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無始無終
「真的是無始經！」
葉凡有些激動，伸出雙手，觸摸著石書上的三個大字，聲音有些顫抖。
即便他已經身負無數古經了，但是面對這傳說中的《無始經》，也有些激動。
「無始經，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打開來！」周通心中也有些好奇。
古今未來，時間大道上成就最高的，絕對有無始和無終兩人的名字。始，代表的是時間上的初始，是源頭；而終，代表的是時間上的終點，是終結。
一旦無始和無終結合成無始無終，代表的就是無窮、無限！
這才是無始大帝擁有仙帝潛力的終極原因，他那「無始無終」的道就是一條無限成長的道路。順著這條道路成長下去，恐怕唯一能約束他的只有這方天地。
上蒼之下能容忍的極限力量就是仙帝，無始要是沒涼在聖墟中，成為仙帝的可能性極大。
代表著無窮和無限的無始無終，本就是一條仙帝級的道路！
即便著下《無始經》的無始大帝，現在還沒有將自己的道升華至仙道的層次，但是他的「無始」之道，僅僅只是立意，便已經站在了仙王絕顛之上。
論時間大道，即便是十凶之中的蛄族，在立意方面也絕對不如無始。
或許現在，無始大帝的時間大道還不如十凶之中的蛄族，但從長遠來看，無始大帝的道，潛力無窮。
靠近無始經，周通身上的三塊帝玉散發著光芒，透體而出，與那本巨大的石書產生某種感應，有著莫名的氣機在流淌。
同時，段德身上也有三道光芒射出。
「你身上竟然有三塊帝玉？」周通很震驚，段德按理來說應該只有兩塊才對，難道原著拍賣行的那塊帝玉落在了段德手中？
「你身上也有三塊！」段德也很吃驚，立即取出手中的三塊古玉，與周通手中的三塊玉拼接在了一起。
「還差了三塊！」葉凡有些遺憾。
「管他的，先按進去再說！」段胖子非常熱衷，主要是無始經太神秘了。
「別，帝玉不夠是打不開的，我上次就試過了！先去其他地方看看再說。」周通的心思就不在這本無始經上，而是想要去找到無始大帝的道台。
對覺醒了神痕紫金奧義的自己而言，這本無始經能不能開啟都無所謂，真正重要的是無始大帝的道台，無始大帝不知道在那盤坐了多少年，上面絕對烙印了無始大帝的經文。
周通直接沿著一條小路前進，向紫山最深處前進，段德葉凡等人也跟了上去。
前方氣息逐漸祥和了起來，沿途多了一些蘭芝仙草，古葯飄香，像是來到了神土中。之後又走了一段距離，前方現出一排水晶棺，那是不死天皇部下的棺材。
他們沒有驚動這些棺材，快速前進，很快就來到了紫山的最深處。
「無始大帝的道台！」葉凡驚呼。
前方是一座巨大的道台，下方長滿了龍草與神蘭，在上面混沌氣繚繞，一道又一道地垂落下來，每一縷都可壓塌萬古諸天！
「簡直就是神跡！」看到這個道台，紫霞也不禁讚歎。
這種混沌氣極其難得，哪怕只是得到一縷，都足以煉製一件鎮教至寶；然而此地卻有成千上萬縷，匯聚成了一片瀑布，恐怖駭人。
這是一種嚇人的場面，萬道大瀑布一般的混沌，一股又一股的垂掛下來，將道台半淹沒在當中，只露出部分，無比的壯闊。
看向道台上面，幾人頓時心中一突，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到了一尊大帝；但是仔細一看，卻又消失不見了。
「是無始大帝嗎？」葉凡有些失神，僅僅只是一道影子，卻如此的深入人心，讓他親生體會到了什麼叫「仙路盡頭誰為峰，一見無始道成空」。
段德和紫霞也失神了，久久難以忘懷。
不過周通眉心的霸鍾卻在散發著晶瑩的紫光，一縷又一縷的烙印開始被神痕紫金自動記錄下來，然後融匯到霸鐘的一個烙印之上。
那是無始印記！
十幾年前，周通前往不死山的時候，就得到過一道無始烙印，如今這一段烙印更加清晰，更加強大。
「一心生正定，萬象自然陳。逐方分五氣，五氣孕一靈……」
「始者，物之初……萬物混成，法法平等。非靜非染，無始無終……」
隨著烙印的補全，無數經文斷斷續續地從那一段烙印上傳入周通心間。
這是無始經，正在補全。
而就在周通聆聽經文的時候，葉凡等人也從無始大帝的那種道韻氣息中醒悟了過來，仔細地觀看無始大帝的道台。
無始大帝的道台高大宏偉，簡直就是一座山，岩壁斑駁，充滿了歲月的痕迹。
透過混沌霧，隱約間可以看到，崖壁的縫隙間，一株又一株藥王頑強的生長，飄下沁人心脾的芬芳。
藥王，最起碼要生長八九萬年之久才能有這個稱號，藥性極佳，有起死回生之神效。即便是蓋九幽那種准帝，都能以之延年益壽。
葉凡等人看得很眼紅，但是卻無法得到。他們幾人圍著道台轉，想要從其他地方上去，但始終無法上去。
「你們再怎麼轉悠也沒用，上不去的，跟我來！」這時候，周通終於醒了。
剛才得到的無始烙印還有缺，經文斷斷續續，根本不聯通，想要得到完整的無始經，還是需要爬上道台，來到昔日無始大帝盤坐的地方才行。
「你能上去？」段胖子很驚訝。
「試試不就知道了！」周通隨手一抓，一顆白色的頭骨和一個彎月玉墜出現在掌心。
令葉凡等人震驚的是，這個彎月玉墜一出現，立即就平息了道台上的一切陣紋波動，也平息了道台上的混沌氣。
「這……這是什麼？」段德震驚。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跟上來！」周通瞥了眼段德，然後示意他們跟上去。
這枚彎月玉墜是無始大帝送給他紅顏知己，一位名叫「帝麗絲」的女聖的東西。女聖坐化在星空之中，她化道所遺留的最後頭骨和這個玉墜一起失落在那紫金戰船上的東西，正好被周通收入囊中。
有著彎月玉墜這個信物，一行人如履平地，很輕易地就登上了無始道台。
周通手中的頭骨這時候流動了一股奇異的力量，而且這時候那個彎月玉墜直接落在了頭骨上，傳達出了一縷飽含濃濃情感的波動——
「我……只想追尋你的足跡，哪怕一生都只能在背後仰望。」
這是無始大帝那位紅顏知己始終不願意消散的心愿，這是她一生的堅守。
一時間，所有人都有些感嘆，即便是天下無敵的無始大帝，也有這樣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
「可惜可嘆，古之大帝雖無敵天上地下，但卻也是最悲哀的人。」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古之大帝強勢無雙，鎮壓萬古諸天，橫掃域外神明，卻也有這樣的遺憾。