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懲罰
知道他非知道不可,水汐想了想說道:「雜誌社裡有一個男同事喜歡我,向我告白過,我堅決地拒絕,他之後也沒繼續糾纏,我以為他放棄了,卻沒想到那晚上下班,他將我堵住,並強吻我,我好不容易才掙脫掉逃走了,這些吻痕就是那種情況里留下的。」
她移花接木道,其實那晚上遇到的事情跟她所說的差不多,只是對像換了個人,她可不會將凌玉丞輕薄她的事告訴他,要是讓他知道那個人是凌玉丞那還得了。
她所說的跟實際上發生的事沒差,因此眼睛看上去很澄徹,很坦然,凌沐澤緊盯著她的眼睛,見沒什麼閃躲也沒什麼說謊的虛心,他接著問道:「那手臂上的烏青呢?」
一想起昨晚上的可怕經歷,一個人被困在四方電梯里,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如困獸般叫喊無人應。
就像是從地獄里走了一遭,她不禁心有餘悸的身子瑟瑟發抖,臉也蒼白起來,嘴唇咬的死緊,腦海都是小時候和昨夜的無助恐懼。
「你怎麼了?」見她神色不對,兩眼因為恐懼而睜的極大,身子顫個不停,牙齒緊咬著嘴唇,他有些心驚地拍了拍她的臉頰。
她兀自沉浸在難以逃脫,孤力無援的夢魘中,哪會聽到他的問話,嘴唇害怕的死死緊咬,血咬出來都毫無察覺。
看到鮮血沿著她唇瓣滑下來,他心驚地連忙用力扒開她的雙唇,冷呵道:「你昨晚到底經歷了什麼?」
他的呵斥將她從可怕的夢魘中拉回到現實。
渙散的眼神漸漸凝聚成一個焦點。
眼睛瀰漫了水霧,他難掩擔心的眼神讓她心下一澀,聲音啞啞:「昨晚上,電梯故障,我一個人關在電梯里一夜......」
壓在心底的恐懼一下子傾倒出來,一行清淚就這麼滑下臉頰。
一旦落淚便再也控制不住。
她哭出聲來,越哭越大聲,似要將心底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
那種以為永遠見不到天明的感覺讓她心有餘悸。
而真正讓她痛哭的是,小時候一直深藏的記憶如潮水般湧向腦海。
她害怕的在樹木里盲目奔跑,恐懼深深侵蝕她幼小的心靈,那時候,她以為她永遠也看不到黎明,以為永遠也見不到凌沐澤,絕望如藤蔓死死纏繞著她。
正當她一個人害怕的崩潰地在樹林里四處逃竄的時候,耳邊傳來熟悉地叫喚聲:「水汐,水汐,白水汐......」
「水汐,水汐,水汐......」
「水汐,水汐,水汐,水汐......」一聲聲急迫緊張擔憂,離她越來越近。
她停下腳步,尋著聲音望去。
不遠處有三盞燈照耀亮了黑暗的森林。
她的世界一下子亮了起來。
凌沐澤,爸爸,媽媽,在她的不遠處發現了她,驚喜地望著她......其實,真正令她感到害怕的不是那時候有多麼的恐懼絕望。
而是那不辭辛勞來樹林里尋找的三個人,她一輩子都見不到了。
那種失去至親至愛的感覺,痛的她手指發麻,連指尖都疼了,那麼在乎他們,愛他們,可是卻都一個個離她而出。
凌沐澤,爸爸,媽媽,你們在哪裡?
為什麼不要我?把我扔在這個冰冷的世界里。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們要將我拋棄,讓我承受思想你們的折磨。
你們告訴我,告訴我哪裡做的不好,我改了就是了。
只要你們回到我身邊,讓我做什麼都可以,都可以的啊。
求求你們,不要離開我,不要扔下我一個人。
求求你們......她深深地沉浸在痛苦的過往中不能自拔,自我折磨。
「沒事了,沒事了,都過去了,別怕別怕......」耳畔傳來低聲的安慰。
那聲音是那麼的熟悉,就像是從恆古時代傳來一樣,將她從痛苦的深淵拉了回來。
視線漸漸聚焦在一個點上。
那張近乎跟心愛的人一模一樣的臉龐。
是他嗎?是他嗎?
