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路見不平一聲吼
當陳敬之還在衡量的時候,鋪天蓋地而來的青蟬,就分別附著在了那七頭殭屍上。
而且,讓人挺頭皮發麻的是,這蠱蟲一沾到人身上后,就順著殭屍的口鼻鑽進了體內,這是下蠱最基本的操作,蠱蟲就是媒介,是必須得要進入人體內才行的。
陳敬之在暗處看的是直發愣,如果要是人的話,他一點都不懷疑瓦刀寨的青蟬蠱能夠讓人立馬中招,甚至下一刻就會犯了蠱毒。
但蠱蟲對殭屍的話,能有作用嗎?
據陳敬之所知,下蠱讓人中上蠱毒,道理就是,會讓人三魂中的胎光中上毒,只於是什麼毒的話,那就得根據蠱蟲的特性來看了,比如最常見的情蠱,會讓相守的男女兩人,一旦有一方破了規矩就非死即傷,如果能維持忠貞的話,是什麼事都沒有的。
可殭屍這種東西已經屬於死人的行列了,屍體內只留有一道人魂,青蟬蠱就算鑽進去了,你去哪個魂上下毒啊,人魂是應該是中不了的吧,那還能起到什麼作用嗯?
陳敬之覺得,除非是自己對巫蠱了解的還差得太遠了,下蠱中種類繁多,有一些匪夷所思的手段,是他根本就不知道的。
所以,想到這裡陳敬之就覺得,他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須得要冒個險來搏一把了。
錦上添花是好事,可絕對不如雪中送炭啊。
真要是等到瓦刀寨把這七具殭屍都給降服了,自己在露面就什麼作用都起不到了。
「踏踏,踏踏踏!」
想到這裡,陳敬之突然就從暗中躥了出來,他人一露面,腳下的步子瞬間就提了起來,然後徑直朝著那趕屍匠沖了過去。
對方在聽到了他的動靜后,就有些詫異的回過頭,正看見一道人影離著他大概能有七八米遠的距離,快速的沖了過來。
「唰」陳敬之見對方發現了自己,在快跑兩步之後兩腳一蹬地面,人就高高的跳了起來,並且順手就從身後拔出了那把隨身攜帶的開山刀,舉刀就朝著對方劈了下去。
「噗通」那人倉促之際也來不及應對,身子只得就地順勢倒了下去,然後連續滾了幾圈,就堪堪的躲過了這一刀。
陳敬之一刀砍空,自己也不算太意外,人落地后左腳頓了下,身子向右前傾,手中砍刀從下往上的就撩了上去。
於此同時,對方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看著陳敬之似乎是沒想到有人會從身後跟他下手,但他的反應也是挺快的,就見人伸出兩根手指,嘴裡隨即發出一道哨響聲。
「唰」陳敬之手裡的開山刀,刀尖從這人的胸前劃過,他的衣服上頓時就被割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他也看清對方長得是什麼樣了,這趕屍匠大概五十來歲左右,個子不高皮膚黝黑,人長得乾巴瘦,兩隻眼睛都深深的凹陷進眼眶裡了,肌膚常年累月在風化下,還顯得有些坑坑窪窪的。
而且從此人的樣貌上來看,就屬於那種典型的少數民族特徵,絕對是苗疆一帶的人無疑了。
這時,對方嘴中的一聲哨響過後,陳敬之就覺得後面傳來了一股腐臭的味道。
他一回頭,就見本來還在追著瓦刀寨那邊的殭屍,就調轉了身形,然後抬起胳膊,離著挺遠的就朝著他這邊撲咬了過來。
就這殭屍的一躥一跳之間,怕不是得有六七米的距離了。
用不了兩個回合的起跳,這殭屍肯定就能到他的身前了。
