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可勁兒的吹
164
女巫對於庫洛洛看中自己吃飯的傢伙有點猶豫, 不過這點猶豫在庫洛洛給她試了一個套裝后煙消雲散。
媛媛的套裝都能直接改變性別了。
斷肢重生算什麼。
看著嶄新的自己，看著鏡子里完美的容貌, 女巫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了。
剛感受了一下, 團長就把套裝收回去了。
「你自己也會魔法，何必來找我要魔法。」女巫指的是團長憑空變出衣櫃, 還能瞬間變一個人。
「這不是魔法，這是一種……科技，你一定見過輪迴者的手機吧，這也是其中一種只不過不是所有人類都能有的。」
團長面不改色的扯, 說得有理有據，無法反駁。
「只有社會中站在真正尖端的權貴才有資格擁有, 不用想著去問他們了, 這種尖端科技怎麼會對普通平民開放。」
輕描淡寫的一句，嘴角弧度不明顯的微笑，眼睛下意識的朝下一瞥。
傲慢和不屑，淋漓盡致的展現著上位者看待愚民高傲，來自階層的鄙視。
恰巧, 女巫所在的世界，到處是君主制，權貴和平民兩極分化最大的時代。完全不明白和平民主是什麼的她, 最能理解團長剛剛說的話。
粉絲們：這表情，這台詞我給滿分。不怕你驕傲。
女巫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斷手, 開始討價還價。表示為了誠意, 為了讓庫洛洛放心她交付的技術, 他們雙方應該有個合作前提什麼的。
團長也配合的進行了退讓。
女巫捧著一大堆這個時代的工藝絕對達不到如此純凈度以及切割度的人造水晶以及玻璃製品滿意而歸。留給團長好幾瓶相當實用的魔葯。
「我們有七天的相處時間，這是沒辦法改變的，不過我的魔葯會讓你七天內過得好過點。比如說食物，除了魚以外，其他的食物，只要提前服下這種魔葯就不會有問題。」女巫停頓了一下。「樣子難看了點，但是口味和後續問題都不會有。」
「如果不吃魔葯就吃了食物呢。」
「會產生幻覺。」女巫意味深長的笑了。
平時產生點幻覺沒什麼，在這隨時可能要命的恐怖童話里，那真的不是能算是沒什麼了。
「這種魔葯能規避魚怪，這種能忍痛，這種能穩定烈馬情緒，這種能讓你短暫的在水裡呼吸。」
女巫一邊說，粉絲們一邊就腦補出團長以及其他幾個人可能會遇到的問題了。
必須忍著劇痛為王子跳舞。騎馬會被烈馬掀翻，游湖會翻船……額不知道王子遇水後會不會變成魚怪。
還得面對一大堆奇奇怪怪的不知道能不能吃的飯菜。
真是真心的心疼。
女巫表示今晚登場時間已經到了，她不得不離開，不是主腦的限制，而是人魚。如果人魚們知道了我的存在會暴走的。
「哦？那我的這些東西可安全？」
「不是根據氣味，我經常在城堡里走動，他們一樣找不到我，時間不能太久……當初的魔法契約的後遺症。」女巫嫣然一笑，顯然不把這點後遺症放在心上。
只要岸上的人魚一死，那裡還有這樣的問題。
「那明天見，美麗的女士。」身世優雅的行了一個吻手裡，女巫頓時被這股子電流電得酥了半邊。
瞬間忘記了自己剛剛如何受制於人，如何被咬掉了半個胳膊。
哪怕清醒過來后，這核彈一般的殺傷力依然讓女巫心馳神往。本就是危險系的女巫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考慮把庫洛洛留下來的可能性。
這樣一個男人……
強大，神秘，尊貴，美麗，紳士，危險。
粉絲們紛紛對團長彙報女巫轉身離開后，那種垂涎的表情，這女人肯定對團長別有所圖。
這種表情他們太熟悉了，照照鏡子，自己對著團長就是那樣的。
團長笑了笑沒說話，而是起身去找其他幾個人。
今天剩下的四位，有驚無險，大家最後集合在一起的時候，三個男人狼狽的靠牆而坐，目光獃滯，白衣美女崩潰的哭泣著。
