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要離開我
可是,那微波粼粼的湖面漸漸地倒映出爸爸媽媽的影象,他們睜著寵愛的眼睛望著她,告訴她要好好活下去。
還有凌沐澤帥氣陽光的臉龐,他望著她,無聲地告訴她,他在等著兩人相見的那一天。
她痴痴地望著湖面,一陣微風拂來,撩起她的髮絲,她一下子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擦了擦眼淚。
深吸口氣,抬眸望向湛藍的天空,讓眼淚倒灌向心底。
陽光總在風雨中,烏雲後面是晴空。
都說經歷了苦難,才會有更美麗的人生。
水汐,不要太悲觀了,要堅強地挺過去,一切都會好起來,總會有衝破黑暗迎來黎明的那一天。
她暗暗地地為自己打氣,要劈荊斬棘地越過一道道難關。
死,是懦弱者逃避現實的行為。
她不要做懦弱的女人,她要勇敢地面對所有地困苦。
做足了充分的心理準備,有了足夠的勇氣,她站起身子,深吸了口氣,朝別墅走去。
推開門進去,一股強烈的酒味撲鼻而來,她秀眉一下子緊蹙了起來,酒味這麼重,她站在門口都聞到了,可想而知凌玉丞喝了多少的酒。
忽然,所有的勇氣,在面對這充滿頹廢氣息的酒味而衝散了許多。
有句話說的好啊,想想容易,做做難啊。
剛剛偽裝出來的堅強,還沒見到凌玉丞,就要崩塌了。
心事重重地換上拖鞋,走到客廳,看到地面有酒瓶碎片,液晶電視的顯示屏也被砸了個粉碎,她的心一下子甭的死緊,只要輕輕一碰,就可斷裂。
手緊拽著衣角,手指泛白,看到凌玉丞頹然地躺在沙發上,一手耷拉在沙發邊緣,整個人透著強烈的頹廢氣息,她的心就像被潑了檸檬汁一樣,酸澀不已。
腳就像踏在刀尖上一樣,艱難地走到他面前,雖然他現在醉了,她卻依然不敢面對他,不敢看到他失望,心痛的眼神。
離他僅有兩步之遙,她卻踟躇在原地,不再繼續往前走,她還是懦弱地無法去面對他,無法坦然地告訴她要跟凌沐澤在一起,就算是情婦的身份也無所謂。
「水汐......」帶著沙啞難受的聲音突然響起,驚的水汐心跳漏了一拍,心酸澀的好難受。
俯身蹲在他面前,擔憂地拍了拍他的臉頰,手指碰到肌膚,燙的灼人:「凌玉丞,你還好吧?」
「水汐,水汐,為什麼你不愛我?我哪裡不好了?你說出來,我改就是了,水汐,水汐......」他痛苦地緊蹙著眉頭,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
對於凌玉丞的痴情,水汐心痛到不行,看到他這麼痛苦,她的心裡愧疚到了極點。
如果不是凌沐澤威脅要她當情/婦,她想她會跟凌玉丞在一起,只要他不那麼痛苦,她做什麼都願意。
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就算她想要跟他在一起,也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正當她心思輾轉的時候,手忽然被一把抓住,驚的她身子一顫。
「水汐,水汐,不要離開我,不要......凌沐澤,你給我滾開,滾開,不要碰我的水汐,滾開......」他似處在夢魘中,想逃卻逃不出來,不斷地囈語著。
水汐心裡百感交加,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大醉的他,以往他都是一副溫雅如玉的樣子,像現在這麼頹然挫敗的樣子從來都沒有過,而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是她害他成了個樣子。
她心裡充滿了愧疚,忽然想著永遠跟他在一起該有多好,他那麼愛自己,一定會對自己很好,一個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不就是想找一個愛自己的男人過一生嗎?
想著凌玉丞之前為自己做的種種,將自己帶離夜總會,脫離苦海,還給自己一份安定富貴的生活,還為她恢復智力......而自己對他沒有絲毫的回報,還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他,她怎麼可以這麼沒有良心,這麼壞。
看著醉的不醒人世,不斷痛苦囈語的他,她心裡內疚的快要死了,這一刻,她真的想以身相許報答他,反正,她都要成為凌玉丞情/婦了,失身給他一次又何妨,想必他得到過自己,就不會那麼挫敗,那麼難受了吧?
