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0章 戰北匈奴（四）

  所有正在紮營的士兵，都翻身上馬，準備作戰。


  但是。


  匈奴軍臨時聚集，混亂不堪。


  而公孫瓚的白馬義從，已經氣勢洶洶的殺了過來，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須卜蓋淘已經能清楚的看到白馬義從的旗幟，頓時拔劍怒喝：「殺過去！」


  「殺啊.……。」陣形混亂的匈奴軍，跟著須卜蓋淘出戰。


  砰砰砰.……

  兩軍在一處斜坡遭遇，匈奴軍被撞了個人仰馬翻。


  藉助地形的優勢，白馬騎兵勢如破竹。


  「須卜蓋淘，受死！」公孫瓚一眼便鎖定了目標，長槍迅捷的刺過去。


  鐺！

  一招措不及防的攻殺，令須卜蓋淘處於下風。


  他注意到自己的軍隊，正在遭受白馬義從的攻殺。有累又餓的匈奴軍，在沒有結陣的情況下，難以形成有利的抵抗。


  照這樣下去，必定造成重大傷亡。


  他幾乎沒有多想，奮力逼退公孫瓚，朝後面跑去。


  步度根過來：「將軍，北面出現了一支敵軍，人數眾多，我們被包圍了。」


  「往南面撤！」


  須卜蓋淘吼道。


  「是……。」戰鬥才剛剛開始，匈奴軍的意志便被白馬義從摧毀了，連抵抗的勇氣也沒有。全部跟隨須卜蓋淘，逃往南面。


  然而，南面就安全了嗎？

  程昱早已經布置好了一切，不管匈奴往哪逃，都逃不過一死。


  「殺啊.……。」公孫瓚在後面追殺，沒有停下的意思。白馬義從也是異常的驍勇，已經連續戰敗臨時集結的匈奴部隊，將其打散。


  很快到了南面。


  前方的道路變的狹窄。兩邊是小山坡，中間一條道。只要匈奴軍站住那裡，就能阻擋白馬義從，使得匈奴軍安全的撤離。


  須卜蓋淘激動異常，喊道：「兒郎們，跟我佔住那裡。」


  他帶著軍隊過去。


  就在這時，張頜的旗幟出現，插在前方最顯眼的山坡上。張頜提著長刀，哈哈笑道：「匈奴小兒，看你今天往哪逃！」


  無數的大戟士出來，將那裡徹底堵住。


  「這.……。」步度根驚道：「將軍，敵人已經佔據要地，我們沖不過去了。」


  前有攔路虎，后又白馬追兵。


  匈奴已是陷入了絕境。


  須卜蓋淘無計可施，吼道：「與我拼了！拼了！」


  其實他還可以往西面去，那邊沒有出現過敵人。不過程昱率領新倭軍，在那裡嚴陣以待。須卜蓋淘仍是難逃一死。


  程昱本來計算，須卜蓋淘會從他那裡突圍，但是他失算了。


  在遇到張頜時，須卜蓋淘沒有選擇逃離，而是孤注一擲，與張頜的大戟士血戰。大概他也明白，敵人早已經設好埋伏，不管從那裡走，都免不了一戰。


  「哼，讓你嘗嘗大戟士的厲害！」張頜的長刀往前划動，大戟士們踏著整齊的步伐，朝匈奴逼迫過去。


  作為一支專門克制騎兵的老牌精銳，士兵們都有自己的傲氣。


  面對裝備不算太好的匈奴兵，他們都有必勝的心理。


  噗噗噗.……

  長戟不斷探出，將匈奴騎兵的馬腿割斷，或三五一群，十人一隊，將落馬的匈奴兵殺死。戰鬥才開始，便毫無意外的掌控了局勢。


  大戟士繼續朝前面迫近。


  須卜蓋淘意識到自己小瞧張頜了，更低估了大戟士的戰鬥力。


  鐵戟能勾斷馬腿，無疑克制騎兵。


  已經力竭、疲憊的匈奴，怎麼會是這樣一支精銳的對手。


  他又遲疑了。


  想下令撤軍。


  然而軍令不是兒戲，自己前一刻還對將士們說，死拼到底，現在又怎麼能反悔呢。這樣反覆，軍威何在。一旦大軍撤退，怕是僅剩的那點士氣，也蕩然無存了。須卜蓋淘咬了咬牙，決定將錯就錯，死戰到底。


