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決定在一起
打定主意后,聯繫了最近一輛車子,然後跳下去。
冬天本就很冷,再是雨加雪,一接觸到寒冷的外界,他禁不住身子打了個冷顫,想到小澤,他不顧一切地冒雨跑出別墅。
水汐拿著毛巾擦拭著兒子的額頭,見兒子臉頰燒的通紅,心疼的淚眼瑩瑩,恨不得代替兒子受這份罪過。
「楊米露,你以為你是誰,誰稀罕你啊......」
水汐見兒子緊蹙著眉頭嘀咕著什麼,想要湊進他的唇旁細聽,這個時候她聽到門口傳來繁雜急促的腳步聲。
轉頭朝門口望去,只見許明軒走在前頭,在他的身後跟著兩名穿著白大褂,背著行李箱的醫生。
水汐目光欣喜地朝他們走去,沒有注意到渾身濕透的許明軒,緊拽住其中一名醫生急促道:「快看看我兒子怎麼樣了。」
「好,好。」醫生受到她激動情緒的感染也急忙應道,跟隨著她來到小忘澤的床邊。
水汐只見那名醫生先伸手探了探兒子的額頭,再是扒開兒子的嘴巴瞧了瞧,粗眉緊皺,神情凝重,她的心忍不住緊繃起來,連氣都不敢喘一下。
「把聽診器給我。」他朝令一名年輕醫生吩咐道。
那名年輕醫生乾淨打開醫療箱,拿出聽診器遞給他。
他將聽診器對著耳朵戴后,探入小忘澤的衣內,神情冷凝地仔細檢查著。
水汐和許明軒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地望著醫生的舉動,直到醫生取下聽診器,呼吸才重回他們的胸腔。
「怎麼樣?我兒子有沒有事?」許明軒緊張地拽著他的手問道。
水汐也神情緊張無比地望著他。
醫生呼了口氣道:「雖然是普通的傷風感冒,但是他渾身燙的厲害,燒的很厲害,如果不將他體內的溫度壓下去,很可能會燒壞腦子或者引起其它更糟糕的癥狀。」
水汐一聽會燒壞腦子,眼淚再也忍不住滾落而下,想當初她也是因為發高燒才燒壞了腦子,成了一個傻瓜,那樣的痛苦她已經經受過了,又怎麼能讓兒子經受她曾經所受的苦。
她的兒子是那麼的聰慧,絕不能變成個傻子。
滿臉是淚地緊拽住醫生的衣領,泣不成聲道:「你一定要將我兒子身上的體溫降下來,一定不能讓我兒子燒壞了腦子.......」
醫生被他拽的身子前搖后晃,想他也年紀一大把,受不了年輕人的左搖右晃:「別,別再搖我了,我會竭盡全力救你們兒子的。」
許明軒見水汐依然緊拽著醫生的衣角不放,湊到她耳旁,輕聲道:「鬆開,你這樣拽著他,叫他怎麼想辦法救我們兒子。」
水汐這才恍然大悟,失魂落魄地鬆開。
醫生理了理衣角,說道:「我先給你們配些葯,給孩子服下后,過兩三個小時察看下他的體溫,如果體溫有所下降就沒什麼大礙,要不然就棘手了,你們得趕緊打電話給我。」
「今晚上您就住這兒吧?我兒子一旦有什麼狀況你也能及時的診治,多少費用我都可以出。」許明軒說道。
「我就不留下來了,晚上還有好幾個大手術等著我去主刀,讓張醫生留在這兒吧。」醫生回道。
許明軒想想這樣也好,於是點頭認同。
送走那名老醫生,再為那名年輕醫生安排好客房后,他走向小忘澤的兒童房。
見水汐蹲在小澤的床前,擔心地撫著他的額頭,他輕嘆了聲氣,走過去,拍拍她的肩膀道:「你的臉色很不好,趕緊回房間休息下吧,我來照看小澤就行。」
水汐目光一直落在兒子身上,搖了搖頭:「小澤還發著高燒,叫我怎麼能安心休息。」
許明軒知道水汐將兒子視為生命,不管他怎麼說她都不會去休息的,擔心她一直蹲在床前會著涼,就找了根暖融融的毛毯披在她身上。
感覺到身上多了條毛毯,她轉過頭望了他一眼,這才發現他渾身濕漉漉的,臉上有些異常的潮紅。
連忙站起身子,驚呼道:「你怎麼濕成這樣?」
望著他的褲角還有水著滴下,水汐心酸的眼眶通紅。
為了不讓水汐擔心,許明軒搖頭道:「我沒事,就淋了點雨。」
「淋了點雨?都濕成這樣了還叫淋了點雨?」水汐語含責怪:「你不要顧慮我們母子完全失去自我了好不好?這會讓我很愧疚的。」
許明軒有些受傷地望著她:「我以為我們相處了那麼久,你怎麼也已把我當成了禍福共擔的家人,卻原來對於你們而言,我依然只是個外人。」
他失望的話令水汐很不好受,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說錯了話,傷害了他,連忙安撫道:「明軒,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沒有將你當成外人,如果你是外人的話,我在這世界上可就連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目光疼惜地望著他,感動道:「我是怕你為了我們母子倆個,而忽視了自己,這樣叫我又怎麼忍心呢。」
「只要你在意我,為你們付出再多我都心甘情願,我都不在乎。」他目光深情地望著她。
此刻,面對他如此情深意重的話,水汐並沒有向以前那樣覺得排斥,甚至有了跟他永遠在一起的念頭。
想到沒有他,自己跟兒子就不會有現在這麼穩定的生活,兒子會跟著自己吃很多的苦,想著從懷兒子到兒子出生,都是他在盡心儘力地照顧自己,她為什麼要固執著過去不放,而錯過對自己這麼好的男人?
