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誣陷
容祈越不用想也知道容昭訣要去哪裏,隻是現在去找千幽離又有什麽用,按理說人家也是一片好心,最後造成這般結果也不是他所願見到的。
且不說千幽離與將軍府與大伯母無冤無仇,不會平白無故的害她,再者,當時除了這位李笙大夫,其他大夫皆是言大伯母時日無多,倘若他想要加害大伯母,還需要費這些事端?
隻需冷眼旁觀,那樣不是更能如意嗎?
“二哥,你冷靜一點。”容祈越使了個眼色,藍語驀地上前攔住了容昭訣,不讓他再往外走一步。
容照辭也回過神,滿眼悲痛的勸慰:“二弟,這個時候,你還是不要再出門了。”
餘下的話他沒有說出口,屋內的人卻是一個比一個明白。
容昭訣被藍語攔住,又被自家大哥一陣勸慰,已經不再衝動的叫嚷著出去找人算賬,而是也難得安靜的站在一邊,低頭沉默不語。
容祈越的眸光微沉,有些艱難的走到床榻邊。
看著躺在床上的美貌婦人閉著眼睛,臉上慘白的厲害,如果不是胸口時不時的微微起伏,難以讓人察出生機猶存。
隻看了一眼,容祈越的心就微微抽疼起來,剛剛忍住的淚水又瞬間蘊滿了眼眶,她本來以為如今的她已經足夠堅強,再不像前世那般經不住一絲風浪。
隻是麵對親人即將離世,而自己卻無可奈何,這種難言的悲傷和無奈還是一瞬間盈滿了她的心髒。
容祈越微微仰頭,收回眼中的淚水,事情不到最後一刻,不能就這麽輕易妥協!
大伯母的事情還有那麽多疑點,大伯父和大哥他們隻顧著傷心,隻怕是沒注意去想,隻是,她突然想到陳嬤嬤造成和她說過的話。
李笙明明在幾個時辰之前還直言不諱道有把握救大伯母,怎麽如今突然出了這種事,還斷言大伯母活不過今晚?
正想問問李笙具體發生了何事,不經意轉頭,容祈越眸光微凜,藍白怎麽在這裏?
她微微蹙眉,想到了什麽,走到李笙的一側,小聲問了他一些話,隻是得到李笙的答複後,眸光徹底沉了下來,扯出一抹笑冷冷的看著藍白。
藍白心中正得意至極,這個虛偽的女人如今終於要死了,她也算是給她的娘親報了仇,按理說她應該在做完那件事後就應該離開,以免惹人懷疑,隻是她想讓她的娘親親眼看看這個女人是如何痛苦的死去的。
可惜了,如果不是怕那個叫李笙的大夫察覺,她還可以讓姑蘇夢再痛苦一些時日的,受盡了磨難終究還是要死去,那樣才能稍稍緩解她心頭之恨。
冷哼了一聲,心中計算著時辰,默默想著,再有半個時辰,姑蘇夢這個人就要永久的消失在這世間了。
藍白嘴角扯出一抹笑,抬起頭不期然與一雙明亮如星光璀璨的眸子相撞,心中慌亂了一瞬,臉上很快浮現出一抹悲傷和擔憂。
“小姐,屬下盡力了,沒能救得了大夫人……屬下無能。”藍白目光不閃不避,看著容祈越道。
不知為何,容祈越從她的話中聽出了一抹挑釁。
心中沉的更是厲害,她知道藍白有了異心,白日裏離開歸蘭院的時候刻意給陳嬤嬤說大伯母如今需要靜養,如無必要,不要讓侍女前去打擾,當然也包括她院中的侍女。
但她又想到,想必大伯母突然半夜再一次吐血昏迷,陳嬤嬤急暈了頭,定是又想到藍白會醫術,或許能幫上忙才讓她進了內室。
容祈越還未說什麽,李笙卻走上前皺眉看著藍白,“藍白姑娘是吧,聽說這位夫人一直以來都是吃的藥膳都是用的你的方子?”
藍白神色微僵,隻是很快便反應過來道:“李大夫所言不假,因我在小姐身邊伺候,又懂些醫術藥理,不止大夫人,小姐的藥膳也是我親手所做。”
滿口“我”“我”的,李笙並沒有在意,眾人的心思也都不在這件事上,隻是李笙問的這句話讓屋內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藍白身上。
藍語微微蹙眉,別人對稱呼不注意,但她身為小姐身邊的人卻是察覺到了不妥。
因她和藍茵是暗衛出身,小姐便沒讓她們自稱奴婢,而是讓她們自稱屬下,而藍白雖然也在暗衛營待過,但卻並不精於武功,後來醫術有了小成,便也留在了小姐身邊。
但她卻沒得小姐的吩咐,隻跟著她與藍茵一起自稱屬下,有好幾次她還見到藍白對那些自稱奴婢的小侍女露出譏諷的神色。
她再冷清不通世情,久而久之也能察覺出藍白心中不甘,有些厭惡自己的身份,隻是今日的藍白,比之以往,那份不甘又強烈了些許。
不然也不會對著這位李笙大夫以“我”自稱了,分明是覺得自己的身份比李笙還高出許多。
知道此時插話不合適,藍語便隻是皺眉看著,忽見容祈越朝她使了一個眼色,竟是要她注意著藍白的舉動,心中微沉,藍白果然有問題。
知道藍語明白了她的意思,容祈越微揚杏眸,繼續聽著藍白與李笙的對話。
藍白說過話後,李笙沉默了一會,便又道:“你與這位夫人做藥膳本是好事,隻是,你為何要把夢香散加在藥膳中?”
他一身簡單的圓領青袍,上麵沒有繡任何圖樣,讓人覺得儒雅非常,隻是他後麵說出的話卻是帶了幾分厲色。
聽到夢香散,藍白的臉色刷的一下變的發白,差點沒把手中緊緊捏著的荷包丟出去,待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後,忙補救道:“李大夫你說的什麽夢香散我從未聽說過,你怎能如此誣陷我?”
說著臉上帶了一抹憤憤不平,“該不會李大夫想要推脫責任,想要把這害死大夫人的罪名強加在我身上吧,誰不知道,李大夫今早還說自己能醫治好大夫人,可現在卻是讓大夫人的病症變得越來越重,難道不是李大夫害死了大夫人嗎?”
藍白冷哼了一聲,也顧不上在意身邊的人都是將軍府的主子,而她一介侍女說這些話明顯是逾越了的,她現在隻想洗脫自己的嫌疑,讓人相信自己是清清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