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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他有一個秘密

  陸時的舌頭並不平整,正是因為如此,這更要我的命。


  一波一波的浪潮覆蓋著我,從最火熱的一處,蔓延到四肢百骸。


  致命的快-感衝擊著我,我兩手撐著冰涼的桌面,整個人往後仰去。


  嘩啦啦一陣,我又聽到盤子落地的聲音。


  指尖的冰涼告訴我,是我在顫動中打落了我做的菜。


  可惜了……幾盤好菜。


  在極致的緊繃時,我聽到這些聲音,反應更大。


  大口喘氣,我知道我快要被逼死。


  我不知道我該擔心胎兒會不會受影響,還是擔心他會用其他東西取代他的舌頭……


  腦子混沌一片,我不知今夕何夕兮,分不清東南西北。


  細碎的煎熬來得快,去得也快。


  比我預料的時間更短,他離開了我。


  兩腿分開,酒紅色的布料被掀開,累在大腿根-部。


  我知道,他看得見我最覺恥-辱的地方,看得見我本能地、或許令他作嘔的反應。


  明知自己的狼狽,我卻不動。


  我搞不清我怎麼了,就是不想動彈。


  餘韻未消,我卻正在被某種負面情緒啃-噬……


  柔軟的觸感驚得我腿一顫,我看過去,陸時替我扯好了裙擺。


  在我的注目禮下,他的右手覆住我的后腰,稍一使勁,將我撈起。


  「林舒,你走吧。」他很平靜。


  沒有狂風驟雨,他居然不顯山露水。


  我咬了下唇,紅了眼眶:「我去換個衣服。」


  見我坐穩,他鬆開我,「去吧。」


  他還是那個平如河水的調子。


  掐住發顫的大腿,我艱難下地。腳尖觸到冰冷地面的瞬間,我雙腿發軟。我扶住桌檐,還是站直,慢慢走著。我找到滑落在地上的拖鞋后,我暈頭轉向地循著路走。我像是個戰場上的逃兵,懷著惶恐的心情,踉踉蹌蹌地走著。


  比起他之前昏天暗地的暴虐,這次舌尖上的肆虐根本不算什麼。


  很輕柔。


  卻更要我的命。


  似乎剜心。


  反鎖卧室的房門,我換上正常的衣服。穿上厚厚的毛衣,我還嫌冷。


  我換上毛拖鞋,到他的卧室找了件長款的黑色風衣。他的衣帽間並沒有適合我穿的冬衣,因此我選了件他的風衣。我套上后,發現寬了、長了。我裹得很緊,瑟瑟發抖地走下樓。


  我這架勢,好像冬天來了。


  路過餐桌時,我看到陸時在吃飯。


  在我被慾望控制時,我推翻的是涼拌黃瓜和可樂雞翅,桌上還剩兩樣。他就吃這兩樣,我沒忍住看了看桌上,除了乾淨的、紋路精緻而簡約的地板,我沒看到其他雜物。


  他收拾過了?

  「那個……我走了。」說話時,我更冷了,恨不得把自己嵌在風衣里。


  他回過頭,用十分複雜的眼神看我。


  原諒我腦海亂成一麻,根本不知道他有何深意。


  許久,他說:「嗯。」


  我快步跑向玄關,穿上鞋子后溜走。


  直到置身林宅,我才覺得熱。


  「林小姐,你穿這麼多,不熱嗎?」小吳在玄關處迎接我,細長的眉擰成一塊。


  「熱啊。」我感覺到體內湧起股股熱意,顫抖著脫下那件風衣。


  我將風衣遞給小吳:「洗一下吧。」


  陸時應該不會是潔癖,但他還是有點強迫症的,尤其是時間。


  我不過披了一陣,悟出的汗也滲在我的裡衣,可這衣服我還是要洗的。


  小吳結果,恭恭敬敬說:「是。」


  「小棗在上面?」我問。


  她回:「嗯,小少爺在寫作業。」


  我點頭,走到樓梯間,我突然喊住她,「小吳,衣服研究好了再洗,別洗壞了。洗好了,就送到我房間里。」


  她連聲應是。


  小棗沒有在寫作業,而是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當我推開門看到這一幕,心上突然一痛。


