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打擾尊駕，還望勿怪

  「哎，不必著急。」蕭諳止住狂撲上前的茅十八，淡淡道。茅十八見此自是更加怪異，方才他全力衝出，這公子哥伸出手阻攔，茅十八隻感撞上一座巍然大山，不得前進分毫，此人是誰？茅十八心中猜測。


  男子一言既出，頓時呼喝之音四起，嘩啦啦如風刮過，門外已站立十數名手握尖刀，滿臉凶厲的鹽梟。


  「茅十八，有種給老子出來。」尖嘴猴腮男子叫道。「他娘的，有種給老子進來。」茅十八不甘示弱。


  背後的白寒松後退兩步，這十數名鹽梟，雖然大都是強壯些的普通人，但三流高手也不少。


  而鹽梟殺人如麻，身上血腥氣濃郁，單打獨鬥他自是不懼，就怕這群不要命的東西，一擁而上。


  到時候，他一個不慎，可能身受重傷，郡主的安全可就沒法保證。


  「好，找到幫手了，不錯，不出來是吧，兄弟們等等黃老。」眾鹽梟圍住門口，滴水不漏。


  茅十八聞言心中一驚，他們口中的黃老，堪堪是個二流高手，牽制他茅十八足夠，再加上這些陰險小人背後捅刀，很可能今天栽在此處，不能讓他們繼續叫人。


  茅十八心思轉動，便想率先出手。「哦？你們還有主事人，叫他出來瞧瞧。」蕭諳漠然道。


  轉頭望向有恃無恐的蕭諳，茅十八穩住刀柄，壓制住心中念頭，靜待事態發展。


  「還愣著幹什麼？把這姓茅的腦袋割下來，去官府領銀子！」不過片刻，蒼老卻狠辣的聲音傳來。


  「黃老，他們也有六個人，其中兩個是小孩。」老鹽梟地位頗高，有人應道。


  「孩子放了，其他四個全殺了。」黃老大步而來，沉重的腳步聲使得白寒松額頭冒出冷汗，他可完全是個過客，糟了這無妄之災。


  「小相公，他們？」茅十八徵求蕭諳意見，方才小露一手，茅十八已不認為蕭諳是個公子哥。


  「莫急，看看是何方神聖，敢在這撒野？」蕭諳聲音雖低，在場眾人卻聽得清清楚楚。


  「好狂妄的後生！」黃老腳步驟然變急，他已是迫不及待想要看見，是誰口出狂言。


  一名面貌陰鷙，顴骨高高聳起的老者映入眼帘，他便是眾鹽梟口中的黃老，堪堪二流高手。


  「我倒是誰，原來是群不知天高地……」黃老掃視房內，目光從茅十八白寒松臉上一一閃過，直到望見蕭諳，黃老面色大變。「怎麼，你們這些賣鹽的，很不安分啊！」蕭諳笑眯眯地望著黃老。


  「哈…哈…原來是……」黃老哆哆嗦嗦，手中尖刀差點掉在地上。「哼！還不快滾？」蕭諳沉眉呵斥。「是是是，打擾尊駕，心中惶恐，還望勿怪，快……快撤！」黃老如蒙大赦，以來時更急的腳步逃走。


  一眾鹽梟遏制住心底不解，迅速撤離。「兩位繼續吃喝，飽足才能離開。」蕭諳不在意地揮揮手。


  茅十八不復方才豪氣，戰戰兢兢地坐到飯桌旁，他心中有數，這可是鹽梟，桀驁不馴滿手鮮血，不要說小小公子哥，就是一縣縣令，他們也能揮刀便砍，更別說其中混跡幾十年的黃老。


  而蕭諳，那黃老只見一面，便如同見得天人，眼中的驚怖之色，幾乎噴涌而出，這蕭諳何方人物，能讓鹽梟害怕至此？「承蒙款待，來日再見。」喝得幾杯，茅十八口中無味，不敢多留，率先告退。


  拉著不願離去，目露憧憬的韋小寶，茅十八躬身離開雅間。「嗯。」蕭諳也不多留，他望了袁嘯劫，可查明茅十八身份，日後將他引入會中。


  「閣下到底是誰。」白寒松收起所有不滿，朝著蕭諳抱拳道。「問我是誰？那你們又是誰？沐王府的兩位。」蕭諳似笑非笑，盯著白寒松道。


  白寒松聞言面色微變，若是方才，被蕭諳揭穿身份，說不得他就拔刀相向，可現在，心中顧慮重重的白寒松，一點都不敢輕舉妄動。「來，南嫣小妹，白寒松，再來喝上一杯，小二，換桌新菜。」


  聽到蕭諳直呼他真名，白寒松已不覺奇怪，小蘿莉聽見蕭諳話語中的調笑意味。


  即知白寒松真名，那肯定也知道她的名字，沒好氣地瞪了蕭諳一眼，小蘿莉也落座。


  「大哥哥，你不要拐彎抹角。」白寒松此時成了低頭鵝，不敢多說，小蘿莉卻毫不畏懼，大聲說道。


  「我就是不說，你能奈我何？」蕭諳兩眼一翻，戲謔道。「哼。」小蘿莉很生氣，蕭諳很高興。


  揚州大街，一眾鹽梟敗興而歸，那尖嘴猴腮的男子心中大惑。「黃老，那人是誰？」


  黃老環視垂頭喪氣的眾鹽梟，知道這答案一定要給，不然難以服眾，他腳步頓住，抬頭望天，似在回憶往事，回憶記憶中那所向披靡，神威無敵的身影，這一瞬間，他彷彿蒼老許多，艱難開口道。


  「那是天地會，總舵主，蕭諳！」黃老聲音一頓，環顧眾多難以置信的鹽梟。


  「怎麼可能？黃老，天地會總舵主怎麼會去醉夜樓？還好巧不巧讓我們碰上？」立時有人反駁。


  「哎！誰知道呢？不過一定是他沒錯，在蕭諳剛接任總舵主一職時，我有幸見過他，和天地會眾多不服者，切磋的場面，要知道，那接近十人里，最低都是二流高手，完整的二流高手，不是我這種堪堪二流的人能比，如今這些年過去，真不知道，他會強到何種地步。」黃老嘆息道。


  尖嘴猴腮男子一聽心中慶幸，可他腦筋一抽，問道。「誰贏了？」「廢話，他都是總舵主了！」


  「我們十來個阿貓阿狗，在他眼裡，不過反手可滅，完全不夠看。」黃老悵然搖了搖頭。


  異於黃老頹喪，男子倒是心中頗有喜意，今竟然有幸，能夠一睹天地會總舵主真顏，可是難得的談資。


  他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回到家中，和其他鹽梟吹噓，今日多麼多麼兇險，天地會總舵主如何威風，想到那些崇拜的目光，男子傻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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