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編號七七九五七(2)
這是農夫和蛇的另一個版本。
周怡寶在幾年前,遭遇過李蓉蓉給她上過的生動的一刻,也是農夫和蛇,那時候,李蓉蓉趁著她毫無防備的時候,一刀捅進她的肚子裏。
李蓉蓉一邊狂笑,一邊說著:“疼嗎?周怡寶,你聽過農夫和蛇的故事嗎?”她看著小刀上的血光,笑嘻嘻的踹了周怡寶幾腳。繼續說:“我等這一天,等的太久太久了。連亦琛的話,說的有多威風啊,仿佛你就是手不沾血的菩薩一般。你知道我廢了你的手,所以要報複我,是不是?連亦琛根本不知道,你報複我,報複的有多徹底,你背著他,把我送進了精神病院吧。他也不知道,我在精神病院,是有多難熬吧,生不如死,麵對著那群瘋子,我還要被醫生抓著天天吃藥,吃的我都快瘋了。每一天,我都覺得自己活著,卻和死了一樣,不,比死了還難受!我出了醫院,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有夫之婦,我好愛他,可是,那天,在TIME,是你告密的吧,才會有人來打我們的吧。你做的這些事,比誰都惡心,可是,你卻在連亦琛心裏,是個聖女!你是有多恨我啊,不放過我的人,明明是你。”
李蓉蓉將小刀上的血,擦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後,將小刀放進了褲子的口袋裏,說,“你連我的爺爺,都不放過。你是想要我們李家死,全都去死。我不會讓你如願的,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我知道小刀還不至於要了你的命,我車裏,還有真正能要你命的東西!”
李蓉蓉當真誤會了她,而她來不及跟李蓉蓉解釋這一切,李蓉蓉就已經去了。
後來一個星期後。
周怡寶看新聞的時候,才知道李蓉蓉死了。
說是自殺。
屍體從河裏撈出來的時候,據說屍體已經自殺了一個星期了。
新聞裏說,李蓉蓉是從橋上跳下去的,而一個星期前的那個夜晚,李蓉蓉還那樣有力氣的,找她算賬,那樣有力氣的捅了她兩刀。
周怡寶當時摸著肚子上的疤痕,這條傷口上的線,才拆了不久。
人生無常。
周怡寶現在站在門外,看著曲曉亮和張凡,也許兩個人之間,也是有誤會的吧。周怡寶還記得,曲曉亮每次見張凡,這兩個男人,雖然臉上沒什麽太多的情緒,但情緒積累起來,總是會爆發的,就像李蓉蓉,終於捅了她一刀。
曲曉亮和張凡兩個人是表兄弟,兄弟之間,一起長大,感情自然會好一些,但曲曉亮和連亦琛的感情,卻來的更加親厚一些。
男人和女人不同,女人比較記仇,兩個女人今天還是好友,明天也有可能變成仇敵,兩個男人今天還在幹仗,明天呢,就有可能會稱兄道弟一笑泯恩仇。是什麽,讓曲曉亮和張凡這麽疏離呢?
周怡寶不知道,但恐怕今天,這些怨懟會立刻爆發出來吧,她看向了李耐。李耐這個老狐狸,在官場如魚得水的混了這麽些年,最厲害的就是看人,最厲害的就是威逼利誘跟人打心理戰,想來張凡要麵對李耐,是完全沒有防禦力,沒有抵抗力的。
這時候,連亦琛已經拉著周怡寶走進了房間。
李耐果然正在和張凡談話,李耐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房間裏沒什麽別的聲音,隻有呼吸聲,和李耐和張凡的對話聲。李耐的聲線本就非常低沉,具有很強的穿透力,而張凡的聲線比較單薄,說起話來,軟綿綿的,麵對李耐,張凡就像是一隻在垂死掙紮的蒼蠅。
李耐正在說:“張凡,這個問題我隻會問你一遍,你也隻能回答一次,注意,不能說謊,你一定要相信,你要是說謊,我一定會一定能看得出來,你是知道的。”
張凡點點頭。
周怡寶看著張凡,顯然,張凡以前認識李耐,這不奇怪,京城很小,長輩之間見麵,總是會介紹小輩。張凡的母親是曲家人,但她嫁到張家以後,和曲家的關係就變得比較單薄了。張家屬於暴發戶,想要極力的想要把張凡捧出來,手段不會高明到哪裏去,如果不是曲老爺子發話,曲曉亮的婚禮哪裏輪的上張凡出麵。不過想來,張凡做生意,幹一行敗一行,張家為了扶持張凡,早幾年大概為張凡花了大力氣。而很明顯,張凡以前受過李耐的刺激,李耐說你要是說謊,我一定會一定能看得出來,你是知道的。這句話剛一說出口,張凡就哆嗦了一下。李耐你從前究竟是怎樣刺激人一青少年的?
李耐說:“張凡,你喜歡毛艾嗎?”
“不……”張凡始終是低著頭的,他的聲音就像是蚊子一樣嗡嗡的很低沉,幾乎讓人聽不清楚。
周怡寶很意外,這個婚禮越來越有意思了,剛找出來毛艾的前夫,現在又翻出了毛艾的追求者,毛艾究竟有過多少桃花債?
“大聲點!”李耐的口氣閑得很不耐煩,端著一副我沒時間和你在這裏瞎耗的姿態。
“是,我喜歡毛艾!”張凡閉著眼睛抬起頭,說完了這句話,才敢睜開眼睛。
四周,一片寂靜。
周怡寶立刻看向了坐在一邊的曲曉亮,哎,曲曉亮,不知道現在是什麽心情,千萬不要把張凡暴打一頓啊。而此時此刻的曲曉亮反而端坐在沙發上淺笑盈盈,看著周怡寶。周怡寶心想,真是奇了怪了,曲曉亮這是什麽反應,受了極度的刺激之後的精神失常嗎?
張凡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說:“曲曉亮,這句話我早就想跟你說了,我喜歡毛艾,毛艾也喜歡我,我們才是天生一對,她跟你在一起,是不會幸福的!”
“哦。”曲曉亮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笑眯眯的看著張凡,再也沒有說別的話。
“怎麽?說不出別的話來了?”張凡張著厚厚的有些幹裂的像是兩根臘腸的嘴唇說,“是我先認識毛艾的,憑什麽,憑什麽和她結婚的人是你,這不公平!”
“公平?”曲曉亮笑了,他走到窗前,窗外的光線打在了他的側臉,照耀著他有些蒼白的臉色,“愛情哪裏來的公平,我們一生之中要認識這樣多的人,經曆這樣多的人,你看,站在那裏好端端的怡寶,如果先來後到可以作為評判的標準,現在怡寶就不是連太,她有可能是劉太,有可能是溫太,或許是其他人的太太,但現在站在這裏的怡寶,確確實實是連太,你拿什麽來反駁我,怡寶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