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三不知> 醉翁之意不在酒

醉翁之意不在酒

  一招未成,秦可怡手裏變幻出一柄通身縈繞著紫色閃電的長劍,她揮舞著這柄長劍向我劈來,氣勢洶洶。


  我心念一動,手上的那枚戒指受到感應變化出一柄長劍,將秦可怡向我劈來的這一劍擋住。


  兩劍相碰,青色跟紫色相撞,電光火石。


  一擊不成,秦可怡收勢躍回原地,她手裏的那柄紫色長劍上纏的閃電劈啪作響,氣勢淩人。


  她執著紫色長劍,上下打量著我手裏握著的這柄劍,麵露驚豔之色,“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等寶物”


  “不會又是從誰手裏搶來的吧”她還在記恨著我昨晚從她手裏搶去的那批寶物,將我當成了一慣隻會偷雞摸狗的宵小之輩。


  見她誤會,我解釋道,“老實說來,你是我第一個被我搶的同行,這劍可是我一位故人贈予的”


  “你!”這可不是什麽可以標榜炫耀的榮譽,她氣得扭動著腰肢,將手裏那柄紫色長劍舞得虎虎生威向我刺來。


  我即使機緣巧合之下得了一柄寶劍,可並無劍招供我修行,是以很是被動地隻能見招拆招。


  一邊左擋右擋地憑著本能將她的劍招化解,一邊留心著秦可怡的一招一式。


  說起來,秦可怡這劍式玄妙得很,舞起來如同一隻飛舞的仙鶴,姿勢優美,神態不凡。


  一展一收,一刺一挑,極為幹淨利落。


  雖是像再跳舞,每劍落下的威力卻不弱,偶有一劍,我若是生生接下,都會被震得虎口一陣痛麻,手裏那柄長劍險些都握不住。


  剛開始我確實是疲於應付,手上身上被她手裏的那柄劍劃了不少傷口。


  可這些密密麻麻,粘皮帶肉的傷口如同向我注入的一針針興奮劑一般,我渾然不知疼痛,傷口越是深,眼睛越是明亮,原本毫無章法滿是破綻的劍術也變得完善縝密。


  越到後,秦可怡再不似初始那般輕鬆,漸感壓力,她想不通其中的緣由,便開始凝神留意我的一招一式,竟發現,不過片刻,我便將她方才使的招數學了個七七八八,依葫蘆畫瓢使得有模有樣。


  她頓覺得心驚不已,生生收手迫出這場戰役。


  她收回劍,看著渾身上下被血染紅一身校服的我,有些心緒難平。


  再與我動手下去,她不光毫無勝算,還會將自己家傳的劍法拱手於人。


  “怎麽了?”我隨著她將劍收回意猶未盡,“不打了?”


  也不知她念了什麽咒語,那柄紫色的劍變淡,漸漸沒入她的身體。


  她冷哼一聲,上下嘴唇快速開闔,不多時,耳畔邊嗡嗡聲響起,由遠至近。


  我起初以為這“嗡嗡”聲是從秦可怡的嘴裏傳出的,隻是越近,才發現“嗡嗡”聲四麵八方都是。


  不知從哪來的,從天邊布起的一塊黑壓壓的帶著“嗡嗡”聲響會移動的幕布,向我襲來。


  我聚睛一看,那塊籠罩天際的幕布竟是由一隻隻振翅的飛蟲組成!

  那驚悚的畫麵,任我再長出三頭六臂都無法將這一群蠱蟲驅趕幹淨!

  在這塊巨大的幕布下,我如同一直弱小無助的羔羊一般,而我身上染滿的那些鮮血對它們來說,像是世上最美味的食物。


  似乎現在我能做的隻有束手就擒。


  見到這一幕,秦可怡臉上終於露出得意的笑。


  隻是她笑不過三秒,笑容就已漸漸凝固在臉上。


  隻見我掏出一疊符紙向空中一撒,這符紙受到牽引,向我圍成一圈。


  “天地神明,人鬼不知,燃!”


  一聲令下,這圈符紙自燃成火,在那塊慎人的幕布下散發出金色光芒。


  在如金色太陽一般耀眼光芒的照耀下,那塊幕布有所忌憚,止步不前。


  招來的蠱蟲原地不動,秦可怡急了,運功加緊催動蠱蟲,那些蠱蟲得她命令又向前飛了飛…


  火光燃起,那群蠱蟲在秦可怡的催促下雖畏畏縮縮著幾次嚐試上前,可都因太過懼怕金色的光焰,又哆哆嗦嗦地縮了回去。


  秦可怡氣得跺腳,一臉恨鐵不成鋼,不甘認輸的她劃破自己的指尖,預備以血為祭,再次驅動蠱蟲。


  留意到這一幕的我指尖一動,一張帶火的符紙飛向她。


  她被這符紙灼傷,空氣裏散發著烤焦皮屑的枯味。


  她將手上的符火撲滅,對我怒目而視,“安風,你先別得意,咱們日後走著瞧好了!”


