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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舌吻

  “想我,我一個孽種,值得你去想嗎?”


  “你爹的死,我也很難過,錦兒死前最大的願望就是讓我幫忙照顧著你們父子。”雲老一聲長歎,那雙曆經滄桑的眼裏,泛起了淚水,“我沒用。”


  雲老隻有一個女兒,名喚雲錦。雲老對雲錦自小寵愛有加,也寄予了厚望。身為父親,自然是希望女兒嫁個好夫君。卻沒想到雲錦喜歡上了一個臭名昭著的江洋大盜。雲老自然是橫加阻攔,雲錦便跟那大盜分開了。


  然而雲錦懷孕了,生下了一個男孩便去世了,雲軒便是那男孩。雲錦死後,大盜回來帶走了雲軒,雲老也不肯讓孫兒就這樣被帶走,一路追尋。後來大盜被人圍堵,重傷垂死。雲軒跪著求雲老救父親一命。


  雲老拒絕了。


  大盜死了,雲軒從此沒了父親。


  “我知道你怨我,可是人總有生老病死,那邊是他的命數……”


  “別拿什麽命數來搪塞我,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你痛恨他,你覺得你的女兒是因他而死,所以你見死不救!”雲軒有幾分激動,父親死時的表情又浮現在他的腦海裏,他記得父親瞪著眼,一臉的痛苦和不甘,他記得他那樣去求自己的外公,而他的外公,所謂的親人,背手而立,麵無表情。


  他就這樣看著父親死去而束手無策。


  “可是爹沒有錯,他對我很好,他也沒有做什麽壞事!他是真的愛娘,也是真的愛我!你有什麽資格恨他,你這個虛偽的小人!”


  雲軒手指著雲老,一字一句都是恨意,若不是自己技不如人,若不是他還念著親情,他一定要將這個口口聲聲說在乎他,卻生生害死自己最在乎的人的老人撕成碎片!


  雲老隻是歎氣,不曾爭辯。


  雲軒發泄完了,便收斂了情緒。他看見對麵閣樓上站著一個女子,紫色武裝,衣帶飄飛,似乎在等人。


  阮娘,居然也在雨雪城嗎?

  “你走吧,她都來找你了。”雲老扔給雲軒一瓶藥,“每日一粒,注意身體。”


  客棧。


  葉子惜這兩天很難受也很幸福。難受是因為她感冒了,幸福是因為她感冒以後一直是嚴釋天在照顧她。


  “我說你也太弱了點,淋場雨都能感冒,這種體質你還想闖蕩江湖,逗我呢吧。”


  花閎嵐在房內說個不停,擾得葉子惜頭暈。原本就有些迷糊了,此刻更迷糊了。頭昏昏沉沉的,渾身酸軟無力,還有幾分燥熱,嗓子眼疼得厲害,嘴裏也似有火燒。


  “那個,我以前沒對你做過什麽過分的事吧?”


  花閎嵐小心地問,語氣裏有幾分試探,也有幾分挑逗。他是最後一個知道葉子惜是女子的人,聽陳羽他們說起時,他並沒有多吃驚,隻是有些惱怒風清浦沒有早些告訴他,然後後悔沒有一起去,不然就可以一飽眼福了,最後才想起似乎……似乎他們同寢室時,他睡覺時抱過葉子惜。


  “沒有。”


  葉子惜開口,扯得嗓子更疼了。


  “算了你還是別說話了,怎麽吃了藥了還這麽嚴重。”花閎嵐伸手去摸葉子惜的額頭,“這樣下去不會變傻子吧,我可不想有個傻子師妹。”


  “五弟讓小七好好休息,小七好的就會快些。”


  金銘端著藥,踏入房內。金銘一進屋,葉子惜就聞到了那股濃濃的藥味,忍不住惡心。花閎嵐一捏鼻子,便竄了出去,嘴裏喊著“那就不打擾了”。


  “三哥……”


  葉子惜見金銘將藥往桌上一擱,便冷著臉不說話,想著自己做的事,有些心虛了。


  “藥有認真吃嗎?”


  葉子惜搖頭。她瞞不過金銘,她知道,隻是沒想到這麽快就被不留情麵的拆穿了。


  “怕苦?”


  “不是。”


  “那是為什麽?”


  金銘有些生氣,醫術是他唯一引以為傲的,如今葉子惜一個感冒發燒,吃了他的藥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他自信沒有開錯藥,所以一定是葉子惜鬧小孩子脾氣不肯吃藥。


  “三哥,師父他摸我了……”


  葉子惜聲音軟軟的,病中的她讓人舍不得責備。


  “我燒的厲害,師父就摸了我的額頭,很溫柔的。”葉子惜喃喃說道,臉上有滿足,也有迷茫,“這兩天師父一直陪著我,三哥,我還不想好……”


  金銘也想過會是如此,這些天葉子惜對師父的好,大家都看見了,隻是不知葉子惜是女生,沒有多在意。那日避雨時,她與師父的對話,大家也都聽見了,如今陳羽都開始糾結葉子惜究竟算是他的師妹還是師娘。


  “小七,恭喜你,還好你一直沒放棄。”


  金銘記得一開始葉子惜就跟他說過,來墨陵就是為了一個人。


  如今葉子惜和嚴釋天也算是修得正果了,金銘是真的為他們高興,連帶著雪姬那一份。不過就算是為了黏師父,也不能放棄治療的。


  “藥必須要喝,若是三天內你還是沒有好起來,我便告訴師父。”


  “告訴我什麽?”


