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好不要臉

  按照陳美玉所說的,將碗一隻只疊起來,再端向水槽。 

  一隻只往上疊的碗已高出了他的腦袋,他小心翼翼地端著往前走,卻由於太重了,承受不過來,腳一軟,碗碟齊刷刷掉落。 

  他認命地捂住耳朵,『噼里啪啷』摔了一地。 

  抬頭朝陳美玉看去,只見她瞪著一雙魚眼,那眼神好像他奪了她的腎似的。 

  「凌沐澤,你,你,你死定了!」雞毛撣子握在手中,朝他龍飛鳳舞地揮來。 

  日落西山,出門捕魚的白錦易再次趕回家來,他在陳美玉的壓迫下,布置好碗筷后,累的虛脫地趴在桌旁休息。 

  面對一天壓迫下來,他恨的咬牙切齒,暗暗發誓:他一定要逃出去,一定會逃出去的,到時候,你們一個個都完蛋了。 

  用完晚餐,在陳美玉指揮下,他總算在沒有將碗摔碎的情況下將碗洗好。 

  幹了一天的家務活,身上都是粘膩的汗臭味,聞的他噁心死了。 

  從院子里收來陳美玉將白錦易長袖長褲改短的衣物,走進洗澡間。 

  正當他脫下衣服褲子,打開水龍頭要洗澡的時候,忽然發現肥皂用完了。 

  於是,他扯著嗓子大喊:「肥皂沒了,給我拿塊肥皂進來。」 

  「知道啦,小老公,我這就拿肥皂給你。」聽到叫喊的水汐響亮地應道。 

  正當他拿著毛巾搓身子的時候,洗澡間的門『咯吱』一聲打開。 

  只見水汐拿著塊肥皂,睜著大眼睛,茫然地看著眼前的『春光』。 

  「啊~~~~」兩道尖叫聲同時響起,一個是他的,一個是水汐的。 

  「你好不要臉啊,竟然明目張胆的看男的身/體,不要臉,不要臉,出去,出去!」他漲紅著臉驅趕。 

  她不僅沒走,還眨巴著水亮的眼睛朝他走來。 

  在他想著要不要一腳將她躥出去的時候,她竟然一把握住他的小弟弟,還捏了捏,頓時他的臉紅的快要爆掉:「你,你,你......」你了半天愣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嗚哇~~」她憋了憋嘴巴,忽然大哭,看的他一頭霧水,被佔便宜的是他好不好,該哭的是他好不好,她哭個什麼勁啊? 

  「小老公,你的下面腫了兩個大包,很痛吧?我幫你把包包擠掉吧!」她聲音chou咽,用力地捏了一下。 

  某人瞬間爆走,捂著小弟弟杜絕她的殘害,對著她大聲咆哮:「你個傻子,白痴,腦殘,蠢蛋,給!我!立!刻!馬!上!滾!出!去~~」 

  這個家不是一般的窮,沒有一樣家電(包括電視機,電腦之類的消遣品),吃完飯後,沒有一樣娛樂項目,各自回房睡去。 

  從小黑屋出來后,他就被陳美玉安排跟水汐睡一個房間,註:這個房間只有一張床。 

  他不明白陳美玉的腦子是怎麼想的,怎麼就那麼放心讓女兒跟自己住一間,而且還同睡一張床。 

  是她覺得他們年紀還小,住在一起也不會有什麼不該發生的事發生?還是認定了他將來一定會是她女兒的老公? 

  想來想去都想不明白,索性不再去想,因為不管陳美玉出於任何用意,他都絕不會碰那傻子一下,也許陳美玉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才放心讓他們住一塊兒。 

  水汐洗完澡走進來,他抬眼看去,微微一楞。 

  只見沐浴過後的水汐皮膚白皙如玉瓷,眼睛像沁著溪水,閃亮亮的,嘴唇更是粉嫩的像水蜜桃一樣,完全沒有平常臟不拉幾的邋遢樣,透著股小清新。 

  雖然很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這傻子,長的一點也不醜! 

  他甚至一度懷疑陳美玉懷水汐的時候是不是遺傳基因突變,才會長的相差十萬八千里。 

  「小老公,我來啦!」她笑的眉眼彎彎,屁顛屁顛地跑過來爬上床,樓住他的胳膊親膩的蹭了蹭。 

  雖然洗乾淨的她並不討厭,可是還是厭煩她傻呼呼的跟自己那麼親密,於是,將她拉開,冷聲道:「不許你碰我,否則,小心我扁你!」 

  「為什麼不能碰你啊?我們現在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就應該相親相愛的,我跟爸爸媽媽這麼親密,爸爸媽媽都不會生氣,還會很高興地親我,為什麼你卻要生氣呢?」她不明白地眨巴著眼睛。 

