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期待
水汐聽著聽著,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要是陳庭御知道水汐聽他的歌聽的想睡覺,他一定會掐死她,他的歌喉可是n國總統邀請他去宮殿唱他要找n個理由推脫,因為他有暈機的毛病,乘飛機對他來說就是酷刑。
當然,再大的酷刑要是凌沐澤要他去,他都會二話不說的忍受,以至每次一下飛機,他幾乎能把五臟六腑都給吐出來。
他輕柔舒緩的歌聲讓她的眼前出現了一片花草地,她快樂地在陽光下跳舞,而且她不是孤單一個人,周圍都是她在乎深愛的人。
爸爸,媽媽,凌沐澤,凌玉丞......還有糖糖!
心咯噔地跳了一下,她差點忘了糖糖,這幾天糖糖沒人餵養,該不會餓死了吧?
對糖糖強烈擔心,令她強忍著疼痛扯了扯陳庭御的衣角。
歌聲停止,陳庭御垂眸看向她。
她知道他不知道糖糖,於是,忍受著舌頭的錐疼,她口齒不清道:「狗,狗,狗......」
狗了半天怎麼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舌頭實在是太疼了,痛的她冷汗淋漓。
她眼神黯淡,傷心不已,只怕她出院的時候面對的是糖糖的屍體。
「你說糖糖是吧?」正當她黯然神傷間,陳庭御突然道。
水汐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他怎麼會知道糖糖?
面對水汐的疑惑,陳庭御口氣非常鬱悶地抱怨:「凌沐澤真是全天下最壞最冷血的壞蛋了,明知道我對狗跟對女人的感覺一樣,他竟然還要我去喂那隻叫什麼糖糖的小東西,虧我對他那麼情深意重,他卻總是讓我做那些我討厭的事,壞死了,懷死了,壞死了。」
陳庭御哀怨地兩隻中指悶悶地對戳。
水汐卻是大大的鬆了口氣,心底的一塊石頭落下,接著,湧上心頭是溫暖人心的暖意,唇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凌沐澤,貌似不是想象中的那麼壞啊。
在醫院裡呆了半個多月,她見到的人除了醫生,就是陳庭御,凌沐澤自從那次暴力餵食后就再也沒出現過。
不知道是不是聽了陳庭御的那些話,還是她的命是他救的,她總是暗暗期待著他的出現。
每當病房的門被打開的時候,她的身子總會不由自主地繃緊,心跳加速,一顆心雀躍地彷彿下一秒就要從喉嚨口蹦出來,然而看清來人,失落的感覺就會鋪天蓋地地瀰漫向身子各處。
她可不覺得是愛上了凌沐澤,她將這種感覺視為對他的感激,不管怎麼樣,他救她是事實,命陳庭御喂糖糖是事實。
她甚至不止一次地想著,只要凌沐澤再來看她一次,她一定會對他感激地微笑,得知他暴躁背後並不是有多冷血的心,她也想過不管他說的多麼難聽,她都不會去忤逆,惹他不快。
然而,他像似完全忘了有她這號人一樣,再也沒來看她,這讓她每天總覺得胸口悶悶的很難受,面對陳庭御雷人的話她都笑不出來。
在醫院裡又待了一個月,她才康復的差不多,卻是一時半會也做不了激烈運動,要不然,被狠命踩過的腹部依然會錐痛,想必沒有一年半載的她腹部的傷是好不了。
不過,她已經很滿足了,能夠活著,能夠沒有燒成傻子,她已經很滿足了。
而且她從陳庭御的口中得知,如果不是凌沐澤請了國內最好的醫生,她受了那麼重的傷只怕是半身不遂了。
站在醫院的門口,仰望著頭頂的天空,陽光明媚,如絲如縷,將所有的陰霾驅散。
這一刻,她深深地體會到活著真好,只要活著,就會有重見陽光的一天。
「白小姐,上車吧。」耳邊響起司機催促地聲音。
「恩!」她意氣風發地重重地應了一聲跑上去。
回到公寓,她拖著一大箱行李走進去,裡面裝的都是她更換的衣物以及一切日常用品,是她住院期間,陳庭御來公寓為她拿來的。
原本,她是不好意思讓陳庭御連她的貼身衣物也拿來,想到他好男/風,對女人沒什麼感覺,她也就坦然接受了。
一走進屋,她就心急火燎地扯著嗓子叫喚:「糖糖,糖糖,麻麻來了,快出來迎接麻麻!」
「汪汪,汪汪......」撒歡的聲音從裡間傳來。
聽那聲音很清脆很響亮,水汐完全鬆了口氣,糖糖健康的很嘛。
