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輸贏重要嗎?
陸時不顧我的眼刀,下手更重。
我猛地腰上一疼,沒忍住驚呼出聲。
他趁勢伸-舌,擠入我的領地。
可能他剛才抽過煙,舌尖有一點點的煙草味,在與我廝纏時全都渡到我的舌尖。
滾進我的心裡。
想到沒鎖上的門,想到隨時可能推門進來的人,想到周沉、秦淮的萬年禁慾臉……
我極力推拒他的勾-弄。
可惜,我越反抗,他愈發勢如破竹,將我的呼吸攪成碎片。
他唇舌上完全征服上,力量上也是氣勢上地壓倒——我的腰已經後仰到不能再後仰。
這廝像是沒感覺到,依然氣勢洶洶地吻我。
「撲通!」我終於光榮地摔倒了。
劇烈的碰撞使得我全身酸麻,眼冒金星。
陸時絲毫不憐香惜玉,反而進攻得愈發狠了。
他像是要榨乾我的呼吸那般,一秒鐘都不停歇。
那一雙像是燃著火焰的溫厚大手,帶著粗糲的質感,探-入我衣服,沿著脊椎骨徐徐往上,停留在胸-衣的扣搭……
「啪嗒」,衣服鬆了,我的呼吸隨之一滯。
就在我猶豫要不要由他時,我突然聽到一道聲音——林舒,你摔倒了嗎?
是蘇唯一。
我漲紅了臉,抬手拚命推拒陸時堅硬如鐵的胸膛,他紋絲不動。
徒勞感侵蝕著我,但我更怕蘇唯一推門而進……
多麼狼狽!
「林舒,你怎麼了?」
蘇唯一像是真的擔心我,又問了一句。
「你有病?」涼冷的聲音打斷他,我確定是周沉。
「我沒病啊。」
「還沒病?」
沉默許久,蘇唯一說:「我好像真的有點病,周醫生,你幫我看一看?」
在他們的對話里,我的臉燙到極點,隨時要燒起來。
而陸時沒有給我過多的機會,那雙靈巧的手探到前面,揉-捏,賞-玩。
感官被他挑-弄到極致,我再也綳不住,逸出服軟的低-吟。
陸時適才鬆開我的唇-舌,滾燙的呼吸蔓延到我的耳廓。
他覆在我身上,低低說道,「乖。」
極具哄逗意味的話,令我不由自主要去臣服。
如果不是我清楚地知道客廳或者隔壁房間有四個大男人,我不會克制自己的聲音。
雖然,我心知肚明,連在情-事上最為單線條的蘇唯一都知道我和陸時在幹什麼……
陸時不甘心,非要我發出一點子呻-吟。
最後,他甚至用他自己達到頂端的聲兒誘-引我。
要不是太羞恥,我可能會錄下他那一瞬的聲。
很吸引人。
比起他在我耳廓誘-哄說「乖」要勾人百倍。
陸時性感起來,我是招架不住。
想到外面的情況,招架不住……也要招!
我備受折磨,他卻來了興緻,往死里研-磨我。
後來,套-子沒了。
我精疲力竭,推了推他滾燙的胸膛,「陸時,休息一下吧。我餓了。」
他極盡挑-逗意味,「還沒飽?」
我:「……」
在我無語凝噎時,他大手一撈,讓我趴在他身上。他微微仰頭,精準攫取我的呼吸。
「唔!」
一吻作罷,陸時的唇貼在我的臉蛋。
「林舒,我們再試試吧。」
他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我當然是懂什麼意思。
我傷筋動骨,沒那麼容易懷上。
但是這不妨礙我們要試的心。
說不準,我就運氣好呢。
可我真的懷上了,我就能順利生下孩子嗎?
我眼前蒙上一層霧,害怕未知。
但是在他低沉的嗓音里,我別無選擇。
又一次,我不知道我想要哪個結果。
情到深處無怨尤。
真的嗎?
臨到夜色深濃,陸時總算罷休。聽著他的呼吸聲,我好像聽到客廳的腳步聲、低語聲……
明知道他們是在談正事,我總有種心虛的感覺。
我甚至懷疑,陸時就是為了整我才把幾個人聚在一起的。
直到他把我放倒在床、勒令我睡覺,陸時都沒有告訴我他的計劃。
我心裡不太舒服,但想到他可能是為了計劃順利,我便沒有纏著問。
就算他瞞著,蘇唯一還能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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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延之開庭那天,我為了旁聽,推了林氏一天的工作。
林氏特助那位置還空著,當然有不少合適的人才被推舉上來,但我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而且這兩天我滿心都是展延之的事,沒辦法分心好好去看對方夠不夠格坐上展延之的位置。
因此,我暫時將這些事交給康媛。康媛資歷深,勉強應付得過來。
我當然知道,我接手江臨的位置,卻遲遲沒有什麼成效,那些董事、高層肯定對我有意見。
而我更清楚,因為我是最大股東,他們目前不會怎麼樣。
至少,等展延之的事塵埃落定。
原告席上,自然坐著陸紹良,臉上露著勢在必得表情的陸紹良。
我狠狠瞪他一眼,表達我對他的不滿。
他接收到我的目光,眼無波瀾,神色從容。陸紹良常年躲在光芒背後,很擅長收斂自己的鋒芒。他失去左手拇指那股痛勁已經過去,現在又行將送展延之入獄,他自然可以回歸之前的角色。
我自知討不到好,收回視線。
「你好啊,美艷動人的林總。」
耳邊突然響起有點痞氣的聲音,我蹙眉,這聲音,怎麼有點熟?
