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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險探人中鬼

  警察局裏。


  此時閔正強受傷的兩隻手都已被包紮好,坐在審訊室裏,翹著二郎腿,滿是無所謂的看著坐在他對麵的容若及李斌。


  在他對麵是一麵光可鑒人的鏡子,讓他可以將此刻自己的混混無賴模樣都看在眼裏。


  容若跟李斌對視一眼,“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閔正強將腿放下,又恢複了平時老實巴交的樣子,眨著自己的老鼠眼,一臉無辜地道:“各位警官,我都不懂你們為什麽要抓我來這裏…你們之前都是我家裏住過,知道我的,我一向都本本分分,不是那種會惹事生非的人…”


  容若冷笑,“那天晚上,我可是親眼看見你傷害安風”


  他靠回椅子上,翹回二郎腿,抖了抖,有恃無恐地問道,“你說我傷害她?我問你,那晚我倆離得多遠?我有碰她的身體嗎?再說了,昨晚見她還是生龍活虎的,跑得比我都快,哪裏像是受了傷的樣子?警官,你不能看我老實,就冤枉我啊”


  這一串問下來,容若啞然,不知如何辯解,確實,那晚,閔正強與我相隔數米,因為用的是意識攻擊,並未與我有過身體接觸…


  見容若沉默,閔正強更加肆無忌憚,“警官,你不會告訴我,我會什麽隔空打人的法術,用法術對這位小姐進行什麽精神傷害吧”


  “哈哈…這樣一來,傳出去可真是貽笑大方了,現在是什麽社會?不是政府一直在娃娃學的那些課本裏麵倡導什麽馬克思的唯物主義嗎?沒想到警局倒起了個好的帶頭作用,跟我談起什麽天方夜譚來了…哈哈…”


  李斌見他越發放肆,拿著麵前的錄口供的本子將審訊桌拍得震天響,“閉嘴!我們還什麽都沒問你!”


  閔正強收了聲,憋著一臉陰笑看向坐在他對麵的兩位年輕警官。


  “你知道鎮裏最近發生的極為轟動的嬰孩失蹤案嗎?”


  “略有耳聞”


  “有人見到你在受害人家附近出現過”


  “冤枉啊,警官,這鎮子總共這麽大,我就是出去拉泡屎都要路過幾個人家,總不能那些人家家裏少個什麽都要怪到我的頭上吧”


  “既然有人將這個線索提供給我們,我們也要循例問一問,從第一個案件起,上個月8號晚上你在哪裏?”


  “睡覺”


  李斌在本子上細細記錄下。


  “那就是沒有證人了?”


  “警官,這鎮子裏誰不知道前段時間我老婆死了,現在我孤家寡人一個,睡覺可不是一個人嗎?”他嬉皮笑臉地反問道,全然沒有一位丈夫失去妻子該有的悲痛。


  李斌眼角跳了跳,捏著筆的手骨關節陣陣發白,憋著一股氣,繼續發問道,“那13號晚上呢”


  “睡覺”


  “…”


  我跟閔茵茵還有崔警官站在審訊室玻璃對麵,這是一麵單向玻璃,我們可以將玻璃對麵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可對麵的人卻不能看得見我們。


  玻璃這麵,閔茵茵在聽到她的父親談及她母親的死時那雲淡風輕的語氣,臉上的微笑都讓她眼眶變紅濕潤,想到往昔他們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長長歎了一口氣,背著我跟崔警官低頭將眼角的淚拭去。


  我上前拍著她的肩無聲安慰。


  “現在證據不足,照這個形勢,怕關不了他多久就要將他放出去…”崔警官憂心忡忡地看著我道。


  我輕聲對閔茵茵道,“我知道你哭是因為還將他當你的父親,可是茵茵請你想一想,想想那些無辜受害的孩子,他們小小年紀就因為你父親的私欲就命喪黃泉,這對他們是不公平的”


  “孩子?那些孩子怎麽了?”


  我神情凝重地看著茫然帶淚望向我的她道,“被你父親擄走的那些孩子都已經死了”


  “上次跟你父親交手,我在他手上看見了那些可憐孩子的亡魂”


  “怎麽會?”閔茵茵一臉不敢置信地看向我,她搖著頭淚如雨下,“不會的…不會是這樣…你一定是弄錯了…我決不相信我父親是這種喪心病狂的人…”


  我看著坐在審訊室裏的麵對容若及李斌的審問涎皮賴臉的閔正強,冷笑道:“他有什麽事做不出來?如果不信,你就問你媽好了”


  我從背包裏將裝著方絮的小瓷瓶拿出放在桌子上。


  “我媽?”閔茵茵被我說得一頭霧水。


  我歎了歎,事到如今,也該讓她們母女兩見一麵了。


  我嘴裏念起口訣,不多時,玉白的小瓷瓶裏漸漸顯化方絮的身影,隻是比之上次相見,這身影又虛化透明了幾分。


  “怎麽會這樣?”我吃驚道,這瓷瓶雖然有弱化它的法力,可卻不會讓它魂飛魄散,但是照現在它這個魂魄虛化的情形來看,應該是要魂飛魄散的跡象…


  “與你無關…”她是嚐過這世間冷暖的,它即將消散時,即便它曾經害過我,可我方才表現的錯愕裏並無幸災樂禍的成分,方絮看著跟閔茵茵差不多年紀的我,心裏一暖,白得幾乎透明的臉上強擠出一個笑,“孩子,在他給我的這段時間裏我沒有找到可以附身的人,這是我的大限到了…”


  “他?他是誰?”


