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你真狠心
望著他欣喜的樣子,有些話她怎麼也說不出口,只能低低地應了一聲:「對,是我,我來了。」
「水汐,太好了,你終於重新回到我身邊了,真是好極了。」他興奮至極地一把擁她入懷,那表情彷彿擁有了全世界般滿足。
投入熟悉的懷抱,眼淚卻不自覺地潸然而下,她閉著眼睛,任由他抱著,就享受這短暫的溫暖吧,這樣如哥哥般親切的溫暖,只怕今後再也享受不到了。
正當她惆悵萬千的時候,肩膀被一把推開,他拉開她的衣領神色驚慌地查看,在看到她脖子處觸目驚心的嫣紅疤的那一刻,目光充滿了憐惜、悔恨。
「我就應該掐死那個狠毒的女人,竟敢如此傷害你。」他手指疼惜萬分地觸碰著那凹凸不平的疤痕,目光狠厲道。
所有的溫情在他狠厲的目光下消失殫盡,她甩開他碰觸的手,質問道:「你以為我會變成這樣,真正的幕後兇手是誰?」
「水汐......」他被水汐冰冷的神色愣住。
「凌玉丞,真正害我受那變態男凌辱的是你不是她,如果不是你,我就不會有地獄般的噩夢經歷你明白嗎?」
她睜著大大的淚眼指責,心痛的陣陣冷縮。
事實上,她不可能真正地去怪他,歸根結底,一切都是她的不是,她的錯,只是為了將所有的恩怨消解,她不得不將所有的罪都自己擔負,不得不逼迫他去彌補對夏嵐的虧欠。
凌玉丞揚唇冷笑,神色一片悵然:「原來你今晚來找我的目的不是回到我身邊,而是問罪來的,虧我還傻呼呼地欣喜了老半天。」
她強忍著滿心的揪痛,逼迫自己對視他那雙難掩失落心酸的眼眸:「你害我差點被那變態男折騰死,我恨你都來不及,你還妄想我回到你身邊?」
他仰頭大笑:「妄想?對,我的確是在妄想,你有凌沐澤那棵大樹可以傍,怎麼可能會回到我身邊,是我痴心妄想,你都如此的狠心絕情了,我卻依然痴痴地無法忘記。」
望著他這副自嘲狂笑的凄然模樣,她深吸了口氣,拚命地剋制著心痛才沒讓眼淚流下來。
「白水汐,你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心狠的女人。」他抬起她的下巴,聲音冰寒道。
她裝作若無其事地淡然道:「我不是心狠,我只是恰好不愛你而已。」明顯地感覺到他的手顫搐了下。
他收斂被狠狠刺激的情緒,俯身冷視她,喃喃道:「不管你愛不愛,只要我想要的,總有一天會得到手。」
「你斗的過凌沐澤嗎?」她口氣不屑道。
「那麼看好他,看低我?」他捏緊了她的下巴,眼神冷厲地凝視著他:「那我們就拭目以待,看看我能不能擊垮他,永遠地將你禁錮在我身邊。」
她堅定道:「就算有那麼一天好了,你得到我的人也不可能得到我的心。」
他眸光閃過一絲揪痛,卻隨即無所謂地笑了:「白水汐,你也太自以為是了,你保守不解風情,以我如今的身份地位,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你以為事到如今,我還會愛你嗎?」
輕撫著她毫無血色的唇瓣,他繼續毫不在意道:「對你的愛,在你一次次狠心的踐踏下早已消失,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我怎麼就比不上凌沐澤了?我不相信我付出一切,會擊不垮他,會贏不會尊嚴。」
水汐驚愕地望著他充滿不甘的臉龐,不想他陷在仇恨的深淵裡越陷越深,不想他們兄弟互相傷害。
目光哀求地望著他:「何必為了一時之氣而跟自己的兄弟斗的頭破血流......」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厲聲打斷:「別跟我說兄弟兩個字,我跟他早已不是。」
不想他彌足深陷,她必需要他懸崖勒馬,可是他心意那麼堅決,她不知道該怎麼勸他才好。
想了想,她仰視著他,語氣哀柔道:「凌玉丞,算我求你了好嗎?不要再執著於恩怨,放開心懷,過屬於自己的幸福生活好不好?要知道,有一個人一直深愛著你,你......」
「你不要煞費苦心地規勸我了,想要我放過凌沐澤是絕不可能的事,不將他擊的一敗塗地,我是不會有幸福生活可言的。」他冷斷地說道。
水汐目光哀痛的望著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他俯身凝視著她含著淚光的眼眸,眼神冷銳警告道:「還有,別總是將我往夏嵐的身上推,她愛我那是她的事,與我無關,如果換成是你,一個人愛你,而你不愛他,你會大發慈悲地跟他在一起嗎?自己都做不到何必來慫恿我。」
他話中埋怨的意思她自然聽得出來,只是--「你不愛她為什麼要招惹她?招惹她了就要負責不是嗎?你讓她懷了身孕,卻又冷酷無情地害她流掉孩子,還企圖拿錢來打發她,你不覺得這樣做很殘忍嗎?」
咄咄逼人地質問完后,她哀求道:「現在彌補對她的傷害還來得及,不管你愛不愛她,你都要負起責任,給她幸福......」
話還沒說完,就響起他的冷笑聲:「不愛她為什麼要招惹她?招惹了她就要負責,那當初你為什麼要來招惹我,招惹了我你怎麼不負責?」
他嘲諷的話堵的她啞口無言,一臉憂心地望著他,她只希望他能忘掉她,開始新的幸福的幸福,為什麼他就不明白呢?
