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神也無懼
陳庭御則含著熱淚,兩頰緋紅,像考拉抱著樹枝一樣緊緊地掛在凌沐澤身上,xiong膛還不知死活蹭幾下。
「賤御,你給我放手!」他聲音冷洌如北極的冰雪。
「不放,不放,不放哇,剛洗了澡,我好冷哦,我要取暖,取暖哇!」說完,繼續不知死活的蹭兩下,其實心裡怕的直發mao,這無疑是在老虎嘴巴旁拔鬍鬚,只是機會難得,就算是死了也要沾夠了便/宜。
「賤御,你果然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凌沐澤冷冷說完,抓住他的其中一隻胳膊,使頸一擰,頓時尖銳的痛呼聲凌空響起。
「啊~~」悲劇還沒有結束,他的另一隻胳膊被凌沐澤抬起,唇角扯出冷邪一笑,腰一彎,一記過肩摔,被重重地扔在地上。
「啊~~~哦~~~」比剛才更慘的尖叫聲響起:「凌沐澤,你這個暴躁男,我恨你,我恨你!」
凌沐澤再次抓住他的右手臂,往後用力一擰:「說,為什麼要幫她?」
陳庭御兩眼淚汪汪地看著凌沐澤,就像一隻被主人嫌棄的小狗:「我都躲在門外聽半天,聽不過去你如此強迫一個女人,有句話說的好啊,強扭的瓜不甜,有那麼多女人供你挑選,你何必強迫一個不情願的女人呢,搞的像強jian似的......啊~~~」
話還沒說完,手臂再次被用力往後一擰。
凌沐澤神色冰冷地甩下他已經脫臼的手,扔下一句話:「我什麼事情你不知道,就別拿這些借口來調侃我了。」
陳艇御痛的冷汗淋漓:「我只是不想你一輩子都被仇恨折磨著,你現在呼聲喚雨,金錢,美女都有了,又何必執念著過去的恩怨不放,你從來都不是個狠的徹底的人,你報復了他們,你就真的能感到快樂?你......」
「不要再企圖拿你在法庭上的口才勸我,就算是神站在我面前,勸我放棄報復,都不能。」他冰寒地扔下這句話,就踱門而出。
今天是開庭的日子,水汐沒有去法庭,因為她不知道凌玉丞最終結果會怎麼樣,不知道凌沐澤會不會放過他。
她在逃避,逃避結果,害怕結果是她無法承受的,害怕凌玉丞被判無期徒刑甚至死刑。
整個人縮進沙發里,心裡充滿了未知的恐慌和後悔,昨晚上她不應該害怕之下逃回來,要是讓凌沐澤得逞的話,說不定她就不用這麼擔心了,凌玉丞一定會無罪釋放。
期間傭人叫她用餐她也沒胃口用,明明肚子餓的前xiong貼口背了,卻是一點食yu都沒有,滿心都是對凌玉丞的擔憂。
凌玉丞要是被判刑了,就很難翻案了,他的一生就毀了。
昨晚上輾轉反側的根本就沒睡好覺過,早上一早就起來等在客廳,希望凌玉丞能夠無罪歸來。
一直蜷縮著身子,抱著雙腿,心神不寧地等待著凌玉丞的歸來,興許是昨晚上睡的太晚,又或是客廳太安靜,她竟然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感覺臉上有被撫mo的陣陣癢意,她迷迷糊糊糊地整開眼睛,眼前有道朦朧的人影,眨了眨眼睛,人影聚攏,清晰無比。
「凌玉丞,你回來啦~」她驚呼出聲,綻放開歡喜的笑容,滿心都是他歸來的喜悅,像是不確定他是真的存在,撲進他懷中抱了抱。
是他,是他,真的是他。
她開心的幾乎要掉下淚來。
忽然,她的肩膀被一雙大而有力的手緊緊抱住,他的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她的身子一下子僵硬的不敢動彈,這才反應過來剛才情緒激動之下做了越距的事。
「是啊,我回來了!」他聲音低喃且沉冷。
「恩恩,真好,你能夠無罪釋放,我叫張媽去菜市場多買些菜回來,我下廚做一頓豐盛的,好好慶祝你歸來。」她興奮地說著,想要脫離他的懷抱,卻被他不肯放過地緊緊抱住,抱的她連骨頭都生疼了。
「怎麼了?」她的心情有種說不出來的複雜,不想他那麼深情地抱著自己,不想他依然愛自己,那樣他受到的傷害就會少一些。
「就是想抱著你!」
「......」水汐沉默不語,想起跟凌沐澤的交易,秀眉微蹙,凌玉丞歸來的喜悅之情漸漸消淡,心頭籠上強烈的擔憂。
氣氛靜謐的連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晰可聞。
直到她被靠的肩膀有些發酸,微微動了下,他才鬆開了她。
對上的是一雙比海還要深沉,深情的眼眸,看的她心情又是酸又是澀。
他的手撫上她的臉龐,萬分疼愛的輕輕摩挲:「我這段時間不在,你瘦了好多。」
她扯了扯笑容,忽然,看到他的脖頸處有一道道殷紅的傷痕,她微蹙著眉頭就去扒他的衣領,他始料未及,根本就來不及阻止。
看著那一道道一直蔓延到腰部的殷紅傷痕,水汐只覺得心痛的厲害,眼眶噙滿了淚水,想到什麼,她站起身子去看他頸項後面,竟也是大大小小的傷痕,有些還有血絲冒出。
眼淚滴在傷口上,痛的他倒抽一口冷氣。
看到她這副傷心不已的樣子,他揉揉她的頭髮,溫和地笑著:「進了監獄,這些難免是要經歷的,不過現在出來了不是嗎?這些傷口很快就會好的,別擔心了。」
她有些疼惜地撫了撫那些傷口,吸了吸鼻子,聲音哽咽:「我,我給你去拿傷葯。」
說完就跳下沙發,去柜子里翻找傷葯。
看著她為自己忙碌的嬌俏背影,他的唇角不自覺地揚起一絲幸福的笑,能看到她如此關心自己,受這些傷竟覺得值得。
看的入神的時候,她急跑到他面前,一手拿著棉簽,一手拿著藥水,用棉簽沾著藥水小心翼翼地塗抹,邊塗邊不放心地皺著眉頭問:「痛嗎?」
他微笑搖頭,目光炯炯地望著她。
她那麼緊張自己,擔心自己,對自己也是有意的吧?