  “他…”方絮臉上露出一個茫然的表情,似乎不知如何回答我這個問題,搖頭道:“我也不知他是誰…是他給我這個秘法,教我用自己的命去換我女兒的命…”她望向站在我身邊的閔茵茵,臉上盡是說不出的憐愛跟不舍。


  “不過…你現在的道法太淺…知道他的身份對你也無益…”


  “媽…”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母親,閔茵茵急忙蹲下,對那個指長的小瓷瓶裏母親虛虛實實的身影,想碰又不敢碰…


  唯有看向我,帶著哭腔問道,“安風…這是怎麽回事?”


  我將這瓷瓶的瓶塞打開,一陣黑煙冒起,等到黑煙散了,才見到立在黑煙中間搖搖晃晃的方絮。


  閔茵茵趕忙上前,母女情深地將她扶住。


  從小瓷瓶裏顯化出方絮身影開始就一直木化的崔警官此刻終於有了反應,這輩子都沒見過鬼的他爆了粗口,“我靠…”對眼前不可用科學解釋的一切還是不敢相信,他用力在自己大腿上捏了一把,“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安慰好趴在它肩上哭得梨花帶雨的閔茵茵後,方絮看著我笑得一臉柔和道,“說起來,我這輩子就教了你一個人法術,你算得上是我徒弟,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麽放不下的,你過來…我有東西要交付給你…”


  而今,它隻有在閔茵茵的攙扶下才能走到凳子前坐下,見我上前,它拉起我的手,有氣無力道:“在我十八歲生日時,我的父親將一柄劍送給我作為生辰禮物,既然你我也算師徒一場,我也沒什麽東西好給你的,就將這柄劍轉贈給你…”


  記得資料上曾經說過,方絮是最受寵愛的小女兒,既然是方家主事人方老爺子鄭重其事送給愛女的生日禮物,想必這件禮物也不會太差才是…


  “隻是,當時我年輕氣盛,既然方家絕情執意要趕我出家門,我也不願再與方家有什麽瓜葛,便在離開邕城之時,將這柄劍埋在了一個地方…”它附在我耳邊耳語一陣。


  它虛弱地撐起身體,“你…你可以去那個地方將這柄劍挖出,我肉身已死…對這劍來說也是無主之人,你找到它之後,將你的血滴在上麵,再念我教你的咒語…它就會認你為主…”


  “嗯…”我看著站在她身邊的閔茵茵…方絮現在傳給我的都該是屬於她的東西…不知為何,我有一種我為小偷的感覺,“我會將你教給我的這些都原原本本還給茵茵…”


  “不用了…”方絮搖頭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女兒,抬手為她將臉上的淚擦淨,“懷璧其罪…我隻希望茵茵隱姓埋名擺脫掉這條身份,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就好…”


  “媽媽…”閔茵茵這些時日以來受得委屈在此刻方絮滿是母愛的撫摸下爆發,匍匐在她膝上,泣不成聲。


  方絮則是溫柔地為她將哭亂了的發絲理順。


  母女情深,崔警官識趣地向外走去,我也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後。


  “孩子…你慢些…”方絮將我喚住,“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崔警官向我點點頭,走出去時順手為我們將門關上。


  “我曾經害過你,甚至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有正式向你道過歉…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嗎?”


  我聳肩,釋然道:“你教我這麽多本事了,又肯將寶劍給我,就算做對上次那件事的補償好了…我倆的恩怨一筆勾銷”


  “隻是茵茵至今還不肯將她知道的關於她父親的事向我全盤托出,要知道若是將閔正強從這裏放出,下次再想抓他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了,你還得勸勸她”


  方絮聞言鄒眉看向閔茵茵,她再想,之前的自己是否將她保護得太好,所以導致她現在連一點辨別是非的能力都沒有?至今對於閔正強這等窮凶極惡之人還抱有一絲善念。


  “這件事稍後我會一五一十向她說清楚的”


  “但這也是我擔心的,茵茵她…太過單純…對這世界人心險惡知之甚少…就剩她一個人…我…我實在…”


  我知道方絮的言下之意,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我也不能白學人家的看家本事,白拿人家的異寶,唯有將這不輕的擔子接下,“她以後有難,我決不會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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