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十全十美（大結局）

  「轟隆！」


  天空中出現了無比密集的血色閃電，黑色的雨水傾盆而出，六大始祖的身影浮現，降臨在了全新的祭壇之上。


  他們俯瞰著諸天萬域，俯瞰著諸天這上千萬年時間的休養生息。


  對他們來說，諸天萬域這上千萬年休養生息，還有如今這璀璨大世的一切，都是他們的養料，都是他們的所有物，都是用來恢復自己種族的祭品。


  看到這六位始祖，葉凡、無始、狠人他們幾人也心中有些苦澀。


  這千萬年來，他們從仙王到仙帝巔峰已經差不多是極限了，距離那至高的「祭道」之境還有一段距離，一切順利的話，保守估計都至少需要數百萬年的沉澱，還需要那種決絕之心。


  「你們怕了！！」無始恢復了一些傷勢，將身上的詭異不詳物質祛除體外，凝視著這些始祖。


  「這麼說，也對，你們發展的太快了。」一位始祖毫不掩飾他們自己的脆弱。


  如果是之前，這些始祖說什麼也不可能面對無始他們示弱，但周通卻已經把他們打怕了，他們是真的怕下面繼續發展下去，再出一個周通這樣，打不死的鬼東西，那他們就真的到頭了。


  「咦！？」


  然而，就在這時候，忽然一位始祖眸光中浮現出一絲驚愕之色，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而後開始迅速推演。


  其他幾位始祖見狀，也像是察覺到了什麼東西，配合之前那位始祖進一步推演，無盡的大道紋路從他們身上綻放出來，隱約間形成一張巨大的網，開始向諸天萬域、上蒼的每一個角落擴張而去。


  這一瞬間，隱匿的石昊和葉凡兩人也同時出現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剎那間，兩人明白了，詭異和不詳已經隱約間察覺到了一些什麼。


  「鏘！」


  幾乎是剎那間，一道璀璨無比的劍光在虛空中亮起，截斷了時間長河，讓諸天萬域都靜止了，唯有一道無敵的劍光在虛空中閃耀。它劃破了黑暗，斬破了歲月，映照在古今未來。


  「噗！」


  一瞬間，一位始祖的身體直接飛了出去，而後又在虛空中炸開，甚至他的身體都在劍光之中進一步崩裂，化作了最為可怕的詭異和不詳霧氣。


  「轟隆！！」


  下一瞬，一道璀璨的拳印也亮了起來，浩瀚無窮的拳印讓諸天萬域都彷彿化做了大海中的一葉扁舟，隨著拳印高低起伏。這一拳裹挾著無匹的大勢，轟然擊在一位始祖身上，將他的身體打得崩開。


  其餘幾大始祖同時出手，阻攔了接下來的攻擊。


  而這時候，突襲之人也出現在了六大始祖對面，赫然便是石昊與葉凡兩人；同時間無始和狠人兩人也一同站在了石昊與葉凡身邊。


  四大仙帝對峙詭異六祖。


  「殺！！」


  雙方同時動了起來，石昊實力最強，他劍光一圈，立即將三位始祖隔開，而後全力以赴大戰三祖。


  而另一邊，葉凡、無始、狠人，也分別大戰一位始祖。


  戰況激烈，諸天萬域、歲月長河共震。


  上蒼。


  原本正在對峙詭異六仙帝的五大仙帝也分出一分心思去觀看諸天萬域之戰。


  「荒，他竟然還在！？」洛天仙也有些驚愕。


  當年她分明看到周通與荒在高原大戰始祖的時候，荒已經被殺了才對，怎麼這時候又出現了？

  「當年應該是周道友給荒爭取到了活命的機會。」花粉帝開口說道。


  「不過，他們對面詭異六大始祖，再加上還有兩位仙帝在，一定不是對手。我們如今既然有了餘力，理應前去救援才對。」勐海開口，他是上蒼之中，最心繫天下的一位仙帝。


  「我去吧！」花粉帝沒有多想，直接開口道。


  「當年周道友傳我一式秘法，我雖然以此法復活，但卻也只是比之當年巔峰多向前進步了半步而已，並未達到秘法真正的效果。」花粉帝輕聲說道，「如今，也正好借著這一戰試試，看看能不能真正突破至那『祭道』之境！」