  少許。


  從后追來的公孫瓚，帶著白馬義從，抵達匈奴軍的後面，發起猛攻。


  程昱得知匈奴軍沒有去他那邊，而是在南面與張頜打了起來，他也不再等候，率領新倭軍，前去參戰。


  同時下令閔柔收縮包圍，協助張頜。


  如此，匈奴軍面臨四面圍攻，形勢愈發險峻。


  「使君請看，匈奴主將在那裡。」張頜與程昱會合后，指著戰場中的一角。


  程昱看去笑道：「我原以為匈奴主將武藝平平，沒想到這樣驍勇。儁乂，你可有把握戰勝他？」


  「使君的意思是，讓我斬殺須他？」張頜問。


  「他是匈奴軍大將，一旦他陣亡，敵軍便會膽寒，我們更容易取勝。」


  「末將明白了。」張頜拱手道：「使君看好吧，二十個回合內，取他項上人頭。」


  「駕！」


  張頜驅馬入陣，朝須卜蓋淘跑去。


  「殺啊.……。」須卜蓋淘還在拚命的廝殺，根本沒有見到衝來的張頜。直到張頜出現在他背後，大喝：「匈奴敗將，受死！」


  鐺！

  他驚的回身，隨意還擊了下，剛好擋住張頜的長刀。


  「好險.……。」須卜蓋淘差點嚇尿：「漢狗，你個無恥之徒，竟然搞偷襲。」


  「使君有令，取你項上人頭。須，諒你你也不是我的對手，還是引頸就戮吧。」張頜以一副高傲的姿態說道。


  彷彿取須卜蓋淘的頭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只是他不屑出手。


  「休道大話，看槍！」須卜蓋淘豈是輕易就死的人，頓時挺槍突刺，直取張頜面門。


  鐺鐺鐺.……

  兩人打了十五招。


  張頜掉頭回撤，須卜蓋淘以為張頜打不過他，在後面追擊。忽然，張頜勒住馬韁，回身一刀，剛好砍在須卜蓋淘的肩膀上，削掉大塊血肉。


  「啊……。」他扔掉長槍，發出凄厲的慘叫。


  噗！

  張頜衝過去，用佩劍割下他的頭顱。


  「爾等還不歸降，更待何時？」張頜舉著血淋淋的人頭，朝周圍爆喝。


  所有在戰鬥匈奴兵，見到將軍死了，都無心再戰，四散而逃。


  而公孫瓚的白馬義從、張頜的大戟士，則趁勢追殺。


  短短半刻鐘。


  便有大量的匈奴兵被屠殺。他們已經失去抵抗的意志，沒有了戰鬥了勇氣，面對像白馬義從那樣強悍的對手，唯有逃命。


  然程昱的新倭軍堵在後面，他們註定難以逃離戰場。


  凡是靠近程昱的，都被新倭軍解決。


  閔柔帶歸義軍趕到：「使君，末將奉命前來。」


  「率領你的部隊，圍住這片區域，別讓敵人逃了。這一戰，我們要徹底殲滅這股匈奴軍。」程昱的雙眼已滿是兇狠之色。


  匈奴敢南下侵略，便是在挑釁許定，挑釁中原朝廷。以為掌控了一點技術，就能翻天了？唯有狠狠的還擊他們，才能起到震攝的效果。
……

  在幾方合力下，本來就很飢餓、疲憊的匈奴兵，加之須卜蓋淘的陣亡，使他們士氣低落到了谷底，面臨數萬精銳的圍攻，終於難以為繼。整整六萬匈奴軍，被殲滅在這裡。


  其中也包括了歸降匈奴的鮮卑將領步度根，他被公孫瓚挑於馬下，被馬蹄踐踏而死。


  其餘匈奴將領，也都沒有逃得過，全部玉碎。


  這場戰鬥從開始到結束，才短短一夜的時間。至始至終，程昱都掌控著局勢，匈奴兵幾乎沒有像樣的抵抗和反擊。


  天明時。


  消息傳到廣寧城外。


  駐守在那裡的科本，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他親自率領千餘騎，去居庸關外打探消息。