然而,在看到慢慢朝她滾來的糖糖,水汐的表情似被雷霹了一樣,吃驚的眼睛睜的極大。
眼前那隻雪白的圓滾滾的跟籃球有的一拼,跟小豬相媲美的傢伙正嘿咻嘿咻吃力地挪動著身子朝她來。
水汐頓時淚牛滿面了。
她可愛活潑的糖糖竟然被陳庭御養成了連眼睛都找不著的大肥狗。
不過,想著這樣胖呼呼,圓滾滾的糖糖總比餓死了好后,水汐糾結的心情也就好多了。
跑過去,將糖糖圓滾滾的身子摟在懷裡,那感覺就像抱著一隻大肉團,毛茸茸的還挺舒服的。
那麼長時間不見,水汐抱著踏反覆的撫摸蹂躪。
糖糖也似乎很想念她的嗚嗚叫個不停,腦袋一直往她的懷裡蹭,舌頭則親昵地tian著她的手心,鬧的水汐癢到不行,呵呵地笑個不停。
這是她這段時間以來唯一開懷大笑的一次。
敘舊完畢,她抱著糖糖來到陽台,看到堆了足足有一座山那麼高的各類狗狗的食品,水汐不淡定了。
瞬間明白糖糖怎麼就胖成這副德性了。
也有些后怕地擦了擦額際的汗珠,糖糖沒有撐死算它命大。
敢情那陳庭御完全將糖糖當豬在養,也難怪糖糖胖的像豬了。
正當她無比糾結間,餘光看到糖糖蹲在地上,毛茸茸的像雪團,咯吱咯吱地啃著狗糧。
嚇的她連忙跑去廚房找了個盆子盛堆積如山的夠糧。
「看什麼看?我這是為你好,你再這麼吃下去,小心膽固醇升高,從今天起,你要減肥,減肥知道嗎?」水汐瞪了一眼蹲在一旁,兩隻黑亮的眼睛哀怨望著她的糖糖。
糖糖無語的一臉黑線,她這是瘋魔了,竟然在跟一隻狗廢話那麼多?
近兩個月沒回來住了,房間蒙上一層淡淡的灰,水汐將行李箱里的東西整理出來后,就戴著口罩,系著圍裙打掃著房間。
里裡外外連著房間的角落都不放過地清洗了一遍后,再將床單,床罩換下,扔到洗衣機里,再將棉被,床墊什麼的捧到陽台上去曬,然後換上一床新的床具。
整理完一切后,她氣喘吁吁地坐在沙發上休息,想她做再多的家務都臉不紅氣不喘的,可自從這次受傷后,整理完這一切,她有種去掉半條命的感覺,累的快要虛脫。
靜下來,她才感覺到餓,飢腸碌碌的,很想吃飯填飽肚子,可是又累的不想吃飯。
虛弱地靠著沙發休息了會兒,感覺肚子餓的前胸貼後背,她強迫自己起身去廚房的冰箱里翻找食物。
可是找來找去只有幾盒泡麵,以前她上班早出晚歸的,回到家都累到不行,也就很少買菜來煮,就買了很多泡麵放在那兒。
到月末的時候她就吃這些各種各樣的泡麵度日,發工資的那幾天,她就在外面吃幾頓好的,要不然營養不良就麻煩了。
她是徹頭徹尾的月光族,到目前為止存款還不到3000,能不能吃好的就要看她的月獎金多少,雜誌社的基本工資很少,主要是看月獎金髮多少。
月獎金要是一個不謹慎被扣除,她就要一個月艱難度日。
要是傳出去堂堂凌大總裁的情婦竟然每天為了食物而發愁,肯定10個有9.5個人打死他們都不會相信凌大總裁對情婦會那麼摳。
水汐一邊泡著面一邊後悔不已,她先前怎麼就那麼想不開呢,凌沐澤給她錢的時候她就應該痛痛快快地拿著,幹嘛那麼倔的一口給拒絕了。
自尊心才值幾個錢啊,有錢才是王道啊,人生在世不就是要吃好喝好嘛,其它的想那麼多又有什麼用,幹嘛搞的自己那麼苦,在這兒泡麵吃。
水汐後悔地直差捶胸頓足,下次凌沐澤再說要給她金卡銀卡的時候,她絕對二話不說就收下,反正不拿白不拿,拿了也白拿嘛。
只是......凌沐澤下次還會來這兒嗎?
望著空蕩蕩的(當然,沒有狗糧吃,蹲在一旁睡大覺的糖糖排除在外)房間,水汐的鼻子有些發酸。
吃面,吃面,管他來不來的,他不來更好,她還過的自在些呢。她深吸了口氣,開始哧溜溜地吃面。
吃飽喝足后,她去浴室徹頭徹尾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
本以為,她會東想西想,煩惱很多的輾轉難眠的睡不著,可是頭一沾到枕頭,聞到被子暖暖的氣息,她昏昏沉沉地很快就人睡了。
心情忐忑不安地站在大樓前,明明頭頂陽光普照,她卻渾身冰冷的如置身在白雪地。
想到接下來要面對的人和事,她的心情就低落到了谷底。
午夜夢回,她總會被昔日同事無情的謾罵聲驚醒,醒來的時候,渾身冷汗涔涔。
輿論的壓力總是最殘酷的。
而她接下來會面臨最殘酷的壓力,她怎麼能夠坦然地去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