此刻,望著他淳善的臉龐,竟覺得平淡的五官是那麼的清朗,明俊,忽然覺得跟這麼一個樸實無華的男人簡單地生活一輩子也應該不錯。
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告訴她的決定,卻見他支撐不住地身子朝後倒去。
「明軒......」她驚恐地睜大眼睛,連忙使出渾身力氣托住他。
年輕醫生將許明軒檢查完后,對緊張不安的水汐說道:「放心吧,發了點燒,吃些退燒消寒的藥物就好。」
水汐這才鬆口氣,又聽醫生說道:「只是他濕著身子睡覺會加重感冒,你身為他的妻子將他濕衣服全部褪下,為他擦乾身子吧。」
水汐窘迫地睜大眼睛,想到醫生並不了解他們之間的關係,她一時也不好解釋,只能沉默應允。
待醫生離開后,她攪了塊熱毛巾過來,掀開被子,想要將他的衣服脫下,然而面對這一具陌生的身體,她怎麼也做不到為他脫衣服,為他擦拭身子。
正當她為難間,響起一道虛弱低沉的聲音:「水,水汐,我,我不習慣讓你為我料理身子,你,你讓管家來幫我下吧。」
知道他不想讓自己為難才這麼說,水汐愧疚道:「對,不起,我,我不適應......」
他朝她不介意地強扯出笑容:「沒事,不,不用覺得內疚,若是我換成你,也會不,不習慣。」
面對他的體諒,寬容,水汐深受感動,想著他為自己和兒子無怨無悔地付出那麼多,更加堅定了成為他妻子,就這麼與他平淡過一生的想法。
見水汐愣在那兒,以為她還內疚,明明頭重腳輕的渾身難受的緊,他還是於心不忍地催促:「你,你別再內疚了,你內疚我會很不好受,讓,讓傭人來料理我就好。」
水汐將要說的話藏在肚子里,朝他點了點頭,離開房間。
深夜,她流連在許明軒和兒子的房間,直到他們倆人的燒都消退下來后,壓在心頭的石頭才落下來。
許明軒一覺睡醒,見水汐支著下額睡著了,滿心憐愛地叫喚:「水汐,水汐......」
水汐醒轉過來,驚慌道:「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對於水汐的緊張,他心喜地笑了笑:「我沒事,就是你忙了一晚上了,趕緊去睡一覺吧,要不然我們身子好了你卻累垮了就糟糕了。」
水汐搖了搖頭:「小澤的燒是退了些,卻沒有完全好,我不放心,想等他燒全退了,醒過來喊我聲媽媽了我才能去休息。」
「可是你不休息,我會不放心,難道你只在意小澤而一點都不在意我嗎?」他打趣道。
「我......」
面對水汐的語結,自是明白自己跟小澤在她心目中佔據怎樣的分量,卻不介意道:「你去睡吧,要知道你累垮了我可是會心疼了,我現在燒也退了,身子好的差不多了,我去小澤那兒照看小澤,難道你對我還不放心嗎?」
「我是不放心,我不放心的是你身體剛好點就要去照看小澤,萬一疲累之下引起高燒怎麼辦?你就別擔心我了,我累的時候,會趴在床頭睡一覺,沒事的。」
見水汐口氣如此堅定,他也就不再勸說下去,同意地點點頭。
「那你去照看小澤吧,我再睡一覺。」他說道。
對於他心心念念惦記著的都是他們母子倆,水汐感動的打算告訴她的決定:「明軒,我有件事情想要跟你說。」
許明軒見水汐神情那麼凝重,緊張道:「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