我稍微偏轉,宋斯文的娃娃臉映入眼帘。
「你……怎麼在?」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旁邊的位置,是陸時的。
我和陸時沒必要刻意在公眾場合強調我們的關係,但他也不至於掩飾。
以陸時的能力,大可以讓媒體不提一句不該提的事。
宋斯文挑眉,「借一步說話?」
張望四周,我抬起手腕看了眼手錶,還有十分鐘。
原本陸時跟我一起過來的,他中途有事要處理,所以我才先到的。
我不希望陸時來看到宋斯文。
這個男人特別能吃飛醋,我總不至於蠢到往槍口上撞。
吃虧的,總是我。
「行。」
宋斯文咧嘴一笑,配上那張彷彿不會老的娃娃臉,跟個小孩子似的。
他動作很快,我緊跟而上。
悄聲走到庭外寂靜處,「有什麼事?」
宋斯文斂起笑容,一改平素的弔兒郎當,「林總,我只問你一句。你是真心要接管林氏,還是玩票?」
我冷聲反問,「我拿我爸的畢生心血玩票?」
「說不準。」他又勾起肆妄的笑容,「我就做得出來。」
無端被他激起一股火,我嚴肅地說:「我沒有想玩票。」
我都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跟這個人強調。
他又收起笑容——說這人不是學演戲我都不信,喜怒間快速切換。
「展延之是不錯的特助,但比他更好的比比皆是。」他說,「你為他的官司請個律師,我覺得已經足夠。現在你為了他幾乎不理公司事,已經過了那個尺度。據我所知,林總的對象,是LS的掌舵陸時。」
我板起臉,「你越界了。」
他眯起了眼,臉色漲紅,「朱越在費盡心思拉攏陸成林,你在做什麼!你和展延之的關係好到你需要坐在這裡一天聽無趣的庭審嗎?你就不能坐在辦公室等結果嗎?」
「不能。」我突然起了興緻,說得頗為玩世不恭。
他剜我一眼,蹦出句,「隨你。」
大概是覺得我冥頑不靈,他扭頭就走。
「喂,宋斯文。」我喊住他。
他背影一僵,沒有回頭,「什麼事?」
我說,「你要不要做我的特助啊?你要嫌不好聽,做我的參謀?我覺得你很聰明啊,雖然你表現得很浪-盪。」
事實上,我心知肚明,這個人換女人跟換衣服似的。
是真浪-盪,不是假浪-盪。
不過不說點好話,怎麼拉得住人呢?
不管別人的邏輯是什麼,我只覺得,在其他股東坐看我鬧笑話時,他能出來罵一罵我,大概是真的希望林氏好的。
他想都沒想甩給我句:「做夢。」
說完,他邁開步子,大步流星離去。
他根本不關心這案子,自然是離開法院。
我摸了摸鼻樑,有些挫敗。但很快,我又笑了。
經宋斯文一鬧騰,我回到法庭,陸時已經坐在我旁邊的位置。
我側過身,坐在他旁邊。
「有事?」他問我。
我並不隱瞞,「有人質問我不管林氏。」
陸時沒追問是誰,而是說:「你馬上就可以管了。」
這一句話很輕,我知道他力有千鈞,一定會實現的。
一定會的。
庭審的過程,對我來說,的確是無趣的。
如果是林氏的會議,過程繁瑣些,我能忍,忍不了我就縮減。
但這裡我不能忍也不能縮減。
只能聽著。
根據擺在檯面上的證據,陸紹良是有絕對優勢的。他背後出了不少力,不僅庭審當日結束,而且展延之輸了,輸得很慘。
我耳邊久久回蕩法官宣讀結果的聲音,覺得是在做夢。
我看不見陸紹良的挑釁,看不見展延之的絕望……我眼前僅有一片茫茫的白霧。
輸了?
明明我們這麼努力,為什麼還是輸了?
拿不出證據,那這兩天許漾他們都在幹什麼?
「林舒,該走了。」陸時的聲音,意外清涼如水。
我抬起頭,倉皇地看著他。
「陸時,輸了?」
他說:「嗯,輸了。」
我眼眶一熱,「為什麼?」
他拇指拂走我的淚水,「輸贏,重要嗎?」
隔著蒙蒙的水霧,我與他深深相望。
許久,我抖聲,「輸贏……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