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父子商談
“這次陳家那個小子許諾給你什麽好處?”老安德烈對於自己這個兒子還是很有信心的。
雖然說這小子在寧遠侯府住了十幾年,可是在回到安德烈本家以後,短短三年的時間,就整合了原本臃腫鬆散的安德烈本家,並且成為家族的少家主。
這點就足以證明他的本事了,至少是在斂財方麵的本事。
甚至可以毫不客氣地說安德烈家族能夠有現在這個地位,至少有三分之一是這小子的功勞。
這一次要不是因為陳平和小安德烈是從小玩到大的交情,怕這小子因為感情,意氣用事,他也不至於千裏迢迢從港口那邊跑回來。
“讓我們安德烈家族,更進一步。”對於這件事情,格雷戈爾是沒有一點點隱瞞。
他已經是猜到了自己的父親是為什麽發火,無非就是因為自己幫助陳平可能是出於私情。
還有就是開膛手傑克這件案子的牽連太廣了,就算是安德烈家族牽扯進去,很有可能也要褪一層皮。
“就憑他?”老安德烈不動聲色地問道。
“他辦不到的事情,並不代表寧遠侯辦不到。”格雷戈爾一邊觀察著自己父親的神色,一邊故作輕鬆地聳了聳肩,“寧遠侯侯爺就他一個兒子,就算是他再怎麽胡來,寧遠侯侯爺也會幫他擦屁股的。”
和自己老爹動不動就直呼寧遠侯的名諱不同,在大魏生活了十多年的格雷戈爾還是習慣以官職或者爵位稱呼某個人,尤其是當這個人的地位遠超於他的時候。
“說的倒是不錯,但是你覺得陳平這小子的話,有幾分可信?”
劉易斯依舊是那張撲克臉,但其實他自己知道,他也是有些心動了。畢竟現在安德烈家族差不多已經是混到頭了,如果想要更進一步,就需要一股強而有力的外援。
“五分。”小安德烈也不敢亂報數字。當然,最關鍵是自己老爹的臉上一直沒有表情,所以他也把握不準老頭子的態度。
“你倒是對他很有信心啊。”劉易斯搖了搖頭,臉上終於是露出了笑容,“要我說,至少是有七分。你先出去吧,我好好盤算盤算。”
格雷戈爾的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不過很快,他的表情就恢複正常了。恭敬地退了出去,然後輕輕帶上門。
原本他以為自己報有五成的把握,已經是極為高看陳平了。甚至這五成把握,還是把陳平背後的寧遠侯府給算進去了。
他在報出這個數字的時候,就已經後悔了,甚至做好了被自己父親罵的準備。
隻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父親竟然是比他還要樂觀,竟然說是有七成的把握。
帶著滿肚子的疑惑,他退出了房間。
一時間,昏暗的房間因為少掉一個人,更加顯得壓抑了。
老安德烈隻是在沙發上麵靜靜地坐著,雪茄早就被他丟到一邊去了。他現在需要的是耐心思考,而不是用這種東西來放鬆自己的精神。
小安德烈的解釋,他是接受了。
不過直到現在,他還有點不相信陳平會許諾給自己兒子這樣一個條件。
他剛剛回來,就聽到了自己安排在霧都的人送上來的線報。知道自己家的這個小子決定幫助陳平調查“開膛手傑克”的案子的時候,那可是肺都要氣炸了。
作為曼徹斯坦高層的一員,他對於這件案子也算是了解。
從第三個受害者出現,就已經被議會裏麵的幾個議員催著破案了。隻是現在……議會表麵上麵依舊是在敦促案件的偵辦,但是私底下已經有好幾隻手開始阻礙案子的進展。
在霧都混了那麽久的時間,老安德烈的嗅覺絕對可以稱得上是敏銳。
隻是讓自己手下的人稍微調查一下,到底是什麽人在阻礙這個案子的進展,他就可以知道這些狗背後的主人是誰了。
但是他越是調查,就越是感覺心驚。這件案子似乎已經成為議會裏麵那些議員老爺的武器了,他們中有的人想要壓下去,有的人則是想要牽連無辜。
這也是他老安德烈在霧都混的好好的,結果幾個月之前突然出走的原因。
霧都的那些大老爺們看安德烈家族這個暴發戶不爽已經很久了,這次安德烈家族雖然沒有牽扯進去,可也保不住那一位大爺看安德烈家族不爽,直接是把案子往他們頭上帶。
到時候安德烈家族就算是不死,至少也是要褪一層皮的。
隻是他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的一點就是自己這個做老爹的到處躲想要躲開的麻煩,自己的兒子竟然是一點都不避嫌的直接攬到自己身上來了。
隻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既然是決定站隊陳家,那麽就一條道走到黑。
有一句話自己的兒子說的不錯,安德烈家族早就是打上了寧遠侯府的標簽,就算是往後傳承百年,這個標簽也不會消失。與其損失利益,為了虛名而和寧遠侯府進行切割,還不如趁機大撈特撈。
有一點不得不承認,那就是陳平許諾的條件,就算是他這個安德烈家族的掌舵人也是有些心動。
作為寧遠侯府的長期合作夥伴,劉易斯是一點不懷疑寧遠侯有讓安德烈家族更進一步的能力。
隻是讓劉易斯有些不理解的是,為什麽陳平會在這個時候,提出這樣一個條件。
事實上,早在很多年前,他就已經嚐試著和寧遠侯府的人聯係,希望寧遠侯的人能夠在關鍵時刻助自己一臂之力,讓自己登上姐姐的五個席位。
可是當時寧遠侯的人以時機尚不成熟為借口,直接拒絕了。
那麽現在,陳平又是因為什麽樣的原因,讓自己上位呢?
他當然不相信這是陳平的自作主張,甚至目的就是為了拖安德烈家族下水,以求自保。如果老安德烈真的知道的話,估計這個時候,就已經拿起刀子去給陳平補上一刀。
之所以是補上一刀是因為現在的陳平已經不行了,整個人肌肉抽搐地躺在家庭餐廳的沙發之上,一點都不想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