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給我乖點
對上那雙微縮的,閃耀著深沉冷光的墨眸,她驚悸的心咯噔跳了下。
完了,他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太了解他的邪惡本性,不知道他又會以怎樣的手段懲治她。
忐忑不安的心幾乎要從喉嚨口跳出來。
身子緊縮著等待著懲罰的降臨,卻是過了許久都不見動靜。
疑惑地望向他,卻見他的視線落在她已被鮮血染紅的手腕上。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腕傷的很厲害,痛楚姍姍而來,卻一動也不敢動,因為他深幽的眼眸一直落在她的手腕上,心思深沉的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正當緊張不已,連氣都不敢喘一下的時候,他的手指探上手腕,輕輕撫去一抹血痕。
那樣的小心翼翼,引得她的心隱隱一顫,眼淚一下子彌上了眼眶。
昨晚上,他欺凌她的時候,她都沒有哭。
現在,他輕柔的一個舉動,卻讓她有了眼淚。
他的視線一直落在她刻出深痕的手腕上,深沉的看不到眼底。
不知道他接下來會怎麼做,是抓住她的傷口讓她痛的尖叫,還是無所謂地將手甩開。
緊張不安間,蓋在身上的被子被猛的掀開,頓時,一股冷風侵向全身,冷的她瑟瑟發抖。
其實更多的是痛,因為冷風的侵入,刺的昨晚留下的道道傷痕火辣辣的痛。
想要抓回被子,遮擋luo露在空氣中的肌膚,卻是渾身痛的幾乎動彈不得,只能睜著水亮的眼睛戚哀地望著他。
不要看,不要看......她在心底哀叫,那是恥辱的痕迹。
「你身上的彩繪可真漂亮,相信這樣的你不用上任何妝容就可以當人/體模特了,真實的可比畫上去的有意思多了。」他溫潤的手指滑過一道道傷痕,好整以暇地說著。
世界上還有這麼厚顏無恥的人嗎?
始作俑者,卻還說的出這種冷血的風涼話。
他還是人嗎?
稱他為惡魔都是對他的稱讚。
簡直是比魔鬼還要冷酷,可憎。
她雙目痛恨萬分地瞪視著他,這一刻,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她真的很想將他千刀萬剮,解除這一禍害妖孽。
「凌沐澤,你還不是不是人啊,把我弄成這樣,還說出這番沒心沒肺的話,把你的心挖出來都是黑的吧,哦,不,你沒有心,要是有心的話,就算黑,也不會冷血到這個地步。」她氣憤不已地朝他吼,激動的上氣不接下氣。
他眼眸危險地微眯,深沉地冷視著她。
水汐氣過了頭,也顧不得他有多麼強大,憤恨地瞪視著他。
反正她都已經傷痕纍纍了,也不怕他再在她身上折磨出幾道傷痕來。
「本以為經過昨晚上的調/教,你會學乖很多,卻還是不懂,衝動行事,一點長進都沒有。」
他以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眼神藐視著她。
他一席冷冰冰的話,如一盆水倒向她的頭頂,一下子讓她渾濁的腦袋瓜清醒了許多。
調/教?他該不會又來這一套吧?
想到昨晚上水深火熱的遭遇,她驚懼地身子直發抖。
「怕了?」手指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輕佻地抬起。
對上他那雙幽暗深沉的眼眸,她艱難地吞咽下口水,他的心思太深,誰知道他不順心起來會做出什麼殘忍的事來。
以免多說多錯,多錯多受罪,她索性咬緊唇瓣,一言不發。
不管他說什麼,她充耳不聞就好。
見她低垂著眼帘,柔順下來,就像一隻被主人馴服的野貓。
瞭然她對昨晚的事是忌憚的,他滿意地勾了勾唇。
其實他沒有sm調/教的惡趣味,昨晚上的懲罰對於真正的sm調/教而言可以說是小兒科,他都沒使上sm所慣用的道具。
但是,為了起到震懾她的作用,他還是使了些手段的。
如果她下才再敢擅作主張,再敢不乖乖順從他,他絕對會使出鞭子,蠟燭等sm道具來。
她剛才說的不完全對,但也差不了多少,他就是個冷血的人。
如果不是怕她太柔弱,一不小心玩殘了,他絕對不會手軟的。
摸向她的腦袋,她敏/感地往後一縮。
她真的很怕他啊。
他再度滿意地勾了勾唇。
不去在意她無聲的抗拒,他就像撫摸寵物一樣撫摸她的腦袋:「如果你還有點腦子,就記住昨晚的教訓,乖乖的做我的寵物,不要忤逆我,否則,變本加厲地調/教你那也是你自找的。」
明明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卻做出一副凡事都是你咎由自取,可不關他的事的混蛋樣,真正讓她氣的快要憋出內傷來。
