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婚禮

  魔王雪永夜和年錦書大婚,整個魔界,半喜半憂,不同於雪素鳶,魔王強勢,且實力雄厚,他在魔界擁有絕對的話語權,這也就造成了魔界的幾大勢力,敢和雪素鳶對抗,卻不敢和魔王對著幹,不管私底下是否讚同這門婚事,明麵上,整個魔界都載歌載舞,慶祝這一場盛大的婚禮。


  不巧的,這一日,正是鳳涼箏毒發的日子。


  鳳涼箏還沒感受到疼痛,雪素鳶看著他蒼白,卻又英俊的臉龐,有幾分心不在焉,魔王大婚,按理,雪素鳶該覺得開心。


  魔王宮又多了一個主人,每一次魔王閉關後,她都覺得自己孤立無援,做什麽都要自己考量,一個商量的人都沒有,且非常孤獨。


  這麽多年,除了一個林半夏,她似乎也沒什麽朋友。


  他們都把她當成公主,卻不是當成朋友。


  今……是一個很特殊的日子。


  雪素鳶坐在窗台邊,她已經盛裝打扮,作為魔界公主,今她穿了一套黑色的禮服,金色鑲邊,非常華貴,合身的禮服勾勒出纖細的腰,她這幾經常臨窗而立,看著院內發呆,鳳涼箏已十分習慣,鳳涼箏非常清楚自己的命運。


  要麽,回西洲大陸,和素鳶一輩子再不相見。


  要麽,死在幽州城!


  不管哪一個結局,於他而言,都很悲涼,他對未來也少了幾分期待。


  他的儲物空間裏,還有一瓶白骨哀,這瓶毒藥下去,整個幽州城,都會化成皚皚白骨,包括素鳶,他所憎恨的,他所愛戀的,都會煙消雲散,就像做了一場十餘年的美夢,夢醒了,了無痕跡。


  “你的解藥!”雪素鳶走過來,遞給他一顆藥丸,這解藥比他過去服用的解藥,要大得多,色澤有一些深,鳳涼箏微微蹙眉。


  雪素鳶冷著臉,“你的毒素已有一段時間,解藥重新配了。”


  鳳涼箏淡淡看著她,那眼神看不出什麽情緒來,雪素鳶生出一股不悅來,冷笑問,“你都病入膏肓,還怕我下毒嗎?”


  鳳涼箏不言不語,接過了解藥吞下,確定他服用了解藥,素鳶公主安了心,冷漠地,“今是我哥和錦書大婚,我勸你們……不要輕舉妄動。”


  鳳涼箏,“我們兩族的深仇大恨,避開不提,魔族也好,人族也好,全下都逃不過禮義廉恥,道公理。強取豪奪,終究會落得一場空,素鳶公主,你真的助紂為虐嗎?”


  “你沒資格這句話!”強取豪奪,你鳳少主最在行,旁人隻不過是你的皮毛而已,“他是我哥,他做什麽,我都支持。”


  鳳涼箏的眼神非常平淡,看不出失望,也看不出喜怒來,雪素鳶避開了他的目光,喃喃自語,“今日過後,一切塵埃落定。”


  年錦書的婚服,也是一身黑色的禮服,一樣的金色鑲邊,刺繡精美,華貴厚重,婚服把她襯得美麗又好貴,宛若一朵開在深淵的玫瑰,也染上了幾分妖異。年錦書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她還沒什麽呢,透過她的眼睛看鏡子的還魂鈴已經十分癡迷,“哇,我娘下第一美。”

  年錦書,“……”


  魔王宮內,觀禮的人,隻有魔界的長老和幾大家族的重要人物,早就等著吉時,鳳五推著鳳涼箏出了公主殿,仰望著空。


  他們來幽州城,已有數月。


  時間過得真快。


  一名侍從端著茶點而來,鳳五給鳳涼箏取了一杯茶,眼明手快地接過了侍從塞給他紙條,鳳五看了後,隨手銷毀,“公子,包子傳訊,一切如常。”


  鳳涼箏頷首,靜默地等待著。


  魔王宮的鍾,在一片晨光中,緩緩敲響。


  雁回走出一直被囚禁的宮殿,遇上了鳳涼箏和年君姚等人,他們都知道雁回被附體,可誰也沒暴露端倪,鳳涼箏欲言又止地看著雁回,似是有心安慰,卻又不知從何起,演技甚是撩,雁回臉上也露出敲到好處的失落和憤怒,不甘來。


  年君姚,“雁回……錦書是被迫的,我們被困在幽州城,受製於人,她並不是自願嫁給雪永夜,你這門婚事也不會作數,你不要難過。”


  雁回眼神冷靜到了極點,看著傷心,卻又隱忍,薛嵐的人設卻是屹立不倒,恨鐵不成鋼地嘲諷,“你的乾坤圖不是很厲害嗎?為什麽就眼睜睜地看著錦書嫁給旁人,你去搶親啊。”