哭聲有點惱人，但是三位男性卻一個都沒阻止，彷彿這哭聲和眼淚是在替他們哭的，這喊聲是替他們喊的。
這時候們突然響起敲門聲，頓時裡面的所有人都炸了起來。
從廚房順來的刀，斧子，木棍，麵粉全部拿在手裡。
「是我。」
咦？這聲音有點耳熟。
「那個帥哥。」白衣美女第一個想起來。
「誰知道真的假的。」眼鏡小哥不想開門。
眼鏡小哥的話很有道理，庫洛洛失蹤了那麼久，誰知道會發生什麼情況。
鬼怪冒充熟人出現這種橋段，他們從小到大不要看了太多哦。
連武俠小說里都有易容頂替的橋段。
現實生活中，還有冒充你兒子，孫子的打電話來騙錢的。
所有人都提高警惕，調整了一下最有利的位置。
然後下一秒，咔嚓。
門被拆下來了。
門鎖失去了作用，門軸脫離了牆壁，整扇門像是一塊盾牌一樣被庫洛洛舉在手裡。
「你！」
庫洛洛走進來，順手再把門塞回原來的門框中。把「缺口」堵上。
「你你你你。」
「放心，我還是我。」
「你怎麼證明！」精英男說話鏗鏘有力字字清晰，有點法庭辯論的味道。
然而這話說出口他也覺得自己傻了。
有些時候，真的不需要證明，強者對弱者是不需要任何證明的。
庫洛洛進門的那一手，就已經奠定了，他要說什麼，他們就得聽什麼的地步。
「我是來找盟友的，你們的資質還不錯，我可以暫時收下你們，如果你們達不到我的預期……那就對不起了。」
嘴裡說得是盟友，傲慢的態度簡直等於來招屬下的。
其他四人雖然很不滿庫洛洛的態度，但是整整一天的搏命奔逃，讓他們對於任何保護類的字眼都相當敏感和期盼。
「不先自我介紹一下？」
「我叫林清。」白衣美女率先開口。
「典海博」電腦包眼鏡小哥。
「我叫曹瑾。」精英男。
「我是顧虎達。」臉上有刀疤的中年男子。
「你們暫時叫我魯西魯好了。」想起那個庫洛洛公主身份，團長暫時不想讓他們知道。
魯西魯？還是混血？看不出來啊。
「我和你們一樣，是新人，不過我不是純粹的新人。我經歷過另一次輪迴。」
所有人先是一驚，再是欲言又止。
合著你是二進宮了，在這樣世界里活下來，你還有膽子出去再作妖，你是多麼的腦抽和勇氣。
這心得黑成什麼樣，半點沒有洗心革面的可能性。
跟著這樣的人混自己還安全不？
貌似實力有保證，但是其他一點保證都沒有了。
絕對是被賣的吧，被賣了還數錢的吧。
另外四人的表情太過於驚恐和寫實，幾乎所有人都看出了以上的內心獨白。
粉絲們不由得想，如果團長真的是這個世界的土著，他會不會二進宮？
答案是……恐怕還真的會。
「不是這個世界，是另一個輪迴空間。那個空間是隨機選人，事實上我在第一次進入輪迴之前，可是良民。」
三次元的粉絲：呵呵
大家鬆口氣，庫洛洛說得合乎邏輯。
如果他真的從類似於無限恐怖這樣的世界里出來，三觀崩裂從此走上黑道不是沒有可能。誰也沒料到還有一個替天行道的詭異空間在。
雖然現在提問有點早，但是大家都想問……那個空間切入口是什麼？他們以後避著點。
庫洛洛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這個故事的背景。
「這叫什麼事！該死的，網上的黑暗童話也沒那麼複雜。」
「其實也不複雜，不過換成我們在故事中，就不怎麼好過了。」
「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我抓住了女巫。」團長簡明扼要的打斷了四個人的討論。
「真的？」曹瑾第一個眼鏡放光，故事的核心是女巫的話，抓住女巫不就通關了？
「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團長一臉嚴肅的搖頭，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但是事情沒我想得那麼簡單。其一，七天的時間不變，在王子婚禮前，我們被困在這裡，不會離開。其二，女巫的能力超乎我的想象，她不屬於我認知中的某些力量體系，一種乖張，詭異，難以預測。」
