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四章 暴徒的處理
“開膛手傑克”案的惡劣性質，可見一斑。至少，每一個星期五加上星期六的早上，霧都的各大產業都會蒙受巨大的損失。
如果把這一切都解釋為一群瘋子的狂歡，那麽就算是民眾再憤怒，也是毫無辦法。
但是如果原桌家族強行出手，把這三百多人中的一半，甚至是四分之一撈出去……那麽結果就完全變了。
普通的民眾或許是不知道這些人的背後是誰，但是那些報社背後的大佬卻是知道這些人到底是誰的刀。
關鍵時刻，開膛手傑克加上圓桌家族，這兩個關鍵詞放在一起，就會變成一顆巨大的地雷。結果就是誰踩上去，誰就會死。
他勞倫斯的確是圓桌家族的鐵杆不錯，但是自己要是給自己背後主子埋下那麽大一顆雷……
一切沒有爆發還好，如果說，這東西爆炸的話，秋後算賬自己承受的起嗎？
丹尼爾這個家夥至少是一個議員，抗壓能力還有些強。自己隻不過是一個蘇爾士廳的督查官，算是一個高級雇員，根本就扛不住這種級別的壓力。
“別有太大的負擔，和你背後的存在解釋清楚，相信他可以理解的。”
丹尼爾拍了拍他的肩膀就離開了，與其自己去解釋，還不如讓他們自己的人去解釋。
鮑裏斯跟著丹尼爾快步離開，一邊走一邊用帽子擦著額頭上麵的汗水，“先生，這麽做真的沒有問題嗎？我的意思是……這些人可是三大家族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
作為蘇爾士廳的局長，雖然鮑裏斯一直被說是肥胖，平庸，無能。但是能夠擊敗自己的前任，坐上現在這個位置，又有那一個是平庸無能的？
對於銀翼社的存在，鮑裏斯一直是在監視著。甚至對於他們到底是有多少成員，什麽時候又擴張了，鮑裏斯都記錄下來了。
“你什麽時候能夠有魄力一點？”丹尼爾有些無奈地說道，“好歹也是議會提拔的青年才俊。”
如果可以的話，鮑裏斯也想表現得年輕有為一點。但是很可惜，他做不到。
說是他擊敗了前任局長羅蒙，鮑裏斯卻是有苦說不出。羅蒙那個家夥混的好好的，結果不知道為什麽，就突然玩起了失蹤。
自己這個副手完全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轉正的。
最關鍵的是這個家夥留給自己的並不是什麽錦繡前程，而是一個已經爛透了的爛攤子。
“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強行上任的，所謂的擊敗，隻是因為某人在競選的時候逃了。”
鮑裏斯表示自己也很無奈，可以說從他上任到現在，唯一做的，也是一直都在做的事情，就是幫助自己的前任，也就是羅蒙擦屁股。
不過好在擦屁股的事情已經結束了，至少，現在是結束了。
羅蒙這個家夥已經回來了，雖然因為無故離職的原因，現在隻是一個副局長。但是至少，這個家夥把自己想幹一直都沒有幹成的事情做了。
打擊那些氣焰囂張的圓桌家族，就是鮑裏斯一直想要做的事情。
“放心好了，勞倫斯這個家夥自己都沒有感覺，他在這些圓桌家族的眼中，已經是地位極高的一個人了。”丹尼爾搖了搖頭，“隻要是理由合情合理，這個家夥充當說客的成功概率要比我們高上七成。”
“這麽高的嗎？”鮑裏斯有些難以置信。
他覺得貴族都是那些極為固執，指揮相信自己判斷的人。可是現在丹尼爾描述的感覺，就像是一群蠢材。
“不至於那麽誇張，但是他的地位，就是那麽地崇高。”丹尼爾打開了一間辦公室的門，直接坐在主位之上。
“平民派？”鮑裏斯揮手拒絕了丹尼爾遞過來的雪茄。
丹尼爾也沒有客氣，自己給自己點了一根雪茄，“這雪茄是好東西，就是產量過於稀少，而且需要專門工具。你說的不錯，就是平民派。”
鮑裏斯眼中閃過了一絲不可思議，因為他就是平民派的一員。
隻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平民派有時候會成為一個讓貴族，甚至老牌貴族都忌憚的存在。
“是的，我們這邊在這些年裏麵，已經是奪取了很多要害部門的掌控權。至少，軍權和蘇爾士廳這兩個地方，已經是在我們的掌控之中了。”丹尼爾聳了聳肩，“這還要多虧了《帕勞頓協定》。”
