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三章
維爾特有些失望地聳了聳肩,“看來,我是沒戲了。”
他很清楚這兩位的難纏程度,東西一旦到了這兩位手裏麵,就等於是到了大魏的手裏麵。想要從大魏嘴裏麵虎口奪食,尤其還是一座遺跡,別說是他,就算是蝮蛇帝國也不敢想。
“你如果真的感興趣的話,也不是沒有合作的機會。”陳平聳了聳肩,“你也知道大魏的王上已經老了,應該繼任大統,也就是你們西方所說的王位的,應該是魏媛的哥哥。”
“所以?”
“魏媛的哥哥現在的位置有點危險,他的好幾個兄弟,並不甘心王位就直接落到他的手裏麵。”
陳平笑眯眯地爆出來一個大料,當然,這事情也不算是什麽秘密。
至少,大魏國內,這事情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幾個王爺打算是和太子一較長短這種事情幾乎是任何一個鄉野村夫都知道,隻是由於現在消息閉塞,歐羅巴的這些貴族還不知道。
“你是說這個遺跡其實是……籌碼?”
“我可沒有這麽說過。”陳平笑眯眯地說道,“隻不過曆史上麵,這麽上位的大魏王上似乎並不在少數。”
維爾特的呼吸變得有些粗重起來,這就是一個很好的發財機會,隻要是自己抓住了這個機會,那麽以後自己就可以飛黃騰達了。
甚至自己就算是在家族的權力鬥爭中失敗了,也可以輕輕鬆鬆地改名換姓,然後直接進入大魏當一個貴族。
隻不過這件事情還急不得,至少現在陳平的意思是還不能著急。事情很大,所以需要慢慢來。
陳平洗了一個澡以後吃了一頓午飯,露了一個臉以後就直接回到自己的蒸汽工坊之中。
“你確定暫時先以這種狀態存活?”陳平發現自己貌似已經很難理解雪奈的想法。
明明是可以完完整整地活著,獲得了新技術以後,又不是不給她換上新的軀體。結果她不幹,就是忍著,非要等到新的軀體製造出來。
“這不是關係到身體更換幾次的問題,而是阿茲爾文明製造出來的義肢會更加符合我的身體,以及使用習慣。”
雪奈直接是給出來一個陳平無法拒絕的理由。
“既然你都已經這麽說了,那麽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隻不過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訴你,我對於人偶師這一門學科,到現在還是屬於一竅不通的行列。”
這一點陳平倒是沒有說謊,畢竟王立學院裏麵開設的人偶師專業課,他是從來都沒有去認真地上過哪怕是一節。
至於家族培訓,那更加是沒有的事情,這從他被安排到霧都這邊學習,身邊甚至沒有一具人偶這一點上麵就可以看出來。
所以想要製造出合適的人偶部件,那麽他首先需要從頭學起。
“我可以等。”雪奈直接幹脆地拒絕了陳平接下去的提議。
陳平聳了聳肩,既然你都已經這麽說了,那麽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你願意等,那麽就等下去唄,反正我也不缺時間。
在卡特的指引下,他成功進入了大圖書館。
隻是……在進入大圖書館的一路上,陳平一直都是處於一種提心吊膽的狀態。
四周的霧氣之中,不斷傳來野獸的嘶吼聲。他當然清楚,這並不是什麽野獸,而是那種類似於亡靈戰偶的東西。
那具亡靈戰偶的殘骸還在蒸汽工坊裏麵,腦袋被卡特密封在一個玻璃罐子裏麵。
根據卡特所說,這種東西就算是被拆的隻剩下一個腦袋了,還算是活著。隻要是從空氣中汲取到某種能量,那麽它們可以隨時複活,並且重塑身體。
說實話,這個事情還真的是把陳平嚇到了。
要是在自己的老窩裏麵突然冒出來一個敵人,而且這個敵人還是自己引進來的,是個人都應該會被嚇到吧。
不過還好,以前的工坊主人,也就是尼古拉斯先生。他還是留下了一點點遺產的,就比如現在給那個亡靈戰偶腦袋使用的真空密封罐。
隻要是把亡靈戰偶的腦袋裝進這個東西裏麵,那個亡靈戰偶就獲得不到任何可以幫助他複活的能量。
“對了卡特,有一個問題我想要問你。”陳平思考了一下,還是決定發問。
“有什麽問題,你就直接問吧,對於我,你用不著客氣。”卡特的回答,也是異常地幹脆,“隻不過有些問題,你注定是不可能從我這邊問到想要的答案的。”
“凡事不要說得那麽絕對嗎。”陳平笑嗬嗬地問道,“那些家夥是使用什麽能量進行活動的,關於這一點,阿茲爾文明有做過研究嗎?”
