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新婚之夜
眼看著夏茹雪就要起身離開,她想起什麼,問道:「你跟他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夏茹雪回頭說道:「現在還不清楚,看他決定什麼時候吧。」
有些內疚地看了看水汐:「水汐,對不起,讓你失望了,如果我不來的話......」
不忍看她自責,儘管她此刻的內心的確很難受,可是還是忍不住想要安慰這個善良的女人:「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也不用對我內疚,只是你愛他,他也正好愛你而已,我只是個多餘者,就算你不來,他也不可能讓我當他的未婚妻,更別提娶我了,我只是他的檔箭牌。」
「水汐......」聽出她語氣中掩飾不住的酸楚,夏茹雪辛酸不已,卻也無能為力。
水汐對她虛弱一笑:「你是個很好的女人,你配得上他,我祝福你們。」
「水汐......」她感動地緊拽著她的手:「你也是個很好的女人,甚至比我還要好,為他付出了那麼多,面對他的絕情,卻沒有一絲埋怨。」
「沒有埋怨是不可能的,可是不會對你,只會是對他,不過,所有的埋怨在他不愛我的事實面前都是蒼白無力的,歸根結底,是我愛錯了人而已,是我自己明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卻依然不知死活地愛上,他也沒逼我愛上他,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原因,與人無尤。」
聽著水汐悵然地說出這番話,夏茹雪心酸的禁不住掉下淚來。
「夏如雪,你不用為我感到難過,你應該替我感到高興,時至今日,我總算看清我永遠無法企及他的事實,不會對他再有任何的痴心妄想。」
她握緊夏茹雪的手,緩了口氣才繼續說道:「不瞞你說,他是我一直放在心底的那個人,儘管他一次次地傷害我,我也沒法不怨他,曾經有段時間見不到他,找不到他的時候,我一直希望他能夠幸福,現在,他就要擁有深愛著要相伴一生的妻子了,我會看著他牽著你的手步如婚姻的殿堂,我會真心地祝福你們幸福,然後,永遠地離開這座城市,再也不回來了。」
「水汐,你打算去哪兒?」她聲音哽咽地說著。
水汐似陷入了回憶中,痴痴地說道:「我想要去一個遠離塵世的島嶼,那裡有大海,海鷗,還有比任何地方都要蔚藍的天空,我要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只是不會有心心念念的那個人陪伴,她會孤寂地靠著回憶度過一生,想著曾經跟他在島上的時候單純度過的日子,儘管那時候他對她態度也不怎麼好,卻是只有她一個女人,眼裡也只有她,還會為了她趕走那些欺侮她的人,也會在她哭著鼻子的時候,為她采野花戴在她的頭頂上。
「水汐,你不要再說了......」望著水汐嚮往地說著這些,她卻能感受到她內心無盡的悲傷,忍不住哭出來。
身體痊癒后,她已經獨自一個人生活了6個月了,他再也沒來過本該屬於他的公寓。
而唯一的一次到來,是為了告訴他跟夏茹雪要結婚的日期,就在下個月10號。
其實就算他不特意來告知她,她也早就知道他們結婚的日期,因為關於她們的婚事的新聞早已傳的沸沸揚揚,她就算耳聾眼瞎也能知道,而且夏茹雪在4個月前懷有身孕的事也早就不脛而走。
事到如今,她還能說什麼呢,說了又有什麼意義呢,什麼都不會改變,只能增加大家的不快。
強忍住內心翻天覆地的疼痛,接過他遞過來的請貼:「我會準時參加你的婚宴的。」
他沉默地點了點頭,像以前一樣目光深邃地望著她,卻也像以前一樣不帶任何的感情。
「我還有很多事要忙,先走了。」
淡漠地說完這句話后,轉身就要離開。
望著他的背影,她的心撕扯般痛著。
想著自己愛了這麼多年的人,就要永遠地屬於別人了。
想著再怎麼怨他,恨他,他這一走,興許永遠都不能再有單獨見面的機會,永遠都天各一方了,怎麼著也該送上她的祝福,她的微笑。
興許他偶然能夠想起有個女人被他利用過,傷害過,卻還能微笑地祝福他。
「凌沐澤。」強忍著滿心的悲痛,叫住他。
他停住腳步,回過身望她。
面對他那雙深冷注視的眼眸,祝福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有什麼事嗎?」