  話音剛落，花粉帝立即起身，從對峙之中脫身而出，極馳諸天萬域。


  不過隨著花粉帝這麼一走，原本已經佔據了上風的上蒼仙帝，如今再一次落入了下風。


  四大仙帝之中，洛天仙和勐海雖然實力極強，但本源也也耗費了大半，不復先前巔峰狀態；而周瑞與鯤鵬老祖則是晉級仙帝境的時間不長，本身能拖住一位詭異仙帝就差不多了。


  「轟隆！！」


  花粉帝的馳援，頓時令下界的戰況稍微好轉了一些。她獨自一人壓制詭異一方剩餘的兩大仙帝，防止他們展開大祭。


  不過，就在大戰的時候，另一邊，詭異高原之上。


  虛空中浮現出一絲漣漪，周通從漣漪之中邁步而出。


  此刻，他渾身綻放著燦爛的光芒，尤其是他體內看起來有一個玄妙無比的事物，所有的光芒都是這個事物綻放而出的。


  每一縷光芒都代表著這件事物在緩緩消散。


  這個事物，正是周通的第六秘境，也正是十大真命合一的第六秘境。


  按照周通的推演，十大真命全部化作第六秘境之後，就是成為仙帝之時；而當十大真命歸一，化作唯一真命的時候，那就是成為祭道之境的時候。


  而當完整的第六秘境完全消融在本尊體內的時候，便是他真正超越仙帝之時。


  之前這千萬年的大戰之中，周通越戰越強，一開始的時候，他可能戰個兩三年就要被詭異始祖擊殺一次；而之後就是數十年死一次，在之後便是百年、千年、萬年才死一次。


  甚至在最後一次死亡之前，他已經五百萬年沒有感受到生命危機了。


  而在變強的過程中，他對第六秘境，對自身的道途也越戰越理的清楚。所以，在這戰鬥悟道之中，他自然而然地也就察覺到了第六秘境與自身融合的機會。


  所以，他又「死了」一次，在自己的十洞天神環之中沉澱這些年大戰所得，而後順利突破境界。


  「傾巢而出，看來是以為我死了，所以迫不及待地出去收割諸天。」周通看著這高原，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


  他雖然帶著一身的光芒，但高原附近的詭異與不詳種族，卻沒有人能看到他，彷彿他完全不存在於這個世上。


  事實上，別說是這群連道祖都不是的詭異和不詳了，就算是詭異始祖在這裡，也絕對看不到他一絲影子，察覺不到他的一絲存在。


  就如同二次元的紙片人，永遠無法察覺到三次元的高維生物一般。


  周通並沒有刻意隱瞞，而是他如今處於突破的狀態中，自身自然而然地「升維」了。


  「突破這一境界，要麼慢慢一點點融合晉級，要麼就還使用大量的力量引動的質變來推動加速。以我如今的層次而言，十洞天神環確實是汲取力量最好的地方，但我經營了那麼久的世界，不可能就這樣放任它衰敗下去！」


  周通可以汲取十洞天神環內部的力量作為晉級的加速養料，但這樣晉級，對十洞天神環內部世界會有所損害。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其他東西和力量來替代。


  他一步邁出，整個人已經進入了詭異的高原之中。


  這宛如迷宮一般的高原，原本沒有詭異和不詳的仙帝級存在帶路，是不可能進入的，但這一切在「高維生物」面前，卻如掌上觀紋一般，瞭若指掌，根本不需要任何的指引和帶路，這一切的迷宮和迷霧，在他面前完全不存在。


  想進就進，想出就出！


  周通從一些詭異生物身邊走過去，所有詭異和不詳生物都在剎那間崩解，消失於無形，彷彿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甚至隨著周通力量的幅散，所有詭異與不詳的生物都如煙塵般散開。


