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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傅歆不辭而別

  謝灝見莫琰許久沒回,便拿起他媽媽才給他帶來的望遠鏡將袁清芳和莫琰盡收眼底。聽不見具體在講什麽,也能猜到話題定是緊緊圍繞他的。


  “怎麽跟我媽聊這麽久?”莫琰還沒走進屋裏,謝灝就趴著窗戶問起來。


  “聊這麽久,還不是在聊你小子。”莫琰想想又接著說:“我可沒說你壞話,都是誇的。”後來,莫琰就把跟袁清芳聊天的內容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謝灝。


  “你知道我媽是幹什麽的嗎?才第一次見麵,你可真敢說。”謝灝知道莫琰跟他媽媽說了那麽多,都沒帶拐彎的,簡直驚了。


  “有什麽不敢的,對你媽媽可以坦誠的。”莫琰心想:他也不是跟什麽人都說大實話的。


  “你對陌生人都沒戒備心的?莫老爺子,你可是郵遞。”謝灝認為莫琰心思太單純容易吃虧。


  “謝灝,她是你媽媽。我看到你,就能知道她值不值得信。你是她生出來的,肯定是像她的。”莫琰的邏輯往往異於常人。


  “兄台,您的邏輯在下服了。”謝灝這次終於敗下陣來,給莫琰作揖這位莫老爺子的腦回路絕對是世紀之謎。


  “反正我一直在誇你呢,放心吧。另外,唐夏的事我可沒說。”莫琰說著還給謝灝倒上了一杯熱水遞到他手上。


  “我媽媽就是在繼續試探你,深入了解你。你說那麽多,都被她看透了。


  另外,唐夏的事情你說不說都一樣。”謝灝把杯子放桌子上轉來轉去,就是不喝。


  “那又怎樣?身正不怕影斜。讓你家長多了解我,也放心讓你在這兒好好工作。”莫琰拍著胸脯,顯得特別正氣凜然。


  “什麽,什麽?家長?交了個大學講師女朋友,你咋說話越來越像講師了呢?”謝灝笑出了聲,慶幸自己剛剛沒喝水,不然準得噴出來。


  “真的嗎?像嗎?”莫琰雙眼放光,嘴角上揚,整個麵部輪廓都柔和了起來。


  “別,不要聊下去,一會兒你又要滔滔不絕地跟我說傅歆。”謝灝有了不好的預感。


  “誰說我要提傅歆的?”莫琰那小厚嘴唇一癟,翻了翻白眼。


  “哎喲喲,瞧你那小樣”謝灝指著莫琰,笑出小虎牙來。


  “滾滾滾”莫琰把表情一收,一屁股坐下去,開始奮筆疾書剛剛“偷雞案”的記錄。


  轉眼過了10天,傅歆的畫稿已經報廢了五稿,反反複複地,什麽都沒畫出來。


  “大姐,你到底想畫啥子?你一邊甩,我一邊撿,我折的這些,我們屋頭就快堆不下咯。”唐夏把傅歆報廢的畫紙收集起來,折了一堆小動物,眼看堆太多,她都快沒興致了。


  “畫莫琰,老畫不像。畫得像的,意境又不對”傅歆看著畫板陷入凝思。


  “你這方向有問題吧?”唐夏圍著傅歆轉了兩圈得出了結論。


  “方向問題?”傅歆不解。


  “你畫莫琰,還送給本人?他,自己看自己?何必呢?不知道照鏡子啊?”唐夏又撿起傅歆報廢的紙,放在寫字台上。


  “你的意思是?”傅歆恍然大悟。


  “畫你自己,或者你們兩個人,又或者你們去過的,很重要的地方。這樣的話,他看到畫就想起你了啊。”


  唐夏拿著剪刀三下五除二就剪了一對連在一起的小人兒,貼在了玻璃窗上。窗外傍晚的霞光從小人身旁掠過,溜進屋來。


  “對呀你可真厲害啊,唐夏。”傅歆衝過來,從背後給了唐夏一個大大的熊抱。


  於是,傅歆突然來了靈感,畫了一個晚上,完成了素描稿,還沒來得及上色。傅歆也不解,明明莫琰生日還有一個多月,她卻特別地急,特別地趕,仿佛被什麽人催促著,追趕著。


  當天下午,有兩個男的來找了傅歆。唐夏上完課,在校門口瞅見了三人,先看到傅歆,還叫了一聲“傅歆”。


  傅歆反應正常,可那倆男的則顯得異常警覺。唐夏打量一番:那兩人穿著像是平民,可眼神犀利,氣質非凡,一看來頭不小,肯定不是什麽普通人。


  “唐夏,我跟兩個朋友出去一趟,你先回去吧。”傅歆說罷便跟那兩人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