  說完,心有不甘地退向她來時的方向。


  她一走,那群蠱蟲也隨之散去。


  這裏就隻剩下我。


  經過方才那番大戰我早已筋疲力盡,危險已除,一直緊繃的神經得到了片刻的鬆弛,渾身一鬆,癱瘓在地,身上被秦可怡割的密密麻麻的傷口在此刻後知後覺,疼得我一陣齜牙咧嘴。


  一人坐在原地休息了片刻後,這才回複了點力氣,強撐著向家裏走去。


  或許因為流血過多,或許因為太痛,等我扶牆走到家門時,隻靠著僅剩的一股薄弱的意識從兜裏掏出鑰匙將門打開。


  一開門,一股沁人的涼意襲來,我扶著門把,僅憑著一股毅力,努力地撐起似有千斤重的眼簾,看清站在我麵前,身穿一身黑衣,垂手而立,雅致而淡漠的沉闕。


  我渾身是血,掙紮著爬上前想摸一摸他的衣擺,確定一下,這是不是隻是自己的一場南柯夢…


  沉闕低頭鄒眉看向在他衣擺上摸出一個血手印,匍匐在地,嘴角微微上揚掛著莫名笑意,昏迷不醒的我。


  此時的我渾身是血,臉色卻白得嚇人,這一白一紅,對比鮮明,看起來虛弱無比…


  知道不該,可他仍舊趁人之危在我頭頂處運起一掌,這危在旦夕之時,卻瞄到戴在我胸前,因沾了我身上的血液,而煜煜發光的破天石…


  我雖昏迷,意識不清,可破天石因為吸收了我大量的血液,發出的光芒卻比往日更甚。


  沉闕忌憚地將運起的掌力收起,看著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我陷入了沉思…


  也不知過了多久,好似做了一個很長很久的夢,夢裏我跟秦可怡依舊在鬥法,猶如刻刀一般將她的一招一式都刻進了我的腦海裏。


  夢裏的秦可怡正一劍向我刺來,情急之中,我急忙偏頭一躲,額頭不知撞向了什麽不明物體,耳邊傳來一聲悶哼聲。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迎麵是轉身背著我的沉闕。


  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我滿足地伸了個懶腰,扭了扭脖子,發現此時正睡在自己軟和的小床上,不禁埋頭在自己枕頭上蹭了蹭。


  而後才留意到自己身上雖還是那一身帶血的校服,可被秦可怡用劍劃的那一道道傷口卻已經愈合。


  不多時,原本氣息奄奄的我又已變得生龍活虎。


  破天石可真是個寶貝!

  我從床上跳起,探頭探腦地看向一直背著我站立的沉闕。


  見他一直低頭捂著自己鼻子,眼角含淚,一臉痛苦的模樣。


  “怎麽了?”


  他睨眼瞧向我,摸摸紅紅的鼻子,淡淡答道,“沒事”


  我見他摸鼻子的模樣分外可愛,捂嘴偷笑一陣後,清了清嗓子,皺眉故作正經地問道,“你這次來找我是有什麽事”


  此時沉闕已在我房裏的一張椅子前坐下,他又恢複了平常沉靜淡漠的模樣。


  一雙墨玉般漆黑的眼睛看向我。


  不得不說,他不生氣的時候,一點都沒有厲鬼暴戾的模樣,若再脫下那身黑漆漆的衣物,換上書生裝扮,倒真像是一位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


  我正在這裏想些有的沒的,他瞧著我,像又在瞧著躲在我身體裏的零凝,搖搖頭答道:“也沒有什麽重要的事”


  “哦”我望向說完這句之後,默然不語的他。


  我可不認為他會那麽好心,特意來看我。


  不過或許是來看零凝也說不定,畢竟,在他心裏,零凝可是他的新娘。


  我倆就這麽莫名奇妙,相對無言地麵對麵坐了半盞茶的時間,他才離去。


  我打開手機一看時間,見現在已是我跟秦可怡交手後的第二天上午了。


  我被這情況激得站起,慌亂地將今天上課的課本收拾進書包裏,另外換了一身校服後,急急忙忙地趕著來了教室。


  我心理素質極強地在政治老師一副我已無可救藥並且對我連連翻起的白眼中走進了教室,剛一坐下,從我進教室開始起就向我擠門弄眼的玻兒就用筆捅了捅我的後背。


  我會意,靠在她桌子上。


  她身體前傾,拿起政治課本擋住自己的半張臉,壓低聲音道,“你昨晚哪鬼混去了?”語氣裏盡是不懷好意。


  我正經向想歪的她解釋道,“就在家啊”


  “騙人,我今早敲你家的門敲得手都痛了,也不見你答應!”


  我一臉無辜,“真的在家,隻是睡得沉,所以沒有聽見”


  與其說是睡過去,還不如說我是失血過多直接昏了過去,當時屋裏隻有來找我目的不明的沉闕一人在。


  他自然不會理會玻兒的敲門聲。


  不過這樣也好,我擔心若得他響應,憑他那一身奇裝異服,再加上冷冽的氣質,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性格…


  我還真為一天冒冒失失的玻兒捏上一把汗!

  “是嗎?”玻兒雖然還是懷疑,可並未在這件事上糾結,“對了,今早班主任來找你了,問起你昨天下午曠課的事,讓我跟你說中午放學後去她辦公室一趟”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