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想我嗎?
「陳,陳總。」她頭皮發麻地叫了聲。
四周沉靜了下,隨即像炸開的鍋般熱鬧。
焦點不再是她,而是老總。
「陳總啊,你認識陳庭御啊?」嘉慧激動地抓著他的手腕問著。
「是,是啊。」突然被一群女職員圍繞,陳總也很窘的。
「那趕快告訴我們他的具體信息吧,你跟他認識幾年了?」
「他是做什麼工作的?」
「他之前喜歡的是男人還是女人?」
一連串的問題狂轟濫炸向毫無威嚴的陳總。
水汐緊張地盯著陳總,那眼神專註的似能從他身上發現鑽石來。
陳庭御在律師界很有名,被喻為百年難得一見的談判天才,經常上律師刊物,名人堂等雜誌。
但是這些同事平常看的都是些娛樂雜誌,明星報刊之類的,特別是有凌沐澤這個有如太陽般耀眼的發光體在,跟凌沐澤一比較之下,再怎麼帥氣好看的男人也都成了渣渣。
因此,對於陳庭御,她們有可能之前有看到過有關他的新聞報道,卻在這個美男帥哥橫行的年代也就看過就拋之腦後了,除了那人有凌沐澤那般顛倒眾生的相貌。
水汐忐忑不安地盯視著被眾女職員圍繞的陳總,就怕他說陳庭御是個在律師界很有名的同xing戀什麼的,她非被那幫傢伙給吵的不得安寧不可。
見陳總的目光朝她望來,她立馬投去哀求的一眼,希望他千萬別說陳庭御之前是個十足的同xing戀。
幸運的,陳總明白了她眼中的暗示,沒有將陳庭御喜歡男人的事抖摟出來,也就說他是當律師的,有過交情,但是不深。
見她們得到的不是想要的答案,也就意興闌珊地各自回到工作崗位上,她這才徹底鬆了口氣。
「水汐,你真強,竟然能將陳庭御從彎的扳成直的,佩服啊佩服。」
正當她打算投入到工作狀態的時候,發現還有一個人沒走,正趴在她的桌旁,眉開眼笑道。
水汐鬱悶了,老總比職員還要八卦,本以為總算可以解脫了,卻還有個更大號的難題在等著她。
朝他抿唇一笑:「陳總,剛才真是感謝您沒有將他喜歡男人的事說出來。」
陳總笑的更開了,卻給她一種老奸巨猾的感覺。
果然,聽他笑眯眯道:「這只是小事,不足掛齒......你看,我平常對你很不錯吧,都沒壓迫你,你傷假,休假想請就請,就跟雜誌社是自家開的一樣,也該適時候回報下我,幫我個忙了吧?」
她有些明白陳總話中的意思,窘迫道:「你該不會要我拉陳庭御接受我們雜誌社的採訪吧?」
卻見他搖了搖手指頭:「不是,我要的是他背後的大咖——凌沐澤。」
水汐錯愕地望著他,想不到他竟然知道凌沐澤的得力助手是陳庭御。
「你不要擔心,陳庭御跟我是深交,不瞞你說,他能逃離那個變態的家有一部分是我的功勞,他的任何事基本都會跟我談起,只是這傢伙只要我一提起要凌沐澤接受我的採訪,就會直接不理我,你就不一樣了,你是他的愛人,只要你求他,他一定會答應你的。」
「到時候,有了凌沐澤的專題採訪,我們的雜誌社今年都不用擔心被別的雜誌社搶了榜首的位置了。」陳總摩拳擦掌的難掩興奮道。
可是水汐完全沒有聽清陳總後面所說的話,震驚於陳庭御逃離那變態家庭的事。
按捺住驚訝,她問道:「他之前處在一個變態的家裡?」
「他之前的慘烈遭遇沒跟你說過?」陳總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臉色立刻沉下來。
水汐點了點頭,祈盼道:「你可以告訴我他的故事嗎?」
想著陳庭御喜歡男人很可能跟之前的經歷有關,她就很想知道,雨思那麼愛他,雖然現在也得到愛的回應了,可是她能感覺到她內心的不安定。
也許知道他曾經的遭遇,打開他的心結,了解彼此內心的深處,他們之間的感情會更穩固。
沉思見,卻聽陳總如避蛇蠍般搪塞道:「差點忘了,我還有重要的公務要處理,你要好好疼庭御,給他滿滿的愛,我先走了。」
說完,風也似地颳走。
望著陳總急急逃走的身影,她緊蹙眉尖,走的那麼急,可以想見陳庭御之前的經歷的事一定不簡單。
可是沒人會告訴她陳庭御之前都經歷了什麼,她低低地嘆了聲氣,只希望雨思打開他的心扉,讓他走出過往的陰影,開始一段真正的幸福人生。
下班,跟著同事走出辦公樓,剛想要朝馬路走去攔計程車,卻見前方站著一個許久不見的人。
月光混著路燈的燈光落在他身上,投下一地落寞的身影。