腦海中,浮現那一次心動的場景。
她站在窗前,身影窈窕,長發飄揚,聽到背後有響聲,她轉過頭來,驚愕的眼睛睜的很大,卻是清澈閃亮的像是裡面藏著星星,陽光打在她身山,投下明媚的光影,窗戶如一架四方相框,將她的純美的身影定格,一直清晰地留在他的心底。
那一刻,他聽到心淪陷的聲音。
第一次,他明白心動的感覺。
對她的愛如潮水般澎湃起/伏,他情難自禁地抓住她塗抹藥水的手。
她茫然無措地看著他。
對,就是這樣的眼神,無措,驚愕,還帶著一絲惶恐,卻似噙著一汪清水,晶瑩水亮的好看極了。
心劇烈地跳動,幾乎要破腔而出,嘴唇一點點地靠近她,就要貼上她唇瓣的剎那間,她用力地將他推開。
一下子,夢清醒了。
心,翻天覆地地痛著。
「玉丞,我,我......」看著凌玉丞揪痛的雙眸,水汐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安慰他。
她的心裡一直只有年少時期的凌沐澤,不可能會愛她,不僅是因為一顆心不能容下兩個人,而是她將他當哥哥一樣看待,除了愛情,她什麼都可以為她付出。
「這已是你第53次拒絕我了。」他望著她,苦笑。
不想他繼續將感情lang費在自己身上,她不得不狠心打斷他的念想:「......對不起,我一直把你當......」
嘴巴被捂住,阻止殘忍的判決。
「你不是說了嘛,我今天剛出獄,要為我好好慶祝一翻的,就不說那些不開心的話了好嗎?」他唇角揚著笑容,聲音溫和低緩。
她點了點頭,心卻痛到不行,面對自己的一次次拒絕,他沒有絲毫的責怪,這讓她心裡總是愧疚的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看著他眼神中無法掩飾的失落,她不禁想他對自己那麼好,自己就跟了他吧,將凌沐澤放在心底,跟他在一起,讓他不再愛的那麼辛苦卻沒有一絲回報,現在這個社會,不是很多沒有愛情的婚姻嘛,他那麼疼自己,對自己那麼好,將來她一定會是很幸福的女人。
可是轉念又一想,那樣只會是對他的褻瀆,因為不忍心,因為回報才跟他在一起,對他會很不公平,造成的傷害更大。
見她眼睛雖然對著自己,卻是空洞地沒有聚焦在他身上,他嘆了聲氣,搖了搖她的肩膀:「回神啦~~」
「什,什麼?」她回過神來,一臉迷茫地看著他。
「你剛才不是說我剛出獄,要讓張媽去買些菜來,你親自下廚慶祝嗎?快去找張媽吧,我都好久沒吃你做的菜了,真期待啊。」不想她受自己的困擾,他故作輕鬆道。
「恩恩!」她如臨大赦般連連點頭,連忙跑去找張嫂。
看到她飛快逃走的身影,他眼神黯淡下來,唇角苦澀地微揚。
這幾天,水汐一直在惶恐糾結中度過,神經緊繃的都快要崩潰了,同事稍微大點的叫聲都能讓她嚇的跳起來。
惶恐的是跟凌沐澤的交易,都過了快6天了,她還沒去惡魔那裡報道,生怕他以為自己言而無信,會對凌玉丞不利。
以凌沐澤這種財大勢大的風雲人物,絕對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能力,他能讓凌玉丞出獄也一定能讓他再次進去。
矛盾的是為了凌玉丞不再受到他的陷害,她想履行諾言,去找他,卻又怕凌玉丞知道了,會帶給凌玉丞很大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