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你掐死我吧
明明對他的到來,她是滿心歡喜的,嘴上卻還逞強道:「你不是說我們今後再也沒有任何瓜葛,還命我不要再出現你面前嗎?怎麼這次主動地來找我了?」
有份希冀讓她的心不可抑制地激烈跳動,他是後悔對自己的絕情,才來找自己的嗎?
他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想要挽回她,她應該原諒過往他的狠心嗎?原諒他害死了他們的孩子嗎?跟他重新在一起嗎?
心中百轉千回,猶豫著他開口要跟她求和,她應該拒絕還是答應。
然而,所有的幻想在他冷硬的口氣下,很快破散。
「我找你自然是有事的,否則,你以為我好不容易擺脫了你,還會主動來惹麻煩嗎?」
他冷蔑的話如刺般扎入心扉,劇痛蔓延向四肢百骸,腳發軟的幾乎站立不住。
她慘淡一笑:「我工作了一天,很累,恕不奉陪。」
不想繼續面對他那張冷酷無情的臉,她怕她多呆一秒,會控制不住地抓狂,做出無法控制的瘋狂的事來。
「我有事要問你,你休想走。」他拽住她的手腕,繼而又嫌惡地甩開。
「什麼事?」她大聲地問道,近乎咆哮,她覺得她快要瘋了。
「我問你,白水汐那次險遭變態狂的凌辱是不是你暗中陷害的?」他狠聲問著,眸光狠厲,有血絲彌布。
如果不是為了擊垮凌沐澤,想讓他永我翻身之日,奪回水汐,他暗中逐步融入政界要員,黑道,警署中,偶然一次跟警界高位者的交際中,聽那人提起,他絕不會知道白水汐竟然遭受變態狂的變態的對待,她還過失地殺了人。
那一刻,他心痛的幾乎要捏碎手中的杯子,想到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裡,水汐經歷了那麼慘烈的事,他就難受的幾乎連氣都喘不過來。
可以想象,她那時候遭受那個男人變態的對待,有多麼的害怕,在失手殺死那個男人的時候,又有多麼的恐懼多麼的絕望。
明明她對自己那麼狠心,投向凌沐澤的懷抱,可他就是無法不在乎她,聽到她出事的時候,他難受心痛的只差沒死過去。
她就算殘忍地吸他的血,吃他的肉,他都捨不得她受丁點傷害,傷在她身,往往痛在他心。
從她迎著陽光,轉過身來的那一秒絕美的模樣,永遠定格在他的心間,永不磨滅。
夏嵐沒想到他是基於這個原因才來找她的,心痛難忍地眼眶布滿了猩紅的血絲,臉色慘白扭曲。
白水汐,又是白水汐,白水汐在他心裡就是絕無僅有的寶貝,而自己就是一根隨意可以踐踏的雜草。
不甘心,真是不甘心啊,她哪裡比不上白水汐那個賤人了,為什麼他愛她卻不愛自己?連他們的孩子都視為多餘的存在!
無盡的恨和不甘狠狠撕扯著她的心,她沒有絲毫的否認,神情激動地對他咆哮:「是,白水汐是我害的,我真恨,真恨她怎麼每次都走狗屎逃過一劫,上次車禍一樣,這次也一樣。」
「夏嵐,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去死吧。」凌沐澤雙目充血,瞳孔冷縮地掐她的脖子。
血淚沿著她的眼角滑落,她慘笑:「像她這樣的賤人,老天怎麼就那麼庇護,怎麼就沒被那個變態狂給撕成碎片,老天沒眼哪,真是老,老天沒,沒眼......」
隨著他掐的越來越緊,她的氣越來越不順暢。
凌玉丞完全被她的話刺激的理智全無,眸光冷縮,發狠,下手毫不手軟。
「你掐死我吧,否則,只要我活著一天,絕對不會放過白水汐,我,我受到的痛苦她要百倍償還。」她艱難地瞪著血紅的眼睛。
「給我去死,你個瘋女人。」他抿緊了嘴唇,是毀滅一切的神情。
她的臉色已由白變紫,卻依然笑的慘烈:「寶,寶貝,媽媽很快,很快就來陪你了,不會讓你一個人在天堂孤單的,等,等媽媽......」
寶貝這兩個字如一道閃電當頭霹下,手不由的放鬆了些。
孩子的死,他的心裡是有愧疚的,很多個夜晚,他入睡的時候,總能聽到孩子哭泣的聲音。
不管怎樣那都是他的孩子,血脈相連,他無法做到不在乎,也無法做到不愧疚。
這種愧疚的感覺隨著每次看到有兒童在快樂地玩耍,就變的越來越強烈,深深折磨著他。
「怎麼不掐了?掐死我吧,讓我去見我的寶貝,告訴寶貝是誰害死了我們。」她目光狠狠地瞪視著他。
他的手顫抖了下,隨即鬆開。
