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亡者篇：命運
用他回答櫻落的話來說，就是：“墨風辦事，我從來沒有後顧之憂。”
隻是這一次蘇晨在十合的表現不盡如人意，禦意夫雖然忙，但他從來沒有一刻不把注意力放在蘇晨身上。
作為對蘇晨此次行動大意的懲罰，以及對他應對即將到來的危機的考驗，禦意夫不可能讓他好過的。
其實這次的意外是禦意夫始料未及的。實際上，在蘇晨遇到危險的時候，係統不知怎麽回事，並未通知他。
正當四個人看著雲朵下麵正大吃大喝的二人之時，一把巨大的銀白色長劍劃破蒼穹疾馳而來。
“耀宗先掌門也來了，真是熱鬧！”
說話的不是別人，而是從空間之門中穿著白大褂突然走出來的雲天學宮宮主，東到海。
“宮主，你這身打扮，即便是過了五十年，我也依舊認為很沒有品味。”
銀白細劍化作了銀白元流落在地上，變成了清業的模樣。
其實清業並當年並沒有死去，這一切都是禦意夫為了蘇晨成長所做的安排。
“你不懂審美，那是你迂腐。”
東到海必須要懟回去，他的審美，豈是別人能懂的？
“怎麽，你這是要動手？”
清業不依不饒，這個整天隻知道研究的怪物，連自己的徒弟都很少關懷，真該將他揍一頓。
“不不不，我現在是有徒弟的人了，不能跟你一般見識。再說了，我們動起手來萬一刹不住，整個劍國也得遭殃。”
東到海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就好像自己擁有了什麽稀世珍寶一樣。
“你……”
清業一時語塞，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麽懟回去，雖說蘇晨已經成了耀宗宗主，但他卻沒有教他什麽東西。
但凡事都有先來後到，很顯然，東到海早了他不止一步。
“你們有時間在這裏爭吵，不如商量一下，怎麽處理那個惹我妹妹不開心的蠢貨！”
諸葛飛因為蘇晨讓蘇沫擔心的緣故，餘怒未消。
“淺水巷那些人跟了他多久了？”
清業開門見山，據蘭若所說，那些人確實都是黑煞門的人，他們的目的依舊還是風火流元武技。
“從那女娃娃一進入十合的時候就跟著了，當時我不在，所以被鑽了空子。”
禦意夫深邃的眸子裏，藏著即便是清業等人都難以察覺的殺氣。
即便是殺氣不外露，眾人依舊在空氣中感覺到了絲絲冷冽，禦意夫生起氣來，可不是恐怖二字能夠形容的。
“我來吧，我也想看看，這麽長的時間，他到底學了些什麽。”
墨風表情依舊淡漠，這麽多年的曆練，早已讓他的心性變得波瀾不驚，平靜的眸子裏，早已沒有了當初的稚嫩，有的，隻是年年歲歲留下的成熟。
“有趣，這個好，自從那晚你倆打過之後，我還真沒見過你們倆再交手。”
諸葛飛拍手叫好，他最喜歡熱鬧了。
“也算是對他這麽長時間的修煉的一個檢驗吧……”
清業低頭看著雲端之下，東到海也點了點頭。
蘇沫以為禦意夫會阻止，沒想到當她看他的時候，禦意夫竟然開始閉目養神了。
看來蘇晨，真的凶多吉少了……
希伯特雖然吃的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不得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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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頓吃的真舒服。
五神峰昨天下過雨，空氣原本濕潤。此時此刻，蘇晨卻能直觀地感受到空氣變得越來越燥熱，就連他體內的元武力，也開始瘋狂地躁動了起來。
蘇晨下意識地留心，正當他思考“他怎麽會來這裏”的時候，一道強橫的巨大黑色火焰以極快的速度朝著蘇晨和希伯特所在的房子打了過來。
“赤曜之瞳啟動！
檢測到大量同質元武力！
目標屬性：暗，無屬性！
目標等級：未知！”
“你還在用那被我毀過一次的眼睛分析我？”
天空中冷漠的聲音傳到蘇晨的耳朵裏，蘇晨和希伯特互相點頭，破門而出，下一秒，強橫的黑色火焰墜落在房頂上，接觸的瞬間，房頂猶如受到了萬斤重壓，陡然間變形碎裂倒塌，蘇晨震驚地看著剛剛他所在的房間，此刻隻剩下一片廢墟。
當他回過頭找尋希伯特的時候，希伯特已經不知道去哪裏了。
“你把希伯特帶到哪裏了？”
蘇晨怒視著對麵的峰頂，此刻他正在廢物前麵的巨大元武台上，墨色氣流從天而降緩緩地落在那峰頂上，化作了墨風的模樣。
墨風麵無表情地看著蘇晨，居高臨下，越來越冷冽的眸子裏，露出了潛藏已久的戰意。
“你問這個幹什麽？”
“你抓了我的朋友，居然還問我要幹什麽？”
蘇晨氣急敗壞，墨風到底想幹什麽？
“你的朋友？”
墨風露出戲謔的表情，冷哼瞬間，便出現在了蘇晨的身後，將右手搭在蘇晨的右肩上，繼續道：“一直以來，你就搞錯了一件事……”
瞬間，墨風又回到了峰頂，用一種孤高的語氣繼續道：“你雖然確確實實擁有著你所認為的這些事物，可是自始至終，你都沒有能力去守護這些東西……”
“我以前就提醒過你，不要太過天真，因為太過天真會導致滅亡。”
