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太平,太平觀
陳敬之回學校后,就稍微安定了下來,暫時沒什麼事需要他操心的了,多數的時候他就是宿舍,考古系,圖書館一條線式的生活方式,中間還會穿插著跟大洋彼岸的裴璞玉視個頻。
這對情侶雖然遠隔萬里,但雙方都沒有感覺到距離和生疏感,作為彼此的初戀,兩人都已經在各自的心裡開花結果了,並且根還扎的特別深。
所以,哪怕就是面對宋青瓷,蘇雅這種頂級女性,他的心裡也從來都沒有泛起過任何的漣漪。
雖然偶爾也會想起來,精神出個小差什麼的,但陳敬之從來都不覺得有誰可以動搖他和裴璞玉的感情。
除了學習之外,陳敬之幹得最多的,就是躺在床上看梨花老婆子給他的那捲羊皮紙,研究巫蠱詛咒之術。
說來,陳敬之其實應該算是學道的,這一點就得要提到老陳家家史的淵源了。
老爺子陳道臨的父親,也就是陳敬之的太爺,年幼的時候正值兵荒馬亂的年代,當時生活的陳家村被一場大火給燒了個精光,全村上下也沒剩下多少口人了,太爺爺就跑到了村子後面深山的一家道觀里去避難。
這道觀有個很普通的名字,叫太平觀,沒什麼歷史,也算不上名勝古迹,整個道觀就一個老道士還有兩個打雜的僕役,太爺去了之後就落腳在了太平觀,然後一呆就是將近,跟隨那個無名的老道士學藝。
至於太爺學了什麼,其實也挺雜的,畫符,驅鬼,卜算看相,還有奇門風水術等等,遠不像茅山,龍虎和天師教那麼正統,就跟大雜燴一樣,而本事么,老太爺自己也不知道到了什麼程度,因為他也沒有降妖伏魔的機會啊。
後來年近三十,太爺從太平觀中出來,當時就已經天下太平了,他就來到了京城謀生,住在了清宮博物院後面的衚衕里。
當時已經解放了,全國各地百廢待興,博物院招工準備開門迎八方來客,招的工主要就是干一些修繕的雜活,於是太爺就去應聘了,然後管事的問他會什麼,能幹什麼。
沒想到太爺一句話,就讓博物院的工作人員懵逼了。
太爺說的是:「我就住在後面的衚衕里,每到晚上都能看到宮裡陰氣森森的,宮女提著燈籠在閑逛,歌姬舞女在唱著小曲,老太監訓斥小太監……」
「這宮裡歷經明清兩代,誰知道死了多少太監,宮女甚至還有皇子啊?我別的可能幹不了,但你們要是讓我住在宮裡的話,我能保證這九百多間房子從此以後都安安靜靜的!」
本來,博物院的工作人員聽到這番話就要把太爺給轟出去的,不過當時恰好年輕的宮師傅和雷大家也在場,於是就將他給攔了下來,並且讓他當天晚上就留在了宮裡。
別人不知道,常年在宮中走動的這兩位多少還是了解的,只不過當時雷大家和宮師傅的年歲也不大,又不懂得驅鬼辟邪什麼的,正好聽到老太爺精通此道,於是就打算讓讓他留在宮中鎮著那些不幹凈的東西。
就這麼著,從那以後老太爺就開始了自己守宮的生涯,一干就是幾十年,結婚,生子,傳宗接代,他也將自己的本事傳給了陳敬之的爺爺陳道臨,然後就有了陳敬之學道的開始。
至於陳家的發家史,其實也很久遠了,並且也挺有意思的。
老太爺守宮之後,沒過多久就聲名遠揚了,因為以前宮中一到晚上確實亂糟糟的,各種靈異,詭異的事件頻出,鬼影重重,精怪亂躥,但自從他住進去后,確實就一片太平了。
一個人守著一座宮,換來了一世太平!
就這麼著,有些人聽聞博物院里有個守宮的人本事挺厲害的,就打算過來請教一下,無非就是想問個前程,算個財運什麼的。
你想啊,能跑到宮裡讓老太爺給算一下的那得是什麼人啊,尋常人也根本去不了後殿啊,能去的肯定都是有些身份,非富即貴的。
自從老太爺開卦以後,有些年頭後宮那座小院的門檻都快被人給踏破了,然後老太爺的想法也很簡單,就是他可以守宮,但陳家後代不可能代代都在這冷清的宮裡一直這麼守下去吧?
所以老太爺想的就很直白了,宮可以守,但是也得發家致富,於是他就刻意的結交了一些人,在那些年裡他屬實為陳家的後代鋪墊了不少的關係。
可在過了幾年後,老太爺就又封卦不看也不算了,他覺得自己算的太勤了。
為啥?
因為陳敬之的太奶接連生了三個孩子都不幸夭折了,沒有一個是活到三歲以後的,而這時太爺的身上也落下了不少的病根,一隻眼睛乾脆就看不見了,腿腳走路的時候也不利索。
這時的老太爺就意識到,是自己泄漏天機太多遭天譴了,要是一直這麼下去的話,陳家就該絕後了,所以從那以後他就封卦了,就這麼的,老爺子陳道臨在太爺三十幾歲的時候降生了,並且還算活得挺好的。
後來,太爺就告訴陳道臨我的本事傳給你,但你的下一代就不能在碰這些了,不過,可以隔代在傳,你可以傳給你的孫子。
所以,陳生壓根就不懂這一行,但經商后因為有了太爺的鋪墊,就順風順水的,打造出了縱橫京津冀的泛海資本。
因為太爺的關係,泛海的水有多深,恐怕除了陳生以外,其他人是一概不知底細的,因為陳生崛起的那些年裡,他非常聰明和明智的將他爺爺曾經打造的關係,都給用心的呵護了一遍。
陳生曾經和那些人說過一句很有道理的話,就是我陳家世世太平,你們也能永遠太平。
但沒想到的是,到了陳敬之這一代,陳家就不咋太平了,他出生就差點夭折了,是陳道臨將他從鬼門關里硬給拽回來的。
還是那句話,陳家太爺爺泄露天機太多,陳道臨和陳生躲過去了,到了陳敬之這,就又應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