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局[下]
對麵霧氣之中的人影，開始逐漸逼近，而可視範圍，也在逐漸縮小。
漸漸的，三米之內，勉強看清人影，五米之內，隻能看清楚一個輪廓。而且霧氣之中的那種藥劑，似乎也是在逐漸發揮出作用。
如果是在平時，那麽陳平還有興趣來解析一下這個霧都開膛手所使用的手段。
比如這些霧氣裏麵使用的到底是什麽藥劑，或者是他怎麽能夠把人給一個個準確地騙到某個地方來的。或者分析一下他的犯案動機，以什麽理由來挑選獵物。
或者，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到底是開膛手，還是模仿犯先生。
可是現在情況是，他成為了獵物。
“本月第三個星期五，大霧天，明天早上有雨。的確是符合霧都開膛手的作案習慣，可是第六次作案和第七次作案是同一天，說明模仿犯隻是摸清了對麵的開膛手的作案時間是星期五，並沒有把天氣考慮在內。”
陳平的額頭上已經是滲出了汗水，他不清楚為什麽自己隻是來調查一下那個圖案，就會遇到那麽恐怖的殺人犯。
“雨天可以消除絕大多數的痕跡，而且殺手在雨天穿雨衣，根本就不會引人注意。雨衣可以遮蔽凶手的樣貌，就算是偶爾有人看到，也絕對看不清雨衣之下的容貌。”陳平已經是把槍對準了對麵的黑影，“之所以會在乎那麽多，就是因為凶手隻是一個人，而不是人偶師，模仿犯先生。”
自己身後的人偶已經是拔出刀來了，警惕地看著後麵的街道。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搖搖晃晃的人影這個時候竟然是突然加速，沒有任何征兆。
還好陳平早就已經抬起手中的武器，攻擊的時候，這個“東西”已經是距離他隻有兩三米的距離了。
這個距離上麵，根本就不用瞄準，直接扣動了扳機。
不過在開槍的一瞬間，原本是對準腦袋的槍口，強行移動到了肩膀的位置，隨著一聲響聲，以及火光，對麵的那個“人”就往後麵飛了一米遠，肩胛骨位置，完全碎裂。
在看到這個“東西”的一瞬間，陳平慌了。他不確定是一個人，還是一具特殊的“人偶”？
那種生物質感極強的皮膚，還有那個像是真的皮膚，以及身上的衣物，讓他產生了猶豫。最後關頭，開槍打偏了。
不過在擊倒這個家夥的一瞬間，他就知道了，這是一具人偶，“禁忌人偶”。還有操控這些人偶的人偶師，他們就是人偶界中口誅筆伐，但是卻一直存在的“禁忌人偶師”。
那雙眼睛，根本就沒有一點點生物的感覺，硬要說的話，就像是兩顆玻璃珠。漢斯的義眼都比這東西要真實的多。
衣服和表皮雖然說是人類的樣子，可那是喪服，下葬之人穿的。
那種每一步都像是量好尺寸的步伐，還有受到攻擊以後，沒有慘叫，都暴露出它的真正身份。
沒有了顧忌，手中的動作就快了。隨著一聲悶響，整個街道上麵就聽到一聲刺耳的碰撞聲。
霧氣中，一道人影倒下去了。那個人偶直接是被彈頭巨大的動能給撞飛出去，整條左臂和身體幾乎脫節，肩膀的位置處，被打了一個對穿。
燧發槍的彈丸威力的確是很大，一下子就打碎了人偶左邊的肩膀。
陳平看到自己的傑作以後，整個人都不好了。那個人偶距離自己最多也不會超過10米的距離，自己明明是瞄準的腦袋打的，結果又一次打到肩膀上麵。
之後，他就要麵臨繁瑣的裝彈步驟，把子彈從槍口塞進去，然後用鐵杆壓實，再倒火藥。
他這個時候已經是隱隱有些後悔了，自己當時為什麽想著縮減工藝難度，製作燧發槍這種東西？
明明用撞針式的槍械更加方便！
手忙腳亂地裝好了燧發槍的第二發彈藥，兩道新的人影，已經是一前一後，從兩個方向衝了過來。而這個時候，自己這邊的人偶已經是用刀，防禦住了另外一個人偶的攻擊。
陳平這邊，依舊是舉槍射擊，隨著一陣火光閃過，第二具人偶也已經是被幹趴下了。
這一回，因為距離足夠近的原因，所以彈丸直接把這個家夥的腦袋給打爆了。看到腦袋下麵露出的幹癟腐敗的肌肉，他就確定了自己的猜測，真的是用亡者屍體製作的禁忌人偶。
暗中一雙眼睛觀察著這一切，哈爾西不清楚那個幹掉自己人偶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如果是平時，看到自己損失了兩具人偶以後，他就會放棄自己的目標。畢竟，自己手裏麵的人偶，也是需要錢製造的。
不過誰讓自己的雇主出錢賣了這個家夥的命呢，自己損失了多少人偶，都會由雇主付錢。
就在這個時候，街道的另外一端響起了腳步聲，還有呐喊聲。
“該死，這個家夥手裏麵的那個東西，製造出來的聲音太響了。”哈爾西搖了搖頭，他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一步。
他也是意識到有可能選擇把鍋甩到“開膛手”身上的不利之處了，這些蘇爾士廳的調查員已經是神經敏感，隻要是有一絲風吹草動就會趕過來。尤其是今天，星期五！
自己在街道兩邊雖然說是有一些布置，可是那些東西根本就攔不住這些家夥。
看來自己是需要加快速度，趕緊抓緊時間把自己麵前這個家夥給解決掉。兩邊街道的門瞬間被人從裏麵推開，一個個人偶，搖搖晃晃地從裏麵出來。
陳平的表情瞬間就變得極為精彩，這位到底是布置了多少時間？
而在街道兩端
“停下，快停下。”老鮑勃上氣不接下氣。
他也沒有想到這個本來應該是吃吃喝喝，半睡半醒的執勤任務竟然是會真的發生了“意外”。
而且發生了“意外”還不算，貌似這次那個殺手踢到鐵板上麵了。
雖然不知道那個發出巨大聲響的東西到底是什麽東西，但是想來破壞力應該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