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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一詩一世界(四更)

  第一百四十四章一詩一世界

  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太豪邁大氣了,猶如一條天河滾滾而來架在腦海里,那場景真是神了。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真是將酒詩給寫沒了。


  以後寫勸酒詩的要罵許伯康了。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蔡邕、黃承彥等人引以為然。


  尤其是半截身子埋土的鄭玄,更是輕輕吟唱。


  一轉眼人都老了,這輩子過得真快。


  這一輩子有過太多的不順,有過很多波折坎坷,但是回頭憶往昔,卻彷彿彈指一瞬間。


  「好詩,伯康真是依舊的文彩飛揚,讓人自嘆不如也。」要論三國曹操的文采是最出眾之一的人,結果聽了許定的詩,以然暗自下了決定,以後在也不做與酒與關的詩了。


  他實在是想不出自己誰還能做出比將進酒更優秀的詩賦了。


  「孟德過誇了,要不你也來一首。」許定謙遜的問道。


  曹操猛搖頭,許定這是想玩死他呀,他可沒有這即興做詩的才華呀。


  其它眾人雖然也起鬨,不過知道將進酒一出,沒人在敢提勸酒詩了,更不敢寫了。


  不過鄭玄是一個例外,老人家才不理會這些,而是笑道:「伯康,既然還有比詩的雅興,不如在作一首勸酒詩,讓我們在大開眼界一回。」


  「……」許定。


  鄭公過份了哈。


  沒見過你這麼不講理的。


  「對呀,伯康要不在來一首,我們都還沒有聽過癮呢?」曹操起鬨補刀。


  其它人也紛紛起鬨。


  就連一向以收藏書籍之眾,將天下群書博覽過的老仗人也露出更加濃厚的興趣。


  他也想知道許定的才華到底達到哪個高度,有沒有頂呀。


  畢竟許定每一次出手都是驚艷絕倫的。


  所以他也很好奇,許定究竟還能不能超於突破自己,作出比將進酒更好的。


  或者跟它差不多那也足以引傲天下,成為名副其實的第一才子。


  許定看著一眾壞笑的眾人,清了清嗓子道:「好吧,既然大家這麼有興至,我也不好掃了大家的興頭,那我就在來一首,不過作得不好別起鬨罰酒。」


  「快點吧,啰嗦。」鄭玄嘟囔道。


  得,在場也只有這一位敢這樣跟許定說話,換了蔡邕雖然是老仗人,也不敢隨便數落許定。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許定念完四句,然後補道:


  「此詩全當消遣,便喚作《自譴》」


  「好!好一個自譴。」鄭玄撫掌誇道。


  就是蔡邕也是跟著拍掌附和。


  雖然將進酒寫得很好,不過詩風太豪邁大氣磅礴了,遠不是他們他們可在駕馭的。


  更是與他們的性格極不相符,所以將進酒寫得在好,也還是不能真正走進他們的內心,不能引發心靈的共鳴。


  唯有這自譴直接擊穿了靈魂之海,讓人空靈產生了精神的升華。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一下子不知道打開了多少人的心結,讓人徹底放開了。


  「如此好詩真是……真是多謝主公!」


  「多謝君侯!」


  「多謝伯康!」


  然後所有人舉杯,啥也不說了,先干不盡。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喝死一個算一個,管他天王老子的。


  許定看到自己的兩位老仗人,沉默的啥也不說,先給自己滿上酒,一口喝下,然後在滿上,在喝,在滿,在喝。


  如此三杯,然後哈哈哈大笑一聲,猶如回到束髮之齡的少年,變得輕狂而激情。


  「伯康此詩不錯,老頭子這回也豁出去了。」鄭玄也蠢蠢欲動,要跟大家一樣,連干三杯。


  不過喝下第一杯后,許定握住了他倒酒的酒壺,笑著勸道:「鄭公,你老就不要……還是身體要緊。」


  鄭公為微怒道:「伯康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飲酒詩是你作的吧,把氣氛搞這麼強也是你的功勞吧,怎麼只許他們放縱年輕一回就不准我了,我也還很年輕,人老心不老懂不懂。」


  「懂!不過鄭公你真不能喝了。」要知道婚宴的酒可不是原來的大漢渾濁的低度黃酒,而是貨真價實的純白酒,比原來的酒烈了不止一個檔次。


  鄭玄要是真幹了三杯,估計馬上放倒。


  許定以經看到不少人暈暈乎乎,腦子有些不清醒了。


  「你!」鄭玄放開酒壺,衝上許定的眼神道:「要是我真要喝呢!」


  「不能喝!」許定口氣強硬的說道。


  「你……好吧,不喝也行,你在給我做一首詩,這一回不是飲酒,而是戒酒,能用詩說服我,我就不喝。」鄭玄突然很光棍的往後坐了坐。


  許定這才知道上當了。


  鄭玄是一個很有克制力的人。


  怎麼可能跟著大家瞎胡鬧真的拼酒,原來是這在里等著他。


  許定想哭。


  鄭公你老是想榨乾我的存貨呀。


  這邊的舉動自然引起眾人的視線。


  勸酒詩很多,但是戒酒詩到是少有人玩。


  不知道許定能作出什麼樣的戒酒詩。


  飲酒,戒酒,剛好相反,期待呀。


  許定想了想便道:

  「居止次城邑,逍遙自閑止。


  坐止高蔭下,步止蓽門裡。


  好味止園葵,大懽止稚子。


  平生不止酒,止酒情無喜。


  暮止不安寢,晨止不能起。


  日日欲止之,營衛止不理。


  徒知止不樂,未知止利己。


  始覺止為善,今朝真止矣。


  從此一止去,將止扶桑涘。


  清顏止宿容,奚止千萬祀。」


  止止止止止,一連二十個止,真是絕了。


  許定不說詩名,眾人以猜到了,怕就叫止酒吧。


  這戒酒寫得真是,真是又不讓人活了。


  許伯康呀,以後你別在寫詩賦,給天下人一條活路吧。


  為什麼他寫什麼都這麼厲害。


  眾人真的有種后怕感,不敢在起鬨了。


  而且一個個頓時又覺得杯中之酒有點索然無味了。


  剛才還是激情澎湃,千杯不醉,不喝死不下酒店桌,現在卻沒有在飲的心情了。


  彷彿中了魔一樣,瞬間有了止飲的剋制念頭。


  「這個……算了,我還是不喝了,狗命重要,我還想多教幾個不成器的學子出來。」鄭玄本就不打算真的喝,聽了許定二十個止酒,更是乾脆得繳械投降了。


  「主公,你這樣不好吧,鄭公是勸住了,但是我們好像也沒有興頭,看著滿桌的酒肉,突然想吃素了。」郭嘉最不怕事大,而且也敢說也調侃。


  許定掃視過去,果然一個個把酒杯放在了前面,沒有一個舉杯的。


  「要不!我在幫大家來一點激情。」許定也想哭呀,靖節先生的辭賦雖然溫和,但是殺傷力綿長,沒想到眾人竟然沒能抵達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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