她神思一片空茫,顫巍巍地伸出手就要去摸魂牽夢縈的臉龐:「凌沐澤。」
那低低柔柔的叫喚,飽含著無盡的眷戀和深情,卻如脫殼而出的子彈,直直地刺入他的心扉,激的他心神一盪。
然而,他是個不易深陷的人,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竟然因為她一聲叫喚而心悸了。
懊惱地眸光冷縮,語氣含著勉力剋制的氣憤:「白水汐,你給我發什麼神經啊,說哭就哭,本少爺就討厭看女人哭了,給我立刻收住眼淚。」
經他這麼一咆哮,思緒一下子清明一片。
發覺自己又再次將眼前這個惡魔般的男人當成了心中的他,她的眸光微微一暗,手縮了回來。
恍然大悟她剛才的失神是為哪般,他眼眸如沁了毒般狠厲,掐住她的下巴,冷聲質問:「你tmd把我看成誰了?」
她痛地緊蹙雙眉,矢口否認:「我,我沒有。」
「水汐,你不要把我當白痴,老實給我交代,你究竟把我當成誰了?」他逼近她,渾身散發著暴怒的氣息。
想他是多麼驕傲的一個人,竟然被人當替身,他氣的恨不得殺了這個女人。
「我沒有,好痛,你鬆開我。」她才不要如實告訴他真相。
「還不肯給我老實交代,看樣子,不給你點厲害瞧瞧你是不會順從的。」第一次,他的自尊心受到極大的挑戰。
他用力甩開她的下巴。
很好,敢拿他當替身。
還來不及喘口氣,就對上他充血的雙眸,嚇的她吞咽了下口水:「你,你到底要幹嘛?」
他冷笑一聲,用實際行動讓她得到懲罰。
「你馬上就會知道。」
話音還未落下,她就被他扯下chuang。
就像有金屬物在敲打著酸痛的骨頭,水汐覺得腦袋瓜暈眩一片,險些痛暈過去。
已沒有絲毫力氣掙扎,被他強制拖到浴室的淋浴頭下。
驚魂未定地站著,忽然,冰涼的自然水當頭淋下。
「啊~~~~~~」水汐身子打了個激顫,大叫。
「說不說,你心心念念的那個人是誰?透過我看的是誰?」
水流不斷地噴洒而下,迷糊了視線,卻依然清晰地聽到他的質問。
她用力地搖頭否認:「沒有誰,你相信我,我沒有透過你看誰,是你太敏感了,啊~~~~」
他將她抵著牆壁,用/力地對準她酸痛的幽xue狂ci。
經過了一天一夜的折騰,她實在是經不起這種暴虐的歡/愛,痛的她神魂俱散。
儘管被折騰的快要死去,她還是咬緊牙關不說。
要是讓他知道她的確是將他當成了另一個人,指不定他會怎麼報復自己。
堂堂大總裁被一個女人當成了替身,是多大的羞辱。
她就算是痛死了,也要死犟到底不能說。
「還是不肯說是嗎?」他聲音蘊著摧毀一切的風暴。
「根本沒有的事,叫我怎麼說,啊~~~~」
身子被狠狠貫chuan,腦袋瓜一片細碎的白光。
她再也支撐不了的,昏迷過去。
她是被渾身的劇痛折磨醒的。
虛弱地喘著氣,睜了睜眼睛,房間滿是暈黃的燈光。
竟已到了晚上。
渾身虛軟到了極點,她連抬下手臂的力氣都沒有。
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她無力地閉上眼睛。
一雙強而有力的手掐上她的下巴,疼痛迫使她睜開眼睛。
「還是不肯說嗎?折磨你的法子可是多的事,我想要知道的畢要得到答案才能罷休。」他俯身冷視她雪白的臉龐。
水汐虛弱地呼了口氣:「沒有的事,叫我怎麼說,啊~~」
下巴處傳來劇烈的掐痛,痛的她靈魂渙散。
「你還真在乎那個人,如此打死都不說,是怕我找他報復嗎?」
看他篤定的神情,水汐知道要是不給他個答案,他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而她要是被繼續折騰下去,難不保會真死在這床上。
她現在又餓又累又痛,實在是要撐不下去了。
並不是她多麼的想活,只是就這麼被折騰死了,她於心不甘。
可是又不可能告訴他真相。
想他受萬千寵愛,肯定沒受過這種羞辱。
以他的財富權利,難保他不會掘地三尺也要將她心心念念的那個人揪出來。
雖然她很想再次見到那個人,做夢都想。
可是要他落入凌沐澤報復的網裡,她寧可不要見到他。
左思右想,權衡利弊下,她虛弱地望著他,聲音滿含著疲累:「你答應不再折騰我,我就告訴你真相。」
「你說吧。」他緊掐她下巴的手改成撫摸。
她抿了抿乾澀的嘴唇,說道:「的確有那麼個人我一直心心念念著......」
她聲音一頓,只因為下巴處傳來錐骨的捏痛。
她強忍痛楚繼續道:「那個人跟你長的幾乎一模一樣。」
眼見他神色變暗,她又怕他會對自己用刑,連忙說道:「他是我哥哥,每每看到你就讓我想起他......」
掐著她的力道放鬆了些:「那為什麼直到迫不得已了才告訴我?」
她的眸光黯淡失神:「那是因為他是我心底的一道很深的痛,初中畢業后,他出島旅遊,從此以後我再也沒見到他過。」
「是這樣嗎?」他目光敏銳地盯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