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黑血
「第六秘境，一切因果歷史全部回歸本我。」周通閉上眼睛，靜靜地體會著第六秘境的玄妙。
蛄之真命本就是一條生命，他擁有自己的起源、歷史、因果，但這條真名回歸，演化為獨屬於周通的第六秘境之後，他的起源、歷史、因果統統消失，全部回歸至周通本身了。
同時，周通能感覺到，蛄之真命化作自己的第六秘境的時候，一股難以想象的生命力從蛄之真命那裡流入自己體內，令他渾身上下產生了一種可怕的蛻變。
這是一種本質的蛻變，就像是成為紅塵仙之前，重新活出一世的那種感覺。
「一尊十凶仙王的全部力量、大道、潛力，全部成了自身的一部分，甚至連生命的本質都出現了如此可怕的成長。」周通回味著自己的蛻變，臉上浮現出一絲喜色。
開闢第六秘境，完全是一次全方位的蛻變，元神、肉身、生命力、神力，甚至是大道都有種可怕的提升。
「轟隆！！」
周通握拳，稍微運轉法力，頓時體內神力近乎沸騰，像是滾滾長河在奔騰，氣血旺盛至極，洶湧澎湃，光華都溢了出來。
「嗤嗤！！」
緊接著，他體內溢出了絲絲縷縷的黑色霧氣，體內那頑固不化的黑暗物質自然而然地被他凈化乾淨。
甚至隨著黑暗物質一點點被凈化之後，他的肉身、法力、元神都好似失去了一層禁錮，還在繼續提升。
「這是……」周通瞳孔一縮。
在凈化黑暗物質的時候，周通自然不可能就這麼看著，而是全力感知這些黑暗物質的來源，而是全力探索這些黑暗物質到底是什麼玩意。
但他真正探查，順著這些黑暗物質溯源之後，頓時驚了，因為這些黑暗物質完全不是來自於自身，甚至不是從自己身上增殖的，而是冥冥中有一種很玄妙的通道連接在自己身上。
「這個通道……這是什麼玩意？」周通心中震撼，同時他心中也有些慶幸，幸好自己沒有重新回到遮天世界那邊，要不然豈不是等於將自己家鄉的坐標暴露在黑暗那邊了？
「原來……這些黑暗物質根本就不是在我體內增殖的，而是順著這條通道過來的？難怪不論我如何清理、凈化，都沒辦法徹底將黑暗物質清除乾淨，原來他們後面還有『援兵』。」周通心中震撼。
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間被人暗算了，被種下了這種手段？
「難道是上次面對那群仙王的時候，那個拿鼎的仙王，他鼎內的黑暗物質傾瀉到我身上的時候，悄悄種下的手段？」周通下意識地想到了上次所面臨的情況? 而且越想越是覺得事實就是如此。
「這條通道? 也不知道通向什麼地方？」周通盤坐下來? 閉上眼睛全力感知這一條通道的對面。
這是一條現實中幾乎不存在的通道，給周通一種虛幻的感覺；但是仔細向通道的另一邊看去，可以看到一些晶瑩的物質，流動著九彩的光芒，神聖而耀眼? 出現在另一邊? 讓他眼皮狂跳不已。
「這是……黑暗物質? 更加本源的黑暗物質！」周通心中震動。
那神聖的光芒畫作絲絲縷縷的光雨，灑滿了整個虛幻的通道。
但就是這種神聖的光雨卻令周通承受了巨大的壓力，那些東西太恐怖了? 要侵蝕他，令他墮入黑暗之中。
「黑暗物質對於那些黑暗生靈來說，完全是一種最為神聖的東西，甚至在我們這種沒有墮入黑暗之中的人的眼光來看? 也是光輝燦爛；但實質上? 它卻是最為濃郁? 最為危險的黑暗物質。」周通心中暗暗震撼。
神聖黑暗物質，更勝之前所見到的純粹的黑暗物質！
黑暗到極致，便成了這種神聖無比的東西，但實際上卻更加危險和可怕。
「這種程度的黑暗物質，比仙王級的黑暗物質還要可怕，至少是准仙帝級的黑暗物質，沒想到這個通道背後竟然是這樣的東西，難怪黑暗源源不絕。」周通的感知繼續順著這條虛擬的通道前進。
前方所見，越來越可怕，越來越光掛陸離，同時那裡的氣息也令周通有種奇怪的感覺。
他感覺，自己像是超越了時間，超越了空間，進入到了一片難以想象的地方，這種感覺不像是真實的世界，倒像是一片虛幻。甚至周通猜測，即便是上蒼之上也未必有如此奇異的表現。
「超越諸天，甚至不屬於上蒼……這到底是什麼地方？這個通道背後到底是什麼東西？」周通心中越來越好奇了。
越是前進，前方越是詭異，萬法皆滅，不論什麼等級的力量都要在那玄妙莫測的地方消散。
終於，通道似乎要到盡頭了。
那是一片古老而又玄奇的地方，那裡鐫刻了無量紀元斑駁氣息的世外之地，彷彿超越諸天，跨過了時間長河，甚至不屬於古今未來。
沉寂，蒼涼，宏大，久遠……
天地間若有若無瀰漫著一種神聖莊嚴的祭祀之音，遠處更彷彿有一尊祭壇顯化而出，隱約間周通看到了一幅幅殘破的畫面。
有人在此地祭祀著什麼。
「不對，那是……黑血！」周通忽然眸光一凝，看向了那祭壇旁邊不遠處，那裡有一種漆黑色的，如同血液般的東西。
「咔嚓！！」
然而就在這時候，忽然兩道電光猛烈劃過虛空，照亮了這一片神聖無上之地，那是兩道目光，好似有什麼生靈從這裡蘇醒了。
之後，剎那間周通所看到的畫面紊亂了，什麼都看不到了。
周通靈魂都在戰慄，在那兩道目光出現的瞬間，他感受到了一種致命的危機，可怕的威壓席捲萬古時空，通過這虛幻的通道，傳遞了進來。
這股威壓霸道無比，周通殘存在通道中得意識瞬間一掃而空。
但很快，輪迴鏡上一道微光綻放，頓時令這可怕的威壓瞬間消弭，化作清風，同時也蒙蔽了天機，令那一道目光無法察覺到周通的存在。
這時候，周通確信，這兩道目光絕對是仙帝的目光。
「那道目光之人，難道就是所謂的『主祭者』？黑血紀元的主祭者？」周通心中隱約間有些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