“研究的確是進行過,隻是你問這個事情幹什麽?”卡特有些好奇。
陳平點了點頭,果然,就和他猜想的一樣。有關於阿茲爾文明的事情,卡特始終是嚴防死守,而一旦是關於其他的事情,卡特這個家夥都是能說則說。
他也是為了驗證這個問題,所以才問了一個有關於阿茲爾文明和冥界的事情,卡特果然是開始確認自己要問的問題是不是和阿茲爾文明有關係。
知道了卡特的禁忌以後,陳平以後行動就方便的多了,至少,他知道什麽事情應該問,什麽事情不該問。
“所以你到底是想要問一些什麽東西?”被陳平弄得反而有點起了興趣的卡特,並不想這麽放過這個家夥。
“隻是想問一下有關於冥界的事情,我在很多遺跡的痕跡裏麵都看到過有關於冥界的記載,但是這些記載都不是很清晰。”陳平頓了頓,就沒有繼續往下說。
因為卡特竟然是罕見地沉默了,這不科學,按照自己剛才的判斷,有關於冥界的事情,應該是屬於可以說的範疇才是。
“有關於冥界的事情,你最好還是自己到圖書館裏麵去尋找答案。如果找不到答案,那麽就說明你的實力不夠,或者是權限沒有到。”卡特沉默了很久以後再說道,“或者你可以從這座城市的慘狀中,窺得一二。”
“城市?”踩在石板路上麵的腳瞬間就頓住了。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腳下的,竟然會是一座城市。在他看來,這最多會是一座小鎮,或者,幹脆就是一個村落而已。
“這裏是阿茲爾文明最繁華的都城,現在你所看到的,隻是裏麵的一部分而已。”
卡特的語氣中帶著自豪,似乎,他就是幾千年前,那個文明最輝煌的時候的那個親曆者一樣。
不過就以他現在的狀態來看,陳平覺得卡特是那個文明的親曆者的可能性很大,甚至有肯能卡特本身就是那個文明挑選出來,選用繼承人的一個程序。
因為卡特現在所做的很多的事情,貌似都是在幫助那個文明挑選一個合適的接班人。
“哦。”陳平麵無表情地回答道。
就算是卡特這個家夥把阿茲爾文明給吹得天花亂墜,他也沒有什麽實感啊。反倒是卡特這個家夥接下去的話,讓陳平心中掀起了對於這個文明的興趣。
“這個文明最後是發展出來十幾條分支,其中有一條,就和你那個世界,一模一樣。”
“包括武器?”
“武器,電腦,甚至文明都一模一樣。”
“這不可能!”陳平立刻否決了這種說法。
世界上不可能存在兩個一模一樣的文明,就現在自己所在的這個文明,歐羅巴大陸上麵甚至沒有出現一個想要改變人偶主導文明的人,或者是思想。
甚至可以說一整個世界都是以人偶為基調的,這種情況下,沒有人引導的話,這個世界的人類一定會是在人偶這條科技樹上麵野蠻生長。
這也是為什麽,尼古拉斯現在在得到了正確的道路以後,依舊隨波逐流。
“信不信隨便你,反正我隻是告訴你,有這麽回事情。”
卡特也是很隨便,就像是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他隻是負責陳述一個事實。至於這個事實,陳平願不願意去相信,那是陳平的事情。
陳平當然不願意去相信,如果說阿茲爾文明的後期,阿茲爾人創造了一個和自己那個世界幾乎一模一樣的文明。
那麽作為上一任阿茲爾文明的繼承人,尼古拉斯為什麽要跑到自己的那個世界去學技術,而不是直接在阿茲爾文明裏麵選取適合這個世界的技術?
