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險探人中鬼
又是那顆血粒子!
從瘦高杆事件這顆血粒子開始到後來那起別墅裏詭異的陣法再到這次,這顆血粒子似乎都與之有所牽連,這一連串的事件就好像是有人布下了一張天網…
而這張網目的何在?誰又會是這張網要網的魚?我?
我眉頭越鄒越深,看來,結束這件事後要好好想個辦法跟關在玉葫蘆裏的紅衣女子好好聊一聊了。
“偷天改命?你的意思是這陣法能起死回生?”許久未曾聽到身體裏的零凝出聲,我知道它肯定又在用金線在探究我的心思,我為轉移她的注意力,問它道。
從上次它教我的那套對付羅斐的陣法來看,“天下之法,神魔可現,速速歸元!”這幾句口訣,可不是我尋常可見的道法,與佛法也不是一路,倒有些像…
魔!
我對零凝知之甚少,隻是因利益而成為一路,再加上上次在賓館的那次事件,它竟然裏應外合,要與別人一起來奪我的身體!
既然它對我沒有信義可言,那麽就休怪我出爾反爾了!
“嗯”
“死而複生的閔茵茵”我喃喃道。
“不過這陣法陰險霸道,施法者要付出的代價也極大,得之失之,在複活一人性命之時也要獻祭一人 ”
“所以閔茵茵活過來的同時,她的母親以相同的方式死在了那座祠堂裏,這是她的母親用她自己的生命獻祭救活了她?”這個真相讓我震驚不已,沒想到,世界上還有一種愛能這麽偉大?偉大到能有人會心甘情願地去送死?
“目前來看是這樣”
“還有呢?”
“還有?”
“我的道法雖然沒有你高,你能看透的我雖然做不到,可不代表有些東西我會看不到 ”
零凝遲疑片刻後道,“不知你何出此言?”
“你說過乾坤挪移,這陣法裏麵有生有死,未必沒有生門”
“你…”它一臉詫異,似乎未能想到就憑我這小小年紀這點造詣就能從這陣法裏麵看出生門來。
它停頓了半餉後歎了一口氣,再不敢有所隱瞞,全盤托出道:“你說的沒錯,這陣法裏是有一處生門,那就是施法者可以找一位同樣是修行之人附身,霸占她的□□,死而複生”
難道,那晚在賓館裏要奪我身體的人就是閔茵茵的母親?
隻是,我初來乍到,她又是如何與我身體裏的零凝聯係上的?
“希望經過這件事後你能記住,你我是拴在一條線上的,以後若想繼續合作,對我還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才好!”我警告它道。
“應當…應當如此”它從喉嚨裏盡可能自然地擠出兩聲笑,出聲附和道。
“嗯”
見到身體裏的它老老實實地收起手上那根探究我心思的金線,我知道從這一刻起零凝對我開始有所忌憚,不再是將我當作一個道法淺薄,可以隨意哄騙的後輩了,而這,對我來說是個好的開始。
至少現在我暫時不用在費盡心機去猜它對我說的話裏麵有幾句假話中又會不會藏了幾句真話,這無疑為我省了不少麻煩。
再回到現在這件案子裏來,閔茵茵的母親為重返人世現在應該很著急再找一位修行的人附身,這小鎮會道法的應該不多,不然她何至於要等我到了這小鎮後才動手。
這也表明她的目標人物很是有限,上次在賓館她無功而返,很有可能她會再次對我下手。
而偏偏此時我住進她家,不知這算不算是羊入虎口,不過,我將那包灰燼收起扔進垃圾桶裏,我也不是個可以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咚咚咚”正當我在思慮對策之時,一陣敲門聲響起。
“誰?”這處住所對現在已經知曉真相的我來說可沒有什麽安全感可言,我如臨大敵地將手伸進兜裏握住符紙,一臉戒備地望向那扇被不明身份之人敲響的門。
這時門從外麵被人推開,“是我”閔茵茵端著一碗還冒著熱氣的湯走進,“見你臉色不好,我爸爸熬了一碗雞湯給你補補,我還以為你再睡著呢,醒了正好趁熱喝”
她端著那碗淡黃色飄著油星的雞湯挨著我坐在床邊,騰出一隻手裏探了探我的額頭,“也不燒啊”她又盯著我看了半餉,“現在你的臉色也好多了,你可不知道,那會子見你時你的那張臉一點血色都沒有,可把我們給嚇壞了”
“嗯”我見閔茵茵臉上對我的那種關心也不像是裝出來的,“都是老毛病了,休息一下就好”
“嗯”聽到這裏,閔茵茵才將手裏的那碗雞湯遞在我的手裏,“剛剛煮的,小心燙”
“多謝”一接過雞湯還未入口撲鼻就是一股濃烈的花旗參味,“你放了參?”