  “可是”唐夏話都沒說完,車就開走了。


  那兩人倒不像壞人,可傅歆突然跟陌生男人走了,唐夏足足擔心了一晚上。後半夜,傅歆才回到宿舍,一回來就在收拾行李。


  “你這是?”唐夏見傅歆要離開,急得從床上跳下來,外衣都沒顧上披。


  “我要出一趟差。”傅歆快速地收拾著,顯得特別著急。


  “去哪兒啊?”唐夏見傅歆每放一件衣物,擔心就加上一重。


  “天津。”傅歆回答。


  “學生們都要考試了,你還出差?”眼看就是期末考試的時間,傅歆卻要所謂“出差”,唐夏越想越蹊蹺。


  可她又隱隱覺得,傅歆可能是去執行秘密任務,她是問不出結果的。


  “唐夏,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你別多問,也別擔心,我會很安全,多則半個月,少則三五天就回來了。”


  傅歆說完繼續收拾行李,又突然想到了什麽。“莫琰過兩天肯定會把做好的襖子帶過來找我。到時候你一定要跟他說,

  我回長沙走親戚,讓他不要擔心,更不要滿世界找我。”


  傅歆想想還是不對,又找來紙筆給莫琰留了字條:“回長沙數日,安好,勿念!”寫完就交給唐夏。


  “我收回莫琰很好騙的話,你就留這麽一句話,他會急瘋的。”唐夏接過字條,憂心忡忡。


  “已經顧不上他信不信了。我得馬上出發,不然趕不上車。”


  傅歆說完,提著小箱子,抱緊唐夏跟她告別,出門前深深地看了一眼還沒完成的畫稿,頭也不回地走了。


  唐夏一個人在宿舍感到莫名地恐慌事發突然,都沒來得及問傅歆更多細節,這又該怎麽跟莫琰說呢?

  唐夏實在待不下去,第二天一早就騎車到了大興,一路打聽到了第八郵局。


  謝灝看到唐夏來了,那叫一個喜出外望,可湊近看她一臉愁容,傅歆也沒有一起來,瞬間覺察到異樣。


  “莫琰,這是傅歆讓我叫給你的!”唐夏把字條交到莫琰手裏,但是整個人都顯得怯怯的。


  “就這一句話?她有什麽事要回長沙?她長沙的親戚,出國的出國,去台灣的去台灣,去香港的去香港隻有她一個人在北京。


  唐夏,你跟我說實話,說啊!”莫琰的反應被唐夏猜得八九不離十,甚至比她預想的更誇張,都直接衝她吼起來了。


  “莫老爺子,你好好說話,嚇著唐夏了。”謝灝看莫琰的反應,也坐不住了。


  “傅歆到底去哪兒了?之前是不是有什麽人來找過她?是什麽樣的人,是不是叫金煊?”莫琰稍微冷靜了一下,繼續發問。


  “這”唐夏眼神閃躲,她沒想到莫琰能猜到有人去找過傅歆。


  謝灝見莫琰急得青筋直冒,雙眼發紅,眼看就要炸了,立馬將唐夏護到自己身後,然後將雙手放在半空中,

  緩緩下壓,示意莫琰要冷靜,再冷靜:“莫琰,冷靜,冷靜,別衝動。讓她慢慢說。”


  唐夏躲在謝灝身後,被完全擋住了,想到昨天的經過,都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唐夏一直沉默,

  莫琰血氣上湧,直衝腦門,屋裏他是待不住了,心裏有個聲音不停地在說:“去找傅歆!去找傅歆!去找傅歆!”於是,莫琰像點燃的炮仗,往門外衝。


  唐夏見要壞事,終於忍不住了:“昨天有兩個男的來找過她,她還上了一輛黑色的車。


  她半夜回來收拾的行李,說要去去天津。怕你擔心,怕你滿世界找,她才寫了這張字條,騙你說回長沙。”


  “啊?”謝灝也錯愕,轉身看著唐夏的眼睛,反複確認她沒有說謊。


  “什麽樣的兩個男人?口音是本地的還是外地的?”莫琰聽唐夏說了實話反倒恢複了一些理智。


  “穿著很普通,可是氣度不凡,眼神也不是尋常人的眼神,特別是看我的時候,但很明顯傅歆跟他們是認識的。”