  我悄聲走近他,將他抱到床上,輕柔地替他脫去衣服、換上睡衣。


  小棗淺眠,我替他剝襪子時,他醒了,軟軟糯糯喊我。


  我的心再次被觸動,過度的冷與熱,都不存在了。我所剩下的,只有對他的溫柔。


  小棗非鬧著要去洗澡,我便依著。


  抱著小棗,我自然是好眠。


  *******

  「林小姐,這麼巧。」不起不伏的男音,有點耳熟。


  我循聲望去,看到了展延之。


  周正的臉,斂盡鋒芒的人。


  「是你,」我笑一笑,「好巧。」


  余落初懷孕比我早一些,且比我情況嚴重。今天是周六,我一早陪她去之前那個婦科醫院做檢查。我怕幾天前陸時在飯桌上對我做的事情影響胎兒,也去做了檢查。


  我懷孕沒滿一個月,也看不出什麼事。


  余落初就慘了,一直被醫生念叨,整個上午幾乎都在做檢查。


  吃過午飯,她要我陪她逛街。


  我自然是要陪著的。


  對我來說,跟她把這些事浪費在這些瑣事上,總比得知她再次被程乾坤纏上比較好。


  不知道為什麼,方信之跟我放過狠話后,程乾坤居然沒有立即出現。


  莫非,方信之於心不忍了?

  我當然沒敢把他想得太仁慈,時不時提醒余落初保持警惕。


  余落初本來挑衣服不挑,懷孕后好像得了選擇困難症,兩件除了顏色一模一樣的外套,她都能糾結十來分鐘。我實在沒什麼耐心,就到附近的奶茶店小坐,我點了杯溫牛奶,慢慢等她來。


