家調查的很清楚。」


  端賢皇太后卻是揮手阻止了永昭繼續說下去,口吻有也重了幾分:「不管怎麼樣,這件事都已經傳了出去,皇上聞之大怒,要發作仙兒,也被哀家給擋了回去,可是,靜旋,你要記住。」


  「可一不可再,仙兒已數度惹怒皇上,她若再不收斂,哀家也是保不住她,你且回去告訴她,僅此一次,下次,哀家也不會再加理會。她若真想毀了自個兒的前程,那便隨她去毀。」


  原本對洛仙兒這個外孫女兒,她一直都是極喜的,長得漂亮,文采極佳,又聰明伶利,那小嘴兒也是甜的像抹了蜜,每每進宮都逗的她哈哈大笑。


  卻不想,她竟如此的沒有分寸,不止在將府中的勾心鬥角帶到了宮宴上,害得皇帝差點在北越皇太子的面前失了顏面,損了國威不說。


  如今還做出這等事兒來,將皇家臉面也都丟盡了。


  「是,母后,兒臣知罪,回府後定會好好的約束仙兒。」永昭咬牙,心中氣悶難當,卻也沒有再出聲解釋,既然母后說她已知曉來濃去脈。


  那肯定便是知曉了,當日在相府留到最後的人也是不少,說不得便是有那好事之人,說給母后聽的,這其中自也免不了添油加醋。


  一瞬間,永昭的腦海里南宮景皓的那張臉一閃而過。


  沒等她回過神來,太后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哀家已下了懿旨,抬顧若蘭為平妻,以平妻之禮下葬,你也回去,好好想想,那些流言又到底該怎麼壓下去。」


  平妻,死了都還要佔個妻的名份,顧若蘭,這個賤人,雖明知道母后是為了平息眾人的憤怒,才會下這樣的懿旨,可永昭還是怒不可遏。


  將永昭面色盡收眼底,端賢太后蹙了蹙眉梢:「靜旋,顧若蘭母子已死,你心中那口氣,也當出了,顧若蘭膝下,只剩下一個女兒,女子到底是要出嫁,婚配的權力也在你這個主母的手上。」


  「你當思慮清楚了,勿要再做出這般的蠢事來。」


  母后的意思,她自是聽清楚了,一,是不許他們再向洛無憂動手,的確,顧若蘭母子剛死,這個時候動手,無疑是授人以柄。


  二是在告訴她,一個死人,就算被抬為平妻,半點也威脅不到她什麼。


  她又何必在自找氣受。


  「是,母后。兒臣明白,母后請放心。」


  永昭恭敬的應下。在宮婢的攙扶下,出了慈安殿,也不知道到底想通沒有。


  一路上永昭都陰沉著臉,走到御花園時,卻正巧碰到了要去御書房的皇後娘娘還有十四皇子南宮景皓。


  「永昭見過皇後娘娘。」永昭向皇後行禮。


  「皇侄兒見過皇姑姑。」


  南宮景皓也是笑咪咪的向永昭行了個禮,看永昭陰沉的臉色,道:「皇姑姑,您沒事兒吧,怎麼看起來臉色不太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需不需要侄兒替皇姑姑宣太醫來瞧瞧?」


  「不用了,本公主沒事。」永昭忍著怒意,笑答。


  「呵呵,皇姑姑無事最好,侄兒還以為皇姑姑是聽了都城裡的謠言,所以,給氣到了,這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值當了,還好皇姑姑沒事兒,那皇侄兒也便放心了。」南宮景皓一臉關心鬆了口氣般的表情。看得玉嬤嬤微垂了頭。


  這十四皇子當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勞皇侄兒擔憂,倒是本公主的過失了!」永昭卻是怒極反笑道:「不過,十四皇侄兒倒是多慮了,所謂謠言止於智者,不過是些無知百姓胡言而已,本公主又豈會在意,況且,清者自清,事實真相如何,十四皇侄不是很清楚的。」


  「皇姑姑說的是,皇侄兒自是清楚姑姑的為人。」


  南宮景皓笑咪咪的說了一句,他當然清楚了,洛仙兒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她這個母親,又能好去哪裡?


  他說著卻是嘆了口氣道:「哎,怪只怪,皇侄素日里風評不好,說的話也是沒有人信,否則的話,皇侄兒肯定會好好的澄清一番。」


  「無妨,你有心便足夠。」


  永昭笑容里泛著冷意,他只會落井下石,豈會真心替她澄清,呵,她倒是要等著看看,他和他那個賤人母妃,到底又會有什麼好下場。


  「公主是去給太後娘娘請安的么?」一直站在旁邊看著這一幕的傅皇后此時突的插口,她一襲鳳袍,臉上掛著端莊的笑。


  與之永昭的面色緊繃截然不同。


  永昭淡淡的頷首:「是,本公主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和皇後娘娘多聊了。」


  「公主請等一下。」


  永昭說著就要走,卻被傅皇后突的出聲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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