“真的不會被反噬嗎？”
鮑裏斯反而是有些擔憂，平民派是指那些沒有貴族身份，最後卻參加了議會，並在議會中擔任人才的集團統稱。這裏麵又有很多細分的黨派，不過這些人在麵對貴族派的時候，都會表現出很強的凝聚力。
鮑裏斯本人就是平民派中的鴿派，他一點都不想攪動風雲，隻想自保。
“有些事情是難以避免的，你要知道，無論是誰，都無法避免爭鬥。”丹尼爾吸了一口雪茄說道，“之前平民派和貴族派沒有起衝突，隻不過是因為貴族讓出的蛋糕足夠多，而平民派又吃不下。”
之後的話就不用多說了，作為平民派裏麵的核心成員，鮑裏斯太清楚現在的平民派是什麽樣子的了。
銳意進取不說，還大肆搶奪地盤。原本整個蘇爾士廳高層是有12位督查官，5位在本部，7位在外麵。
按照曼徹斯坦帝國的流程來說，這些督查官貴族應該占據絕對的優勢。駐紮本部的督查官至少三個，外派的督查官，至少四個。
但是現在的情況是，本部隻有勞倫斯一個是貴族派。外派的七個督查官裏麵隻有兩個是屬於貴族派係的，剩下的人裏麵有四個是平民派鐵杆，還有一個是屬於騎牆派。
對付貴族派，鮑裏斯並不害怕，甚至是舉手讚成。
可是要他成為先鋒，或者是成為坦克，正麵硬抗來自於貴族派的壓力，鮑裏斯覺得自己是難以勝任的。
而就是在這個時候，門口響起了敲門聲，接著門就被打開了。
室內的煙霧隨著門被打開，空氣流動，一掃而空。
“檢查報告已經出來了，這些被改造成屍偶的屍體，全部都沒有身份。這些人，幾乎全部都是偷渡客。”羅蒙從外麵走進來。
“偷渡客？”丹尼爾沒有想到最後的結果竟然會是這個。
他原本因為那些被改造成屍偶的屍體，應該是銀翼教的人從各個墓地裏麵盜取的。隻是他完全沒有想到，這些銀翼教的人竟然是會喪心病狂，使用偷渡客的屍體。
“銀翼教在地下的生意，就是偷渡客的生意。幾乎每天都會有三百多人偷渡到曼徹斯坦帝國的境內，這些人中有一部分在底艙內病死，餓死，凍死。”羅蒙聳了聳肩，“這些屍體的處理問題是一個很大的麻煩，所以幹脆直接是做成了屍偶。”
丹尼爾選擇了沉默，鮑裏斯也不說話了。
對於偷渡客這種事情，他們兩個蘇爾士廳的高層應該是站在全力打擊的立場上麵的。畢竟，這些家夥來到蘇爾士廳，帶來的不隻隻是貧窮，混亂，還有各種各樣的傳染疾病。
可是從蘇爾士廳建立以來，從來就沒有一個高層嚴厲打擊過偷渡客。
理由就是這些家夥實在是太淒慘了，在大海上麵熬夜，受凍，挨餓十幾天。就是為了到曼徹斯坦帝國的國土上麵，混一口飯吃，有一個安定的生活。
很多人都是死在了這上麵，結果在他們即將成功的時候，卻被一棒子打回原型。
心態再好的人，估計也會心灰意冷。蘇爾士廳的調查員曾經不止一次在宣布對於偷渡客的“處罰”以後，看到這些人精神崩潰，徹底發瘋。
“這些人的身份成迷，而且根本就不會有人追查，所以是最好的材料。”
“別說了。”丹尼爾阻止了羅蒙的匯報。一天的好心情，就這麽被羅蒙的這個報告給徹底毀掉了。
他是一個利益至上的人不錯，但是這並不代表他沒有同理心。至少，對於這些所謂的偷渡客，丹尼爾還是保持著一定的同情心。
“把這些屍體挑一個地方，火化以後直接葬了，立一塊無名碑吧。”捏了捏眉心，丹尼爾也是很無奈，這是他唯一能夠做的。
“對了，那個遺跡裏麵的人偶檢驗結果怎麽樣了？”鮑裏斯突然想起什麽。
這次突襲最大的收獲，並不是抓住了多少人，又或者是立下了多大的功勞，鏟除掉什麽勢力之類的。
對於這個以人偶技術判斷一個國家強弱的時代來說，優秀的人偶技術代表的就是一切。
毫無疑問，在暴徒手裏麵的那具遺跡人偶就代表了技術的最為巔峰的水平。
那些毫無經驗的暴徒可以憑借著一具從遺跡裏麵帶出來的人偶，在第三代主戰人偶麵前肆虐，這就足夠說明問題了。
“根據我們的解刨判斷，這一具人偶是屬於巫術時代的產物。”羅蒙很認真地說道，“而且，這些暴徒根本就沒有辦法控製這個家夥。”
“沒有辦法控製，你什麽意思？”鮑裏斯臉上出現難以置信的表情，“他們都把它帶到霧都來了，你和我說，他們控製不了這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