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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3 關於諸葛明,你知道多少(7000字)求月票

  蘇小萌心跟著一緊,

  「不會吧……他們到現在還想著用這些卑劣的手段?容靖都被抓了,容司是不想容靖被放出來?」


  殷時修用筷子夾了一筷子餐食放蘇小萌碗里,淡淡解釋道,


  「我這麼猜不是沒有原因。」


  「什麼原因?」


  「前陣子中央紀檢委打下了一隻大老虎,爸和媽都不陌生吧?」


  殷紹輝點了點頭。


  「這隻打老虎落馬後,這個不高不下的位置就空缺了,在這個敏感時期,能夠頂上去的人選其實沒有幾個,而恰恰殷時青就是其中一個。」


  「……」


  蘇小萌哪裡懂政治場上的官位鬥爭,更別說這種鬥爭還得結合著實事。


  「以殷時青的這個年紀,再想往上爬是非常尷尬的,好巧不巧,現在就有這麼個機會落到他面前,他就算是拼的頭破血流也一定會上位。」


  殷時修說著,放下筷子,雙手搭在輪椅上,目光落在蘇成濟和白思弦身上,


  「殷時青現在的處境就是……逆流行舟,不進則退。」


  「容氏父子如今受到武榮的牽連,殷時青可以不管么?好像是可以。但他不會不管,他是個大局觀非常清楚的人,施家已經倒台,他的勢力被削去一半,武榮被逮捕,容家若是也倒台,那麼他能夠利用起來的資源,人脈,就非常的有限了。」