  「因為我討厭你,你的親近讓我覺得噁心!」他冷冷地說著:「我們更不是一家人,我的家人遠在千里之外,而且一個個都很尊貴,你們這些鄉巴佬才不配跟我是一家人!」 

  她依然聽不明白他所說的,只聽進去他討厭她:「那我該怎麼做,你才會不討厭我,會像我喜歡你一樣喜歡我呢?」 

  「很簡單,不要碰我,離我遠點就行了。」 

  「恩恩!」對於他的話,她深信不疑。 

  沒一會兒,她搬了一疊書橫在他們的中間,再將書均勻地一本本擺好。 

  「你,你幹嘛放書在床上?」他疑惑不已。 

  「你不喜歡我靠近,這樣我就不容易碰到你,讓你討厭了啊。」她笑嘻嘻道,那笑容,彷彿什麼樣的煩惱都不會困擾到她。 

  忽然,他明白傻人有傻福這句話的深意,因為想的簡單,沒常人那麼複雜,所以才會過的比常人開心。 

  夜深人靜,窗外月亮高懸,蛙蟲鳴叫。 

  他完全沒有睡意,看著窗外的星空。 

  他都待在這兒很長一段時間了,爸爸媽媽找不到他,肯定著急死了,傷心死了。 

  不能再這麼拖下去了,明天,明天一定要去碼頭,想辦法乘船離開。 

  可是手上有個『買』字,他該怎麼混過去呢? 

  「小老公,你睡不著嗎?」她側頭看他。 

  「不是叫你別叫我小老公了,你還叫。」他不悅道。 

  「媽媽說你將來要跟我生活一輩子,你就是我的小老公。」對他差勁的口氣她完全不去在意,繼續說道:「小老公,你睡不著,我給你唱首歌吧。」 

  「不要,你肯定唱的很難聽。」 

  「你都沒聽怎麼就知道我唱的難聽了?」 

  「隨便你愛唱不唱。」他心情很差,懶的跟她多說。 

  笑容蕩漾開來,望著他認真清唱:「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風吹,冷風吹,只要有你陪......」 

  清涼的歌聲彷彿帶有魔力,像溪水流淌過心間,春風吹拂過草地,聽的他不安煩雜的心漸漸平靜下來,緩緩閉上眼睛,一行淚滑落眼角。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風吹,冷風吹,只要有你陪,蟲兒飛,花兒睡,一雙又一對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東南西北......」 

  歌聲清清亮亮地響著,清透悅耳,如催人入眠的搖籃曲,安撫人心。 

  一大清早,他就被陳美玉從床上拖起來洗衣服。 

  見陳美玉一走進屋,他就赤著腳踩進木桶里,泄憤地踩著衣服:「老巫婆,母夜叉,混蛋,無恥,踩死你,踩死你,踩死你!」 

  將這些衣服都想象成陳美玉的大餅臉,他是越踩越開心,開始哼起歌來。 

  「小老公,你在做什麼呀?」水汐走到他面前,看著他踩著衣服,疑惑道。 

  媽媽洗衣服都是用手洗的,怎麼小老公是用腳踩的呢?她非常好奇,非常疑惑,還覺得很好玩。 

  「你腦子有問題,眼睛也是瞎的嗎?沒看到我在洗衣服啊。」 

  「那我幫你一起洗好嗎?」 

  他本來想拒絕,可是一想到自己踩衣服被陳美玉看到了又會遭到毒打,白水汐踩可就不一樣了,於是點了點頭:「好啊,你上來吧。」 

  她開心地跳進木桶里,他則心裡暗暗偷笑地跳出來,看著她踩那些衣服:「用力踩啊,用力踩衣服才洗的乾淨呢。」 

  「恩恩!」她點了點頭,嘿咻嘿咻踩的別提有多歡騰了。 

  「我的小祖宗,你這是在幹什麼?」走出門來的陳美玉看到這一情景,驚呼地跑過去,將她抱出木桶。 

  「我在幫小老公洗衣服啊......」 

  怕她說是他指使的,他連忙打斷道:「我本來在很認真的搓衣服,水汐走過來說也要洗,她是你的寶貝女兒,她要洗,我哪敢阻止啊,沒想到,她嫌手搓的太麻煩,就拖下涼鞋,跳上去踩了!」 

  「汐汐,這種家務活不需要你做,讓他做就行了,你負責玩就好了。」陳美玉聽了他的解釋,對水汐說道。 

  「小朋友都不喜歡跟我玩,我一個人玩好沒勁哦,媽媽,你不要讓小老公做家務啦,讓小老公陪我玩好不好?」她嘟著嘴巴,淚光閃閃地扯著陳美玉的衣角乞求著。 

  「汐汐,媽媽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將來著想,要是不讓他從小鍛煉起來,將來又怎麼能照顧好你呢。」 

  對於陳美玉的這番話,凌沐澤聽的牙齒暗咬,硬生生忍住才沒有反駁。 

  「將來不一定是小老公照顧我,我也可以照顧小老公的啊,媽媽,你以前說過你跟爸爸是夫妻,你們互相依靠,互相照顧,將來我跟小老公也可以跟你們一樣。」她睜著大眼睛,很認真地說著。 

  凌沐澤瞬間愣住,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傻子能說出這番話來,心裡說不出來的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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