墨風再一次出現在蘇晨身後，蘇晨強壓著內心的衝動，墨風的實力，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你到底要幹什麽？”
蘇晨盛怒，在墨風的刺激下，他居然控製不住自己情緒。
“殺你！”
寒光一閃，墨風不知從什麽時候將手中的誅神劍換成了普通的劍，銀白劍身順著蘇晨的脖子砍去。蘇晨下蹲躲避，卻被墨風一腳踢飛，蘇晨不受控製，身體加速朝著身後的五神峰中指峰撞去，隻聽嘭的一聲，整個五神峰都發出劇烈的震動。蘇晨整個身體都嵌進了中指峰內，塵煙四起，將蘇晨所在的地方完全遮擋。
雲端亭子裏，要不是諸葛飛按著蘇沫，她早就衝下去了。
禦意夫等人均眉頭緊鎖，似乎對蘇晨的表現並不滿意。
希伯特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在亭子裏了，隻不過他處在昏迷狀態。
“所以我才說，弱者就該好好躲在背後被人保護，而不是整天白日做夢，想著要拯救誰，亦或是保護誰！”
墨風根本沒有給蘇晨喘息的機會，他可不會覺得蘇晨是這樣弱不禁風的軟蛋。
腳底猛地用力一蹬，落腳的地方裂出數道口子，墨風淩空，將手中的劍扔在空中旋轉，在他騰開雙手的同時，手指上帶著白光快速結印。結印完成的最後一刹那，那把旋轉的細劍瞬間變大，都快趕得上中指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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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你天真的想法，死吧！”
墨風語氣冷冽，依舊麵無表情，他能在任何場合隱藏自己的情緒，就像是一個麵癱一樣，所以他生來就適合做一個殺手。
殺手除了不能讓目標察覺到自己的殺氣，還要有絕對的實力。
墨風兼顧兩者遊刃有餘，對於諸葛飛來說，他就是寶物。
三年的時間早已將他打磨地堅不可摧，他喜歡劍，諸葛飛便讓他成為劍。數不清的戰鬥讓他的心誌越加堅定，他眼中看過的殘忍，遠比蘇晨多的多。
所以他很清楚，像蘇晨這種心慈手軟的性格，是成不了大事的。
當初他特意趕來誅殺盛羅，就是知道蘇晨即便是再怎麽怒氣衝天，也會在最後一刻收手，然後以一種讓人大跌眼鏡的方式原諒盛羅的所作所為。
這種被世人稱為“英雄主義”的現象在他身上表現得淋漓盡致。
從小他就知道，蘇晨雖然不學無術，但那都是迫於現狀，無可奈何的選擇。除去他的神思受損，記憶力下降，注意力不集中，嗜睡這本不該出現的問題，他一定是鬆溪學院最優秀的學生。
“臥龍沉默並不是與世無爭，而是因為一開始它就被困在籠子裏。
一旦它破籠而出，便會一飛衝天。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如今的蘇晨，身體恢複，覺醒了火種，體內蘊藏著強大的神秘力量，原本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
可是他太年輕了，年輕到完全可以用幼稚來形容。
他不加節製地使用著那股名為詛咒的力量，天真地把它當做自己的東西。
秉承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在張牙舞爪的老虎的眼皮子底下自行其是。”
諸葛飛看著那逐漸散去塵煙的中指峰，用心意和禦意夫等人交流。
雖說他一直在數落蘇晨，但是蘇晨也有些地方做的很好，比如說不讓自己的妹妹擔心，不讓自己的妹妹知道自己被詛咒的真相。
這才是真正的男人！
在愛情裏一定要做一個騙子，不是偷奸耍滑，也不是另有所愛的騙，而是真正在乎一個人的時候，想方設法地騙她，目的隻是為了讓她幸福快樂。
要怪就怪自己傻逼，怪自己沒用，怪對方腦子進水喜歡上了自己。
狠狠地喜歡一個人，然後狠狠地欺騙一個人。這就像大多數言不由衷的難言之隱，不問不說，問了也不說。
“自從他從仙煉洞天那次暴走之後，他就開始了極速成長，變得越來越敏感，越來越什麽都依靠自己，將所有自己在乎的人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變得爭強好勝，越來越麻木。
必須讓他長點記性！”
禦意夫咬牙切齒，他犯什麽錯誤他都可以原諒，可這個臭小子居然答應李妗妗前往利特邦德參加元武招親，他真以為自己上天了不成？
禦意夫等人很早就算到，蘇晨在答應李妗妗後去了利特邦德，五天後，他落下了萬丈深淵，生死不明。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便是李妗妗。本想殺了她，但是蘇晨把她當做自己的朋友，所以他們隻能在暗中推波助瀾，促成李妗妗的婚事，他們原想著這樣李妗妗一離開，蘇晨便安全了。
可他們誰又能想到，陰差陽錯，這兩人還是見了麵，而且蘇晨真的就答應了她要去參加元武招親。
難道有些命運，真的改變不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