  「現在撇開容氏父子不管,他倒是可以把自己摘的乾淨, 天津港綁架案,本就和殷時青無關。」


  「但眼下不管,以後他就勢單力薄了。」


  殷時修這麼一說,蘇小萌心下很是贊同,想想殷時青為人處世的風格,倒的確如此。


  「而殷時青這個人呢,很是謹慎,他要幫容家,但也不能在這個敏感時期威脅到自己的利益。」


  「想要容靖沒事,那就得從我身上下手,可殷家和白家,北京城名聲赫赫的兩大家族,他不敢輕易得罪,動靜大了,對他就不利。」


  「所以我能想到的……還是岳父那頭。」


  「殷時青和容司如果想威脅我們,一定會從蘇家村下手,蘇家村的親戚,終究是沒什麼大的權勢背景。」


  蘇成濟聽的臉是一陣白一陣紅的。


  蘇小萌聽的也是心臟亂跳,不自覺的便咽了口口水,


  「那……那我們該怎麼辦?」


  蘇家村……那人可就多了,從老到小……若容司真的派些手腳不幹凈的人去,他們還真的護不過來。


  「所以我才要給蘇家爺爺打電話,蘇爺爺是個明白人。」


  殷時修說道。


  蘇成濟點頭,

  「好,我這就給爸打電話。」


  「有用么?」


  「提前給爺爺奶奶,大伯他們提個醒,總好過讓他們都還稀里糊塗的來的好。」


  蘇小萌應了聲。


  「爺爺奶奶他們自己留個心眼,其餘的,我會安排。」


  殷時修說道。


  「小舅,你別什麼事情都自己去安排,你現在這身體吃得消么?有什麼計劃,你就讓我去辦。」


  單明旭說道。


  「明旭,你是個軍人,就算你動用已經退伍的軍人作為線人,那也是在胡亂使用你這「軍人」的身份。」


  「……」


  單明旭抿唇,低頭沒再吭聲。


  「蘇家村那邊,就這麼定了,至於我們……二姐,三姐,殷時青算不得殷家人了,更是不值得我們叫他一聲大哥。」


  「……」


  「他不會惦念著這麼多年我們和他的手足之情,這人急了,什麼事都能做, 所以……」


  「呵!他要是敢把主意打到我們頭上,我急了,也什麼都能做!」


  殷時蘭恨恨道。


  殷時修唇角輕輕勾著。


  這些事情,著實有些沉重了,搞得廳里氛圍沉沉的。


  殷時蘭這話倒是不錯,急了,什麼都能做。


  「好了,大家都趕緊吃吧,有什麼話,我們吃完了再說,我這燒的一桌子菜,再不吃可就真的都浪費了。」


  白思弦招呼著大家。


  「是啊,我媽媽的手藝可是沒話說的。話說,我們要不要開瓶酒慶祝一下?」


  蘇小萌笑著提議道,


  「我記得酒櫃里還有一瓶小拉菲。」


  說著,她已經起身去酒櫃里拿酒。


  白思弦則去拿酒杯。


  一會兒不開車的人就都倒了一杯,殷時修受傷不能喝酒,蘇小萌就給他倒了點檸檬水。


  雙雙見媽媽在給大家倒酒,很是主動的把自己的卡通杯遞了過去。


  「雙兒也要喝酒呀?」


  「喝呀!」


  雙雙點頭,嘻嘻笑著,也不知道上哪兒學來的,「Cheers!」


  「哈哈!」


  眾人被這個天生就會暖場的小丫頭逗樂了。


  一頓飯,在各種情緒的起承轉合下,吃了兩個多小時。


  等大家終於是完全接受了殷時修活著回家的這個現實后,這才隱隱覺得餓,白思弦和小萌便把涼了的菜又給熱了一番。


  殷家二老晚上就睡在客房,沒有回去了,其餘的人則是陸陸續續的離開了小萌家。


  這一夜,註定是個無眠的夜。


  就連實實在在累著了的兄妹倆,都睡的不是很安穩。


  殷時修回來,讓人覺得踏實的同時也感到心慌,總覺得這一切發生的都像一場夢。


  那時,殷時修的死訊傳回家,只希望那是一場夢,希望一覺醒來,殷時修能好好的出現在他們面前。


  如今,殷時修回來了, 他們卻怕這一閉眼,再一睜開眼,殷時修就又不見了……


  蘇小萌給殷時修擦了個身後,便麻煩父親把殷時修給抬到床上,她給兄妹倆洗漱。


  殷時修的身形幾乎是被削減了一半,蘇成濟把他抱上.床,壓根就不怎麼費力……


  兩個大男人單獨在房間里,一時間氛圍倒有些尷尬,蘇成濟本是有很多話想和殷時修說,此時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反倒是殷時修先開的口,

  「爸,您身上的傷,好些了么?」


  「啊?哦,好多了好多了!你看,我蹦啊跳啊的,完全沒有問題!」


  殷時修笑笑,

  「爸,讓您擔心了。」


  一句話讓感性的蘇成濟紅了眼眶,坐在床邊看著殷時修,良久,伸手拍了拍殷時修的肩膀,


  「小殷啊……我就是個農村人……其實什麼大道理都不懂……」


  「您別這麼說,在我眼裡,您是有大智慧的人。」


  殷時修這話並非奉承蘇成濟,而是他真就這麼認為。


  他也堅信,蘇小萌如此的優秀,離不開蘇成濟的基因。


  「不不……」


  「爸,我知道你想跟我說什麼,小萌去倫敦的時候就和我說了……您心裡很愧疚,這一輩子,您恐怕從未像這幾個月睡得不安穩過。」


  蘇成濟嘆了口氣。


  「我一生沒什麼作為,要真說有什麼作為,那便是娶了個好媳婦兒……我已經老了,可是你還年輕,你對小萌,對雙雙煌煌都太重要了……」


  「不好這樣比較的……」


  「好了,小殷,你別說了。」


  蘇成濟看著他,


  「爸壓在心裡頭的這座大山,你一回來,就被移走了,但若是你不回來,爸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安穩。」


  「……」


  「不要多想,現在這樣就對了……你送我的植物園,很快就要建成,到時讓你好好看看我蘇成濟在搗騰花草方面的造詣。」


  蘇成濟說著,還挑了挑眉,有些眉飛色舞的樣兒。


  殷時修點頭,

  「好。」


  蘇成濟手搭在他肩膀上……


  「您……還有話要說?」


  殷時修感覺得到蘇成濟眼底還有言語。


  這麼一問,蘇成濟紅了的眼眶驀地就充滿了淚水……


  「怎麼了?」


  「時修啊……」


  「恩?」


  蘇成濟這情緒突然有點失控,弄得殷時修也是有點慌張……


  「萌萌她……她真的……真的愛你……」


  殷時修還當他要說什麼呢,勾起唇,


  「這個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蘇成濟搖頭,抬手抹了一下眼淚,「不,你不知道……」


  殷時修臉上的笑容此時便有點兒僵,直覺還有些什麼事,真的是他完全不知道的。


  「爸……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小萌她……」


  蘇成濟吸了下鼻子,


  「你不在的這段時間,她異常的堅強,殷氏集團是你一手創造的,所以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殷氏倒下,再苦再累,她都撐住了。」


  「恩。」


  殷時修點頭,這些他都知道。


  「萌萌啊……她把你活成了她自己的一部分……得知你死了,一夜之間,白了頭髮!嗚嗚……」


  「……」


  殷時修的表情徹底僵住,只覺得頭皮都炸了,腦袋……也放空了。


  哪怕已經幾個月過去,蘇成濟再提起這事,也覺得心痛不已。


  寶貝女兒白著頭髮參加喪禮的樣子,歷歷在目,想忘都忘不了。


  「什,什麼叫……白,白了頭髮?」


  殷時修問話都問的哆嗦, 這字句有難懂的地方么?沒有……


  可是……


  一,一夜之間……白,白了頭髮?