在進入大圖書館之前,陳平是信心滿滿的。
畢竟王立大圖書館自己也去過,那邊的書籍實在是過於稀少,自己用心啃一啃的話,估計最多也就一個月的時間能夠啃完。
當然,這其中是排除掉那些沒有用的話本,還有遊記的。
現在卡特和自己說,那個圖書館裏麵隻開放了第一層,百分之三的書籍。陳平覺得這是卡特在小看自己,最多一個星期,自己就能夠把這些書全部啃光。
然後,三層樓高的書架,形成了六個同心圓。
陳平覺得,自己想要學習這上麵的內容,估計至少是需要三年的時間。所以,他決定放棄了。
隻是快要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又是想起雪奈手臂的事情。
這個時候,隻能咬咬牙,回頭繼續啃書。第一本書就是選擇人偶師概論,一本類似於目錄一樣的書籍。
自己對於人偶師的一切可以說是一竅不通,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從零基礎開始學起,這本書可以說是再合適不過了。
隻不過這本書雖然名為概論,但是其實從序章到終章,攏共有三萬多頁紙張,十幾冊書籍那麽多。
花了整整一個晚上的時間,陳平終於是把前三卷給看完了。
對於所謂的人偶也是有一個大致的認識,在阿茲爾文明之中,人偶就是類似於機器人的存在。所以他們研究出來的人偶配件,與其說是一個配件,不如說是一個通用的平台。
人偶的手臂就是一個通用的平台,每一個部件從小臂處就開始不一樣了。
電鑽,刀刃,還是長矛,又或者是弩箭,火炮,槍械。這些東西,隻要是把人偶的小臂給卸下來,換上專用的套件就可以了。
“這種離經叛道的思想要是被外麵的人偶師知道了,怕是要被罵出腦漿子了。”陳平搖了搖頭。
現在主流的人偶師的想法是人偶是自己的夥伴,所以無論在什麽時候,都不能拋下夥伴。像這種把夥伴當成一個好用的工具,肆意改造是存在的,但是數量極為少數。
打開第四卷,看了一眼以後,陳平就知道這些資料絕對不能外流。
之前自己使用炸藥幹掉巨獸以後,那架第二代人偶,還有所有在戰鬥中犧牲的第三代人偶,都由公主府的護衛隊舉行了一場葬禮。
沒錯,就是葬禮,是給人偶的葬禮。
可是在這本書上麵記錄的信息缺失阿茲爾人把人偶當成工具來用,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自爆步兵。隻要是阿茲爾人願意,他們可以在任何地方任何地點,投放大量的人偶,然後讓他們自己尋找目標自爆。
“可能這也和人偶自己沒有思想有關係,如果說人偶一直都沒有自己的思想,那麽有這種想法,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對於這上麵記載的東西,陳平看得很開。
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從來沒有接受過係統的人偶師培訓,所以根本就沒有人偶和人偶師之間的羈絆這一說。
至少是在陳平看來,如果說大多數的人偶就像是大魏軍隊中的魏武卒一樣,沒有屬於自己的人工智能,又或者是一些可以表明自己存活的東西。
人偶被發展成工具,隻是遲早的事情。
與其等到以後被別人給慢慢摸索出來,還不如讓自己來當這個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而就在這個時候,自己布置在門口的機括啟動,然後一整個漩渦出現,強製彈出了蒸汽工坊。
“進來吧,門沒有鎖。”陳平對著響起第二聲敲門聲的大門喊道。
魏媛直接是打開了門,她的手裏麵拿著一份信件,有些驚訝地說道,“原來你醒著,我還以為你在繼續昏睡呢。”
“你找我有什麽事情?這裏畢竟是德文公爵的府邸。”陳平不由地皺了皺眉。
魏媛手裏麵拿著的那一封信件應該是來自於大魏國內的密信,這個時候會給自己發密信,而且郎博處理不了送過來的,估計自己自己的老爹。
“放心好了,我們和曼徹斯坦帝國最近幾年的關係還是相當可以的。而且德文公爵本人就不是一個主戰派,比起戰爭,他更加喜歡和氣生財。”魏媛倒是顯得無所謂,“信放這邊,還有半個小時以後吃晚飯,我們有活要幹。”
“什麽事情那麽緊張?”