  “阿嵐!”鳳涼箏警告地訓斥。


  雁回痛苦地閉上眼睛,“若我有輕舉妄動,你們怎麽辦?你們都是阿錦最重要的人,她寧願嫁給雪永夜,也不會傷了你們分毫。”


  年君姚自責不已,“我枉為兄長,在錦書最需要幫助時,我卻什麽都幫不了,我什麽都做不到。”


  “大哥,這不怪你。”薛嵐紅著眼睛,又愧疚,又難過,傷心得不行,可又一句話也不出來,難過到了極點。


  夜濃不知何時,坐在屋頂上,今是夜濃和林策負責整個魔王宮的守衛,他們都預防著雁回等人逃離,整個魔王宮固若金湯,雪永夜是打定主意,今一定要和年錦書結契。


  這場於他看來,遲到五百年的婚禮,終於如期進校

  夜濃問,“你們別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想開點,婚禮一結束,你們可都是我主饒長輩呢,你們覺得呢?”


  眾人,“……”


  神一樣的都是長輩!


  若這門婚事,得到了認同,那必然都是兄長,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年錦書的兄長,雪永夜若真的娶了年錦書,就要喊一聲哥哥。


  可這門婚事,強取豪奪,年錦書也心不甘情不願,自是不作數。


  夜濃坐在屋頂上嗑瓜子,“今陽光明媚,不適合殺生,大家都心平氣和一點,不要給我們找麻煩。”


  年錦書身穿華麗的婚服,緩緩而來,晨光中,珠釵璀璨,婚服貴氣,她畫了一個非常精致的妝容,更是國色香,緩緩走來,宛若神女。


  薛嵐一時都忘了呼吸,也忘了他的傷心事,喃喃自語,“錦書,你好美。”


  這一身裝扮,比他所見過的每一次都要漂亮,有一種令人神魂顛倒的魅力,宛若一夕之間從花苞綻放成一朵豔麗的花朵。

  年錦書神色凝重地走到雁回麵前,剛剛眾人已表演過一番自己的演技,年錦書自也不甘示弱,她用一種憂傷又哀愁的目光看著雁回,“雁回哥哥,我好看嗎?”


  雁回聲音微啞,似在忍耐,又似是有笑意,“好看!”


  年錦書暗忖,這是魔王分身,他自然得意,又開心,難為他,還要扮演雁回,這人真的把雁回的神色學得深入骨髓,一點都不突兀。


  雁回握緊了拳頭,“阿錦,你怪我嗎?我沒有能力保護你,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嫁給雪永夜,我曾經承諾過,要帶你回家,可我沒做到。”


  年錦書自是情深一片,“我不怪你,這是我們的命運,在我心裏,你永遠是我唯一的夫君。”


  年君姚若不是提前知道魔王附身在雁回身上,幾乎都要信了,這出神入化,毫無違和的言語和神態,真是……神仙演技!


  還魂鈴,“啊,我都被感動了。”


  每一次她表演得好好的,都會有一個聲音來煞風景。


  年錦書,“……”


  年錦書心裏卻深信著,雁回仍有神智,她一定知道他被控製了,所以將計就計,她就是這麽盲目地自信。


  她輕輕上前來,擁抱著雁回,陽光下,一黑一紅的身影,宛若一副絕美的畫,“雁回哥哥,我愛你。”


  這是年錦書,最傷感的一次表白。


  因為她不知道,雁回是否能聽得懂。


  她在做一次人生的豪賭,賭贏了,她贏了一切,輸了,她葬送一切,還魂鈴可不會再有一次重來的機會。


  下一世,她也不記得雁回,也不記得哥哥,也不記得阿嵐。


  雁回渾身一僵,年錦書也分不清楚,究竟是魔王分身氣得牙癢癢的,還是雁回有所觸動,今的每一句話,她都要心翼翼,都要思考再三,都是如履薄冰。


  “我也愛你!”雁回沙啞著聲音回應了她的表白。


  旁人,“……”


  鳳涼箏轉動著手上的扳指,微微垂著眉目,實不相瞞,他真的分不清楚,眼前是魔王分身,還是雁回。


  錦書妹妹,是不是有什麽誤解?

  年君姚也一樣分不清楚,更不要薛嵐了。


  夜濃看不下去了,“雁回少主,雖然你穿著紅色禮服,可你不是新郎官,抱著新娘子這麽久也該撒手,不合適,於理不合。”


  薛嵐大吼,“雁回和錦書,本來就是未婚夫妻,是你們強人所難。”


  夜濃嗤笑一聲,“強人所難,可以不嫁啊,雁回少主所覺得委屈,不甘,搶親啊,你敢嗎?你若不敢,也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嫁人了。”


  夜濃也不知道是收到指令,故意這麽刺激雁回,還是為了什麽,話非常刺耳,並不好聽,卻又是事實。


  薛嵐被氣得半死,見過無恥的,就沒見過比他親哥哥更無恥的。


  他捏著年錦書所有的軟肋,讓年錦書如何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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