  蘇成濟吸了下鼻子,點頭,

  「她現在的頭髮是後來染黑的,她從倫敦回來的時候便是滿頭的白髮,真的嚇壞了我們……所以……」


  「小殷啊……你們的人生還很長很長……」


  「爸爸心裡其實很擔心……你們過早的經歷如此多的苦難,未來的幾十年,你們是否真的還能熬得下去……」


  風雨同舟過後,自是該心心相惜……


  可若是過早的經歷這樣的大風大浪,之後平靜的日復一日是否還能熬的住……


  「我明白你和小萌是真心相愛,可……我看到小萌為你白髮,又為你染黑頭髮走進殷氏……爸卻不確定你對她的感情,是否像她對你一樣的熱烈……」


  這些話,蘇成濟也是此情此景有感而發。


  然殷時修聽得卻很恍惚……


  他腦子裡就只回蕩這那一句「一夜之間,頭髮全白」……


  那不是只有電視劇里才會出現的情節?


  一直都知道他的死會對她造成很大的打擊,一直都知道她很傷心,一定很傷心……


  他覺得這種傷心沒法用詞語形容,沒法用度去衡量,只有當事人自己才知道。


  可……


  小萌把這份傷心給具象了。


  拳頭……攥緊。


  「爸……如果不是因為心裡實在捨不得小萌,我熬不過來……」


  「……」


  「如果不是因為太想見小萌一眼,我早就死了……」


  「又如果不是小萌跑去倫敦,讓我見到了她,我也不知道拖著那樣的殘軀,我還能堅持幾天……」


  「所以,您不用擔心我和她之間的感情會產生不平衡……」


  「也不用擔心,未來的幾十年,我和她會熬不過去。」


  「有你這話,爸就放心了。」


  蘇成濟抿了抿唇,

  「好了,你早些休息,我也回房了。」


  「好。」


  殷時修應了聲。


  蘇成濟離開了卧室,殷時修靠在床頭,他可以隱約聽到浴室里傳來蘇小萌和兄妹倆嬉鬧的聲音。


  說話的聲音,笑啊鬧啊的聲音,花灑的水聲,而後……浴室門被拉開的聲音。


  「一隻洗好了!」


  蘇小萌先把煌太子給抱了出來,身上穿好睡衣的煌太子被放在床上,

  「記住,不能壓著爸爸的腿,知道么?一會兒妹妹出來,稍微玩一會兒就得睡覺,好嗎?爸爸需要休息。」


  「哦,好。」


  煌太子認真點頭。


  蘇小萌沖殷時修道,


  「還有一隻。」


  說完便回了浴室,沒一會兒便又把雙雙給抱了出來。


  雙雙一出來就見煌太子坐在殷時修跟前,嘀嘀咕咕的和殷時修說話,趕緊湊了上來,


  「你們又說什麼悄悄話呀!」


  「雙雙好煩人!」


  煌太子忙道。


  雙雙眉頭一擰,深吸了一口氣,顯然是打算好好反駁一下這血口噴人的哥哥,然而一口氣吸足了,卻愣是急的說不出話來,結巴了幾下才順利出口,


  「哥哥才煩人呢!」


  蘇小萌一聽這對話,忙搖頭輕嘆,

  「天天都這樣吵……」


  殷時修看向蘇小萌,見她雖是抱怨著,可眼底卻是難以言說的滿足。


  雙雙和煌煌雖然一直不肯睡,但倦了, 也就迷迷糊糊的沒了意識。


  小萌把雙雙和煌煌抱回他們的小床上,自個兒這才躺床上躺好。


  「明天再弄個床墊子放在卧室里,你不在醫院回來睡的話,我就睡床墊……我睡相不好,萬一壓著你……」


  蘇小萌嘀咕著,身體還真是離殷時修極遠。


  殷時修自己挪動身體是很辛苦的事,但此時他卻是費力的把身體往小萌身邊挪過去。


  「你幹嘛呀?」


  「這隻手沒事兒,枕著吧。」


  蘇小萌眉頭皺緊,

  「不用。離我遠點兒……我也有點困了,我這一睡,這手打到你,這腳踢到你……」


  「我想抱抱你。」


  「……」


  「不然……牽著手也好。」


  蘇小萌聽殷時修這話說的……眉頭不自覺的就皺的更緊了,

  「你咋了?搞這麼肉麻?」


  「萌萌……」


  殷時修這麼一喊,蘇小萌只覺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咽了下口水,蘇小萌伸手握住殷時修的,