  之後清楚的看到被鮮血染紅的戰場，數萬匈奴屍體躺在那裡，還沒有來得急收拾。與打掃戰場的漢軍遭遇后，他憤怒的下令衝殺。


  「將軍、將軍.……。」忽然有士兵跑來：「我們的營寨遭到漢軍偷襲，弟兄們正在抵抗。」


  「快回軍！」


  科本也顧不得眼下的血仇了，全速跑回營寨。


  然而，他還是晚了一步。


  營寨被程昱圍的水泄不通，公孫瓚的白馬義從，攔在路口，大量的騎兵朝兩翼包圍，將他死死的困住。


  科本逃無可逃，與白馬義從決一死戰。


  「殺啊.……。」這場遭遇戰並未持續多久，科本陣亡，他麾下千餘騎兵，無一倖免。


  至此，偷襲上谷郡的匈奴軍，被全殲在內長城一帶。
……

  還在與許定對峙的沮渠烈烈，應為損失了七萬精騎，於是格外小心，讓人去四周再次偵查，以免在出現漢軍埋伏的強果。


  結果這不查不要緊，有了警惕的北匈奴精銳斥候還真發現了黃花山的荊州軍。


  並且捉到了兩外不守軍規，私自外出的義軍義士。


  「好狡猾的漢賊，果真還有埋伏，險些又著了你的道。」沮渠烈烈暗自僥倖，還好自己多少有此吩咐。


  不然跟漢軍主力決戰，這支漢軍殺出來，自己不敗也會受到大幹擾，從無從取勝。


  「單于，那現在怎麼辦？」北匈奴的一名手下問道。


  沮渠烈烈冷笑道：「既然這個許定這麼喜歡玩，那我就玩死他，今天晚上我們進攻黃花山，將這支三萬人馬的漢軍吃掉，我想許定知道后，臉色會很豐富吧。」


  「單于英明！」一眾北匈奴將領聞言，皆是大笑。


  於是當夜北匈奴分出一支十五萬的大軍奔向了黃花山。


  「將軍不好了，我們被北匈奴發現了，北匈奴大軍以殺到黃花山。」


  半夜，在黃花山外圍警戒的哨兵回來稟報。


  這可讓文聘驚出了一聲的冷汗。


  「去將魏延將軍還有諸葛軍師叫來。」


  「諾」手下趕緊去傳令。


  不一會兒魏延與諸葛亮都過來了。


  「文將軍這個時候你叫我們過來可是有急事？」諸葛亮問道。


  文聘道：「我們被發現了，北匈奴知道我們藏在黃花山，於是派大軍過來了？」


  「什麼？」魏延瞪大了銅眼。


  諸葛亮也是心裡咯噔一下，難怪文聘這個時候將他們從被窩裡叫出來。


  「孔明，現在怎麼辦？」文聘問道。


  諸葛亮想了想道：「將軍，此時只有一個辦法，堅守營地，守住山口，拖住北匈奴大軍，在派人連夜翻山去告訴大將軍。希望還能來得急。」


  文聘就知道會是這樣的主意，其實眼下的局勢也只能如此，任他們有什麼才智，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也發揮不出來，只能堅守等待援兵。


  希望許定能派兵來解圍，否則他們荊州軍會全死要這裡。


  原來是穩得一匹的任務，結果成了喪命的絕命任務。


  戰場上的事就是這麼微妙。


  接下來文聘下達命令，讓魏延、蘇飛等將各帶一萬堅守各山口，自己守道口，諸葛亮守大營幫他穩定軍心。


  北匈奴到達黃花山，然後立即展開多路進攻。


  荊州軍依地形反擊堅守。


  戰鬥就這樣沒有預兆的提前爆發了。


  「恩！有新情況？」正閑得無聊的許定，還是用小十三監視著草原各地，發現了上谷的戰鬥結束了，正滿意的準備睡覺。


  誰知道轉回視角，發現了對面的北匈奴軍營有大軍後撤的舉動。


  結果跟著看下去，發現有十多萬的北匈奴去了黃花山。


  「這是蘇飛、文聘、魏延、諸葛亮被發現了！」


  許定一下子睡意全無，腦子裡迅速做出新的考量。


  然後對營外的親衛道：「去各營傳令，將所有將領都叫過來。」


  很快眾將都過來了，大半夜被叫過來都有些不爽。


  不過許定也沒時間跟他們廢話，直接道：「黃花山的文聘等人被北匈奴發現了，現在北匈奴大軍十多萬去攻打黃山花了。」


  轟！

  眾人腦子裡直響響，如雷劈下來。


  我們的伏擊部隊被發現了。


  荊州軍被圍了。


  「所以，我們前面的計劃全部作廢，現在，各部回去整隊，現在就進攻北匈奴大營。「許定精光掠過眾人，直接乾脆的下達了命令，根本不給眾人議論與扯皮的時間。


  眾人先是一愣，接著紛紛站出來道：」未將領命。「


  於是眾將下去集結自己的部隊，許定這才對本部趙雲道：」子龍你帶第六校尉騎越過北匈奴大營直奔黃花山，去了你看情況進攻或是輔助黃花山的文聘等人，注意先保護好自己。「


  」是主公，末將這就去！「趙雲迅即出帳。


  接著許定又對一名親衛道：」通知道騎營的呂布跟黃忠，棄騎營過來參戰，天亮前我要看到他們殺到北匈奴大營。「


  親衛當下領命而去。


  各軍齊備，於是隨許定傾巢而出直奔北匈奴大營。


  想救黃花山的文聘等人，唯有擊破北匈奴大營。


  這叫圍魏救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