  葉子惜剛要答話,嚴釋天便走了進來。依舊是萬年不變的白衣,萬年不變的表情,萬年不變的語調。


  “師父。”金銘恭敬地行禮,“小七嫌藥苦,不肯喝。”


  “是嗎?”嚴釋天在床邊坐下,伸手在葉子惜額上一探,仍然燙得厲害。


  “我沒事的師父。”


  葉子惜見嚴釋天皺眉,慌忙解釋。其實她也不是沒有喝藥,嚴釋天喂藥的時候,她是乖乖喝了的,隻是嚴釋天不在時會偷偷把藥倒掉。


  “藥給我。”


  嚴釋天伸手。金銘遞上藥,便很識趣地退下了。


  “張嘴。”


  嚴釋天手中瓷勺在湯藥中輕輕一攪,舀起一小勺藥,輕輕吹了吹,才送至葉子惜嘴邊,動作自然,若行雲流水。


  葉子惜半坐著,心裏念叨著師父好不懂情調,喂藥總是這麽無趣。喂藥這種事,不是應該很有情趣的嗎?


  不是應該先哄哄她,就像那天一樣叫“阿惜”,然後說著“喝完藥就好了喲”之類的話嗎?然後不是應該她撒嬌說“不要好苦我咽不下去”之類的話嗎?接著不是就應該師父找些蜜餞什麽的哄她,或者霸道地自己先喝一口然後用嘴渡給她嗎?

  葉子惜想撒個嬌,想讓師父哄她。


  “嗯?”


  剛想開口,又不敢了。嚴釋天隨意的一個升調,葉子惜就乖乖張嘴喝了。藥很苦,眼角似乎有些濕了。葉子惜問怎麽辦,越來越怕師父了,師父隨便一個挑眉一個微笑對她造成的傷害都是滅世級的。


  完蛋了。娘親說過,不能這麽聽話的,會被欺負的。葉子惜已經可以預知自己以後被欺負的日子了。


  不過她也的確隻能被欺負,沒有師父長得好,沒有師父有錢,也沒有師父武功高。


  嚴釋天見葉子惜似乎被藥苦的都流淚了,便停下了喂藥的動作。


  “真的很苦?”


  “我如果說苦,可以不喝嗎?”


  葉子惜眼巴巴地看著嚴釋天,可憐兮兮的模樣。嚴釋天忽然想起某種小動物,很柔軟,讓人很想抱一抱親一親。


  “不可以。”


  那你還問,葉子惜腹誹。抬頭見嚴釋天湊得很近,兩人幾乎鼻尖相碰。下一秒下巴被緊緊握住,還沒反應過來,濃稠的液體就被倒入了自己口中,散發著各種草藥的苦味,嘴又被緊緊合上,葉子惜一頓,藥便下去了。


  好苦!


  誰說一口氣喝掉就不苦了,絕世大騙子。


  師父你是壞人……


  還未從被灌藥這件事中緩過來,葉子惜又感到什麽東西探入了自己口中。


  師父,吻我了……


  嚴釋天肆意地聞著葉子惜,舌頭在她的口腔中,搜刮、攪動。彼此的唾液在這過程中相溶、摩擦,葉子惜覺得師父是在挑逗自己,她應該反攻,可是她還不爭氣地覺得渾身都軟了。


  片刻後,這纏綿停止了。葉子惜覺得身上更熱了。


  這大概是他們這麽久以來,最親密的舉動了。


  “還苦嗎?”


  葉子惜回味了一下剛才的吻,笑道:“師父的口水是甜的。”


  說完才意識到自己的莽撞,又害羞地捂住了臉。早知道師父會這麽喂,前兩次喝藥的時候就不該那麽聽話的。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嚴釋天將藥碗往邊上一放,提醒葉子惜不要再有那種鬧著不喝藥就有福利的傻念頭。他隻是一時興起吻了葉子惜,而不是為了給她喂藥。他看著她小鹿一樣的眼神,就情不自禁了。


  “阿惜,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


  “什麽問題?”


  “今日風清浦找我了,他說你是他的未婚妻,讓我放棄。”


  難怪師父現在才來。葉子惜想到風清浦那張略帶倔強的臉,覺得其實他們是同一類人,風清浦認準了她所以不放棄,可是葉子惜已經認準了師父,更不會放棄。


  “以前是,現在不是。他上次同意解除婚約了。”


  “是嗎?”嚴釋天覆上葉子惜露在被子外的手,“就算你們真的有婚約,隻要你不放棄,我就不會放棄你。我已經失去過一次,不想失去第二次。”


  “師父,我不會放棄的。”


  葉子惜目光堅定,從初見時的懵懂,到再遇時內心的萌動,她越來越明白自己想要什麽。她也知道自己越陷越深了,可是沒什麽怕的,也沒什麽想退縮的。


  因為那是她師父,葉子惜喜歡她師父。


  嚴釋天很滿意,臉上又現出微笑。他平靜時,葉子惜捉摸不透,而他笑時,葉子惜的世界都是暖的。


  “阿惜。為師父換回女裝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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