  「這樣行了吧?」


  殷時修側著腦袋看著她,笑著點頭。


  蘇小萌伸出另一隻手把床頭的夜燈關了,正準備閉上眼,卻聽殷時修喃喃,

  「真懷念這張床。」


  「……」


  蘇小萌眼睛睜著,看著漆黑的天花板, 嘴角溢出淺淺的笑容。


  所有的苦難都會過去,只要心裡有希望,就一定會有意想不到的好事發生。


  緊了緊殷時修的手,


  時修,多難我都陪你走,拜託你萬千愛惜自己,別再讓自己陷入這樣的危險之中……


  蘇小萌的呼吸漸趨平穩,殷時修挪著身體,終是和她依偎在一起。


  這樣簡單的一個親密動作,此時對他而言都彌足珍貴。


  ————


  第二天,殷時修並未逝世的消息果然佔據了各大新聞媒體的頭版頭條。


  這一步,自然是他們想得到的,與其讓媒體自己去發揮想象,不如將所有的真相全都公之於眾。


  新聞稿是他們自己擬好了發給媒體的,結合著武榮被逮捕的各項罪名以及十五年前武耀被誣陷的真相,這一則新聞的信息量絕對是夠爆了!

  不少網友評論,這絕對堪比懸疑故事,充滿著愛恨糾纏,權謀鬥爭……


  光腦補,就可以腦補出個一百萬字。


  蘇小萌看著這些評論,不自覺的就笑出聲,哪怕此時的殷時修正在診療室里進行診療。


  肖安和的醫術和態度讓小萌感覺的到踏實,而蘇小萌又是親眼看著殷時修一天天的好轉。


  雖然坐在輪椅上,卻是以王者的姿態歸來……


  小萌也是鬆了半口氣。


  日子會越來越好的,一家人在一起,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


  與此同時,看守所里可算是熱鬧了。


  被關了好幾天的武榮……


  還有昨天剛被送進來,因不肯配合警方調查和問話而被暫時關押的容靖……


  此外,還有已經被關在看守所里十來天的郭帥。


  三人關押的牢房離得還挺近。


  可偏偏看守所的監管對他們三個像是格外照顧一般,容靖在裡頭待了一整晚也沒有找到機會和武榮說上一句話。


  容靖不是沒腦子的人。


  這殷時修真要告自己參與綁架威脅,武榮說的話是非常有參考度的。


  加上鄧煒那叛徒……


  容靖到現在還不知道鄧煒就是武耀的事情,也不知道武榮在經過弟弟和殷時修兩人的死而復生,這般雙重打擊之後,心裡早已放棄了掙扎。


  現在的心理是非常消極。


  無論什麼判罰,他都覺得無所謂……


  容靖不是沒有給武榮暗示,然而武榮卻是半點回應的意思都沒有,這就讓容靖很是心焦了。


  難不成自己真的要栽在這裡?


  越想越糟心,就這時,看守所的監管打開了武榮的關押房,


  「武榮,出來。」


  然後武榮就出來了,跟著監管進了審訊室,審訊室里是誰,武榮壓根不在乎。


  單明旭坐在椅子上,雙腿疊著,雙手環著胸,雖穿著一身軍裝,但此時這弔兒郎當的樣兒,充滿了痞氣,


  「武榮。還記得我么?」


  武榮落座后,單明旭倒是直起了腰板,臉湊近武榮。


  武榮抬眼,看了眼單明旭……


  沒說話。


  「我叫單明旭,我小舅媽是蘇小萌,天津港事件當晚,咱們也算是打過照面吧……」


  單明旭說著,武榮的腦子倒也跟著轉起來, 仔細回想著那天晚上的事……


  哦……殷時修那個去了部隊的外甥。


  「好吧,看武榮你沒精打採的,我也就不和你多寒暄了,我過來找你也就是有幾個問題想問你,你撿你知道的回答就行了。」


  「……」


  「我看了你的那份罪證記錄,裡頭有不少金錢來往,有一個賬戶叫……諸葛明。」


  「……」


  武榮那沒什麼神採的目光驀地亮了一下。


  只這麼短短的一瞬,單明旭準確的捕捉到了他眼底這一閃而過的情緒。


  他知道……


  他來對了,問對了人。


  「這個人,是個雇傭兵集團的老大吧?」


  「……」


  武榮此時再看向單明旭的目光,多了幾分戒備。


  單明旭身體又重新靠到椅子上,手指輕輕敲著桌子,


  「說說看,關於這個人,你了解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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