從辦公樓里走出來的職員,看到有人在停車場爭執,而且看身影挺像夏嵐,一個個好奇地走過去瞧。
一走近,看到夏嵐披頭散髮,一身狼狽的樣子,有人叫起來。
然而在看到那個男人是凌玉丞后,有人驚呼:「哇,是凌玉丞哎,凌玉丞竟然在這裡。」聲音充滿了傾慕。
凌玉丞這段時間聲名鶴起,在事業上成功開發了多個項目,不再像以前那樣只是單單的經營飲品。
而且,他還熱衷於慈善事業,給人的感覺平易近人,溫文有禮,再加上他年輕俊美,還有凌沐澤表弟這一身份,瞬間引起了媒體廣泛的關注,爭相報道,知名度遠遠高於從前,聲名遠揚。
許多原本傾心於凌沐澤的女人紛紛將目光投到他身上,只因為凌沐澤太過冷酷,給人的感覺如日月星辰般遙不可及,而他有種平易近人的親和,不是那種高不可攀的人物。
「天哪,夏嵐竟然勾搭上了凌玉丞,難怪開得起賓士啊。」有人恍然大悟道。
「不過看她的模樣明顯被甩了,哎,真可憐啊,做人還是自愛點好,給人當情婦什麼的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有人對著夏嵐出言諷刺。
夏嵐當總編的時候,冷肅苛刻,大幅度增加工作量,給人的壓力巨大。
而且在她手下做事,不能行差踏錯,否則就會受到殘酷的責罵和懲罰,令很多職員難以忍受。
在她上任沒多久,就全體職員按捺不住地向老闆請訴。
儘管夏嵐在職期間雜誌銷量提高不少,但出於那麼多職員不滿她的管束,他左右權衡之下最終降了她的職,讓她回到原來的工作崗位上,由前任總編繼續擔任總編職位。
很多職員都對她在職期間的狠厲手段心懷芥蒂,一見有這麼好的損她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平常看上去挺清高,清傲的一個人,原來背後是這麼不堪。」
「瞧瞧她狼狽的樣子,不仔細看,我還真認不出是自恃甚高的夏嵐呢,嘖嘖,要不是親眼所間,我肯定不會相信夏嵐也會有那麼慘的一天啊,被人拋棄,真是......」
一道銳利的冷光掃向那個冷嘲熱諷的人,嚇的那個人不敢再說下去,只因那道目光實在是太撼人了。
「你們繼續諷刺啊,繼續啊。」她一身陰冷地看向她們。
她們被她可怕的臉色嚇住,一個個小聲嘀咕幾句,紛紛作鳥獸散。
「夏嵐,你真厲害,眼神真厲害。」那眼神似一把刀般凌厲,連他看了都有些心驚,更何況是她們。
夏嵐嘲冷一笑:「怎麼?你害怕?」
凌玉丞唇角冷冷一揚:「眼神是心靈的窗口,你的眼睛告訴我你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勸告你做人不要太惡毒了,小心多行不義必自斃。」最後一句充滿了威脅的意味。
夏嵐大笑:「原來你在害怕我會再傷害她啊。」
繼而神色肅然:「我剛就跟你說了,只要我活著一天,就絕不會放過白水汐,你如果擔心她,就掐死我吧。」
「你......」凌玉丞眸光狠厲,想到那個因自己而死的孩子,他硬生生忍住掐死她的衝動。
「怎麼不下手?怎麼不為了她斬草除根?」她冷笑著與他對峙。
凌玉丞扯住她的衣領將她拖到面前,一字一句警告道:「夏嵐,你有種就再動水汐,你讓她受什麼樣的罪我就讓你受什麼樣的罪,絕對說到做到。」
狠聲說完,鬆開她:「你最好祈禱她什麼事都沒有,否則,我絕對會將錯怪在你身上,不會再對你心慈手軟。」
夏嵐覺得五臟六腑痛的揪成一團,仰天止不住的大笑,繼而,神色憐憫地看向他:「凌玉丞,我真為你感到可憐,她夜夜跟別的男人歡/愛,而你卻對她在乎的死去活來,她卻連正眼都不看你下,你說世界上還有比你更可憐的男人嗎?」
凌玉丞眸光冷縮,拳頭緊握,卻最終強忍著平復下來:「她再怎麼樣,都會在我的心頭之上,她什麼都不做就能將我的心,將我的魂抓的牢牢的,而你,無論做什麼,對我而言都不關緊要,你不是可憐,你是悲哀。」
夏嵐氣恨難當,情緒失控地朝他大叫:「凌玉丞,你混蛋,我恨你,恨你,恨你......」
凌玉丞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歇斯底里,眼底沒有絲毫的波瀾,最後,懶得再跟她糾纏,轉身朝車子走去。
望著凌玉丞滿不在乎,洒脫離去的背影,夏嵐恨之入骨地身子痙/攣打顫,牙齒死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