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烏騅
蕭叔想了想,最後還是打開了門,家中隻有簡單的幾張草席,還有一些木頭墩子製成的坐凳,處處都顯示了屋中的不整齊。
蕭叔看到了蕭問情身上的綾羅綢緞,問道:“你那夫君給你的?你要和他離開這裏嗎?”語氣聽不出來有什麽感情,隻是像嘮家常似的。
“老頭兒從何出得知的?”蕭問情挑了挑眉問道,語氣也是一些不在乎,不過又道:“我不和他離開,不過我要出去看看,可能再也不回來了。我養父養母每年的祭日還勞蕭叔在墳前給燒些紙錢。”這句話微微有了幾分真誠。
“不勞你費心,那是養大我的哥哥嫂嫂,倒是你,我哥哥嫂嫂隻是撿到你,還未養幾就去了,你還是靠那位仙人養大的。”蕭叔繼續帶著蕭問情到了廚房,便燒著飯,一邊道。
蕭問情沒有言語,從她幼時便撿到她,雖然一時半會兒她不會死,但是恩就是恩,未曾養過便也不代表她沒有感受到他們的恩德,村中的人待她雖有些距離與陌生感,但是還是待她有幾分的好,自己多時在蕭老頭家蹭吃,雖然有自己幻的神通所效,但之後也從不曾真的待她嚴厲,這些點點滴滴都有一些是養父養母身後留給自己的福德,自己其實何曾有幸啊,能得到陌生人留給自己的一份福德。
“蕭丫,你剛剛做生意,是做什麽生意?莫非你想通了要同著撫養你的仙人修仙了?要我做仙人們的生意?”著,蕭叔的聲音都更加的敞亮了一些,好像已經腦中想好了賺個滿載而歸的感覺。
“嗯,做一筆生意,蕭叔,你幫我搗騰一匹馬唄。”蕭問情的眼睛粘在了鍋中的菜上,一邊道。
蕭叔忽然蓋上了鍋蓋,然後一副送客的模樣道:“走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你哪有錢,好不容易出去寫寫畫畫賺幾個銅板,就都買了好看的衣服,好吃的東西,你還能存下錢?”最後那句話有些冷哼。
蕭叔還一邊向著蕭問情推去。
“別啊,我隻是想走個熟人渠道啊,我還有幾兩碎銀,蕭叔,我真的趕時間。”
繼續別推著,眼看就要被丟出門外了,蕭問情又喊道:“蕭叔,求求您啦。”語氣很是可憐兮兮。
蕭叔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蕭問情忽然又喊道:“不然我就告訴別人你和王家婆娘…”
蕭叔一下子把門關上,把蕭問情拉了進來道:“祖宗啊,我真的和王家寡婦沒什麽啊。”
看著蕭問情扒愣著門,一邊向外大聲喊的威脅態度,蕭叔無奈的做了下來道:“好吧,好吧,你把銀兩給我,等我半刻鍾,我給你帶匹馬回來。”
蕭問情乖巧的坐在了樹墩上還點零頭道:“蕭叔,最好了,等我發達了,一定會來報恩的。”
一邊把荷包拿了出來,正準備取幾個的時候,被蕭叔一把拿去道:“全部給我都不一定夠的,我快去快回,你好好給我看家啊。”
蕭問情等著蕭叔離開後,先看看了已經燒好的菜,把它盛了出來,又放到了一個木盒子裏,放到了鍋鄭然後看了看亂糟糟的房間,無奈的抽了抽嘴角,一邊還感歎道:“這麽髒,真該早日把王家那位嬸娘娶進來了,平時做生意做的,每日都有大魚大肉的吃著,房間竟然看起來還是家徒四壁,而且這麽髒亂,實在不懂咋就能住的下去了。”
蕭問情有些嫌棄的,還是有些認命的拿起了掃帚,慢慢的打掃著,手還在偷笑的摸了摸自己縫到衣服內側的口袋,一邊想到,算了,當做補償吧,一邊還惦記著那鍋紅燒筍幹排骨。
時間不是很久,蕭問情便聽到了馬蹄的聲音,眼睛一轉的就拿起了舀勺從大缸裏舀了少許水倒到了手上,很快的便灑到了一些到臉上。
蕭叔一推門便看到了留著汗賣力幹活的蕭問情,忽然納悶道:“你今吃錯藥了?快走,我馬給你栓門外的柱子上了。”
蕭問情忽然揉了揉肚子,慢吞吞的向外走去。
蕭叔雖然有些嫌棄的眼神,不過在蕭問情走了幾步的時候忽然喊道:“等等,我給你打包些幹糧,你到野外就著水吃著。”
蕭問情忽然有些心虛,怎麽就不按套路來啊,按常理來不是給她裝紅燒筍幹排骨嗎?她都裝好了。
蕭叔掀開了鍋,看到了燒好的菜已經被放到了木盒子裏,卻裝作沒有看見,打開了另一個沒有燒火的鍋,找了一個裝米的布袋,給蕭問情裝了幾個炊餅。
蕭問情眼神還盯著另一個鍋,心裏不由得歎息著,哎呀,蕭老頭做飯可好吃了,好遺憾,蕭問情此時已經知道沒希望吃了,便強迫自己把眼神移了過來。
感謝了蕭叔一番之後,蕭問情拿上了自己的包裹,還有蕭叔給的炊餅,放好了東西後。蕭問情望著蕭叔的眼神有了一絲不舍,很鄭重的鞠了一躬道:“蕭老頭,我走了。”
蕭老頭擺了擺手,隨意道:“走吧,走吧。”便進了屋子,看著木盒裏分成兩份的菜,不由得笑笑,“騎著馬,裝好菜也不知道怎麽拿著,真是個孩子啊。”
看著擺放明顯整齊了一點的房間,蕭老頭隻是搖搖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最後吃了裝好的一份,最後一份帶好,不知道要往哪裏去。
“駕,駕。”蕭問情趕著馬向著東南方向趕去,現在去的地方是百巷城偏北的吉祥客棧。自己住的蕭村離百巷城大概有三百裏,要到傍晚之前到達,時間還是有些趕的,蕭問情算了算除去馬半途休息的時間,自己能在太陽落山之前到吉祥客棧的可能性還是比較的,現在蕭問情隻能微微寄希望為這匹馬了,希望還是馬匹能夠好一些。
…
快黑了,蕭問情進了百巷城的城門,微微鬆了一口氣,夜晚山中有野獸出沒,一個人行路很是危險,蕭問情不由心中微微感謝著蕭老頭,這匹馬看來還是蕭老頭挑的比較好的了,想必是添了不少錢了,看著這匹直到現在都沒有太多的疲憊的馬,蕭問情拍了拍馬的腦袋,一邊自言自語的道:“以後你就叫烏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