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章 你喜歡的,我都會
“太危險了。”雁回仰頭看著半空的結界,自我囚禁三年,會有什麽下場,他心知肚明,九雲山一定監控著他,若是發現虛空之門打開,他去了幽州城,蕭瑾就有理由屠殺不夜都。
“大哥上一次進來,已是三個月前,楚鶯歌消失得無影無蹤,誰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蕭瑾修為又增進了,他困著你三年,你修煉不了乾坤圖,他的修為卻突飛猛進,等日後你找他尋仇,你就沒什麽勝算。”
“來日方長!”雁回帶著年錦書去看花田,“人生那麽長,區區三年而已,我等得起。”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年錦書卻憂慮,蕭瑾不會給雁回十年時光,這三年內,他一定會逼死雁回,這半年尋不到機會,還剩下兩年半。
“今天是你生辰,不要理會那些俗事,你想做什麽,我都陪你。”雁回伸手,輕輕地撫平她的眉心,她和他一起關在不夜都,她開心嗎?
溫熱的指腹掠過她的眉心,帶來了一點點的癢,她能聞到他手指上的芳香,年錦書鼻尖輕輕一動,“你擦了什麽香?”
雁回靜默片刻,“你到底是多愛我的手?”
年錦書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耳朵紅得滴血,“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她想了想,又問,“你是我未婚夫婿,整個人都是我的,手就看不得?”
理直氣壯!
年錦書閑來無事,還做了一盒潤手霜,她自己擦得勤快不勤快,他是不知道,可她幾乎是叮囑他一定要好好護著他的手。
仿佛,他的手長一道傷疤,冬天皮膚幹燥裂開,她就立刻拋棄他似的。
他的臉,分明才是真絕色,為何看上的是手?
他麵無表情地問,“若是有一天,我被人剁了手呢?”
“啊……”年錦書腦補了這麽一個畫麵,長身如玉的雁回,紅衣廣袖,袖內空空,雙手被剁,猶如美人臉上有一道傷疤,那一定挺遺憾的,“那裝假肢?”
雁回拂袖,大步往前走,年錦書追上來,“我說錯了?”
“沒錯!”
年錦書一時竟不知道這一句沒錯,說的是她說的沒錯,還是她說錯了,一頭霧水,雁回這半年脾氣沉澱許多,雁夫人剛死時那是真狂躁,冰冷,一副拒人千裏之外,說話刻薄又惡毒,一點都沒有百年世家公子的莊嚴沉靜。
如今,少了一點陰鷙,在朗朗陽光下,貌若潘安,神色寧靜,很是令人著迷。
她喜歡什麽樣,他都有。
“我生辰,你有準備禮物嗎?”年錦書厚著臉皮問,“你已多年,不曾送過我禮物,今年該有吧?”
雁回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哪有追著人要禮物的?”
“為何不能,你也追著我要過劍穗,我問一聲又怎麽了?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也太雙標。”
雁回不作答,年錦書纏著他要禮物,纏了許久,都沒問出一個所以然來,年錦書暗忖,若他不給她準備禮物,她就要和雁回冷戰一天!
不夜都封城,城內什麽趣味,秋天的美景年錦書也看得膩味,可雁回陪著一起玩,又是一次新奇的體驗。
雁回陪她在不夜都裏遊玩,還給她吹了兩首曲子,一首曲子是宛平城的調,他吹起來有模有樣,一聽就學了一段時間。
他知道年錦書想家了。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年錦書心裏瞬間雀躍,想到半年前,她為雁回準備的浪漫,那一場三千明燈,至今都被薛嵐數落她偏心,見色忘友。
雁回也會很浪漫嗎?
戀愛的甜蜜,就像一顆糖,年錦書迷戀這樣的甜度。
雁回帶她去了一間糖鋪前,這店鋪已關門半年,門口有些落葉,久無人打掃,看起來就有點落敗,年錦書看他熟門熟路進來,忍不住問,“這是別人家。”
“無妨!”
雁回進了店鋪的院子,院內收拾得很整潔,主人離開時,不慌不忙,把家裏收拾得很好,年錦書不知道雁回要做什麽,跟著他在院內轉悠,雁回把院內一個小小的機器搬到院內中央來,這一類機器年錦書見過,在宛平城街道上,這是做糖人的。
“你要做什麽?”
“給你做糖人。”雁回一笑,把糖糕拿了過來,年錦書又是驚訝,又是驚喜,忍不住看向雁回,輕聲質疑,“你會做?”
雁回生起了火,“你說呢?”
年錦書分外驚喜,會做長壽麵,還會做糖人?不夜都飲食偏辣,口味很重,且不喜歡糖,街上的小吃雖有糖糕類的,多也是小孩子喜歡吃,大人都不喜歡,夜市也是十個攤位就一個攤位有糖糕,這半年不夜都封城,設立結界,年錦書一個嗜糖的人,除了年君姚進來時給她帶過一次零食,她就沒怎麽吃過糖。
仙門內弟子,也無人會做甜品。
那一天,雁回看到年錦書眯著眼睛,享受著糖糕時,心裏一抽一抽地疼。
年錦書為了在不夜都陪她,舍棄了最喜歡的吃食也就罷了,這半年來,竟隻字不提,他和她一直輪流閉關,也把此事給疏忽了。
年錦書坐在火爐前,幫他生火,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除了添亂,什麽都做不到,幸好雁回也不嫌棄她。
生了火,雁回把糖糕全部丟到鍋裏煮,等著糖糕化開。
“喜歡小兔子?”
年錦書是真的驚喜了,“你還會做形狀?”
她並不指望雁回能做出什麽糖人來,隻要是糖就行啦,這半年來,她的確挺饞的,不夜都一個會做糖糕,甜品的人都沒有,全是一群少年郎,也不愛吃零食。
雁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喜歡的,我都會。”
年錦書,“……”
這句話撩得年錦書麵紅耳赤,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心裏一片尖叫,甚至看雁回的眼神都帶了一點點花癡。
今天是生辰,竟有聽甜言蜜語的福利?
上一次他們在院內差點擦槍走火後,雁回一直避開她,不要說甜言蜜語,眼神都不敢和她對視,好像她是他犯罪的源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