但陳敬之沒有絲毫的緊張,動作也一點都不倉促。
如果這殭屍,是他和王武遇上過的那種,這不用說,陳敬之可能都不會選擇露面,人掉頭就得走了。
但這一具的話,嚴格來講就是趕屍匠養出來的屍體,離真正成型的殭屍可還有一段距離呢,至少也得要過挺長時間才有可能被養成的,最關鍵的是,這屍體嘴角的兩邊,獠牙還沒有支出來。
跳出紅塵不在三界內的殭屍,你可能一梭子子彈都打不死,可這種頂多就是詐屍強上一些,陳敬之還是能對付得了的。
那頭殭屍沖著陳敬之這邊躥了過來,他急速後退之際,一手從包里就抽出一張先前早就畫好的符紙,等到對方來到自己近前的時候,他後腿的右腳使勁的蹬了下地面,讓身子止住。
然後,陳敬之左手一抬,直接就將伸過來的兩條胳膊給架了下,然後掐著符紙的右手,從中間就遞了過來,伸到了這殭屍的腦袋前面。
「啪!」符紙貼在了屍體的面門上。
鎮壓殭屍的話,基本上用得最多的就是兩種符籙。
僵定符和鎮屍符,而用前者的基本最多,鎮屍符用在詐屍的屍體上則比較管用。
這僵定符的上面寫著「勅」字下面是個「鬼」字,中間是符,然後寫著「大將軍在此」幾個字。
通常情況下,僵定符一出,道行不夠的殭屍就肯定能被鎮住了。
陳敬之面前的殭屍就是如此,呆立在了他的身前,一動也不動的,這明顯是僵定符起效果了。
那趕屍匠見狀當即就愣住了,表情「唰」的一下就扭曲了起來,陳敬之的舉動無疑是在告訴他,這人來路不簡單,懂得驅鬼辟邪的術法,正好把他給克住了。
而就在這時,陳敬之就聽到,這殭屍的身體上竟然肉眼可見的鼓起了一個個的血包,大概有兩個拇指蓋大小差不多,那血包還在蠕動著,一鼓一鼓的。
「噗」血包突然一下子就破了,從中鑽出了一隻沾著黑色粘液的青蟬。
陳敬之被嚇了一跳,這巫蠱這麼邪門的嗎,居然還能透體而出?
田業成要是就這情形的話,恐怕神仙都救不回來了。
於此同時,緊接著殭屍的身體里又鑽出了幾隻青蟬,至少得有七八隻了,自然殭屍的身上,要破出七八個血洞了。
趕屍匠焦急不堪,陳敬之的出現還有這些青蟬蠱的詭異,註定他今天晚上得要在此栽下一個大跟頭了。
趕屍匠的嘴裡發出了急促的哨聲,另外剩餘的幾頭殭屍就朝著這邊圍攏了過來。
陳敬之冷笑了一聲,再次從身上掏出符紙,畫下僵定符,然後輾轉騰挪間,就沖入到了那幾頭殭屍中間。
吊腳樓上,他們先前見過的那個老婆子皺眉看著幾頭殭屍中的陳敬之,她自然認出了這個最近兩天接連出現在瓦刀寨的年輕人。
先前,她還懷疑對方是什麼來路,是否對寨子有什麼企圖,不然他不會進入到祠堂裡面,引得那些青蟬蠱都蠢蠢而動了。
但現在這老婆子又看不明白了,對方這麼做,明顯是在給瓦刀寨排憂解難呢啊。
於此同時,瓦刀寨里不少人的嘴中都發出了一連串晦澀難懂的音符,這曲調聽著就跟念咒似的,聲音時強時弱,斷斷續續的,聽在耳朵里卻一個字都聽不懂。
「巫術里的詛咒術!」陳敬之儘管沒聽懂,但卻品出來了,這應該是瓦刀寨的人在催動巫蠱。
這些個殭屍身上鼓起來的那種血包,應該就是被巫蠱所觸發而導致的。
這時候,在陳敬之的身後,忽然響起一聲不敢的嘶吼。
那個趕屍匠憤憤的嚷嚷著什麼,滿腔憤怒溢於言表。
眼看著剩下的幾個殭屍似乎也沒什麼可掙扎的了,趕屍匠見狀,就沒有任何遲疑的開始往後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