  他們的肉身、神魂、力量、法則全部消失，甚至就連他們存在的痕迹也彷彿被人抹掉了，即便是時間長河之中，也找不到他們的痕迹。


  甚至就連遠在諸天萬域與石昊他們對戰的那些始祖都沒有任何察覺，甚至他們心中都認為，他們已經傾巢而出，老家本就沒有防護。


  終於，周通來到了詭異高原最深處。


  他眸光平淡，靜靜地看著高原最深處，這地方乃是這一片天地最為詭異和不詳的地方，普通的道祖即便只是在這裡吸上幾口氣，都有可能發生變異；唯有仙帝級的存在，才能在這一片地方保持安然無恙。


  「回溯！！」


  周通眸光深邃，靜靜地看著這裡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時間在他眼前不斷地倒退，他看到了來自於上蒼的某個仙帝被詭異接引到了這裡，然後以最為詭異和不詳的物質洗禮，讓他成為了第十始祖。


  時間繼續回溯，周通接連看到了第九始祖的誕生、第八始祖的誕生、第七始祖的誕生、第六始祖、第五……


  詭異始祖的誕生過程，全部在周通眼前顯化而出，直到第一始祖。


  而第一始祖之前，他看到了這一片萬古平靜的高原，他看到了地上鋪滿詭異與不詳物質的高原。


  那是骨灰，三世銅棺之主的骨灰。


  繼續回溯，周通終於看到了熟悉的東西——三世銅棺。


  只不過這銅棺歪歪斜斜地倒在這裡，每一層棺材都打開了，棺材最內部的骨灰盒也同樣打開了，詭異物質從骨灰盒中灑出，滿天都是。


  再往前回溯，他看到了三世銅棺之主將自己火化，埋入三世銅棺之中，並且陳棺於此。甚至他還在附近設下了一些時空禁制，防止任何人進入此地。


  「原來如此，難怪詭異高原必須要有人接引才能過來，原來是三世銅棺之主做的手腳，他知道自己修行出了問題，不希望自己影響到諸天生靈，所以隱秘的埋藏於此。」周通看了許久，心中默默說道。


  「但可惜……他沒有預料到的是，這些詭異物質自己誕生了一些低級的靈智，不，準確來說是本能！」周通嘆道，「詭異本能的想要擴散出去，所以陳棺於此之後，發生了變故，棺材傾覆，所有詭異物質全部灑出，融入到了這一片高原。」


  到了這裡，周通算是明白了詭異與不詳的許多行動原理。


  他們行為本質上都受到那些骨灰自行產生的一些本能的引導，所以他們自身非常團結，身上蘊含的詭異物質越多，越是團結，甚至還擁有「大無畏」的犧牲精神。


  「他們之前勸降石昊，覺得石昊可以承載更多的詭異物質，成為最強始祖，這也是受到了骨灰本能的影響，這種本能，想要真正突破至仙帝層次之上，所以需要足夠強大的人來承載他們……」周通一切都已經明悟了。


  「但，沒有機會了，今日一切都要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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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通隨手一點，金色的烈焰憑空燃燒而起，整個詭異與不詳的高原完全被烈焰焚燒，化作虛無。但是這一片高原之中所蘊含的全部力量也都被周通提煉了出來，化作推動他進步的養料！

  金色的火焰沒有任何壓迫感，也沒有絲毫溫度，但這一片浩瀚無窮的高原卻在火焰之中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化作虛無。


  「嗡隆！！」


  周通的身體越來越亮，但卻也越來越虛無，他身體中第六秘境更是一點點消散，完美融入他身體之中，周通心中也漸漸明悟了仙帝之上這一層次的奧妙。


  仙帝之上，傲游諸天，這是最基本的東西，是正向的東西。


  但這一境界還有負面的東西，那就是詭異！

  沒錯，真正晉級到這一境之後，周通就明白了，他自身的存在就已經是天地、諸天、諸世最大的詭異，即便是他自己的一顆惡念，便可以再一次造就出全新的詭異，不死不滅的詭異。


  「這一境界……恐怕我隨便泄露一絲力量出去，都能再造詭異和不詳吧！」第六秘境越是消散，周通越是明白這一境界的可怕之處。


  甚至當初那三世銅棺之主，他自身都算是達到了這一境界了，只不過終究差了一絲，只留下蘊含這一境界的後患。


  烈焰在燃燒，詭異的高原也在火焰中消失。


  而當整片高原徹底焚燒殆盡的時候，周通的身體也消失在了世間，消失在了天地間，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記憶之中。