“嗯,這花旗參是我家自己種的,雞也是我家自己養的,你嚐嚐鮮不鮮?”
見到閔茵茵一臉期待的樣子我實在不好相拒,再說剛剛她開門時,有容若和李斌談笑的聲音傳進來,有他們兩人在這對父女應該不敢亂來。
我用白瓷勺子舀了一勺淡黃色的雞湯,輕輕將熱氣吹散,放在嘴邊小呡了一口,點頭讚道:“真是好喝,就是太麻煩你們了”
“沒事…沒事…”她將手搭在我的手背上,一雙杏眼笑得眯起,“我朋友很少,也不經常帶同學回家過夜,說起來你是第一個來我家住與我同輩的年輕人呢”
“嗯”我舀了一白勺的雞湯刮了刮碗邊,“為什麽?”
“我媽不喜歡”
“不喜歡?”
“她不喜歡有生人來我家,更不喜歡在我家住,因為年輕人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好奇心格外的重,總愛東摸西摸的,她最不喜歡別人碰她的東西了”
“什麽東西啊?”
閔茵茵心思單純,毫無防備地道,“她的房間裏總是擺著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我也認不得是什麽,但是我媽卻寶貝得很,連我都不讓碰,而且我家有一個禁地,就是三樓,那上麵有一間房是用鐵鎖鎖住的,鑰匙隻有她有”
“記得有一次,我小時候貪玩偷了她的鑰匙,被發現後挨了好一頓打”
“那你當時開門進去了嗎?裏麵有什麽東西?”
因為時間太過久遠,閔茵茵努力思索一番後答道:“不過是些有獠牙的麵具啊什麽的…小時候因為這個還把我嚇病了咧…有了那次教訓我就再也不敢偷拿我媽的鑰匙遛進房裏了…”
“現在那間房你們還有鑰匙嗎?”
“怎麽?你想進去看看?”
“嗯,方便嗎?”
“自從我媽死後那房間都沒有人進去過,鑰匙也不懂放哪了,我問問爸爸給你找找”
“麻煩”
閔茵茵一臉和氣地向我笑笑,等我將雞湯喝完後,從我手裏將空碗接過,起身向房外走去。
她將房門掩好後,透過並不厚的房門,我聽見她斷斷續續的聲音,“爸…三樓鑰匙放哪了?”
我將床上的薄被抖開,安靜地躺在床上等著她的好消息。
約摸一盞茶涼後,就聽見打開房門,以及鑰匙鈴叮相叩的聲音,她扶著門手把倚在房門前,兩眼笑成月牙,向我搖著食指勾著的那串鑰匙,“我拿到了,上去嗎?”
我跟著閔茵茵上了二樓,隨行的還有同樣好奇心重的容若。
今日天氣格外悶熱,又正值中午,閔茵茵穿著一件紫色緊身短袖,下身配修身牛仔,一雙白布鞋,這身裝扮雖然普通,可搭在正值十八歲青春年華的閔茵茵身上,即完全展現出了她凹凸有致的動人身材,又顯得不媚俗,極其自然地帶著一股動人心弦的青春氣息。
就這麽一位腿長貌美的青春美人似乎對不愛說話的容若很有好感,一直找著話題與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容若哥哥,你們這行很辛苦吧”
“需要經常在外麵跑,習慣了也不覺得有什麽”
“你經常出差,女朋友對你肯定有很多意見吧”
一句話讓容若臉紅得像被開水煮過,“我暫時還沒有女朋友”
“哦,那可真可惜”她嘴裏為他惋惜,可跟在他倆身後一直默不作聲的我分明看見她嘴角向上揚起,竊喜不已,望向容若的那雙眼睛更加明亮了幾分,一副含羞帶臊的小女子模樣。
來到三樓最裏邊的一間房,閔茵茵將手裏的鑰匙遞給我,“安風妹妹,就是這間了”
我從她手裏接過鑰匙,將她給我選好的那把插進孔裏,向左扭動幾圈後,隻聽見一聲鎖芯轉動的聲音,那扇漆成紅色的木門應聲而開。
我三人站在門外,門外的光頭不進去,房間裏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見。
閔茵茵摸索著在右側牆上找到一處開關,“啪”。
房間的天花板上白光閃了閃,最終極為慷慨地驅散黑暗,將散發出的光亮鋪滿整個房間。
而因為它的慷慨,我們終於能將這有二十平方大的房間裏麵擺設物品都盡收眼底。
那不過是一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房間。
一張床,一個衣櫃,僅此而已。
沒有閔茵茵口中將她嚇得病倒的恐怖麵具。
更沒有我想要的東西。
我失望地走進這間房,閔茵茵描述的那個恐怖麵具或許不過是她一段錯誤的童年回憶…
正當我們要離開時,眼前的一幕如柳暗花明,為這件案子打開了一扇之前隱約透著光,卻無人注意到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