這個想法如電流一樣在腦海流竄,激的她身子打了個冷顫,撫著他臉龐的手在微微顫抖。
不可否認,儘管他醉的一塌糊塗,襯衫凌亂,卻依然難擋他俊朗的容貌,眉目清疏,五官英挺。
她看著看著,視線漸漸模糊,這麼好的男人,卻被自己折騰成現在這副痛不欲生的樣子。
「痛,難受,好難受啊......」他五官糾結成一團,手著痛苦地敲著額頭。
他痛苦的呢喃,讓水汐一下子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一下子清醒過來,她剛才都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她怎麼可以有那麼荒唐的想法,她不愛他,卻為了報恩獻身於他,豈不是對他最大的侮辱。
穩定了心神,手探上他的額頭,見他額頭滾燙,她急忙跑去衛生間攪了根濕毛巾過來,為他擦了擦臉,手臂,胸膛,再貼在他的額頭上。
他感覺到沁膚的涼意,稍稍舒服了些,不再痛苦呢喃,睜了睜眼睛,隱隱約約地看到一雙比日月星辰還要清亮的眼睛,牽動著他的心。
「水汐,是你嗎?」他聲音輕啞地問著。
水汐聽不清他說什麼,俯下身子,卻被一雙手用力地拉下,她整個人都摔在他身上,頓時滾燙的身子激的她驚慌失措地就要爬起來,卻被用力地抱住。
力道緊的幾乎連呼吸都要被遏止。
「水汐,水汐,我恨你,我......愛你......」他含糊不清地說著,雙眼迷離,意識朦朧。
聽他說恨她,水汐黯然地垂下眼帘,忽然,他的手大力地摁住她的後腦勺,還未反應過來,錯愕地睜大眼睛,嘴唇被一堵燙熱的嘴唇覆蓋住,反覆地吸吮啃咬。
她完全懵了,以往他也就抱抱自己,摸摸自己的腦袋瓜,最多也就在她睡著的時候蜻蜓點水地親一下,這樣的侵犯從來都沒有過,她只覺得腦海白茫茫一片,完全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才好。
而他的親吻並不會因為她的茫然而停止,反而沿著她的脖頸一直往下親去。
由於他喝醉了,身上燙的厲害,嘴唇也燙的厲害,親過之處,留下一片灼熱。
只是,除了感覺絲絲癢意外,沒有**在心底燃起,這讓她嚇了一大跳。
很疑惑,自己既不喜歡那個惡魔凌沐澤,也不愛凌玉丞,為什麼凌沐澤像這樣吻她,她的渾身就像有電流貫/穿一樣,無法控制地想要跟他一起淪陷,而凌玉丞這麼對她,卻有一種抗拒的情緒在心底盤繞。
正當她為這一發現震愕的不知所措的時候,他的嘴唇貼上了她的小腹,一下子,她渾身僵硬地一動也不敢動,一心只想著推開他。
最終,想到身上這個人是凌玉丞,是目前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在乎她的人,她緊握的雙手慢慢鬆開,咬了咬嘴唇,閉上眼睛。
如果他想要,如果要了自己能夠不讓他這麼難受,她就成全他吧。
正當她做好了獻身的準備的時候,卻感覺到身上沉重地快要將她壓垮,竟是他趴在身上,昏睡過去。
莫名的,她鬆了口氣,擦了擦因為緊張過度,額頭冒出的冷汗,心裡則一片冰涼。
為什麼凌沐澤的親吻,她會心跳加速的不能自己?而凌玉丞的親吻,卻感到莫大的壓力,只想推開他,不讓他碰自己?
難不成,因為凌沐澤跟心愛的那個人太像,她潛移默化地將他當成那個人了嗎?所以才會不抗拒他的碰觸,只因他們兩個人幾乎長的一模一樣?
對,一定是這樣的,她一定是將凌沐澤當成了替身,一定是這樣!像是要安撫慌亂的心,她不斷地如此肯定著。
她一定要守護住自己的心,千萬不能落在那個惡魔身上,要不然,她真的要萬劫不復,永無出頭之日了。
這麼一想后,她緊繃的身子放鬆了些,將凌玉丞的身子推開,將他擺正身子躺好,再去攪了下濕毛巾,覆蓋在他的額頭上。
將他安置好后,整理地上的碎片,卻因為心事重重,一個不小心,手上被碎片劃開,血絲冒了出來,她微蹙著秀眉將血絲吸出來。
想到這段時間經歷的種種的,想到自己接下來要面對的事,她身心疲累地癱坐在地上。
望著昏睡過去的凌玉丞,她不知道他醒來后該怎麼面對他,該怎麼跟他說自己要給凌沐澤當情/婦的事兒。
真想乘他昏睡的時候,整理好衣物悄悄離開,那樣,就不用害怕看到他失望心痛的神情了,也不用怕說那些傷人的話給他造成很大的傷害。
可是,如果不按照凌沐澤所說的做,只怕他又會報復凌玉丞。
她心煩意亂地癱坐在地上,頭痛如麻。
凌玉丞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剛動了動身子,酒後劇烈的頭痛讓他不再動彈,手撫了撫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