陳平也是愣住了,現在老侯爺應該是在滄海道上混的很好,怎麽會找自己?
“這種事情,我不方便參與。”魏媛打了一個哈切,“不過聽郎博說,似乎是大魏來了一個人,你應該是要在這裏呆很長一段時間。”
陳平覺得也是很麻煩,德文公爵府做客畢竟是一個龍潭虎穴,自己在這裏呆的時間越長,越麻煩。
直接是拆開了信件,最後在信件上麵看到一行字,“具體事件聽陳朗的安排。”
陳平也是有些頭疼,這個陳朗,他也是聽說過的。按照魏媛的做法,這個陳朗就是來自於寧遠侯的“閻王”。真正的身份是寧遠侯府的“大管家”,負責打點寧遠侯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事情。
這個家夥可以打理諾大的一個寧遠侯,肯定是不止這些明麵上麵的手段。
“難道說老爹發現了我在暗地裏麵做的手腳?”陳平不由地皺了皺眉,“難道說是郎博那個家夥告的密?”
其實也算不上告密,把有關於霧都的所有情報匯報給寧遠侯府是他們的工作。對於盡忠職守的人,陳平也不能過多地進行苛責。
而在這個時候,寧遠侯裏麵
“世子殿下似乎準備是自立門戶,這件事情,王爺怎麽看?”陳一帆坐在下首第一位的椅子上麵問道。
“他想要自立門戶,就自立門戶吧。”陳衛遠聳了聳肩,“反正——他遲早是要自立門戶的。公主府那邊的駙馬這個身份,注定是要自立門戶的。”
“可是公主和世子之間的關係,似乎沒有什麽進展。”陳一帆也是有些猶豫地說道,“這種情況下,世子自立門戶,似乎是有著其他方麵的用意。”
“你是想要和我說霧都那邊的黑翼社已經徹底爛透了,需要從根子上麵進行根治?”
陳衛遠似乎是已經早就知道陳一帆想要說什麽,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這個,屬下隻是想說小少爺的行為……”
“放心好了,我讓陳朗過去,並不是為了阻止他自立門戶。”陳衛遠笑嗬嗬地搖著自己手中的茶杯,“這小家夥想要建立起來一個勢力,要經曆的事情肯定很多,沒有一個人輔助可不行。”
陳一帆一愣,他今天過來,其實就是當說客的。
陳平的這一次大刀闊斧地對黑翼社動手,幾乎是就在造自己老子的反。作為寧遠侯的家臣,他自然是不能坐視這種父子反目的事情發生,所以就過來做思想工作了。
隻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是——似乎所有的東西都是在侯爺的掌控之中。
“既然侯爺高瞻遠矚,那麽屬下也就不多嘴了。”陳一帆很識相。
既然陳衛遠連遠在曼徹斯坦帝國的布置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那麽自己在他眼皮子底下的布置,也是應該被看得一清二楚。
這也就是陳衛遠隻有一個兒子,侯爵的爵位遲早是要到陳平頭上的。
要是說陳衛遠有兩個兒子,那麽自己這種提前站隊的行為,就等於是在盼著老子死。
任何一個上司在知道下屬咒他死的情況下,第一個想法,估計就是讓這個下屬死在他的前麵。
而這個時候的大魏皇宮之內。
一切都是太平之景,在麟德殿之上,甚至有一場宴會。
“父王,兒臣,有本啟奏。”景王直接是出列,打斷了歌舞。
“今日乃是家宴,隻談風月,不談政事。”魏王圓抬了抬眼皮說道。
自己這幾個兒子,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魏王圓本來就不是一個勵精圖治的主,自己能夠登上王位,還是自己的老兄弟抬自己一把。
在魏王圓看來,王室的這個王位爭來爭去,才是最不靠譜的。
自己的幾個兒子都是人中龍鳳,一起聯手,締造一個盛世不好嗎?非要爭的你死我活,最後誰都落不得好處?