  “口音呢?”莫琰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楞是拉開了比他高大的謝灝,直對唐夏。


  “有一個我不知道是哪兒的,但肯定不是北京人。另外一個,好像說的四川話,跟我們那兒接近。”唐夏努力回憶著昨天的每一個細節。


  “四川人?”莫琰貌似找到了答案,自言自語道:“金煊的人。”莫琰在屋子裏轉著圈,謝灝把唐夏護在身後,也跟著轉圈。


  “我知道傅歆可能在哪兒了。”莫琰說完便把郵局的事情交辦給謝灝,騎上車直奔郵局。


  待莫琰走後,唐夏長舒了一口氣。她見莫琰的樣子可能是知道傅歆的下落了,為傅歆的擔心減輕了些。


  臨走,唐夏交給了謝灝一疊照片,是元旦那天跟傅歆去北海團城拍的建築群。“謝灝,你不是喜歡畫這些建築嗎?

  那天跟傅歆去北海團城玩,順便拍了些,你在這邊上班出去也不方便,你可以照著照片畫,當做練習也好。”


  “你特意去拍的?為我?”謝灝激動到熱血沸騰,仿佛分分鍾要口吐鮮血。


  “是順便”唐夏強調了一下,紅著臉。


  “好,謝謝你的順便。”謝灝把第一張照片放鼻子上反複地嗅著,眼神卻沒從唐夏臉上挪開。


  莫琰到了郵局,在門口說要見金煊。報出自己的姓名後,很快他就進去見到了。莫琰尋思著:這麽順利?


  一定是有人打過招呼,正等著他來呢。這讓他越發確定傅歆就在裏麵,如果不在,也可能正在為郵局執行任務。


  “莫琰,你怎麽來了?找我有什麽事嗎?”金煊見莫琰來,裝作驚訝,卻演得不夠投入。


  “傅歆是不是為你們郵局執行秘密任務去了?”莫琰見金煊的表情又確定了一次。


  “什麽?傅歆不是在中科大當講師嗎?怎麽,你找不到她?你倆鬧別扭了。”金煊笑道。


  “你知道傅歆不見了竟然一點不著急?你們不是多年的嗎?”莫琰已經完全能夠確定傅歆至少目前是安全的,索性跟金煊周旋一下,看能否讓他再透露一些。


  “傅歆這麽大的人,哪能說不見就不見的。你好好找找唄,興許跟你鬧著玩呢?”金煊還是不鬆口。


  “傅歆不會跟我鬧著玩,她很清楚,要是再出什麽事,我活不了。”莫琰強調一番,甚至更像在表白。


  “哎,你們這些小年輕,談個戀愛,就要死要活的,幼稚。”三十好幾的簡直聽不下去了。


  “我也不方便在這裏久留了,郵局還有事呢。”莫琰正要走出門去,金煊正要鬆口氣。莫琰停下了腳步,卻沒有轉頭,


  背對著金煊說:“請轉告傅歆,襖子做好了,我改明兒就去取回來,等她回來穿呢。”莫琰此時眼圈已經紅了,連他自己都無法判定是急的,


  怒的還是憂的總之是因為傅歆不見了,他被掏空了,失去重心,像是摔了,疼。


  “傅歆不在這兒。”金煊撒謊都快撒不下去了。莫琰聽見挺來氣,轉過頭惡狠狠地瞪著金煊。金煊第一次因為撒謊心虛,還被瞪到發毛。


  2020年1月某日半夜,郵局調研處,身為處長的金煊又是兩天兩夜未合眼。


  “處長,眼看都快一個月,做了那麽多事可電台還是沒找到,兄弟們都快沒信心了!”一群公安圍著金煊抽著煙,有個別還在歎氣。


  “案情比我們想象的更複雜,敵人藏在暗處,或許非常地強大。大家也不要泄氣,我就不相信找不出來,抓不住藏在洞裏的老鼠。”金煊也猛吸著煙。


  2019年5月傅歆留在長沙處理家族產業,內心糾結了很久,卻還是放不下北京的莫琰,她不願意也不甘心,就這樣放棄莫琰,放棄兩個人這段不可多得的緣分,傅歆表示將另行擇業。


  2019年9月,她受之前一起留美同學的推薦去了中科大哲學係馬克思主義哲學專業擔任講師,也借此回了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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