從他身上傳來的孤寂氣息讓她鼻子發酸地吸了吸氣,雙緊拽著衣角,做足了心理準備后,朝他走去。
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對自己情深意重的男人。
她只能強忍著滿心的酸楚,故作淡然地與她對望。
「很久不見,有沒有想我?」他目光沉沉地望著她,近乎低喃地問著。
沒有想過他是不可能的,要知道,不知道有多少個晚上,她都有夢到他那雙愛而不得,黯淡的沒有任何光澤的眼睛。
可是,從她跟凌沐澤訂下契約的那天起,他們就已經南轅北轍,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對他強烈的愧疚狠狠啃噬著她的心臟,讓她自我厭惡到了極點。
雖然,一開始她是抱著救他的心情答應成為凌沐澤的情婦,可是經過了一系列事情,她已經無法控制地愛上了凌沐澤,辜負了他對自己的一腔情意。
就算凌沐澤現在厭倦了她,肯放她走,她也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了,她寧可孤獨地過完一輩子,也不可能跟他在一起。
他是那麼的好,值得更好的女人去愛她,她早已配不上他。
事已至此,他們已經南轅北轍,距離如日月星辰般遙遠。
不想給他報有任何的期望,只想以果決的態度斬斷他對自己所有的情絲,然後徹底對她失望,死心。
「對不起......」沉默了下,她鼓起勇氣說出這三個字,神情是毫不在意的疏冷,彷彿他們從來沒有過交集。
他冷笑:「白水汐,你還真是個狠絕的女人。」
緊抿著嘴唇,她沉色道:「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他沉默著,目光深沉的似望不到底的幽潭,冰涼的手撫上她冷漠的臉頰:「真的是越得不到就越想得到嗎?看到你這副冷冰冰的樣子,我就越想征服你,得到你唉。」
她強忍住內心的揪痛,依然神色冷漠道:「我是凌沐澤的女人,別說我愛的是他,就算不是他,只要他一天沒厭倦我,不放我走,你就無法得到我,你鬥不過他。」
他目光變的冷銳如刀刃,看的水汐心驚膽顫,那眼神的冷厲程度竟與凌沐澤如出一轍。
印象中溫潤如玉的眼眸再也看不到,是她害他變的這麼冷酷。
心情糾結反覆的不敢面對他如此刺人的眼睛,卻又只能強自鎮定地不得不面對。
語氣比眼神更冷:「這句話還真傷人,在你的心裡,我就這麼不如他嗎?你就沒想過有一天我會超越他之上?」
她目光堅定地望著他:「我愛他,自然覺得他是最好的,而且事實上也是這樣不是嗎?」
「你對他還真自信,既然這麼相信他,覺得他厲害的我不能與他爭鋒,敢不敢和我打賭?」
「什麼賭?」現在的他心思深沉的她完全不能明白,也猜不透他意欲何為,不禁警惕道。
「哪天我超越了凌沐澤踩在腳下,你就做我情婦怎麼樣?」他隨意散漫地說著,似在玩笑又似認真。
無法看透他的意圖,她緊蹙眉尖道:「你超不過他的。」
「真是沒良心的女人,這已是今晚第二次貶低我抬舉他了。」他湊近她,目光深深地望著她,警告道:「以為你跟凌沐澤身邊那麼久,會變的聰明,卻還是那麼的不懂事,難道你就不知道凡事都沒有個定數,一切都會有改變的嗎?」
不喜歡他冷聲冷氣的話,她反駁道:「凌沐澤旗下的菲帝斯集團經營項目繁多,而且涉及到海內外,而你只是個稍有規模名氣的小集團,只怕沒有個百來年你是趕不上他的吧?」
他仰天一笑,繼而俯望著她口氣堅定道:「事業龐大,成功如果只是為他人做嫁衣裳,你覺得我還會超不過他嗎?」
理解他話中的意思,她心驚道:「你想怎麼對付他?」
他再次笑了,還笑的開懷,繼而收斂神色,沉色道:「瞧你緊張的,我只是說說而已,你不是對他很有信心嗎?幹嘛還怕我會對付他,將他拉下馬?」
「我......」水汐一時被哽的無語。
「怎麼樣?跟不跟我打這個賭?」他沉聲問道,目光炯炯地望著她。
「沒必要跟你打這個賭,我跟你說了,我愛他,不管他將來怎麼樣,我都會一如既往地跟著他,當然,除非他厭倦我,不要我了。」她堅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