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少年遭遇,賣甜瓜
顏景泰只是客氣客氣這麼一說,沒想到沈飛林立馬抬腳往外走了。
司徒錚和顏景泰不得不跟上去。
一行三人在村子里行走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他們這村子都是些尋常的庄稼人家,哪裡見過這麼多的翩翩佳公子,好些人家未出閣的少女都跑出來嬌羞地偷看。
沈飛林找了個看起來和善的老漢問道:「老人家,請問你們這個村子這兩三年可有陌生的少年來過?或者你們有沒有見過長得英俊,氣質不凡的少年郎?」
「有啊!」老漢中氣十足地大聲應道。
「真的?什麼時候?」沈飛林和司徒錚驚喜地異口同聲問道。
「就是你們啊!多英俊的少年啊!不知道你們是從哪裡來呀?年芳幾何?可曾婚配……」
顏景泰三人幾乎是落荒而逃,一行人狼狽地跑回顏家,司徒錚和沈飛林還好些,就是臉色有些不好看,顏景泰身體素質比不上他們,正靠著牆壁大喘氣。
「我以後……再也不隨便去村子里了,太可怕了,那些人怎麼那麼……熱情!」顏景泰實在找不出措辭來形容那些熱情自來熟的大爺大娘,一個個跟媒婆似的,就差沒把他們給包圍了。
「都怨你!沒事去村子做什麼!剛剛他們竟然偷偷摸了我幾下,哎呀,想想就難受,我要去沐浴了!」司徒錚難受地打著哆嗦,徑直往浴房跑了。
沈飛林冷著臉跟冰塊似的,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顏景泰一臉莫名,怎麼到最後就剩他一個了?
飯桌上顏景泰把這個事情當成笑話說給顏璐聽,沒想到顏璐竟是真的開始琢磨起顏景泰地親事了,「景泰,這次科舉你有沒有把握?」
顏景泰一頓,「爺爺,說實在,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儘力考就是了。」
顏璐點點頭,這心態是對的,轉念一想,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還是等孩子考完試再說吧。
一頓飯吃得顏景泰雲里霧裡的,總覺得這幾天好像大家都不太對勁的樣子。
一個月的時間稍縱即逝,顏景泰跟司徒錚和沈飛林已經收拾包袱趕回南溪書院。
這段時間顏正茂的生意明顯冷淡了許多,以前他還不覺得什麼,進來開始發愁了,「三丫頭,如今這鮮花餅的生意已經穩定在那裡了,每天銷量不算多,收入也在那裡,偶爾還會少一些,如今糧價又一直漲,你可有什麼法子?」
走投無路的顏正茂只好找顏竹君想辦法,畢竟她可是顏家的智囊團。
顏竹君正在菜園子提水澆菜,似乎早就預料到這情況,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爹,這情況其實比我預想的要好多了,現在整個東盛國都在鬧旱災,到處都是流民,不止我們的生意受到影響,就是那些酒肆茶樓也一樣,大環境如此,想要恢復以前的盛況是不可能的。
不過現在天氣熱,大家胃口差,你可以把我們家的甜瓜弄去販賣試看看,反正今年甜瓜大豐收,我們自己也吃不完,放在地里爛了也是可惜,爹可以把這些甜瓜搬倒漁船上,讓爺爺在港口邊賣,也可以弄一些去南溪書院販賣,能賣多少是多少,總歸是純賺的。」
顏正茂思付了一番直接點頭,為了讓甜瓜好賣一些,他還特地做了大竹簍往裡面放了不少甜瓜浸在湖水裡,漁船一路前行叫賣,碰到有人買就從竹簍里取。
剛剛從水中拿起來的甜瓜又甜又涼又多汁,難得是價錢還不貴,在港口賣得還不錯。
如今鮮花餅的零散生意少了,顏正茂乾脆每天固定給那些茶樓酒肆送貨,不再擺攤,轉而做起甜瓜的生意,只是這生意不是長久之計,最多讓他買個個把月就淡了。
沒有秋雨的秋天一點感覺也沒有,直到樹梢上落下一片片枯葉,顏竹君才恍惚意識到已是深秋時分了。
菜園子里的甜瓜已經被顏正茂摘得七七八八,只剩下零星幾顆歪瓜裂棗他們留著自己吃,枯萎的藤蔓全都被攏到邊上,打算用來肥田。
顏竹君餵了那些牲畜,整理了一番田地,這才摘了青菜挎著簸箕回到庭院中。
顏竹玉把自己做的綉活打包起來,交給準備出門的顏正茂,「爹,這是這批綉活,大概能換個十兩銀子,老規矩,交給綉庄的掌柜就行。」
顏竹玉現在還在接錦繡綢緞莊的活,有顏景泰這秀才哥哥在,再加上王大虎沒再提起顏竹玉,王老闆算是徹底歇了心思,只把顏竹玉當成一般綉娘看待,因著顏景泰的身份,會對她格外照拂一些,給的銀子也多一點。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雙方合作還算愉快,不過顏竹玉現在是真的成了大家小姐了,輕易不會離開後院,就連吃飯也是顏竹君給她送過去,因為她一做起活來就會廢寢忘食,時常跟不上顏家的飯點。
顏竹君勸過幾次,不過收效甚微,便由著她去了,只是看她這樣整天的做活,兩三個月才換來十兩銀子,又替她覺得不值得。
時間一轉眼到了臘月,一整年沒下雨,村子里的土路開始乾裂,風一吹,塵土飛揚,連顏家的院子也不能倖免。
何氏每天都能從家裡掃出一堆土來。
隔壁的陳茵更是為此氣苦不已,一有空閑就過來找何氏訴苦,「嫂子,你說這天是怎麼回事?還讓不讓人活了!正然這幾天去挑水都說河裡的水位已經降了一大半了,再這麼下去他們連捕魚都捕不成了!
還有,那風一吹,孩子的臉上就跟上了一層灰似的,我每天光是給那兩個皮猴子洗臉就要用上一桶水了!現在這水可精貴著呢!」
陳茵真的是欲哭無淚,她只有公公沒有婆婆,還不跟他們住在一起,孩子正是頑劣的時候,關在房間里不現實,本來她以為自家院子夠寬敞,可以讓孩子撒丫子跑,哪知道碰上這鬼天氣,院子里跟院子外根本就沒什麼區別,照樣整得一身灰,每天光是照顧這兩個皮小子就夠她喝一壺了,再加上用水緊張,她真的是快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