“父王,五弟的這個奏折,你已經卡了七天了。縱然是現在天下承平已久,亦不能過度沉迷於酒色。”厲王直接開口說道。
“三弟這是在指責父王政務處理的不好?”太子魏振咳嗽了一聲說道。
他當然清楚自己這幾個便宜兄弟是在打著什麽算盤,無非就是之前傳來黑翼社動蕩的聲音。
自己的胞妹要與寧遠侯府世子成婚的消息,已經不脛而走了。這種時候去追查是誰走漏了消息已經不重要了,而且這件事情,魏振根本就不想瞞。
開玩笑,自己家的府邸早就被自己家的那些兄弟給滲透的一幹二淨了。
這種情況下,想要把這種大事給守住,根本就不可能。
七妹成為了寧遠侯的夫人,所有的皇子都是大舅哥,或者是小舅子。可是這裏麵的關係,也有一個親疏遠近的。
魏媛真正的哥哥就隻有當今太子一人,王上在打什麽算盤,可以說是所有人都知道。
但是就是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所以所有人都很無奈。
目前大家幾個兒子早就已經是勢同水火了,誰都不希望成為對方手下的棋子或者是臣下。
而自己父王的意思就是想要讓現在的太子形成絕對的優勢,這一點從把自己身邊的精銳臣子全部都派到太子身邊,再加上默許太子對於王宮開始布局,再加上塞一個寧遠侯過去。
其他的這些事情,景王和厲王都不害怕。
開玩笑,他們既然是已經開始謀劃奪嫡的事情,自然不可能被這些小小的困難給難住。
隻是對於寧遠侯府,他們實在是忌憚得很。開玩笑,自己父王什麽能力,他們都清楚。
當年在一眾叔伯之中,自己的父王明明是最沒有能力的一個。但是就是因為寧遠侯陳衛遠站在了魏王圓這一邊,原本並不是很出眾,甚至可以說是很爛的魏王圓最後竟然是繼承了大統。
寧遠侯的威懾力,可不僅僅是在形式上的,而是真正有實力的。
甚至可以毫不客氣說,隻要是把寧遠侯給景王,或者是厲王,那麽就算是失去一切,他們也敢搏上一搏,最後的勝率很大。
“魏景,魏厲。”魏王圓突然是睜開眼睛,眼眶中射出兩道精光。
雖然說他本身的才能並不是很出眾,但是在魏王這個位置上麵坐了那麽久,上位者的威嚴還是培養出來了。在這個時候用自己的目光配合威壓,很快就是讓幾個人選擇了沉默。
“本王的水平不高,所以根本就不會去幹自己不擅長的事情。父親喜歡黨政,喜歡玩平衡,當年你們的大伯,四叔,七叔反目成仇,皇室裏麵血流成河。”魏王圓的聲音很冰冷,“而當時,我選擇了獨善其身。”
“父親……”景王明顯是想要辯駁。
“閉嘴!我讓你說話了嗎?”魏王圓說道,“今日是家宴,所以我會說,也想說。王族之間的爭鬥,不隻是王族之間的爭鬥,甚至會消耗大魏的國力。”
“魏景,你的背後是東山世家,他們從大魏建立之初,就已經存在了。自詡詩書傳家,可以說是文臣之中的頂梁柱。”魏王圓盯著魏景說道,“這就是你準備奪嫡的底氣嗎?”
魏景的臉色一僵,自己的父親已經敏銳到這個地步了。東山世家才剛剛接觸自己,表達了一下想要參與奪嫡的意思。
“魏厲,八柱國大軍中,已經有三位上柱國表示願意支持你,這就是你反抗的底氣嗎?”魏王圓轉頭看向魏厲,“韓毅要的是名,他想要的隻是完成年輕時未盡的事業。隻要是你上位,那麽你必須立刻發兵北狄,是與不是?”
“是。”魏厲倒是極為幹脆,“北狄素來是我大魏天敵,不除不足以安心。”
“那麽滄海道的兵權,你是不是也準備交出來一半給洛素?”魏王笑眯眯地說道,隻是語氣已經開始變得有些森冷了。
“是。”魏厲點了點頭,“大魏海疆何其龐大,絕對不能讓海疆掌握在一人手上。縱然是寧遠侯府沒有反抗的心思,但是下一代寧遠侯府?”
“那戰舍呢?你答應翻戰家謀逆案的事情呢?”魏王圓直接踢翻了桌子,“逆子!”
魏厲臉色一變,他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是連這些事情都已經調查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