  「我……好像忘掉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上蒼，顏如玉看著天空，眼眸中帶著一絲迷茫。


  正在全力與詭異六帝對峙的周瑞也微微一愣：「怎麼回事？我好像忘了什麼？父親？不對，我有父親嗎？」


  「心中好像有什麼東西被人抹去了？」戰鬥之中的石昊像是忽然感覺到了什麼東西，但不論他如何猜想，都沒有結果，整個人都有些煩躁。


  而煩躁的結果，就是他劍光橫掃，打得對面的三大始祖不斷後退，渾身淌血，身體龜裂。


  「他太強了，必須要召喚祖地的力量才能鎮壓住他！」一位金毛始祖猛然狂吼，但狂吼之後他有些愣住了。


  旁邊一位灰霧始祖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他：「哪來的祖地？」


  「你傻嗎？我們都是孤兒，哪有家？」旁邊一個始祖也盯著他。


  「呃，好像是啊……」那金毛始祖微微一愣，恍然大悟，是啊，自己哪有家？

  「他們發什麼傻？」對面的石昊也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這三大始祖，但他攻擊卻更加狂暴，打得這三位始祖不斷咳血。


  然而，僅僅只是片刻時間，原本消失的因果和記憶卻又猛然間顯現而出。


  原本全部忘掉了周通的人，這一刻全部又想了起來。


  「周通，是周通，我竟然忘了？」顏如玉心情複雜，最開始的激動，后怕，心悸，到最後成了欣喜。


  「父親！！」周瑞鬆了口氣。


  「他竟然悄無聲息間抹掉了我心中的一切？他怎麼做到的？」石昊此刻也記起了周通的存在，但隨之而來的就是震撼。


  自古以來只有他抹掉別人心中的記憶，什麼時候被別人這麼搞過？


  「啊！！該死的，是那鬼東西搞的鬼！！」


  「那鬼東西竟然還沒有死？」


  「他……他毀了高原！毀了我們的高原？！」


  「他到底是怎麼進去的，沒有路盡級強者引路，他不可能進去才對！」


  但相比較石昊的震撼，詭異的始祖卻跳腳了，一個個臉色難看至極。他們驚恐萬分，他們知道自己大勢已去。


  「咚！！」


  就在這一瞬間，天地一震，整個戰場都凝滯了下來，周通一步步從虛無中走出，所有人震撼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你……你邁出最後一步了？不是『祭道』這樣的半步，而是真正超越仙帝了？」石昊第一個反應過來，震撼地看著周通。


  周通微微點頭，道：「先解決其他，此事以後再說。」


  說吧，周通眸光掃過整個戰場，最後定格在六大始祖身上。


  「我修道一生，始終與『十』這個數字有不解之緣。十大始祖，我只滅了四個，這反倒不美！」周通悠然開口，而後他一指點出，那定格的最後六大始祖，瞬間灰飛煙滅。


  「這才是……十全十美！！」


  諸天萬域，乃至上蒼，所有人都震撼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六大詭異始祖，被他一指點死，就像是按死一隻螞蟻一樣。


  這是何等令人震撼的一幕，沒有人敢想象周通如今的境界。


  「你……你真的超越仙帝了？」葉凡瞠目結舌地看著自己的對手灰飛煙滅。


  「周道友，你？」無始、狠人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他們需要拼盡全力才能拖住的對手，但周通卻一根手指，直接碾死六個。


  所有人雖然疑問，周通雖然沒有多說，但從那風輕雲淡的表現之中，所有人也明白，周通確實做到了，這樣的表現力，毫無疑問是遠遠凌駕於祭道之上。


  而今，隨著詭異六大始祖的全滅，戰鬥也沒有任何懸念和意外。


  最終一戰，絕滅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