其他四個人都表示理解，畢竟是童話故事，你想要他合理是不可能的。
「穩妥起見，我沒有攻擊她，隨後得到了一條信息，她知道主腦以及輪迴空間所在。」
「什麼？！」
「甚至可以說，她在利用主腦。」
「主腦的對我們的保護還真是出乎預料的低。」
「也不是完全沒有，雖然女巫在利用主腦的存在滿足自己的私慾，可她也必須完成主腦的指派，為我們謀求一條生路。」
「生路？」
「還記得剛剛那條救了你們的厭惡怪獸嗎？」
「記得！」開口的是顧虎達，也就是中年刀疤男，因為大家分批跑，所以煙霧怪救得只有刀疤男一個人。
但是事情卻是大家都知道的，還在思考，什麼樣的跑步路線、姿勢能引出救命的怪獸。明天可以繼續試試。
「是我像女巫許願救得你們。」
「你？！」
「我還得到了一千點的獎勵，因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庫洛洛的笑容突然邪惡了起來。「你們應該感謝女巫的出現，為了和她交鋒我才會隨手保下了你們的命，」
曹瑾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
「你有能力殺了魚怪！」
肯定句，肯定得不能再肯定了。
另一個輪迴空間里活下來的人，怎麼會武力值抵不上一隻看起來只是空有力氣的魚怪。
「好歹是人魚公主變的，隨便殺了不好。」更何況人家現在還是王子了。
對於一些本來就不是從好的方面去猜測的惡人來說，庫洛洛這樣上門，展示了武力，表明了前因後果，最後表示，我就是來利用你們的。
這樣的招攬方式是既讓他們放心又讓他們滿意。
「我們該怎麼做？或者說，我們需要怎麼做？你能給我們提供什麼樣的保護？」
這才對嘛，聰明人就是容易忽悠。
「這些魔葯給你們。」說明了用途和使用方法。
「幫我拖住女巫，以及實驗她的能力以及她說得一些話是否真實，這決定於我最後的收網。」
給出一打劇本，讓他們照著演。
四個人接過列印紙，項目的看了眼庫洛洛身上疑似空間製品的耳環。
開始謹慎的找角色，對台詞，修改劇本。
能在現實世界里，為惡不為人知的，顯然演技都不錯。
第二天，好戲正式上演。
四個人分別開始「內訌」，為什麼四個人的內杠還得分別呢？
嗯，因為每天劇本不一樣嘛。
第一天，顧虎達因為昨天其他人的見死不救和眾人分開。
第二天，林清在和曹瑾和典海博之間左右調情，被揭穿。
第三天，顧虎達坑了曹瑾，另外兩人保持沉默。
第四天：…………
用城堡里僕人的說法，這四個新人什麼事情那麼多。
與此同時，他們晚上見女巫的時候，卻又是不同的態度，不同的許願，不同的結果，不同的代價。
然後把這些總結給庫洛洛。
團長白天應付王子一家，晚上和女巫研究魔法。
七天下來，女巫和團長還真聊了不少。
比如，想要過關，必須在婚禮后殺了王子。這樣故事就結束了，否則第二天就得有一個人化作泡沫。
比如，在此之前，你必須和王子形影不離里，讓所有臣民都認可你是城堡里最美的人。
比如那些僕人，都必須在王子的婚禮上獻舞。
比如，女巫的魔力來自於血脈和靈魂。
第七天，盛大的婚禮展開。
還真的是「盛大」，王子一家，僕人一群，沒有了。
如果說王子娶得是鄰國公主，估計還會熱鬧點，畢竟一定有娘家人，可惜，王子娶的是庫洛洛公主。
一對新人許下了永遠的誓言，被送入洞房。
王子帶著幸福的笑意溫柔的試圖吻他的新娘。
身上卻不斷的開始冒出鱗片……變化的前兆。
「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低沉磁性屬於男性的嗓音。
嬌弱美麗的新娘一瞬間變成了帥漢子。
王子那被吃掉的腦袋也終於通了。
