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街市偶遇,眼裡容不得沙子
顏昊蹙眉問道:「什麼情況?」
馬車夫跟見了鬼似的,瞪大眼睛指著迎面朝他們走過來的鳳心瑤和穆徑庭,結結巴巴道:「少爺,穆世子和平康公主正在面前。」
車內三人聞言,不約而同地探出腦袋,看到共騎一匹駿馬的的兩人,紛紛酸倒了牙。
穆文薔看看穆徑庭,再看看顏昊,這會兒怎麼看他怎麼不順眼,朝穆徑庭兩人喊道:「大哥,大嫂!」
鳳心瑤聽到這聲稱呼差點沒嚇得從馬上摔下來,穆徑庭卻是異常滿意,駕著馬兒快速來到馬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問道:「你們這個時候出來做什麼?」
穆文薔現在可是顏家婦,按理來說今晚就算不用在公婆面前伺候也該老老實實,規規矩矩地待在家中才是。
顏昊湊過來,沒好氣道:「你們又是出來幹什麼的?大晚上的竟然這麼這麼……這麼招搖過市,要是被那些老不死的看到肯定要參你們一本,說你們有傷風化!」
鳳心瑤翻了翻白眼,傲嬌地說道:「現在是天元元年了,這樣叫做傷風化,那樣叫做什麼?」
鳳心瑤指著不遠處的一座鐘樓,一對璧人正緊緊擁抱在一起。顏昊的眼睛瞬間瞪得跟龍眼似的。
穆文薔嫌棄地瞥了顏昊一眼,不打算管他,轉而朝鳳心瑤兩人說道:「我們用了晚膳才出來的,你們也知道我們那邊在驪山腳下,比較遠,出了定北侯府可以去,就沒有其他地方能走的,定北侯府如今可是皇後娘娘的娘家,沒事我們也不去打擾,就想著來街上走走,順便回去穆南王府,你們要一起嗎?」
鳳心瑤想起蘇氏看她那炙熱的眼神,身子一哆嗦,不好意思地訕笑道:「還真不巧,我們剛剛從府里出來,徑庭要送我回去。」
穆文薔有些失望,顏彤彤急不可耐地跳下馬車,同鳳心瑤撒嬌道:「你不跟我一起去我多孤單!要不你在家等我,我去了穆南王府再去逍遙王府?」
要不是因為鳳心瑤不方便,她都想跟著鳳心瑤走了。
顏昊和穆文薔齊齊無語。
在顏彤彤的胡攪蠻差下,鳳心瑤還是答應了。
兩人繞著安陽又逛了許久,估摸著時間穆徑庭把她送回來,沒多久顏昊的馬車也到了逍遙王府。
羅氏怕他們像去年一樣荒唐鬧過夜,特地耳提面命讓他們收斂一些,這才回了靜心堂。
鳳心瑤幾個女個人圍著顏彤妍說著女人的話題,吃著茶果時間倒也好過。
因著顏彤妍是孕婦,沒一會兒就困了,鳳宏水送她回去,穆徑庭便順勢和顏昊一起告辭,顏彤彤是被穆文薔拎著走的。
鳳心瑤將他們送出府外,這才抿著輕笑回到渺思閣。
冷月和冷凝還守在渺思閣外,鳳心瑤見到她們有些恍惚,想到跟她們一樣從宮裡過來的陳嬤嬤,臉上的笑意斂了斂。
「你們同我進來吧!」鳳心瑤路過兩人身邊突然出聲。
冷月冷凝面面相窺,恭敬地跟在鳳心瑤的身後,自打她們知道鳳心瑤帶人闖宮反宣王和白皇后之後,她們看鳳心瑤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更讓她們震驚的是直到風波平定了捷報傳來她們才知道渺思閣里的鳳心瑤根本就不是鳳心瑤,可笑她們竟然絲毫不曾懷疑!這已經成了兩人根根於懷之事。
鳳心瑤打量著冷月和冷凝,緩緩地說道:「當初你們是先皇賞賜給我的,說真的,我並不相信你們的忠心,即使後面用藥物控制你們我還是無法真的百分百信任你們,所以我給你們玩了一出李代桃僵,希望你們不要介懷。」
鳳心瑤的聲音很是平靜,冷月和冷凝卻是異常緊張,齊聲道:「屬下不敢。」
鳳心瑤長舒了一口氣,目視前方,曬然道:「如今本公主的目的也達到了,三皇子和白皇后再也不會成為本宮的威脅,就連先皇……也不再是本宮需要忌憚的了,本宮也不跟你們兜圈子,這是解藥,服了解藥之後你們可以離開,本宮給你們一人五百兩銀子,往後我們再也不是主僕關係!」
冷月冷凝大驚,惶恐地跪下道:「屬下誓死跟著公主,求公主不要趕我們走!」
鳳心瑤搖搖頭,勸道:「這是你們唯一自由的機會,若是這次不走,以後想離開就沒有這麼容易了,你們可要想清楚了!」
冷月看了冷凝一眼,垂眸道:「公主,屬下從小就是孤兒,就算離開也是四處漂泊,還不如待在公主身邊保護公主。」
雖然鳳心瑤不一定需要她們保護,兩人說這話的時候還真有些沒底氣。
鳳心瑤見她們堅持,倒也沒有繼續趕人,而是讓冷月拿著五百兩給陳嬤嬤,好好送陳嬤嬤離開。
鳳心瑤就寢之後,冷月和冷凝對視了一眼,齊齊鬆了一口氣,拿著那五百兩去了陳嬤嬤的房間。
陳嬤嬤的房間還亮著蠟燭,兩人試探著敲了敲門。
陳嬤嬤直接開門,聲音沙啞而又疲憊,「兩位有何事?」
冷月抿了抿嘴,將銀子交給陳嬤嬤,道:「這是公主的意思,嬤嬤明日就可以離開王府了。」
陳嬤嬤抱著那袋銀子,自嘲地笑道:「請兩位替老奴謝謝公主!」一步錯步步錯,當初誰會想到鳳家三小姐是扮豬吃虎,誰能想到鳳三小姐會有今日的造化,如今能全身而退已經是公主開恩了,她……無話可說。
冷月冷凝一聲不吭,沉重地應下之後便離開了。
「冷月姐姐,我好像聽說陳嬤嬤在宮外無親無故,她離開了王府要去哪兒?」冷凝有些心酸地問道,或許是推己及人,心下有些發寒。
冷月回頭看了陳嬤嬤的房間,低聲道:「或許是拿著那些銀子回到老家養老吧,公主是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性子,大家知道她是被公主趕走的哪裡還敢再請她,安陽估計是沒有她的容身之所了!」
冷凝瑟縮了一下,越發不敢怠慢,即使是除夕夜,兩人仍是輪流著守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