她搖了搖頭:「沒,沒事。」
他不再停留地離開。
望著他的身影,她目光漸漸地黯淡下來,最後化成一片死水。
夜色當空,月光似迷人的輕紗,從天際流瀉而下,為具有歐式風格的別墅鍍上一層美麗的光芒。
別墅的大廳里,聚集了許多舉止高雅,身份高貴的來參加這場婚禮的達官貴人,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歡喜的笑容。
悠揚,輕悅的樂曲由站立兩旁的樂手投入地拉奏著,緩緩地流淌在別墅的上空。
觥籌交錯間,有一個穿著白色晚禮服,打扮簡單素雅的女人靜靜地坐在角落,遙望著浩淼的夜空,神情是掩飾不住的落寞。
原本正與客人交談的陳庭御留意到靜靜坐在一旁的她,端著酒杯走過去。
「你沒事嗎?需要我配你喝一杯嗎?」坐到她身邊,舉著酒杯問道。
「我沒事,就是有點傷感而已,過了今晚就好了。」為了表明自己沒事,她強扯出笑容。
「但願你真的沒事,來,我們干一杯吧,據說喝醉了心裡就好受些了。」他揚了揚手中的酒杯道。
「可是醒來呢,醒來還是會難受啊,不過,你敬我酒,我怎麼能不喝。」
舉起酒杯,與他輕輕一碰,不去等他響應,就仰頭一杯紅酒下肚。
「咳咳......」紅酒辛辣的讓她嗆到地猛咳,幾乎連眼淚都嗆出來了。
「你沒事吧?」見她咳的那麼厲害,他拍打著她的後背問道。
她緩和了些,對他搖頭道:「沒事。」
「婚宴上紅酒多的是,又沒人跟你搶,喝那麼急做什麼。」他調侃道。
一提到婚宴這兩個字,想著今夜之後,他就完全屬於別的女人,她的神情不免有些失落。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他擔心道:「水汐,如果你實在很難受的話,就早些回去吧。」
她搖了搖頭:「都已經來了,怎麼也要親口祝福下他們才能走吧,不管怎麼樣,反正以後都不會再見面了。」
對於感情的事,他自己也是半吊子,自然是不知道怎麼勸她才好。
正當倆人沉默無語的時候,現場嘈雜起來。
只見一對新人光鮮亮麗地牽著彼此的手沿著樓梯走下來,周圍讚歎聲不斷,只因為眼前這兩人容貌出眾的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凌沐澤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系著彰顯男人魅力的紫色條紋領導,英俊挺拔的似從現代手繪畫中走出來的美男子。
只見他目光深情,充滿愛意地望著挽著他手腕,穿著潔白色的婚紗,腹部隆起,卻依然無一絲影響到她的絕色姿容,加上她令日月失色的笑容,更是令她多了份溫雅迷人的韻味。
周圍讚歎聲不斷,紛紛祝福著這對天造地設的新人。
陳庭御是伴郎,新人們下來,他要幫著新郎應酬那些紛紛給凌沐澤敬酒的客人,自然是不能一直陪著水汐的。
此刻,在宴會的角落裡,她站著身子,淚眼朦朧地望著那對幸福微笑,穿梭在賓客間應酬的新人。
明明來的時候,她反覆地做著心理準備不要在婚宴上哭泣,可是淚腺無法控制地總是滲出酸苦的液體來。
正當她黯然神傷的時候,一個穿著金色亮片晚禮服,高貴美艷的女人端著紅酒杯來到她的面前。
是金羽盈。
一看到這個上次害自己落水的女人,水汐就氣恨的咬牙切齒,如果不是有侍從發現她落水,指不定她已經成了一屢幽魂。
如果她不是金式集團的千金,而她又身份平凡,無依無靠的是個小記者,她一定會為自己討回公道。
「你又想怎麼樣?」水汐冷聲道。
「我沒想怎麼樣啊,只是看一個人坐在這兒黯然神傷的,過來陪陪你。」她臉上帶著笑容,卻是語含諷刺。
「不勞駕你金大小姐關心。」水汐沒好氣道。
「你那是什麼口氣啊,我好心好意看你一個人孤孤零零的怪可憐的,過來陪你,你還用這種惡劣的口氣跟我說話,你別不識好歹了。」她尖銳道。
周圍聽到爭吵聲,有好幾個都望過來。
水汐不想跟她在陳庭御的婚宴上,那樣會讓人以為她被陳庭御悔婚,心有不甘來大鬧婚宴來的。
「好吧,是我不識好歹,那我走一邊去,不礙你金大小姐的眼行了吧。」
說完,懶得再跟她糾纏,轉過身就要走。
在水汐轉身的時候,她快速地將舉在手上的酒杯和她放在桌上的酒杯換了一下。
「你別走啊。」換好酒杯后,她連忙走上去拖住水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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