「你！」
還沒說完，就刻被澆了整整一瓶不明液體。
這種液體顯然對於魚怪有巨大的殺傷力。鱗片一片片的掉，已經膨脹了不少的個頭開始重新縮小甚至更加嬌小。
美麗誘人的人魚公主再度出現了。
她出現的下一秒就是哭。
嚎啕大哭，眼淚劃過臉龐變成了珍珠，落在地上叮叮作響，像是一曲痛苦的樂章。
「這個藥水並不能讓你清醒很久。」
「我知道。」人魚公主第一次開口說話，不虧是某些傳說裏海妖之名。
「她很快就來了。」團長友情提醒。
公主眼裡冒出了復仇的火焰。「只要她死了，我就能回到海里。就能解除咒語了。」
公主再度變成王子，這回卻是沒有魚怪國度，直接變的。
狠心給自己胸口插了一刀。倒在團長的面前。
女巫準時準點的出現，看到王子的凄慘的樣子，忍不住燦爛的笑了起來。
「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而當她走近團長和「王子」的時候，發現自己不能動了。
還是熟悉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
「為什麼？」對著庫洛洛尖叫。
「因為我從頭到尾沒信過你，也因為你相信我了。」
粉絲們：這句話渣得好有格調。
「如果殺了王子，我才真的走不了了吧，因為按照童話，我得變回人魚，回到海底。」
「你怎麼知道的！」
「你不是一直覺得，除了我以外的幾個人，有點事多嗎？」試探出了規律，自然不難推理出結局。
「人魚們找不到你，不是氣味沒用，而是……氣味不對吧。」一把普通的匕首，輕輕的割開女巫的手臂。
仇人鮮血的滋味讓躺在地上的人魚公主瞬間紅了眼睛，變回魚怪，朝著女巫撕咬要過去，卻被女巫身上的結界擋住了。
門被瞬間打開，其他四人奔進來，逃到了房間最裡面。
四個人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簡直是拼了生死時速。
「引，引過來了。」
國王和王后也來了。
兩隻模樣略我不同的魚怪，在到了門口后，完全不理會幾個活人，全部朝著女巫撲過去。
結界的阻擋終究有限，更何況還有一個已經精通此道的團長在幫忙破解。
「我詛咒你！！！！我是不滅的，我詛咒你的！」
「隨你，我只想告訴你，你的血和靈魂我收下了。」一個血紅色的寶石出現在手心。
赫然就是上個世界帶來的女巫之淚。
「你送給我的那本《魔法概要傳承》里有說過，強大能量的寶石，是最好的載體？」
女巫驚恐的看著這塊寶石。
「女巫的能力來自於血脈和靈魂。謝謝你的禮物。」結界破碎的那一剎那，寶石被團長準確的射入女巫的心臟。
女巫的腦袋也被國王魚怪一口咬下。
女巫的屍體被吃的乾乾淨淨一點不剩。
三個魚怪也開始了變化。
國王和王后都變成了兩條磁性人魚，她們欣慰的對著小人魚一笑就化作了白骨。
小人魚在被團長治療好傷口后，茫然的看著這一切，不知所措。
「魚不能離開水太久。」離開了魚怪的支撐，她們離開海洋太久了。
「是的，我也該回去了。去告訴僅存的同族真相。也去告誡他們，一切的起源，何嘗不是我們自己的貪婪。」
「你愛王子嗎？」團長突然很突兀的問了一句。
「是的，我愛他。」美人魚苦笑，如果不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愛情，族人已經失去那麼多了，大家多少都覺得當初的計劃出了問題，她怎麼還會冒險上岸。
「新婚快樂，公主。」
「？？？」
「這七天，那個意識應該是真正的王子，他執著的娶了救了她的女孩，沒有娶鄰國公主，他最後也沒能娶任何女人。」
這邏輯似乎沒問題。
「他和你永遠在一起了，祝你幸福公主。」
被說懵了的公主。
「我該走了，再見，美麗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