真是要瘋了,跟這麼一個魔鬼生活在一起。
她心底抓狂地哀嚎。
卻也知道這個時候逞一時之氣沒什麼用,她劣勢的情形不會有絲毫改變,反而會新傷加舊傷,整個人徹底報廢。
昨晚上的經歷實在是太可怕了。
她可沒那麼大的勇氣再來一次。
「知道了。」無奈的,悲哀的,低低的應了一聲。
「乖。」他拍了拍她的臉頰,這動作完全是主人對所養的寵物滿意表現的讚賞。
被他當寵物一樣的對待,實在是氣恨的緊,真想咬斷他一根手指。
可是好女不吃眼前虧,正所謂,女子報仇,十年不晚。
她姑且,只能忍著。
唉~~~~(amp;gt;_amp;lt;)~~~~氣氛靜謐下來,連彼此呼吸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一安靜下來,她總能感覺到從他身上傳達來的逼人的壓迫感,連空氣的氣流都流通不順暢起來,呼吸也跟著困難。
他身上有股唯我獨尊的氣場,讓人很難忽視,只能以卑微的心態承受。
也因著氣氛的安靜,她能清晰地感覺到手腕上的血在沿著胳膊的往下滑。
很想起床去清理下傷口,卻又震懾於他的威嚴,一動也不敢動。
心慌於他會不會獸性大發地撲上來,因為他的目光一直深邃地落在她身上。
跟他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了,他一舉一動她多少有明白接下來會做什麼。
他這麼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瞧,不就表明著想shang她嘛。
真是一頭jing力旺盛的種/馬,狠狠侵犯了一晚上,竟然還有yu望,相信他在做/愛方面的持久力以及需求力都能破吉尼斯紀錄了。
正當她暗暗唾棄他一番的時候,忽然感覺床往下凹了下,他竟然沒有預期中的那樣撲向她,而是爬起來,一言不發地下床,穿上拖鞋走出卧室。
這讓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明明感覺到他的企圖,難道是她想歪了?
迷茫間,只見他拎著醫藥箱走進來。
如果不是躺著,她一定會對這幾乎不可能出現的事而暈倒。
以折磨她為樂的魔鬼,會大發慈悲地為她療傷,這樣的概率就像國足奪得世界盃,微乎其微。
可是,這一不可思議的事情就這麼真真切切地出現在眼前。
如果不是手腕痛的要命,她一定會使勁掐自己一下。
眼神一直追隨著他的身影,直到他在身旁落坐,她還是無法相信像他這麼高高在上,自以為是,冷血無情的人會親自給人療傷。
「一個人眼睛睜這麼大,可是很像魚眼的。」他惡毒地說著。
「啊~」水汐眨巴下眼睛,張大了嘴巴。
「張大的嘴巴,可是很像河馬。」他繼續冷嘲熱諷。
水汐憋了憋嘴,閉上嘴巴。
這混蛋,像從他嘴裡聽到什麼好話,國足絕對會進世界盃。
他冷哼一聲,不再與她多廢唇舌,掏出醫藥箱里的棉簽以及傷葯。
然而,看到她的手腕已被鮮血染紅,看上去觸目極了,心情莫名地煩躁起來。
冷視了她一眼,動作幅度很大的起身,朝洗手間走去。
莫名其妙。
水汐受不了地瞪了下他的背影,她一句話都沒說,也能惹他不高興,真是說也是錯,不說也是錯。
做女人難。
做凌沐澤的女人更難。
碎碎念間,只見他拿著一根濕毛巾走到床邊坐下。
這一下子,水汐也就明白他剛才怎麼就莫名其妙留下那冰冷的一眼,敢情是這大少爺不爽侍侯人,心情鬱悶哪。
想到他心情也會有鬱悶的時候,她就開心起來,抑鬱的心情也好了些,有種報復的快/感。
「你傻啊,沒事笑什麼笑,把手伸過來。」他冷聲命令。
「哦!」她彎下揚起的唇角,緩緩地伸出一隻手。
雖然動作已經很慢,很小心了,卻依然痛的她齜牙咧嘴。
「瞧你這德行。」他鄙夷地瞪了她因為疼痛而扭曲的臉。
她忍不住頂嘴:「要是我也像昨晚上那樣綁著你,再像你調/教我那樣的調/教你,難道你會不痛?」
他俊眉冷挑:「是不是還想再來一次昨晚上的待遇?」
「不,不要。」她顫驚驚地搖頭。
「那就別企圖跟我頂嘴。」他威脅。
「哦!」挫敗地低垂下眼帘。
他睨視她一眼,抓過她的手腕,她痛的低呼一聲,動作不由的放輕。
毛巾輕輕地摁上她的手腕。
不是想象中的冰冷,而是溫溫熱熱的暖流。
他竟然細心的用熱水搓毛巾,這讓她有些驚愕地抬眼看向他。
瞬間,被他專註的神情震撼住。
只見他低垂著眼帘,毛巾一下下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她手腕上的血跡,她能感覺到毛巾都沒有碰到她的傷口,足已想見他的投入與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