思緒百轉間,他譏誚的聲音迴響在耳畔:「白水汐,我以為治好你傻頭傻腦的毛病,你會變聰慧,現在的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笨的好笑,她都如此陷害你了,你還為她說好話,還希望她幸福,對你真是沒話說了。」
她蹙緊雙眉道:「她會陷害我,也算是我咎由自取,如果不是我,她早已放棄你的愛,是我的慫恿,她才會鼓起勇氣追求你,她現在所有的傷痛都是我造成的,恨我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他手指摩挲著她的下巴:「你想的還真開,既然覺得什麼錯都是你造成,那你負責好了,幹嘛還要大晚上的來找我,苦口婆心地說服我去接納她。」
「我......」
他打斷她要說的話,目光冷凝地注視著她:「白水汐,你知不知道?你才是最壞最殘忍最狠心的那個人,我們倆個會有今日,都是拜你所賜。」
不去在意她痛楚的神情,他繼續說道:「你表面上看上去一副良善樣,卻能無形間就能帶給人牽筋動骨的傷害,事後,還大慈大悲的勸說這個勸說那個,你實在是可恨極了,可恨的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手觸上她的眼睛,他嘲冷道:「瞧瞧這雙眼睛多麼純澈,多麼明亮,含淚的時候又多麼無辜可憐,而就是這雙眼睛蠱惑著人深陷,將人拖入地獄,白水汐,你就是罪孽最重卻外表最慈悲的人,你以為你有資格責怪別人,要求別人嗎?」
水汐身子踉蹌地往後一退,整個人如著了魔怔般木訥,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不斷往下掉,心痛如麻。
是啊,夏嵐說的對,他也說的對,她是最沒資格指責他們,勸導他們的人,他們的傷害都是她造成的,她才是罪大惡極的那個人。
她就應該躲在一個角落裡,永遠都不要出現在他們面前禍害他們,那樣,他們才不會因為自己越傷越重。
「對不起,打擾了。」她失魂落魄地說完這句話,就要越過他朝門口走去,卻被他抓住手腕。
手顫抖不已,不知道是他的還是自己的。
「指責完后就想走了?」他眸光晦暗難明地凝視著她。
「是我自以為是的根本不該來這兒,現在我認知到自己的錯誤,想趕緊離開你的視線,最好永遠都不出現在你面前困擾你還不行嗎?」她反唇相譏道。
拽著她手的力道加重,痛的她忍不住悶叫出聲:「永遠不出現在我面前?白水汐,你欠我那麼多,還沒償還就急著要擺脫我了?」
「你想怎麼樣?」她冷聲問道。
「我以前跟你說過,我會要你有一天求我shang你。」他冷洌地一字一字道。
「你混蛋。」她抬手就要扇他耳光,卻被他抓住手,輕輕一拉,就將她扯入懷中。
俯視著她,笑的明朗:「那一天,好像很快就要來臨了。」
「什麼意思?」她擔心道,有種不詳的預感襲上心頭。
他手指摩挲著她蒼白的臉頰:「瞧你怕的,反正,倒霉的只會是凌沐澤,而你,我只會好好疼而已。」
「凌玉丞,你到底想做什麼?」她驚慌不已,她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害怕,反正心裡七上八下的,不安極了。
望著她難掩慌亂擔憂的模樣,他嘆氣道:「你還真是擔心他,對他還真是情深意重,不過,很快,你就會拋棄他投入我的懷抱了。」
她不安地緊蹙雙眉:「凌玉丞,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他凝望著她蒼白的臉頰:「我不會做後悔的事,我只會做很有把握的事,你就等著凌沐澤身敗名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