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殘忍的真相
老中醫嘆息一聲,隨即沉聲的問:「這位小姐,這個香水,你是哪得來的?」
陳靜好微微一愣,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這個問題。
難道說,告訴他,這是卓安然的香水?是她老公的香水?
「是我一個朋友的!」她緩緩的開口。
老中醫點了點頭,隨即,嘆息了一聲。
「真是作孽啊!」
他的這句話,就彷彿是將陳靜好從夢中驚醒,從天堂,打入了地獄。
不安,驚恐,傷心,所有的情緒,統統都在她的心頭。
「什麼意思?」
她的身子在微微的顫抖著,雙手緊緊的握住。
長長的指甲,刺入了肉裡面,她卻感覺不到疼痛。
老中醫臉上的表情很是凝重,似乎是在痛恨著什麼。
「這瓶香水裡面,有著分量很足的麝香,製作這瓶香水的人,在摻入麝香的時候,手法精妙,所以,有時候很難好察覺出來。」
老中醫說著,又嘆息了一聲,接著道:「若是懷孕的女性,長期的接觸這香水,短則半個月,長則一個月,胎兒必定流產。就算還沒有懷孕的女性,若是長期接觸,也一定會很難懷孕。」
「製作這瓶香水的人,實在是心思歹毒啊。」
陳靜好聽著,真箇人,整顆心,彷彿已經跌入了萬丈深淵。
老中醫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彷彿所以一把有一把的刀,無情而殘忍的,刺入了她的心。
原本以為,老中醫會很不以為意的說,這瓶香水怎麼會有麝香?你真是胡思亂想。
然而,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而她,為什麼又會來這裡?
或許,是因為前些日子,那些他們關係緊張的日子,總讓她心有餘悸。
所以,才會莫名其妙的去懷疑,懷疑卓安然終究是不要他們的孩子的。
傷心的時候,人往往都失去了理智。
許多的細節,總會被忽略,只是一味的,去鑽牛角尖。
「這瓶香水,若是可以,就把它給銷毀了吧,不然,太害人了。」老中醫又補充了幾句。
陳靜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診所出來的!
在魂不守舍的對老中醫表示了感謝,並告訴他會把這瓶香水銷毀之後,她才離開。
上了車,她的心,依然無法平靜。
心不在焉的開著車,忘記了紅燈綠燈,她也忘了闖了幾個紅燈。
車子開到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差一點,就撞上了別人的車。
而後,被那車主狠狠的罵了一頓。
然而,這一切,她都已經麻木的完全沒有任何的感覺了。
她不知道是怎樣將車子開回了山頂別墅,一路上的跌跌撞撞,讓她自己都為自己慶幸,竟然沒有出車禍。
夜色,已經爬上了天空,天空已經漸漸的朦朧。
陳靜好下了車,卻感覺腿一軟,差一點,就跌坐在了地上。
她的心緒,已然無法平復。
走進了別墅,陳晨跑到了她的身旁。
「媽媽,你總算是回來了,爸爸打你的電話,你怎麼不接?我們差一點就要出去找你了。」
陳晨撲到了陳靜好的身上,稚嫩的聲音,傳入陳靜好的耳中。
提起卓安然,她的心,猛的一疼。
而此時,卓安然已經朝她走來,臉上有溫暖的微笑。
陳靜好卻感覺那微笑,是那麼的可怕。
她努力的讓自己擠出一絲的笑容,說:「媽媽身體有些不舒服,想要上樓去休息一會兒,晚餐就不要叫我了。」
隨即,就將陳晨給放了下來。
「媽媽你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去看醫生?」陳晨關切的問。
陳靜好搖了搖頭,「媽媽就是太累了,睡一覺就沒事了。」
卓安然走上前來,伸手,就拉住了她。
陳靜好卻感覺到一陣的恐懼,忙將自己的手,給抽了回來。
卓安然心中詫異,不解的看著陳靜好。
陳靜好讓自己不要在陳晨的面前表現出任何的情緒,於是,淡淡的說:「我先上樓了。」
說完,沒有等卓安然說什麼,便已經轉身,快步的上了樓。
留下卓安然,滿臉的疑惑。
陳靜好匆匆忙忙的去了卧室,手裡,始終都握著那瓶香水。
獨自躺在床上,蜷縮著身子。
原本以為,幸福已經在她的手中,她緊緊的抓著,再也不會溜走。
而如今,殘酷的事實,卻告訴了她,這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可是,為什麼卓安然能演的那麼的真切?
讓她已經完全沒有任何的懷疑!
她已經完全相信,卓安然,他還是五年前那個深愛他的男子。
因為,這些日子,那些好,又怎麼做的了假?
如果他真的已經不愛她了,為什麼又要對她那麼的細心體貼?
為什麼?在C市他把話說的那麼的動聽,她根本不會懷疑,只會深深的相信。
是因為他的那句話嗎?他說過,要讓她一輩子都過得痛苦?
所以,先讓她沉浸在他的溫柔之中,然後,讓她在最高處,重重的摔下嗎?
淚水,緩緩的落下。
殘酷的事實,讓她不敢再相信,她是那個幸運的女子,能夠得到這樣讓所有人都羨慕的愛情和家庭
想到這裡,她的心,被深深的刺痛。
童話世界,終究,只存在於童話世界吧。
她在心裡告訴了自己,隨即,嘲諷一笑。
笑自己的天真,笑自己的痴傻。
可是,未來,又該何去何從?她不懂。
離開他嗎?
一想到要離開,她的心,卻是情不自禁的,有著萬分的不舍。
那樣深愛著的人,又怎麼捨得放手?怎麼捨得離開?
可是,他做的這件事,她又該如何去釋懷?
她不懂,她找不到答案。
她的心,在掙扎。
卧室的門,被打開。
陳靜好知道,那一定是卓安然進來了。
有一種恐懼,蔓延至全身。
有些事,終究是要面對,可是,她卻又那麼的不敢去面對。
她,聽見了他的腳步聲,他,在慢慢的朝她靠近。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她的雙手緊緊的握著,渾身都在發抖。
該怎麼去面對他?該怎麼開口,去質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個答案,她怕自己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