  沒想到,展延之會遇上我;更沒想到,他會主動跟我打招呼。


  展延之不管我的醫院,直接坐在我跟前,「林小姐,你最近是不是不開心?」


  我沒料到他會跟我寒暄,「什麼?」


  他說:「你悶悶不樂,我看見了。」


  你悶悶不樂,我看見了。


  他的語氣、神情,都是合適的,就像他在關心僱主的女兒。


  可我偏偏覺得不太對勁。


  我敏銳地捕捉到一抹一閃而逝的感覺。


  他說的那句話,是蔣元一經常說的。


  但這話沒什麼特別的,一般人學過語文都說得出來。


  讓我怔住、陷入浮思的是那種似是而非的感覺,就像當日,我在林宅第一次看見展延之湧起時的怪異感覺。


  「林小姐,怎麼了?」眼前的虛影重重疊疊,終於變成了容貌清晰的展延之。


  我遲疑地問,「你是不是……」


  蔣元一。


  話到喉嚨,我卻說不出來。


  「我是不是什麼?」他等我幾分鐘,開口詢問。


  我終於是忍住:「你是不是對我太關心了?你是我爸的手下,不是我的。」


  展延之倏地笑了,很快起身,「是我唐突了佳人。林小姐,你忙吧。」


  「嗯。」


  除了單音節字,我不能平靜地說出其他的話。


  展延之離開后不久,余落初拎著大包小包進來。她笑容滿面,看來是買到了稱心如意的衣服。


  她坐在我面前,跟我說一些買衣服的瑣事。


  我不知道她是刻意用這樣的改變掩蓋內心的不快樂,還是真的因為懷孕無法控制,我都能理解、接受。


  無論如何,她都是余落初。


  送余落初回家,我心裡念著展延之的事情。


  直覺告訴我,我不能問展延之是不是蔣元一或者和蔣元一有什麼關係。因為他想要我知道的話,肯定早就告訴我。我冒然去問,會打草驚蛇,讓他有所防備。


  如果不是的話,那就無所謂,我大可一笑置之。


  但我賭不起他是。


  蔣元一死了,那他和林念瑤視頻的事我永遠無法求證。至少目前我不行,唯一知情的林念瑤肯定緊咬牙關不告訴我。


  要是他還活著,好端端活著,那我……


  一定要問他。


  回到江城后經歷了太多的事,多到我竟然可以不愛蔣元一了。


  但,有些事還沒有改變。


  我仍然希望,在我們戀愛那段時間,蔣元一對我是認真的。


  都說人年輕時愛上一兩個渣男、渣女都是正常的,可我希望我沒有錯愛。


  倘使展延之真的如我荒誕的直覺告知那般是蔣元一,他為什麼要假死,為什麼要留在林豫正身邊……這一切,可能有著極其複雜的牽扯。


  我頭一次希望,我敏銳於常人的直覺是錯誤的。


  紅綠燈時,我給蘇唯一打了電話。


  「你在哪?」


  「宿舍。」蘇唯一像是有點慌亂。


  是我感覺錯誤?他那種神經大條的學術男……


  「我來找你。」


  「啊?」


  可以想象,蘇唯一應該是蹦起來了。


  我下意識皺眉,他今天怎麼了?

  「我說,我要來找你。」


  「噢噢噢,」他連聲說,「馬上,馬上。」


  要不是我覺得展延之這事可大可小,我真不會親自去找蘇唯一。


  接觸時間長了,我挺喜歡蘇唯一那股子勁的——


  他對事情上心時,天搖地晃都影響不了他;他不在意的事,天塌地陷他都不會去在意。


  他的學校離余落初的公寓有點遠,正好,給蘇唯一緩衝時間。


  大概真的是我太突然了。


  學校不讓我開車進去,我只好在校外找了個停車位。停好后,我下車去找蘇唯一。


  我打電話給他,「你在哪兒?我在你們學校門口。」


  「行,你別亂走啊。就站在那裡別動,我兩分鐘就能到了。」


  他氣喘得急,應該在跑步。


  我說了句「你慢慢來」后掛了。


  果然,兩分鐘后,我看到了濃眉大眼的……平頭。


  蘇唯一的爆炸頭呢?

  我錯愕不已。


  他的衣品還是草稿,灰色長外套配牛仔褲和球鞋,但他剪了個……平頭。他爆炸頭時,我只感覺到他濃眉大眼、高瘦白凈。現在他剃了個平頭,我終於有耐心去看他的五官。


  其實還是挺不錯的小夥子,他再改改他的衣服,應該就能順利找到女朋友了。


  不過他這種想要做知名私家偵探的寫作學研究生,似乎沒時間談戀愛。


  估計是我表情太明顯,他問:「太奇怪了?」


  我搖頭,「挺好的,比之前爽利多了。」


  他撓撓後腦勺,「校門口沒意思,我們邊走邊說吧。」


  「行。」我沒意見,「你帶路。」


  拐出校門,他走向燈火比較零落的街道,「林舒,你是為了朱越的事嗎?你給我查的時候有些晚了,我一時沒辦法查到什麼。這件事越拖對我越沒利,可我沒有辦法。這條戰線不得不拉長,而且我不確定有沒有效果。」


  聽到朱越,我就想起許漾;想起許漾,我眼前就浮現那晚陸時在桌上用舌頭……


  那晚后,陸時私下裡沒有找我。上班的四天,陸時除了不停地派給我任務,不跟我多說一句話。甚至今天,他也沒有按照慣例來接小棗。


  陪余落初出門前,我還聽小棗念叨呢。


  我知道,他是真生氣了。


  但我不知道怎麼讓他消氣,就算我為了許漾色-色誘他這事做得不對,臨了受盡侮辱的還是我。許漾還是被擱置了,內奸事件被壓下去了,可我卻要一直承受著許漾自作主張要給我的情意。


  「這件事你且查著,我是有另一件我覺得需要極其慎重的事交給你。」


  他步子很快,「你說。」


  「蘇唯一,你知道,一來二去,我很相信你。你的人品我知道,而且我會付錢給你,我覺得這世界上最為穩定的就是僱用關係。」我做鋪墊。


  「你可以相信我。」他語氣慎重,就差拍胸保證。


  我頓了頓,「你知道蔣元一嗎?」


  「搶劫!」


  「別動,搶劫!」


  沒等到蘇唯一的回答,我聽到了兩聲吼。


  停住腳步,我看到了兩個男人。一個一頭紫毛一個一頭黃毛,這顏色搭配……也夠醉人。


  他們堵在我和蘇唯一前面,人手一把長柄西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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